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重生之原配娇妻 > 第136章 误会增大

第136章 误会增大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沈月浅脸上的笑愈发灿烂,宁氏脸上也欢喜,感觉到文博武目光森然冷冽,便是宁氏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了,紧了紧手里的筷子,叮嘱沈月浅,“你要照顾三个孩子,多吃些,瞧瞧瘦成什么样了。”

    沈月浅扬了扬嘴角,点了点头。

    一顿饭,屋子里无人再敢说话,当初,文博武为沈月浅反驳文太夫人过了不到一年,他和沈月浅之间就出现了裂缝,若文太夫人看见了,不知作何感想。

    离开时,沈月浅慢吞吞拖到最后,文战昭和文战责了然一笑,意味不明地瞥了眼沈月浅,才一同离去,文博文心中惦记着和周淳玉生孩子一事,也辞别文战嵩和宁氏相携离去,故而,沈月浅抱着葡萄出去时,石阶上,只余文博武一人了。

    残阳中,文博武身形余力,目光眺望着远方,背影高大而倔强,沈月浅步子一顿,喉咙微微一哽,平日里,文博武早就转过身安慰她了,两人从未有过隔夜仇,他更不曾搬出过正屋,不过短短两日,就变了样子。

    玲珑斟酌片刻,给奶娘使眼色,后者上前将怀里的苹果递给文博武,“大爷可要抱二少爷?”

    文博武侧过身,坚硬的下巴不带任何情绪,“不用,走吧。”

    沈月浅咬了咬唇,张嘴道,“把二少爷抱回来,我抱。”爱屋及乌,恨屋及乌,文博武本就不喜欢孩子,是她自己强行得来的,伸出一只手抱过苹果,左右臂弯里都抱着孩子,沈月浅微微有些吃力,走上前,叫玲珑叫顶轿子来,她不想走路。

    这时候,文博武才看了她一眼,与其说是一眼,不如说是惊鸿一瞥,沈月浅低着头,眼眶积蓄着泪珠子,有的事情真的不一样了,抬起头,文博武的身形已经渐渐远去,夕阳将他的身形拉得很长很长,奶娘看沈月浅不对劲,叹了口气,“大少夫人,您又是何必……”

    是啊,又是何必?沈月浅冷笑一声,努力将眼角的泪憋回去,波澜不惊道“有的事情总要面对……”声音很轻,轻得奶娘也没听清。

    轿子刚停下,玲霜就急匆匆走上前来,撩起帘帐,愤愤不平地瞪着沈月浅,沈月浅蹙眉,“谁得罪你了?”

    “还能有谁?”玲霜接过沈月浅怀里的苹果,吩咐地看着院子门口,“中午您和大爷去了大夫人院子,那个狐媚子当做什么不知道似的,在外边亭子等了大爷一下午,这不,大爷人还没回来就过去了,大少夫人……”话还没说完,见沈月浅目光凌厉地瞪了过来,玲霜心一惊,吓得失了言语。

    晚上,文博武没有回屋,杨盈半夜煲汤去了书房,沈月浅躺在床上,心口好似被人一下又一下的骑着马踏过,文博武说她为了丁薇算计他,不过是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侧过身,回想着上辈子对付那些姨娘小妾的手段,上辈子她斗志昂扬,这次,她好像没了精神,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从上辈子她就知道,除非将他软禁起来,否则,是管不住他的人的。

    连续好几日,雅筑院气氛都不太好,玲珑玲霜急红了眼,偏偏沈月浅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哭不闹,直到旭明侯府送帖子来,请她裹府一叙,沈月浅脸上才有了变化,成家竟然要休妻,天色不早了,沈月浅哪儿等得到明日,让玲珑吩咐大山备马车,随意换了身衣衫就往外边走。

    经过亭子时,沈月浅想到什么,停下来,目光如炬地望着里边,玲珑迟疑,正欲开口问,沈月浅就沿着树丛走了过去,玲珑跟在身后,就看沈月浅轻轻唤了声什么,抬眸,被亭子里的两人惊得捂住了嘴。

    杨盈大半个身子挂在文博武身上,肩上衣衫滑落,肚兜的绳子松松垮垮掉在身上,而文博武,伸手扶着她,玲珑下意识地看向沈月浅,发现她嘴角发青,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嘴角却强忍地扯出一抹笑来,“玲珑……”

    这次,玲珑听清了她的声音,大声回了声,“奴婢在。”

    沈月浅抬起手,玲珑会意地扶着她,一步一步往前。

    杨盈听到玲珑的声音,忙退后一步背过身整理自己的衣衫,脸色通红,连脖子都是红的,文博武衣衫整洁,带着表情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沈月浅动了动嘴唇,“答应何不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这种地方,要是二叔再经过瞧去了可如何是好?妹妹胆子小容易害羞,大爷还是多为人着想才是。”

    曾经的海誓山盟不过过眼云烟,沈月浅目光清明,淡淡的杨盈的肩头,眨了眨眼,心里酸涩得厉害,可是,她不能哭,眼泪,在不在乎你的人面前,不过是他们嘲笑你的方式罢了。

    “你叫她什么?”文博武面容冷峻,目光直直的望着她,伸手掐住她下巴,迫使她转过头看着他,“你叫她什么?沈夫人何时生了第二个女儿我怎么不知道?”

    沈月浅痛得厉害,摇头挣扎,“阿浅,看来真的是被我宠坏了,才敢这般无法无天。”妹妹,当他是什么?从来没有信任过他,随意就定了他的罪名,在她心里,自己还抵不过她心中那群姐妹,或者,连杜鹃在她心中位子都比他重要。

    文博武无力地松开手,转身拉着杨盈阔步离开,杨盈轻柔地叫了声,小跑着配合文博武的步伐,男子高大,女子娇柔,连衣衫都是一深一浅。

    “阿浅,是你自己将人推到我面前的,如你所愿。”文博武声音阴沉,沈月浅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雷雨如下,视线模糊中,两人的身形越走越远,沈月浅抬起脚,大步追上前,她不想失去他,“夫君……”

    前边身形顿足,沈月浅跑过去,却被杨盈突然的踉跄隔开,沈月浅伸出手的僵在空中,慢慢收了回来,张了张嘴,看文博武转过身来,脸色铁青,“阿浅,是不是你又要我做什么,你那位好姐妹是不是又遇着麻烦了?”

    在他微暖的目光中,沈月浅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成永安休妻不是他本意,让她过去陪陪她,旭明侯府爵位在身,贵央侯府根本压制不住,丁薇只怕也无力回天,张了张嘴,才发现,文博武眸子冷得可怕,回味过文博武话里的意思,她脸色一白,又要他做什么,原来,他不是一个不斤斤计较的人。

    “阿浅,我让你选择,让她进雅筑院我帮成永安和丁薇,我不插手旭明侯府地事,她也不进雅筑院,你如何选?”文博武拽着杨盈的手能将她骨头掐断了,杨盈痛苦地咬着唇,嘴唇渐渐浸出了血。

    沈月浅几乎没有犹豫,“我替薇姐姐谢谢你。”说完这句,沈月浅捂着嘴,转身离开,玲珑担忧地望着沈月浅,再看了眼同样脸色不好的文博武,终究什么都没说。

    “我答应你,还请你给她找一间离书房近的屋子。”文博武搂着杨盈,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坐在马车上,沈月浅再难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哭出声来,终究,一切还是发生了,她期待的终究是不可能实现的,趴在双腿上,沈月浅反复呢喃着一个名字,年华尚未老去,佳人已移情他处,待往后,也不过多个一起照顾他的妹妹罢了。

    马车到了旭明侯府门口,玲珑试探地往马车叫了声,沈月浅才抬起头来,“玲珑,你和薇姐姐说声,让她不用担心,我会帮忙的,别说我来了,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玲珑面露担忧,去门口递了帖子进了院子,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回禀沈月浅,眼神复杂,沈月浅为了丁薇和文博武闹到这个份上,玲珑也不明白是对是错,她以为,沈月浅和丁薇交好,帮忙也是在自己能力范围以内。

    “玲珑,你进来,陪陪我……”

    轻柔的一句,玲珑却听得落下泪来,众星拱月的大少夫人,何时如此落寞了,玲珑转身吩咐身后的马车,随后折身回来爬上沈月浅在的马车,撩开帘子,在最旁边跪下,沈月浅拍了拍身侧的位子,玲珑战战兢兢地坐了过去,随后,肩头一沉,“玲珑,你说,今晚,大爷会和那人……同房吗?”

    玲珑不知如何是好,伸手替沈月浅将黏在脸侧地碎发顺好,老实道,“或许会的吧,大少夫人,要不要奴婢将人处置了?”她的小姐,从来都是聪明灵慧,当初在沈家也未曾像这般无助过。

    “处置了一个,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没用的,男人啊……”都是一个德行,这句话,萦绕在她耳边无数次,终究没有说出来,她心里,文博武和宋子御是不同的。

    华灯初上,走廊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沈月浅拉着摇床上的小手,不时看向门口,一晚上,她在屋子里做了一晚上,文博武仍然没有回来,杨盈长得好看,可不是文博武喜欢的,想到这个,沈月浅又自嘲,文博武喜欢什么样的人她知道什么?三个孩子醒了,开始哭,沈月浅挪开身子,叫奶娘进屋,玲珑跟着进屋伺候她洗漱,发现床上被褥整洁,转而明白过来。

    “玲珑,昨晚书房那边可以消息?”

    玲珑张了张嘴,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木板,低若蚊吟,“大爷说既然没找到合适的屋子,暂时让杨姑娘住在书房。”

    沈月浅胸口一滞,捂着嘴剧烈咳嗽,“他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

    连续几天,杨盈仍然住在书房,沈月浅也没派人给他收拾屋子,丁薇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旭明侯府还同意分家,沈月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了,“玲珑,我就说薇姐姐是有福气的,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为什么他就死了呢?”

    玲珑发现沈月浅又在神神叨叨了,心里害怕,硬着头皮道,“大少夫人,奴婢刚才让文贵叫大爷过来,您好好和大爷说说,大爷心里是喜欢您的。”

    沈月浅摇头,目光望向门口,旭明侯府的事情解决了,她是该好好和文博武说说话了,一辈子那么长,如果不喜欢了,就放过彼此吧。

    可是,天黑了都没有文博武影子,玲珑去前边好多次,回来皆是摇头叹息,沈月浅反而乐观起来,“玲珑,别愁眉苦脸的,我还在呢,你这样出门,旁人还以为我出什么事了,对了,最近有什么帖子?好些时候没出过京了,哦,我想起了,还在孝期,要低调些。”

    半夜,玲珑守在沈月浅身边,看着她睡着了又去了前边,天快亮了,文博武才回来,玲珑迎上前,规矩地行了礼,没出声就被文博武踢了一胸口,“滚。”

    玲珑被踢出去几步远,嘴角当场流出血来,文贵心惊,上前扶文博武,叫院子里准备洒扫的丫鬟送玲珑回去,请龚大夫把脉,文贵旁观者清看得明白,这几日最难受的只怕还是文博武,喝了一晚上的酒,估计将玲珑当成昨晚那群人了。

    玲珑捂着胸口,想说什么,被文贵摇头制止了,跟着文博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文博武醉得一塌糊涂,当昨晚宴请文博武的那群官员今早可是被抬着回去的。

    沈月浅醒后已经是中午了,嗓子渴得厉害,叫了声玲珑,听着动静,看清是玲霜后,沈月浅蹙眉,“我要玲珑。”

    “玲珑身子不舒服,大少夫人,奴婢伺候您吧。”玲霜扶沈月浅起身,听她又问起玲珑,玲霜红了眼眶,虽然玲珑不让告诉沈月浅,想到玲霜被送回屋子里时,嘴角全是血,脸色乌紫,和死人无二。

    沈月浅看她神色不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玲珑怎么了?”

    玲霜控制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玲珑受伤了,龚大夫说很长时间不能下地了。”玲珑情况严重,文博武那一脚可是用了力的,肋骨断了……

    沈月浅脸色发青,推开玲霜往外边跑,顾不得还穿着寝衣,院子里引来好些下人的围观,她丝毫没有所察觉,此时,她只感受到漫无边际的冷,身子好像落入冰窟,怎么都走出来。

    屋子里萦绕着浓浓的药味,玲珑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玲珑警觉,她进屋动静大也没能惊醒她,沈月浅害怕地伸出手,探了探她鼻息,好半晌,缩回手,趴在床边,嚎啕大哭。

    雅筑院的事情还是叫府里人传开了,文战嵩不信文博武真的会纳妾,毕竟,沈月浅是如何进门的,文战嵩再了解不过,文博文和周淳玉去了庄子上,美其名约替文太夫人抄写佛经,看在他忙了一圈,文战嵩没拦着,如今雅筑院出了事,他也只能和宁氏说。

    宁氏不以为意,“博武自幼就是冷清的性子,晨曦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年轻了,他不纳妾我不逼他,他要纳妾我也不拦着,府里啊,终究热闹些好。”

    文战嵩以为宁氏和沈月浅关系好,没想着从她嘴里听到这番话,目光也变得奇怪起来,宁氏抬眸望着他,“看什么,儿子身边多个人伺候不好吗?”

    文战嵩摇头,只是觉得婆媳关系还真的是奇妙。

    文博武醒过来文贵就将玲珑受伤的事情说了,还有一件事,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文博武看他欲言又止,不耐道,“还有什么,一并说。”

    “大少夫人在玲珑床前晕过去了,据院子里的人说,大少夫人哭了很久……”

    “她不是向来如此吗,没想到一个丫鬟竟然也越过我去了。”文博武心中酸涩,揉了揉发胀的头,都说一醉解千愁,没有经历过,都以为是对的,“龚大夫给大少夫人看过了?怎么说?”

    文贵又为难了,“奴才这就请龚大夫来。”

    文博武身形一僵,如果沈月浅只是一般的伤心过度,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想到某种可能,文博武不只是头,带着心揪疼得厉害,握紧的双手微微打颤。

    龚大夫进屋,蹙了蹙眉,屋子里酒味重,还夹杂着其他胭脂味,龚大夫呼吸都缓了下来。

    文博武声音轻得像滚入湖水的石头,“大少夫人是不是不舒服?”

    龚大夫纳闷,文博武从来都是将沈月浅捧在手心,恨不得天天揣在兜里,这次怎么把人气得这么狠了,“大少夫人该是悲伤过度,再者情绪不稳定,之前大少夫人生完孩子情绪好在反反复复,最近有严重的趋势,老奴看着,大爷还是搬回去吧。”

    “情况严重了会怎么样?”文博武心头一跳,不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沈月浅要是不在了,他……文博武不敢想。

    龚大夫深吸了口气,现在知道将人晒在一边不管不顾了?“精神不济,产生幻觉,更有甚者有自戕的行为……”实际上,沈月浅情况不错,龚大夫也是为了玲珑那个丫头不得不说谎话,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希望两个主子好,龚大夫没办法忍下来不答应。

    话一说完,就见文博武站起身,眼神阴翳,目光如炬地瞪着他,龚大夫被看得发毛,见识过文博武的手段,还是第一次看他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情绪又好似夹杂着无数情绪,龚大夫目光一闪,就听对面的人嗤笑了一声,“龚大夫,说谎也管好自己表情,是大少夫人教你这样说的吧。”

    龚大夫知晓自己漏了馅儿,在文博武这样的目光中,都能波澜不惊,龚大夫只觉得怕是没人了,哪怕文博武讥讽,可龚大夫还是看得出他紧绷的情绪明显放松了许多,龚大夫叹了口气,劝道,“什么事您好好和大少夫人说,您是没在院子里听着,丫鬟们都不知所措……”

    文博武怎么会没听到过沈月浅哭呢?闹了不愉快,身上疼了,沈月浅抱着他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哪怕床第间,他稍微力气大了,沈月浅嘤嘤哭上好一会儿,那时候,听着沈月浅的声音只觉得让他愈发兴奋,此时,满脸不耐,“你下去吧,要真是闲了,去山里找药材也能打发时间。”

    龚大夫明白文博武是动怒了,不再多说,摇了摇头,转身走了。文贵一脸讪讪,为保文博武不拿他出气,忙认错道,“夫人情况不太好,玲珑断了一根肋骨,不养三个月下不了床,奴才也是没法子了……”话说到一半,就被文博武瞪得闭上了嘴,他也不知晓两人闹什么矛盾了,不过一个女子,打发了就是了,都怄这么多天气了。

    想了想,又琢磨道,“大少夫人身边的丫鬟打听杨姑娘的事情,您说。”

    文博武感觉头又开始疼了,“人是大少夫人承认的,怎么说要我教你?”

    文贵苦不堪言,两位主子怄气,他们当下人的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文博武宠沈月浅的时候能上天,之后翻旧账,遭殃的不是他们吗?硬着头皮,直说了那边的意思,这次,文博武看他的目光明显沉了下去,文贵僵硬着身子,玲珑隐隐问过两次,文贵不管乱说,说错了话死得快,他还想多活两年。

    “她真要是个有心的不会自己来看?”文博武不想纠结这些事,“备水,待会我出去一趟,你将小七要的东西送过去,就说我忙,不得空。”

    文贵心下一颤,看来主子是铁了心不去哄大少夫人了,文贵躬身退下,在门口遇着杨盈,文贵面上尴尬,伸手拦着她,“主子心情不好,杨姑娘还是回去吧。”

    杨盈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转身接过丫鬟手中的食盒,递给文贵,声音轻细悦耳,“劳烦你将这个给大爷送进屋,我就不打扰他休息了。”

    文贵低头,看了眼手中食盒,只觉得烫人得很,回望了眼禁闭的房门,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杨姑娘有心了。”看杨盈转身小碎步的走了,文贵止不住叹气,这时候,大少夫人怎么就没魄力了呢?想当初沈府的心狠手辣的小姐,可不像如今的审阅亲了。

    沈月浅醒过来睫毛上还淌着泪,文博武知晓她是重生的不会不明白玲珑对她有多重要,对玲珑下这么狠的手,许是厌倦她了吧,才会不顾忌她身边的人,睁开眼,心空落落的,眼中再没往日的身材。

    或许,她重生回来不过是佛祖让她偿还欠下文博武的命而已。

    “玲霜。”坐起身,隔着帘帐望了眼火辣辣的日头,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见玲霜进了屋子,沈月浅打起精神道,“叫门房备马车,我要回一趟侯府。”

    玲霜眼睛肿肿的,吸了吸鼻子,点头,玲珑伤得重,之后只有她和玲芍玲雾三人伺候她了。走之前,沈月浅看了眼三个三个孩子,天热,孩子穿得薄,浑身软嘟嘟的肉看着十分喜庆,沈月浅各自在他们额头上落下一吻,带上礼回去了。

    侯府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周氏清瘦不少,沈月浅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问,周氏无奈道,“还不是小七,你总说她听话,我看啊,他长大了就是泼皮,前几日和吴二几人骑马出城打鸟,下河游泳,遇着一帮人,三言不合打了起来,小刀小富本事你也清楚,以后可怎么办啊。”

    沈月浅笑着安慰她,“小七才多大的孩子,长大就明事理了,我小的时候你也总爱念叨,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吗?”沈月浅拉着周氏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眼带不舍。

    周氏想了想,也是,抬起头,察觉到沈月浅脸色不对劲,“你刚进门我就想问你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天热了吧,吃不下饭,过了夏天就好了。”沈月浅拉着周氏的手,靠在周氏怀里,诺诺的问,“娘,爹死了哪会你什么心情?”

    周氏晃着手里的圆扇,仔细想了想,已没了最初的伤心难以接受,“还能有什么想法?恨不得跟着他一起去了,可想了想你爹对肚子里孩子的期待,又忍住了,夜里我就想,只怕是场梦吧,指不定醒来你爹又回来了,可一天两天过去了,也不见你爹回来,我也就认了。”

    沈月浅想了许久,她貌似也是周氏的那种心情吧,“爹看着我们过得好,心里也会安慰的,如今有小七陪着你,我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答应爹爹的事情总算做到了。”

    周氏没留意沈月浅的反常,有人陪她说说沈怀渊,周氏心里高兴,“是啊,你爹看着你前前后后变了个人似的,欣慰的同时不知道又难受呢,你爹眼中啊,你就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小丫头,恣意洒脱活着就好了。”故而,沈月浅才有本事在夫子跟前闹,不学规矩礼数。

    这时候,门房的人说文家将小七要的玩具送来了,周氏脸上又来气了,“看看,都快把小七宠上天了,你爹总说女儿要宠,小七一男孩子,博武还处处将就他。”说着,拉着沈月浅起身,“来的时候怎么不和博武一起,他隔些日子就来府里看小七,考察他功课,让吴二几人羡慕不已呢。”

    文博武隔几日就要来,周氏是清楚的,以为这次文博武也来了,沈月浅目光一软,她竟然不知晓还有这有这件事,走到垂花厅,看小刀小富抬着一个黄色箱子,往后不见文博武身影,沈月浅没开口,周氏已经先问了出来,“姑爷没了?”

    小刀摇头,“是姑爷身边的文贵送过来的,里边是少爷要的弓箭……”

    沈月浅脸上难掩失落,周氏只看在眼里觉得好笑,“博武是不是太忙了?皇上器重他是好事,如今我参加宴会,谁不因着我是博武将军岳母而上前和我说话呢。”周氏开玩笑道,实际上她已经好久没有出门参加宴会了,宴客的帖子多,她却兴致缺缺,不如在家里给外孙做衣衫来得舒坦呢。

    沈月浅脸上强扯出一个笑来,何尝不知晓周氏不喜欢参加那些聚会,“娘,我也回去了,荔枝他们在府里,下次我带他们过来玩,您好生照顾自己的身子,别太管着小七了,小七大知道您的苦心的。”

    听她说这些,周氏眉眼都笑了,好笑道,“我明白了,就你两是亲生的,再等会,我让包妈妈回屋将做好的衣衫拿来,是你舅舅送的蚕丝,穿在身上凉快,小孩子热了身上易长痱子。”

    沈月浅点头,周氏才留意她身边丫鬟不是从沈府带过去的,不由得问起玲珑几人来,沈月浅低着头,轻描淡写道,“玲珑她们忙着采集早上的荷叶上的露珠,天不亮就忙着,我让她们休息一会。”

    周氏给三个孩子一人做了两身衣衫,沈月浅一看就知晓是上等的蚕丝料子,触手光滑冰凉,沈月浅满心欢喜,上马车后忍不住掀开帘子,眼里带着浓浓的不舍,“娘,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周氏朝她挥手,“我还能不好好照顾自己?记得下次将孩子带过来我瞧瞧。”

    沈月浅点头,眼角留下两行清泪,关上帘子,让大山驱马去了铺子,和掌柜说了许久的话,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沈月浅面露疲惫,马车在大门前停下,沈月浅只觉得陌生了许多,明明早上才从这里出来,为何有种不认识地儿的感觉。

    门口侍卫面面相觑,大少夫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面露哀戚,看得他们心里害怕。

    “大爷可回来了?”听到沈月浅询问,侍卫低下头,态度恭顺,“回来半个时辰了。”

    沈月浅点了点头,紧了紧手里的衣衫走了进去,众人心中更是觉得奇怪,联想今日府中传言,又感觉不信,大少夫人怀孕的时候大爷都没有纳妾,这时候怎么又有心思了?心里琢磨着事情的可能,嘴里却不敢说什么,传到文博武耳朵里,他们就不是站在门口而是在军营了,想着那里,几人身子不自主的哆嗦了下,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这些日子,还是沈月浅第一次踏进书房,远远的就看见门口守着的人了,见着他,几人脸上出现一抹愁苦的表情,往回,沈月浅来的时候几人脸上多是恭敬一派轻松,哪像现在这般,咽下口中酸涩,沈月浅在门口识趣的停了下来,“我找大爷有话说,你进去通禀一声吧。”

    如果不是屋子里有见不得人的事儿,文全脸上何至于露出如此表情?

    文全也料想自己表现得过分了,抽了抽嘴角,想解释两句,院子里的文贵走了出来,看着沈月浅也是一怔,“大少夫人来了?”

    “问问大爷有空没,我和他说点事。”沈月浅面上风轻云淡,文贵忙侧身指了指里边,“大少夫人进就是了。”正好,他也有话和沈月浅说,弓着身,缓缓解释玲珑受伤一事,“昨晚主子受邀去酒楼吃饭,喝多了,回府看玲珑上前没认出人,一不小心才伤了玲珑的。”

    沈月浅瞥他一眼,淡淡道,“也不知道你一番用心,他领情不?要是我,起码要赏个百八十两……”

    文贵身子一僵,他要收回那句话,沈月浅,还是当初在沈府的小姐,冲着这口气,真吃不了亏。

    走上台阶,文贵搓搓手,试图擦干手心的汗,可却是越擦越多,原因无他,里边杨盈的声音,娇滴滴的,惹人浮想联翩,就是他都忍不住怀疑两人在屋子里到底在做什么了,踟蹰间,沈月浅自己敲响了门,文贵急忙出声,“主子,大少夫人来了。”

    良久,才听到里边传出“进来吧”三个字,文贵忙推开大门,低眉顺耳的请沈月浅进门。

    屋子里充斥着淡淡的脂粉味,这个味道,沈月浅之前在文博武身上也闻到过,两人许是在用餐,文博武坐在靠窗的位子,杨盈挨着她,一身玫红色长裙,面容精致,不得不说,确实长得好看,再看她规矩的整理着衣衫,欲盖弥彰,沈月浅胸口一钝,脸上扬起了笑,如沐春风的笑,盈盈走上前,在文博武对面坐下,视线悠悠然落在他手臂上,白色锦服上,隐隐有一团红色,是什么,沈月浅再了解不过。

    文博武只觉得沈月浅的笑分外刺眼,蹙眉道,“什么事?”

    什么事?他们之间已经沦落到只有事情了才找彼此了吗?沈月浅看了眼杨盈,杨盈起身,规矩地叫了声姐姐,欲慢悠悠退下,文博武见不得沈月浅拿捏别人,“你坐下,你姐姐知书达理,没什么秘密……”

    沈月浅脸色一白,咬了咬唇,开门见山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文博武搁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成一团,面上装着淡定,朝门口道,“给大少夫人拿一副碗筷来。”随后,视线在落在沈月浅瘦了一圈的脸上,生完孩子她一直觉得自己太胖了,鼓着劲减肥,如今,脸上带着病弱的瘦,使得一双眼大了不少。

    “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有的事情我想和你仔细说说。”哪怕文博武对她的感觉渐渐淡了,不再认为她是他心中缺一不可的妻子了,沈月浅也该对认真的感谢他,有的话她以为不说,陪着他,就是他最大的满足了。

    感情淡却,她不得不承认,文博武对她极好,好到她都不敢胡闹,害怕伤了文博武。

    杨盈低着头,搅着手里的帕子,对文博武叫她留下来,她心里是高兴的,不过,面上不敢显露半分,一为了文博武,她甘愿一辈子伺候,哪怕没名分也认了,谁让文博武俊郎绝伦,淡漠清冷呢?阅人无数,杨盈还是第一次见有男人对着他不心动的,文博武表现得再亲近,眼里的疏离骗不过她,文博武对她越不好,她就越想征服他,何况,听说沈月浅和文博武的事情后,杨盈更想留在他身边,感受他的温情,哪怕一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