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准备参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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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顿饭的时间，莉莉都在看着唐宇，欲言又止。
她想，唐宇要是还像之前那样温和的跟她说话，她就勉强不那么强烈的反对他跟伊恩的事情了。
毕竟她是个识大体又大度的妹妹。
可是那个人却只是安静的吃饭，母亲跟他说话的时候才会礼貌的回应几句，完全没有之前能说会道的样子。
难道真的生气了？
吃过了饭，克莱蒙夫人又热情的带着唐宇去四处参观，每到一处，就给唐宇讲伊恩小时候的事。
“你别看现在很多人都跟我说伊恩挺好接触的，他小时候那会，高傲又自大，谁都瞧不上呢，后来有一次回来，我就突然发现他变了……”克莱蒙夫人眼中难掩失落，“他的责任很重，也许是什么事情改变了他的性格，其实我还挺喜欢他小时候那样，跟他父亲一模一样的。”
克莱蒙夫人眼中闪着回忆的光芒。
唐宇始终面带微笑的认真听着。
大概是很久没人陪她聊上校了，她竟然有那么多想要说的话。
上校在家呆的时间实在是太有限了，如果他真的跟上校走到最后，他一定要帮助那个男人照顾好这位温和的女士，起码陪聊是没问题的。
四处逛完后，唐宇被带到了小花园里。
这里他曾经和冯洋一起来过。
他坐在长椅上，听着克莱蒙夫人给他讲上校小时候的事，觉得心中无比平静。
原来上校小时候也淘气过，叛逆过，跟所有人差不多。
他觉得两个人的距离似乎没有那么远了。
傍晚的天空布满了红霞，清风拂过时，夹带着附近的花香。
“你还没说你对伊恩的感觉呢，”克莱蒙夫人突然将话题带到唐宇身上，“我的儿子我清楚，他一定是非常中意你，那么你呢？”
“我……”唐宇懵了一瞬，随后遵从心意道，“我很喜欢上校，正在努力使自己配得上他。”
“哦，你有这个想法非常好，有点自信，孩子。”
唐宇低下头，他看起来这么没有自信吗？
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两个人才回去。
管家带着唐宇去伊恩的房间，在门口看到穿着一条简单样式的小裙子的莉莉。
“你在等我吗？”唐宇问。
莉莉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瞪着唐宇看了半天，最后憋得脸都红了，说：“你要是觉得你没有以利亚优秀，配不上伊恩，那你更应该努力啊！怎么能说把伊恩让给谁就让给谁呢！”
唐宇摸摸鼻子，原来莉莉在意午饭前他说的那句话呢。
他只是开个玩笑啊。
看来克莱蒙家的人，都不能开玩笑，都会当真啊……
大概这种话，解释也没什么用，唐宇点头，对莉莉的话表示赞同道：“我知道了，我会按你说的，提高自己，绝对不把上校让给任何人。”
“我才不是这么说的！”莉莉说完就跑了。
晚九点，唐宇准时联络上校。
自从那次上校解除了一分钟的时间限制，两个人似乎就再也没当这只是简单的汇报情况，更把这珍贵的时间当成了无法见面时，排解思念的手段。
至少唐宇是这么认为的。
唐宇将这一天的事情都说了，从他的描述中一定能够感受到他觉得这简直太离奇了。
对面的男人似乎也有些意外。
这么早让母亲知道唐宇的存在，绝对是不在计划之内的。
他原本是打算从德里克回去，亲自带着唐宇回家的。
现在的情况有些失控，从唐宇的表情中，他能够看出那位候补生又被吓到了。
“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困扰。”伊恩只能这么安慰对方。
“啊……”唐宇猛地察觉自己略带无奈的口吻会让对方以为自己很困扰，忙道：“不，我只是太意外了，毕竟原本是准备来看看莉莉，问问她生日宴会需不需要帮忙，没想到突然就……”
“母亲很喜欢你。”
“是的。”承认这一点唐宇并没有太多成就感，因为按他的观察来看，就算上校喜欢上外星人，克莱蒙夫人都会举双手双脚欢迎。
不对，他不就是外星人吗……
跟上校的视频刚断，冯洋的通话就接了进来，唐宇吓了一跳。
“半夜不睡觉啊小疯羊。”唐宇无奈道。
“我是要通知你一个好消息啊！”冯洋的声音异常激动。
“有什么好消息要半夜来找我啊。”唐宇开始打起了哈欠。
“啊也是，估计你早就应该知道了，毕竟你跟伊恩关系那么近。后天开始母星上要举行一次比赛，为伊恩选出下一个专属的程序师。”
唐宇听见‘咔吧’一声，是因为太惊讶，下巴挂钩发出的声音。
“什么？！！”唐宇差点控制不住喊出来。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冯洋比唐宇还惊讶，“我是因为刚从军区出来被封闭了，哥哥跟我说我才知道的。那你跟伊恩天天甜甜蜜蜜的这事儿居然都不知道？”
“真的？”唐宇不确定的问。
“真不知道你们俩天天都说什么？就说情话吗？真无聊哎！敢不敢说点有用的。”
冯洋语气酸得很，可唐宇却没工夫去理了。
上校的专属程序师，他为什么不知道！
之前上校说过，以利亚少校已经不适合再做程序师了，可关于还要招专属程序师的事情，他却一个字也没说过。
他不信上校会不知道！
想到这里，唐宇甚至有点气愤。
为什么要求他什么事都汇报，可这么重要的事，却对他闭口不谈。
“你还在听吗？”冯洋叫了几声，“今天午夜前是报名的最后阶段啦，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我刚报了名，你知道多少人报名了吗，三万人！”
唐宇紧急的平复着呼吸，说了声知道了，就匆匆挂断了通话。
这么晚了，自然不可能再去打扰上校，他只能独自生着闷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要到午夜，唐宇一咬牙，立刻登陆天网，去把自己的名字报了上去！
管他呢，即使上校不希望他去报名，他也要试一试！
这也许是以后他能够呆在上校身边唯一的机会了，即使上校顾忌着类似‘不提倡办公室恋情’的情况，他也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的。
但是真让他郁闷死了。
唐宇又大半夜没睡着，第二天起来，黑眼圈更严重了，连克莱蒙夫人都关切的问他，是不是睡伊恩的床不舒服。
唐宇硬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舒服，舒服极了。
说是上校的屋子，可里边除了一些书籍，并没有多少上校的痕迹在里边。
原本也许床是个很好的寄托，可也被克莱蒙夫人给换成了红色……
完全打消了他设想过的也许会有上校的气息这种绮念。
他几乎可以猜到那位夫人在想什么，那么喜庆的颜色。
白天，唐宇出门去找了冯洋，问他是怎么知道要评选程序师的。
冯洋就给他看了联邦新闻那段播出的通知。
“我们的水平估计不够，不过去凑个热闹嘛，而且万一运气好呢。”
从冯洋的话中，唐宇得知，这次报名的程序师，可不像他们上次对抗赛那样只局限在联邦二年级的学员，许多成名的程序师都报名了，只高级程序师就有近千人，据说还有两个是当年与以利亚少校一起争夺上一个专属名额时只差一点点惜败的程序师。
唐宇想，上校是认为他没希望，所以也就干脆不提这件事吗？
“真幸运，还好回来的及时，不然连运气都碰不了了。”冯洋倒是很兴奋，拉着唐宇四处走，“上次你来因为身份问题，不能带你走，不过现在应该没问题了，既然有上校罩着，走哪也不会有人拦着的。”说罢，他看着唐宇身后尽职尽责跟着的两个人。
虽然不喜欢被人一直跟着，但唐宇知道，他现在身份敏感，有人跟着心里能有底一些，况且也能让上校放心。
从蚁族空间出来，上校手里拉着的人是他这件事，只有部分肯顿学员以及宇宙舰上的部分人知道，并且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并且一直对媒体隐瞒唐宇的身份。
但防范之心不可无，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这边有很多药品，你要不要备点？”
唐宇回神，问道，“什么药品？”
“提升脑动用度的曼陀罗水呀，虽然比不上我上次拍卖会上拍的能提高那么多，但便宜一些，提高百分之二三左右的是有的，也许就能帮你‘灵机一动’呢。”
靠那些始终是身外物，不是真本事，唐宇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这还有提高手速的手套，我看看……我靠，真贵！”冯洋翻了个白眼，“唐宇，你没有想要的吗？”
“你喜欢你去买啊，为什么一直在问我？”唐宇纳闷。
冯洋支吾了半天，最后咳了两声，说：“因为我想送你礼物啊。”
“哦，”唐宇笑道，“干嘛送我礼物这么客气啊，不要了，我明天就这么‘裸着’去参赛。”
冯洋自然也是不喜欢那种类似于作弊的手段的，见唐宇这么说，他也立刻对药品和道具没了兴趣。
唐宇第一次更深的接触母星。
这颗星有一点原始的气息，比不上肯顿繁华，却比他见过的所有星球都更有底蕴。
步行街脚底下踩的石子路，让他恍惚的有种回到地球的错觉。
这是唯一会给他这种感觉的星球。
克莱蒙上校的专属程序师的比赛虽不是什么全联邦上下的盛世，可在程序师届却算得上是顶级赛事。
因为联邦平时只会评定程序师等级，很少举行什么像样的比赛，因此许多人都将这次比赛当成评估自己在联邦排名的重要赛事了。
母星上渐渐汇聚了很多人。
港口的宇宙舰上下来的多数是程序师，从神态举止上就大概能看得出来。
冯洋是拉唐宇来看热闹的。
唐宇对其他人丝毫不感兴趣，所以冯洋说的那些名人，他都没听过。
“哎哎，那个，瘦瘦高高的，高级程序师，我们通讯器上的所有防火墙都是他做的！”
唐宇抬头看了眼。
一年级的时候，他就破了防火墙强制加了上校的联系方式了，所以这个人也没引起他过多的注意。
“咦……是他？”兴奋的冯洋露出一丝疑惑。
唐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一个长相非常白净的男人，头上戴着像是动物角的帽子，脖子上挂了许多饰品，身上衣服不知什么材料的，在光线下闪耀异常，整个人极为惹眼。
“他怎么了？”唐宇问。
“他是天网的维护者，非常厉害的，记得我说过跟以利亚竞争的两个人吧，他就是其中一个，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唐宇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冯洋前半句话，“天网的维护者？”
他知道天网是由几个极其厉害的程序师合力完成的一个虚拟网络，就像机甲参战时需要经常维护一样，天网也需要时刻维护，那可比机甲的维护要费心、复杂的多。
“是啊，他现在在研究院呢。”
就在冯洋说话的同时，那个人向两个人的方向偏了偏头。
唐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那个人看了他一眼。
唐宇下午就回上校家，准备备战了。
他一直没荒废学习，因为刚入学最后一名的刺激，导致如果在空闲时间不学习的话，他就会觉得很心慌很愧疚，所以这次临时决定参加比赛，也并不只是一时冲动。
不论如何，也可以当做是一次对自己成绩的检测。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学习的时候，意外的收到了路纳布的消息，问他是否方便在网上见个面。
唐宇拒绝了他，说他准备比赛。
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明天他出现在赛场，想要知道的人总会知道的。
没想到路纳布没像往常那样嘻嘻哈哈就算了，反而一再的追问他能否见面。
这很不符合路纳布的性格啊。
而让唐宇更为诧异的是，他从路纳布的口气中，可以感觉对方情绪不太好。
想了想，唐宇依旧拒绝了。
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没想到路纳布这次是铁了心要见他，说如果答应见面，可以回答他三个疑问。
任何方面的疑问。
于是唐宇迟疑了。
对于他来说，路纳布就是他慢慢了解海德人的窗口，这个窗口肯主动向他展示里边的东西，他确实很难抵挡这种诱惑。
唐宇登入天网后，路纳布正在两人上次见面的广场那里等他。
那个人似乎一直在望着他的方向，眼神中布满了期待，在看到他出现后，脸上露出惊喜。
那种喜悦是那么明显，以至于对方脸上紧随而来的绝望也显得那么突兀。
唐宇皱着眉，路纳布到底怎么了？
一整顿饭的时间，莉莉都在看着唐宇，欲言又止。
她想，唐宇要是还像之前那样温和的跟她说话，她就勉强不那么强烈的反对他跟伊恩的事情了。
毕竟她是个识大体又大度的妹妹。
可是那个人却只是安静的吃饭，母亲跟他说话的时候才会礼貌的回应几句，完全没有之前能说会道的样子。
难道真的生气了？
吃过了饭，克莱蒙夫人又热情的带着唐宇去四处参观，每到一处，就给唐宇讲伊恩小时候的事。
“你别看现在很多人都跟我说伊恩挺好接触的，他小时候那会，高傲又自大，谁都瞧不上呢，后来有一次回来，我就突然发现他变了……”克莱蒙夫人眼中难掩失落，“他的责任很重，也许是什么事情改变了他的性格，其实我还挺喜欢他小时候那样，跟他父亲一模一样的。”
克莱蒙夫人眼中闪着回忆的光芒。
唐宇始终面带微笑的认真听着。
大概是很久没人陪她聊上校了，她竟然有那么多想要说的话。
上校在家呆的时间实在是太有限了，如果他真的跟上校走到最后，他一定要帮助那个男人照顾好这位温和的女士，起码陪聊是没问题的。
四处逛完后，唐宇被带到了小花园里。
这里他曾经和冯洋一起来过。
他坐在长椅上，听着克莱蒙夫人给他讲上校小时候的事，觉得心中无比平静。
原来上校小时候也淘气过，叛逆过，跟所有人差不多。
他觉得两个人的距离似乎没有那么远了。
傍晚的天空布满了红霞，清风拂过时，夹带着附近的花香。
“你还没说你对伊恩的感觉呢，”克莱蒙夫人突然将话题带到唐宇身上，“我的儿子我清楚，他一定是非常中意你，那么你呢？”
“我……”唐宇懵了一瞬，随后遵从心意道，“我很喜欢上校，正在努力使自己配得上他。”
“哦，你有这个想法非常好，有点自信，孩子。”
唐宇低下头，他看起来这么没有自信吗？
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两个人才回去。
管家带着唐宇去伊恩的房间，在门口看到穿着一条简单样式的小裙子的莉莉。
“你在等我吗？”唐宇问。
莉莉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瞪着唐宇看了半天，最后憋得脸都红了，说：“你要是觉得你没有以利亚优秀，配不上伊恩，那你更应该努力啊！怎么能说把伊恩让给谁就让给谁呢！”
唐宇摸摸鼻子，原来莉莉在意午饭前他说的那句话呢。
他只是开个玩笑啊。
看来克莱蒙家的人，都不能开玩笑，都会当真啊……
大概这种话，解释也没什么用，唐宇点头，对莉莉的话表示赞同道：“我知道了，我会按你说的，提高自己，绝对不把上校让给任何人。”
“我才不是这么说的！”莉莉说完就跑了。
晚九点，唐宇准时联络上校。
自从那次上校解除了一分钟的时间限制，两个人似乎就再也没当这只是简单的汇报情况，更把这珍贵的时间当成了无法见面时，排解思念的手段。
至少唐宇是这么认为的。
唐宇将这一天的事情都说了，从他的描述中一定能够感受到他觉得这简直太离奇了。
对面的男人似乎也有些意外。
这么早让母亲知道唐宇的存在，绝对是不在计划之内的。
他原本是打算从德里克回去，亲自带着唐宇回家的。
现在的情况有些失控，从唐宇的表情中，他能够看出那位候补生又被吓到了。
“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困扰。”伊恩只能这么安慰对方。
“啊……”唐宇猛地察觉自己略带无奈的口吻会让对方以为自己很困扰，忙道：“不，我只是太意外了，毕竟原本是准备来看看莉莉，问问她生日宴会需不需要帮忙，没想到突然就……”
“母亲很喜欢你。”
“是的。”承认这一点唐宇并没有太多成就感，因为按他的观察来看，就算上校喜欢上外星人，克莱蒙夫人都会举双手双脚欢迎。
不对，他不就是外星人吗……
跟上校的视频刚断，冯洋的通话就接了进来，唐宇吓了一跳。
“半夜不睡觉啊小疯羊。”唐宇无奈道。
“我是要通知你一个好消息啊！”冯洋的声音异常激动。
“有什么好消息要半夜来找我啊。”唐宇开始打起了哈欠。
“啊也是，估计你早就应该知道了，毕竟你跟伊恩关系那么近。后天开始母星上要举行一次比赛，为伊恩选出下一个专属的程序师。”
唐宇听见‘咔吧’一声，是因为太惊讶，下巴挂钩发出的声音。
“什么？！！”唐宇差点控制不住喊出来。
“怎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冯洋比唐宇还惊讶，“我是因为刚从军区出来被封闭了，哥哥跟我说我才知道的。那你跟伊恩天天甜甜蜜蜜的这事儿居然都不知道？”
“真的？”唐宇不确定的问。
“真不知道你们俩天天都说什么？就说情话吗？真无聊哎！敢不敢说点有用的。”
冯洋语气酸得很，可唐宇却没工夫去理了。
上校的专属程序师，他为什么不知道！
之前上校说过，以利亚少校已经不适合再做程序师了，可关于还要招专属程序师的事情，他却一个字也没说过。
他不信上校会不知道！
想到这里，唐宇甚至有点气愤。
为什么要求他什么事都汇报，可这么重要的事，却对他闭口不谈。
“你还在听吗？”冯洋叫了几声，“今天午夜前是报名的最后阶段啦，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我刚报了名，你知道多少人报名了吗，三万人！”
唐宇紧急的平复着呼吸，说了声知道了，就匆匆挂断了通话。
这么晚了，自然不可能再去打扰上校，他只能独自生着闷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要到午夜，唐宇一咬牙，立刻登陆天网，去把自己的名字报了上去！
管他呢，即使上校不希望他去报名，他也要试一试！
这也许是以后他能够呆在上校身边唯一的机会了，即使上校顾忌着类似‘不提倡办公室恋情’的情况，他也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的。
但是真让他郁闷死了。
唐宇又大半夜没睡着，第二天起来，黑眼圈更严重了，连克莱蒙夫人都关切的问他，是不是睡伊恩的床不舒服。
唐宇硬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舒服，舒服极了。
说是上校的屋子，可里边除了一些书籍，并没有多少上校的痕迹在里边。
原本也许床是个很好的寄托，可也被克莱蒙夫人给换成了红色……
完全打消了他设想过的也许会有上校的气息这种绮念。
他几乎可以猜到那位夫人在想什么，那么喜庆的颜色。
白天，唐宇出门去找了冯洋，问他是怎么知道要评选程序师的。
冯洋就给他看了联邦新闻那段播出的通知。
“我们的水平估计不够，不过去凑个热闹嘛，而且万一运气好呢。”
从冯洋的话中，唐宇得知，这次报名的程序师，可不像他们上次对抗赛那样只局限在联邦二年级的学员，许多成名的程序师都报名了，只高级程序师就有近千人，据说还有两个是当年与以利亚少校一起争夺上一个专属名额时只差一点点惜败的程序师。
唐宇想，上校是认为他没希望，所以也就干脆不提这件事吗？
“真幸运，还好回来的及时，不然连运气都碰不了了。”冯洋倒是很兴奋，拉着唐宇四处走，“上次你来因为身份问题，不能带你走，不过现在应该没问题了，既然有上校罩着，走哪也不会有人拦着的。”说罢，他看着唐宇身后尽职尽责跟着的两个人。
虽然不喜欢被人一直跟着，但唐宇知道，他现在身份敏感，有人跟着心里能有底一些，况且也能让上校放心。
从蚁族空间出来，上校手里拉着的人是他这件事，只有部分肯顿学员以及宇宙舰上的部分人知道，并且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并且一直对媒体隐瞒唐宇的身份。
但防范之心不可无，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这边有很多药品，你要不要备点？”
唐宇回神，问道，“什么药品？”
“提升脑动用度的曼陀罗水呀，虽然比不上我上次拍卖会上拍的能提高那么多，但便宜一些，提高百分之二三左右的是有的，也许就能帮你‘灵机一动’呢。”
靠那些始终是身外物，不是真本事，唐宇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这还有提高手速的手套，我看看……我靠，真贵！”冯洋翻了个白眼，“唐宇，你没有想要的吗？”
“你喜欢你去买啊，为什么一直在问我？”唐宇纳闷。
冯洋支吾了半天，最后咳了两声，说：“因为我想送你礼物啊。”
“哦，”唐宇笑道，“干嘛送我礼物这么客气啊，不要了，我明天就这么‘裸着’去参赛。”
冯洋自然也是不喜欢那种类似于作弊的手段的，见唐宇这么说，他也立刻对药品和道具没了兴趣。
唐宇第一次更深的接触母星。
这颗星有一点原始的气息，比不上肯顿繁华，却比他见过的所有星球都更有底蕴。
步行街脚底下踩的石子路，让他恍惚的有种回到地球的错觉。
这是唯一会给他这种感觉的星球。
克莱蒙上校的专属程序师的比赛虽不是什么全联邦上下的盛世，可在程序师届却算得上是顶级赛事。
因为联邦平时只会评定程序师等级，很少举行什么像样的比赛，因此许多人都将这次比赛当成评估自己在联邦排名的重要赛事了。
母星上渐渐汇聚了很多人。
港口的宇宙舰上下来的多数是程序师，从神态举止上就大概能看得出来。
冯洋是拉唐宇来看热闹的。
唐宇对其他人丝毫不感兴趣，所以冯洋说的那些名人，他都没听过。
“哎哎，那个，瘦瘦高高的，高级程序师，我们通讯器上的所有防火墙都是他做的！”
唐宇抬头看了眼。
一年级的时候，他就破了防火墙强制加了上校的联系方式了，所以这个人也没引起他过多的注意。
“咦……是他？”兴奋的冯洋露出一丝疑惑。
唐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一个长相非常白净的男人，头上戴着像是动物角的帽子，脖子上挂了许多饰品，身上衣服不知什么材料的，在光线下闪耀异常，整个人极为惹眼。
“他怎么了？”唐宇问。
“他是天网的维护者，非常厉害的，记得我说过跟以利亚竞争的两个人吧，他就是其中一个，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唐宇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冯洋前半句话，“天网的维护者？”
他知道天网是由几个极其厉害的程序师合力完成的一个虚拟网络，就像机甲参战时需要经常维护一样，天网也需要时刻维护，那可比机甲的维护要费心、复杂的多。
“是啊，他现在在研究院呢。”
就在冯洋说话的同时，那个人向两个人的方向偏了偏头。
唐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那个人看了他一眼。
唐宇下午就回上校家，准备备战了。
他一直没荒废学习，因为刚入学最后一名的刺激，导致如果在空闲时间不学习的话，他就会觉得很心慌很愧疚，所以这次临时决定参加比赛，也并不只是一时冲动。
不论如何，也可以当做是一次对自己成绩的检测。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学习的时候，意外的收到了路纳布的消息，问他是否方便在网上见个面。
唐宇拒绝了他，说他准备比赛。
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明天他出现在赛场，想要知道的人总会知道的。
没想到路纳布没像往常那样嘻嘻哈哈就算了，反而一再的追问他能否见面。
这很不符合路纳布的性格啊。
而让唐宇更为诧异的是，他从路纳布的口气中，可以感觉对方情绪不太好。
想了想，唐宇依旧拒绝了。
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没想到路纳布这次是铁了心要见他，说如果答应见面，可以回答他三个疑问。
任何方面的疑问。
于是唐宇迟疑了。
对于他来说，路纳布就是他慢慢了解海德人的窗口，这个窗口肯主动向他展示里边的东西，他确实很难抵挡这种诱惑。
唐宇登入天网后，路纳布正在两人上次见面的广场那里等他。
那个人似乎一直在望着他的方向，眼神中布满了期待，在看到他出现后，脸上露出惊喜。
那种喜悦是那么明显，以至于对方脸上紧随而来的绝望也显得那么突兀。
唐宇皱着眉，路纳布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