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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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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变天

    山里还真没什么娱乐,和繁华的都市夜生活不同,这是真的,冷不丁的住个两天还行,如果住时间长了一定能闷死的,没有网络没有游戏,没意思死了,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们不知不觉的变得有些侨情起来,繁华带来了娱乐,也带来了浮躁,可是真当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却也无法做到波澜不惊,反而是又怀念起那操蛋的都市生活起来。

    吃完了饭,我和老易不知道做点儿啥好,于是只能跑回房间里看电视。由于这两天我们一直在一起,而且这两天两个老神棍虽然还是不对付,但是比起刚来的时候那好像彼此都有杀父之仇的情况,现在来说确实缓和了一些。所以对我们这两个学徒玩儿在一起的事情也多半睁一眼闭一眼了。

    你要说这大山之上电视能收到过少个台,那么我明确的告诉你,准确的来说是二百六十三个,记得当时我和老易打开电视的时候都傻眼了,这也太强了吧,怎么可能呢?后来一问甄阿姨,原来大山里没有电视信号,所以只能自己买卫星接收器,说这个名词好像有点儿夸张,说白了这玩意就跟个大锅盖似的,扣到房上拉好线儿,就能十分飘逸的收看好几个国家的栏目。

    要说资本主义国家确实太万恶了,我和老易播到一个俄罗斯台的时候,发现电视里的那个金发女郎竟然光着个膀子,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和老易都十分气愤,要知道国内的电视台里即使是老爷们儿光着个膀子都快打马赛克了,没想到外国的电视台竟然如此的下作,靠卖弄身体来提高收视率,实在是让我们这些热血青年而感到不耻。

    见到电视里播放出这很黄很暴力的画面,我和老易对视了一眼,便准备用自己的肉眼好好的记录下来这蛮夷之邦毒害青少年的记录,老易比我还要认真,他恐怕自己放过了一丝的犯罪证据,于是就搬了个小凳子做到电视旁边坐下,我见老易眼神迷蒙,表情**,显然已经是进入了最高境界一般,不由得又苦笑了一下,他大爷的,不用这么夸张吧,没看过毛片儿啊你!

    还好这是在文叔和我的房间里,要是让人看见可就完了,正当我俩猥琐的观看着电视里的钢管儿舞时,房间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吓的我一哆嗦,老易更是夸张,猛然的惊下让他直接起身抱住了电视,好不让人发现两个大小伙子躲房间里看脱衣舞这么尴尬的场面。

    我转头一看,还好,不是甄家的人,是文叔,这老家伙面无表情的进来,见到老易好像犯傻似的捧着电视,叹了口气,对我说:“小非,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你留在这里不要给甄家添麻烦知不知道?”

    我望着这老神棍,心里想着这老东西这么晚了要去哪儿?要知道后面外面就是大山,难道他想大晚上上山?上山干啥去?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就不怕被狼掏了么?

    但是我也不好说出来啊,只好对他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文叔。”

    这老家伙也没再多逗留便走出了房门,并且把门关上了,文叔出去后,老易放开了电视,对我说:“啊呀妈呀,吓死我了。”

    我苦笑的说:“赶紧换个台吧,要是再进来人的话那多尴尬啊?”

    老易定了定神,对我说:“我说老崔,你这立场怎么如此的不坚定呢?要知道这可是对女体神秘的小宇宙充分认知大好机会啊,抛开这个暂且不说,单说说国内的电视,为啥没几个人看?那就是他们还不懂得大胆的创新,这正是吸取西方文化的良机啊!”

    我有点儿不耐烦的对他说:“你说你看个脱衣舞怎么也这么多废话呢?”

    老易摇了摇头,对我说:“老崔,你还太年轻,不知道我辈的孤独啊,要知道即使是脱衣舞,也可以拍的很有内涵,可以很感人。”

    说完这话,老易又露出了迷蒙的眼神继续去寻找内涵了,我真是服了这科学家了,真是映了那句俗话了,科学家耍流氓比谁都要狂。

    可是我却无法和老易一样继续的内涵下去,因为我怕再看下去膀胱都会憋炸了,便不理会那坐在电视前跟龟仙人似的老易,而躺倒了床上,想气了今天发现的那老潜水员,以及我身上的五弊三缺。

    僵尸血没有弄到,百人怨还没有下落,黄巢剑更别提了,连个影儿都没有,这要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我这恶心的命运啊。

    正在我犯愁的时候,房门又一次被推开了,不过这次我到没什么,只是老易却再次的条件反射般的抱住了电视。

    这次进来的,确是林叔,他只见到老易就跟种了邪似的抱着电视,马上就火了,对着老易骂道:“你干啥呢?抽风了啊?”

    老易转过头尴尬的笑了笑,对着林叔说道:“没啥,我刚才把钱压在电视下了,现在正想把它搬开呢。”

    林叔见老易这副傻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对着老易说:“我出去一趟,你别惹事儿知道不?”

    哎呀哈?我望了望林叔,这老帮子怎么也大晚上出去呢?这其中绝对有古怪,但是具体是什么古怪我还不知道,想不到两个老家伙竟然一前一后的都往山上走,他们能去干啥?

    a:去赏月,欣赏祖国秀丽的风景。

    B:去约会,其实两个老神棍有一腿。

    c:去治痔疮,据说用月光晒痔疮很有疗效。

    不对不对,我摇了摇头,我想什么呢,这三个答案没有一个靠谱的,弄的我越来越迷糊,索性就不去想了,老易一听自己的老板要出去,便也没想太多,使劲儿的点了点头,林叔此时的表情竟然同文叔一般,他望了望我,也没说什么,便走了出去。

    门再一次的被关上了,老易放开了电视长出了一口气,够吓人的了,他跟我说:“这整个就是一磨练心性,我怎么感觉我跟地下党似的呢?”

    我心里苦笑道:“谁知道你啊,赶紧换个台吧,要是再进来个人可就真糟了。”

    老易点了点头,显然他也受不了这惊吓了,于是老老实实的换了个台,好在太多,不愁找不到好节目,于是我俩便聚精会神的看起了动画片。

    大概十分钟以后,门又被推开了,老易的呆病今天犯的次数特别多,他一听门想竟然条件反射般的又往电视前冲去,我赶紧一把拉住了他不让他冒傻气,看个动画片儿你怕啥?

    这次进来的,是甄阿姨,她笑呵呵的端着一小盆儿糖炒榛子推门儿进屋,见到我俩便对我俩说:“小崔小易啊,大山里没啥好玩儿的,这是去年过年时留的一点儿榛子,你俩来尝尝。”

    望着甄阿姨的笑容,我俩都感觉到了温暖,也不知为什么,甄阿姨这个人看上去就让人特别的舒服,有一种成熟女性的气味,加上她那爽朗的笑容,尽管我们根本没有认识几天,但是每一次我和老易见到她都特别的亲切,人长的又漂亮,又体贴,大山里的湿气中,她知道我和老易睡不管潮湿的被子,所以每天早上都要把被子拿出去晒,让我和老易特别的感动。

    从她的身上我好像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气息,没有错,就像是妈妈,要知道我高中毕业以后我的妈妈就和我失去了联系,可能她是怕我恨她为什么要抛弃我们吧。

    上了大学以后,我经常面对的不是纯爷们儿就是纯鬼怪,这种对母亲的记忆便渐渐的忘记了,直到前天来到了这里,见到了甄阿姨,我心中就忽然有个错觉,如果我妈妈还在我身边的话,大概也会是这个样子吧。

    说起来,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老易的父母呢,不过我相信他也是和我一样的感觉吧,于是我俩慌忙起身,对着甄阿姨打招呼。

    甄阿姨对着我俩笑了笑,把装榛子的小盆儿递给我俩,然后坐在我俩旁边,十分亲切的对我俩问寒问暖。

    我两个命中犯缺之人本身就是孤苦,平时也没人关心没人疼,属于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类型,今天忽然有人关心,心里面这个热乎。

    甄阿姨和我俩聊了一会儿后,问我俩:“晚上怎么没有见到文哥和胜哥呢?”

    看来她还不知道文叔和林叔两个老神棍上山的事情,于是我便跟她说:“我们俩的师父都说出去一趟,估计是上山了吧。”

    甄阿姨听我这么一说,就慢慢的收起了笑容,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他俩还是忘不了以前的事情啊。”

    以前的事情?以前到底有什么事情啊?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隐约的能猜出这可能就和两个老神棍不和的原因有关。

    我忽然很好奇,便问甄阿姨:“甄阿姨,你能告诉我们点儿我们师父年轻时的事情么?”

    甄阿姨苦笑了一下,然后对我们说:“怎么,你们师父没有告诉过你们么?”

    当然了,我心里想着,那老神棍一天天不是骗人就是斗地主的,哪有闲工夫告诉我们啊,于是我和老易都摇了摇头。

    甄阿姨苦笑了一下,然后对我们说:“都是些陈年老账了,两位哥哥不说,可能也是不想回忆起来吧,这些年真是苦了他们了,我们甄家一直愧对他们,没想到今天还要麻烦他们。”

    我心里这个纠结,怎么上了岁数的人说话都这么爱拐拐弯抹角啊,甄阿姨说了这么多,却没有一句有用的,说的两个老神棍好像是什么活菩萨似的,至于么?

    于是我便问她:“甄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您就跟我俩讲讲呗。两个老....老先生上山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甄阿姨望着窗外,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想了一会儿后,对我俩说:“他俩是看我姐姐去了。”

    你姐姐?我和老易又纳闷儿了,这家里不是就你一个女的姓甄么?怎么又冒出了一个姐姐呢?而且两个老神棍是上山了,难道你姐姐住在山上?

    甄阿姨说出了这句话后,便又开始望着窗外,仿佛是陷入了沉思,越是上了年纪的人就越爱回忆过去,这话是真没错,可是我和老易却还在这儿傻等着她继续说呢,见她没了言语,我俩便有些着急了,这正听到关键时刻呢,就卡下的没了,要知道我听故事最受不了的就是吊人家的胃口了!

    可是当我正想开口问她的时候,忽然窗外的天边响了一声闷雷,同时电视的信号也开始不好起来,我望着窗外,已经看不见了夕阳,但是奇怪的是余晖还在,天际飘来一大片乌云,好像起风了,我清晰的望见远处的树枝开始晃动起来。

    山里天气的变化可真快,没想到真如同我中午时所猜测的那样,看来马上要下雨了,老易说了声:“好大的雷啊。”

    说完后我俩起身关掉了电视,因为怕打雷把电视震坏,又起身把窗户关好,我望着窗外的天空,由于我家以前也有地,到了文革的时候由于怕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红卫兵说成是地主,所以才主动的充公了,以前我爷爷崔明和碾子山刘先生交好,刘先生就曾经教给我爷爷几句通过观云来预测天气的口诀,我爷爷在地里干活儿的时候按照那口诀来看天,果然一猜一个准儿。

    那口诀一共分四句,是刘先生有意简化而来的,通俗易懂,这口诀便是:“云向东,一阵风。云向南,水涟涟。云向西,水淹鸡。云向北,发大水。”

    这口诀虽然有点儿幼稚,但是由于是出自刘先生之口,所以其中也有些门道,对于那些以极快速度移动的乌云来说,这预测的准确率还是会在百分之四十以上的。

    我望着窗外的那大片乌云快速的像西边移动,估计是要下大暴雨了,虽然能不能淹死鸡我不知道,但是唯一肯定的是,两个神棍一定得变成落汤鸡了。

    甄阿姨一看这外面的天气,便着急了,说什么也要上山去给两个老家伙送伞,我和老易慌忙拦着她,怎么能让甄阿姨去呢,要去也是我俩去啊。

    甄阿姨笑着摸了摸我俩的头,对着我俩说:“乖,你俩不认识路,不知道他俩在哪儿,该走丢了,在这儿好好呆着吧,等阿姨回来再给你们炒点儿榛子。”

    说罢,她就翻出了雨衣和雨伞下楼了,我和老易望着窗外,甄阿姨身穿红色雨衣的身影消失在了树林中,远处的乌云已经开始密布,看来雨马上就要下了,但愿甄阿姨能早点遇到这俩该死的老神棍,然后平平安安的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