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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平常人家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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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四章平常人家的温暖

    如今的文德殿内原本的三张金座,只剩下了两张并起的金座,但椅子却不在一样,因为这两张金座是全新的图案,那是描绘着龙凤呈祥时,龙头和凤头都朝着一束火玉鸣叫。

    她喜欢火玉,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如此,也成为了辰国的皇室徽图。

    她原本不喜白,却在成为德文帝时,颁布了新令,辰国所有人不许穿白,只有两位帝王才可着白。普通人家若是人亡,可着青色,带青花。朝中文武百官的官袍也变了颜色,文官胸前绣花色,着紫衣,武官绣百兽,着蓝衣。

    这一晃便又是一年春,可是还是很冷,瑶华穿上厚厚的衣袍,又披着雪貂毛的披风,走出了宫殿,因为宫女们说下雪了。

    她的眼睛看不见,但长久的日子已经让她习惯了一切,习惯了摸索,习惯了自己行走,她走出宫殿,走在这熟悉的路上,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一直抚摸的树干,迎接她的是雪花的冰凉。

    她毫不知冷的将雪花握在手中,握的紧紧的,然后递到鼻尖深深嗅了一口,这清冷的味道,真的像她的子卿呢。

    按照历照,早开春了一个月了,却还在下雪,这一年她基本都是在凤德殿的寝宫内渡过,不,凤德殿已不在,这宫殿已经改名为“辰玉殿”,一年,她总觉得只是她的一个眨眼便是一年过去了,总是让她觉得恍惚,一年,还有几个一年等着她呢?政权逐渐在稳定,他们差不多也该启程了吧。

    当然了,就因她这一年身体抱恙,都在辰玉殿渡过,她没有上过朝,没有见过人,身边唯有的只有轩辕子卿一人,这般她便是满足。

    她还记得当初自己问他为何会叫“辰玉殿”时,子卿柔声告诉她,辰时是万物初生的时辰,玉乃是指的她,瑶华、瑶华故名为天上的白色仙草,却也是人们口中称赞的美玉,她便是他心口的朱砂,心口的美玉,故而就选了这么个名字。

    朝中的事,每次都是他在处理,而她这位挂名为德文帝的女帝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安心的过日子就好。他这般体贴,这般温柔,让她真该庆幸今生有他。

    “朕的面前是不是一片银装素裹,白璧娇娆?”她看不见,但她可以问,她在努力想象被雪花覆盖的辰玉殿

    一定漂亮极了吧。

    一旁的宫女顿时恭敬的要回答时,却被拦下。

    轩辕子卿一旁的太监为他撑起油纸伞,他里面穿着白色的帝袍,外面却罩着一件纯黑色的貂皮披风,头戴着的不是皇帝龙冠,而是白玉冠,似乎比平日里更加英挺了几分。

    瑶华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及时回应,她顿时脸上的柔意更深了些,因为会有人来替宫女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快步走上前,然后她手中握着的已经开始融化的雪花给拍掉,而后轩辕子卿将她纤细的手放在手心里,捂着,他狭长的凤眸凝视着她依旧灵动却看不见的眼睛,口气有些责备道:“被雪花覆盖的景色是很好看,但是冷,你还将雪花捏在手中,这不是让我着急吗?”

    瑶华笑了,她往前走了一步,主动将身子依偎在他怀中,笑道:“我啊,就是让你着急,让你一直着急下去。”

    浅浅的笑声从她嘴中盈出,却让轩辕子卿满是无奈。

    刚刚合并的国家繁琐事务最多,只因国家大了,还有之前的新仇旧恨,每天都让他格外的忙碌。如此之久,他的雷厉风行让那些自以为是的朝臣们逐渐摸索到了与他的相处之处,用最短的日子让战乱、内斗的百姓们重回安居乐业,这也让他欣慰不少。忙的多了,自然就冷落了瑶华,也幸好她从来不埋怨,总是夜夜等着他回宫。

    每次,他让她早些歇息,不让她等他。她总是笑着告诉他,平常百姓家都是这样做的,她就要等他回来,不然她就不歇息。

    他,每次听后都是心里一阵生疼,她在为他营造一个家的氛围,那是普通人家男耕女织才能享受到的平静,他却在这政治的大染缸里得到了一切。

    拥有她,真的是他一生最大的欣喜。

    “在过一个月,事情就安排好了,到时候我们就该出发了。”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间,深深的吸了一口后言道。

    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药香,飘忽却又美好,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他们每晚都是相拥而睡,虽然怀中女子身体已经好很多很多,但是他还是在压抑着他内心中的渴望,每晚只要看着她沉睡的模样,他就会呼吸一紧,下腹升起的灼热感让他全身绷紧不已。

    她是知道的,她说,要分殿睡,可是他气恼的不允许,她最后没办法只能选择妥协。

    “这么久辛苦你了,政治的肮脏都让你一个人承担,我心疼不已。到时候等我好了,所有的肮脏我与你一同承担,我再也不让你如此承受这一切了。”她听到这番话自然心中一阵高兴。可下一刻,心里不由的心疼了起来,合并国家时的内斗,还有处决南陵的乱党,都是他一人承担了下来,而她,却什么都没有替他分忧过。

    握着她手的大手紧了紧,他心里一阵心疼,心疼她的善解人意,心疼她的好意,他缓缓言道:“在我十岁时,我母妃去世,父皇就无心管理朝政。别人家的孩子十岁时在做些什么,应该都在父母怀中撒欢,受到宠爱吧。而我,母妃或者很早就知道她会离开我,所以从我懂事以来,她不停的教我武艺,教我以后人生该学的一切,还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十岁时母妃的离开,让父皇他将云弥国的生死大权递给了我,从此不再过问朝中任何事。那年刚好刚刚开春,就像现在一样,天空飘着白色的雪花,外人所知道我接管摄政王的位置是几年前,其实摄政王的位置我从十一岁就暗地里接任了这个位置,从那以后那勾心斗角的日子越发的频繁,而我就是在阴谋和勾心斗角中活着。下绊子,耍手段,面上露着笑脸,手上动刀子那是家常便饭,政治本来就是这样的肮脏。以前你别看我那般风光,我也是跌跌撞撞一路走过来的。虽然这一路上走来并不平坦,处处都是惊险,但我从来不允许自己输,只因在政治上,输就是死,我还不能死。可是,我还是输了,我唯一的甘心失败,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