第一六七章：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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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叶孜前额的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浸湿，霍文轩抬手擦了擦鼻尖，目光狡黠。
“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忘了说！”
听医生语气凝重，叶孜的眼睛一眨不眨，面色木讷的像个人偶。
“就是如果现在你非要做引产的话，万一以后你还想怀孕，就得听天由命了！”
叶孜呆若木鸡的平视着医生，感觉对方的每一句话，都能对她造成百分之百的暴击。
瞧见叶孜已经被吓傻，医生心领神会的笑笑，“没有问题的话就把这个给签了吧，这是在手术中，也许会出现的突发状况，人命关天！你可要考虑清楚。”
叶孜接过来，只看了一行有关紧急大出血的病症描述，就急忙捂着嘴冲了出去。
见状，霍文轩给医生比了个“OK”的手势，便赶紧追到了卫生间。
发现叶孜趴在马桶前止不住的干呕，霍文轩既觉得好笑，又忍不住心疼，“叶孜，要不咱们今天还是回去吧，等你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来也不迟。”
叶孜苦着脸回过头，发现霍文轩的眼中划过一抹促狭，便脸色狐疑的皱了皱眉，“霍文轩，你该不会是买通了医生，让她故意把引产形容的那么吓人吧？”
霍文轩举起双手，一脸无辜，“我有那么无聊吗？你肚子里的那个又不是我的种，我干嘛那么在意他的死活？”
瞧着霍文轩目光澄净，叶孜半信半疑的站起身，脸色依旧苍白，“那就先回去吧，我有点不舒服。”
回家的途中，叶孜的脑中不断回响着医生警告她的每一句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叶孜，陡然看向正在专心开车的霍文轩，“霍文轩，一般情况下医生不都是相信唯物主义的吗？为什么刚刚那名女医生，总是说些牛鬼蛇神的东西，搞得我一想起来就犯恶心。”
听到叶孜郁闷至极的口气，霍文轩掩住眸底的笑意，面色认真而诚恳，“那你认为医生的职责是什么？”
“救死扶伤啊！”叶孜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霍文轩微微扬唇，侧头瞥了眼叶孜，“那不就对了！救人是她们的天职，但凡她们有能力保住一条生命的话，就自然不会选择放弃。”
叶孜点点头，心里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回到公寓，萧潇一看见叶孜的肚子没有任何变化，便捂着心口嘀咕道：“谢天谢地，算那个慕宁佑还有些良心！”
清晰的听见萧潇口中“慕宁佑”这三个字，叶孜顷刻间就变了脸，“萧潇，你在念叨什么呢？”
萧潇理所当然的回答说：“我在说慕宁佑还算有人性，没有让你打掉孩子。”
叶孜听得云里雾里，“我有没有打掉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瞧见叶孜一脸的迷茫，萧潇便把疑惑的视线投向霍文轩。
但见霍文轩摇摇头，萧潇适才反应过来，便目光躲闪的敷衍叶孜说：“呃，我以为你去医院的时候想到了他嘛……”
发现萧潇的反应不太对，懊恼的神色中夹杂着一丝怨怒，叶孜冷着脸，口气严肃的追问道：“萧潇，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告诉慕宁佑了？”
萧潇皱皱眉，回视着叶孜不容欺骗的眼神，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去了，便只能从实招来，“叶孜，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是怕你一时冲动，会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这才拿你的手机给慕宁佑发了一条短信。然后他也没有回，我就以为他赶着去阻止你了！”
顿了顿，萧潇气得握紧拳头，替叶孜鸣不平，“可谁知道那畜生假装没看见！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见过面了，所以你才改变决定的！”
听完了萧潇的解释，叶孜凄然一笑，看得人非常揪心。
仿佛溺死的鱼儿赶到了海边，对方却告诉她前方是沙漠，并非水域。
“霍文轩，刚刚我还想问你——我是不是世上最冷血的母亲呢，呵呵！看来我太自负了，有人比我绝情的多！”
慢慢蹲下身子，叶孜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在医院受到的所有惊吓，都于此刻释放了出来，“呜呜……霍文轩，我真的很没有出息对不对？我一方面不想留下孩子，一方面又下不去手！我真的好恨我自己！我终究没有他心狠，没有他看得开！”
霍文轩眉头轻蹙，屈膝抱住叶孜的肩膀，轻言软语的安慰道：“不，你不是没出息。反而，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人！至于那些不开心的人和事，就让它慢慢过去，不要想，也不用纠结，以后你只为了自己活，为了你和孩子活，答应我！”
叶孜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目，望着霍文轩诚挚的面庞，定定点头。
霍文轩说的没错，难道慕宁佑不要这个孩子，孩子就得去死吗？
难道慕宁佑不要她，她也得去死吗？
如此一来，她岂不是爱得太卑微，活得太没有骨气？
渐渐地，叶孜的情绪变得平缓，因为霍文轩的鼓舞，她已经不在意慕宁佑是否看重这个孩子。
这是她怀胎十月的血和肉，慕宁佑不珍惜，她得珍惜。
临近晚饭的时间，霍文轩正要带叶孜和萧潇出去吃饭，顺便带叶孜散散心。
可没想到的是，白若云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霍文轩打开门，一见对方是白若云，就迅速关上，生怕被叶孜察觉到。
然而，霍文轩拦得住白若云的人，却拦不住白若云的嘴。
“霍文轩，你摔门做什么？我是来找叶孜的，又不是来找你的！你快给我把门打开！”
听到白若云那尖酸刻薄的嗓音，叶孜的怒火便蹭蹭往上冒。
她几步跨到门前，一把扯开门，和狞笑着的白若云对视了好一会儿，才面色阴郁的质问说：“你来干嘛？这里不欢迎你。”
叶孜的语气尽量平和，耐不住白若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
白若云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叶孜的全身，眼睛定格在叶孜的肚皮上。
瞧着叶孜的身体没有丝毫变化，白若云冷笑着奚落道：“哟，某些人的脸皮也太厚了！假装去引产，是想骗得宁佑回心转意吗？”
“管好你那张破嘴，再胡说，我不介意帮你撕烂它！”萧潇代替叶孜回呛了白若云。
却不想，招来白若云更加恶毒的攻击。
她眼神轻蔑的扫了萧潇一眼，便语气恶劣的嘲弄道：“啧啧，哪来的残疾在这里大放厥词？还要撕烂我的嘴？你能站得起来再说吧！”
“你！”萧潇被白若云堵得说不出话，面上是睚眦欲裂的表情。
见状，白若云笑得更加得意，还刻意挑衅道：“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多管闲事的瘸子！瞎替别人操什么心！那种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死了就死了呗，用你着急吗？早死还早投胎呢！”
白若云态度猖狂，并且出言不逊，霍文轩实在看不下去了。
搁在以往，如果把白若云换成个男人，他一定将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可现在白若云是个孕妇，而且是个城府极深的毒妇，拿孩子算计人这种事，霍文轩认为白若云一定干的出来。
于是，霍文轩一击直拳，停在白若云的鼻尖处。
掌风带起了白若云的发丝，将白若云吓傻在原地。
小惩大诫以后，霍文轩适才直视着白若云的双眼，语气森寒的警告道：“不会说人话，就给我滚……”
不等白若云有工夫玩心眼，霍文轩就快速收回拳头。
见霍文轩如此警惕，白若云气得咬咬唇，又拿对方毫无办法。
收回跟霍文轩对峙的目光，白若云扬起下巴看向叶孜，面色揶揄，且充满了不屑，“叶孜，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跑到慕家和慕奶奶谈条件呢，你如果不说那些话，宁佑他也不会如此护着我。唉，你也太急于求成了，反倒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哈哈哈……”
在叶孜耳中，白若云的笑声无异于魔音绕梁，吵得她耳根子生疼。
厌烦的拧拧眉，叶孜懒得跟白若云废话，径自要关门。
“诶！别关门啊，这就忍不了了？那我接来下的话，到底说是不说呢？”白若云一手挡着门，一手叉腰，神态傲慢而得意。
“有屁就赶紧放。”叶孜冷冷淡淡的催促，实在不想多看白若云一眼。
白若云邪肆挑唇，眼神阴狠的回答道：“我呢，是来代替宁佑转告你，他让你不要用孩子要挟他，他不吃这一套！至于孩子是死是活，都随你，他不缺你这一个，明白了吗？”
“哐！”
回答白若云的，是叶孜重重的摔门声。
见叶孜出离愤怒，白若云冷笑出声，继续在门外叮嘱道：“还有，他说反正你喜欢给孩子找干爹，以后都由你了，你爱找多少找多少，就是不要去烦他！”
叶孜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指，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心痛到无法喘息。
先前劝解自己的那些心中所想，此时变得毫无说服力，叶孜怎么可能不在乎慕宁佑的态度。
留意到叶孜前额的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浸湿，霍文轩抬手擦了擦鼻尖，目光狡黠。
“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忘了说！”
听医生语气凝重，叶孜的眼睛一眨不眨，面色木讷的像个人偶。
“就是如果现在你非要做引产的话，万一以后你还想怀孕，就得听天由命了！”
叶孜呆若木鸡的平视着医生，感觉对方的每一句话，都能对她造成百分之百的暴击。
瞧见叶孜已经被吓傻，医生心领神会的笑笑，“没有问题的话就把这个给签了吧，这是在手术中，也许会出现的突发状况，人命关天！你可要考虑清楚。”
叶孜接过来，只看了一行有关紧急大出血的病症描述，就急忙捂着嘴冲了出去。
见状，霍文轩给医生比了个“OK”的手势，便赶紧追到了卫生间。
发现叶孜趴在马桶前止不住的干呕，霍文轩既觉得好笑，又忍不住心疼，“叶孜，要不咱们今天还是回去吧，等你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来也不迟。”
叶孜苦着脸回过头，发现霍文轩的眼中划过一抹促狭，便脸色狐疑的皱了皱眉，“霍文轩，你该不会是买通了医生，让她故意把引产形容的那么吓人吧？”
霍文轩举起双手，一脸无辜，“我有那么无聊吗？你肚子里的那个又不是我的种，我干嘛那么在意他的死活？”
瞧着霍文轩目光澄净，叶孜半信半疑的站起身，脸色依旧苍白，“那就先回去吧，我有点不舒服。”
回家的途中，叶孜的脑中不断回响着医生警告她的每一句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叶孜，陡然看向正在专心开车的霍文轩，“霍文轩，一般情况下医生不都是相信唯物主义的吗？为什么刚刚那名女医生，总是说些牛鬼蛇神的东西，搞得我一想起来就犯恶心。”
听到叶孜郁闷至极的口气，霍文轩掩住眸底的笑意，面色认真而诚恳，“那你认为医生的职责是什么？”
“救死扶伤啊！”叶孜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霍文轩微微扬唇，侧头瞥了眼叶孜，“那不就对了！救人是她们的天职，但凡她们有能力保住一条生命的话，就自然不会选择放弃。”
叶孜点点头，心里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回到公寓，萧潇一看见叶孜的肚子没有任何变化，便捂着心口嘀咕道：“谢天谢地，算那个慕宁佑还有些良心！”
清晰的听见萧潇口中“慕宁佑”这三个字，叶孜顷刻间就变了脸，“萧潇，你在念叨什么呢？”
萧潇理所当然的回答说：“我在说慕宁佑还算有人性，没有让你打掉孩子。”
叶孜听得云里雾里，“我有没有打掉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瞧见叶孜一脸的迷茫，萧潇便把疑惑的视线投向霍文轩。
但见霍文轩摇摇头，萧潇适才反应过来，便目光躲闪的敷衍叶孜说：“呃，我以为你去医院的时候想到了他嘛……”
发现萧潇的反应不太对，懊恼的神色中夹杂着一丝怨怒，叶孜冷着脸，口气严肃的追问道：“萧潇，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告诉慕宁佑了？”
萧潇皱皱眉，回视着叶孜不容欺骗的眼神，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去了，便只能从实招来，“叶孜，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是怕你一时冲动，会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这才拿你的手机给慕宁佑发了一条短信。然后他也没有回，我就以为他赶着去阻止你了！”
顿了顿，萧潇气得握紧拳头，替叶孜鸣不平，“可谁知道那畜生假装没看见！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见过面了，所以你才改变决定的！”
听完了萧潇的解释，叶孜凄然一笑，看得人非常揪心。
仿佛溺死的鱼儿赶到了海边，对方却告诉她前方是沙漠，并非水域。
“霍文轩，刚刚我还想问你——我是不是世上最冷血的母亲呢，呵呵！看来我太自负了，有人比我绝情的多！”
慢慢蹲下身子，叶孜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在医院受到的所有惊吓，都于此刻释放了出来，“呜呜……霍文轩，我真的很没有出息对不对？我一方面不想留下孩子，一方面又下不去手！我真的好恨我自己！我终究没有他心狠，没有他看得开！”
霍文轩眉头轻蹙，屈膝抱住叶孜的肩膀，轻言软语的安慰道：“不，你不是没出息。反而，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人！至于那些不开心的人和事，就让它慢慢过去，不要想，也不用纠结，以后你只为了自己活，为了你和孩子活，答应我！”
叶孜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目，望着霍文轩诚挚的面庞，定定点头。
霍文轩说的没错，难道慕宁佑不要这个孩子，孩子就得去死吗？
难道慕宁佑不要她，她也得去死吗？
如此一来，她岂不是爱得太卑微，活得太没有骨气？
渐渐地，叶孜的情绪变得平缓，因为霍文轩的鼓舞，她已经不在意慕宁佑是否看重这个孩子。
这是她怀胎十月的血和肉，慕宁佑不珍惜，她得珍惜。
临近晚饭的时间，霍文轩正要带叶孜和萧潇出去吃饭，顺便带叶孜散散心。
可没想到的是，白若云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霍文轩打开门，一见对方是白若云，就迅速关上，生怕被叶孜察觉到。
然而，霍文轩拦得住白若云的人，却拦不住白若云的嘴。
“霍文轩，你摔门做什么？我是来找叶孜的，又不是来找你的！你快给我把门打开！”
听到白若云那尖酸刻薄的嗓音，叶孜的怒火便蹭蹭往上冒。
她几步跨到门前，一把扯开门，和狞笑着的白若云对视了好一会儿，才面色阴郁的质问说：“你来干嘛？这里不欢迎你。”
叶孜的语气尽量平和，耐不住白若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
白若云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叶孜的全身，眼睛定格在叶孜的肚皮上。
瞧着叶孜的身体没有丝毫变化，白若云冷笑着奚落道：“哟，某些人的脸皮也太厚了！假装去引产，是想骗得宁佑回心转意吗？”
“管好你那张破嘴，再胡说，我不介意帮你撕烂它！”萧潇代替叶孜回呛了白若云。
却不想，招来白若云更加恶毒的攻击。
她眼神轻蔑的扫了萧潇一眼，便语气恶劣的嘲弄道：“啧啧，哪来的残疾在这里大放厥词？还要撕烂我的嘴？你能站得起来再说吧！”
“你！”萧潇被白若云堵得说不出话，面上是睚眦欲裂的表情。
见状，白若云笑得更加得意，还刻意挑衅道：“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多管闲事的瘸子！瞎替别人操什么心！那种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死了就死了呗，用你着急吗？早死还早投胎呢！”
白若云态度猖狂，并且出言不逊，霍文轩实在看不下去了。
搁在以往，如果把白若云换成个男人，他一定将对方打得满地找牙。
可现在白若云是个孕妇，而且是个城府极深的毒妇，拿孩子算计人这种事，霍文轩认为白若云一定干的出来。
于是，霍文轩一击直拳，停在白若云的鼻尖处。
掌风带起了白若云的发丝，将白若云吓傻在原地。
小惩大诫以后，霍文轩适才直视着白若云的双眼，语气森寒的警告道：“不会说人话，就给我滚……”
不等白若云有工夫玩心眼，霍文轩就快速收回拳头。
见霍文轩如此警惕，白若云气得咬咬唇，又拿对方毫无办法。
收回跟霍文轩对峙的目光，白若云扬起下巴看向叶孜，面色揶揄，且充满了不屑，“叶孜，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跑到慕家和慕奶奶谈条件呢，你如果不说那些话，宁佑他也不会如此护着我。唉，你也太急于求成了，反倒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哈哈哈……”
在叶孜耳中，白若云的笑声无异于魔音绕梁，吵得她耳根子生疼。
厌烦的拧拧眉，叶孜懒得跟白若云废话，径自要关门。
“诶！别关门啊，这就忍不了了？那我接来下的话，到底说是不说呢？”白若云一手挡着门，一手叉腰，神态傲慢而得意。
“有屁就赶紧放。”叶孜冷冷淡淡的催促，实在不想多看白若云一眼。
白若云邪肆挑唇，眼神阴狠的回答道：“我呢，是来代替宁佑转告你，他让你不要用孩子要挟他，他不吃这一套！至于孩子是死是活，都随你，他不缺你这一个，明白了吗？”
“哐！”
回答白若云的，是叶孜重重的摔门声。
见叶孜出离愤怒，白若云冷笑出声，继续在门外叮嘱道：“还有，他说反正你喜欢给孩子找干爹，以后都由你了，你爱找多少找多少，就是不要去烦他！”
叶孜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指，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心痛到无法喘息。
先前劝解自己的那些心中所想，此时变得毫无说服力，叶孜怎么可能不在乎慕宁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