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妖孽国师滚边去 > 第138章 殿下的暴脾气

第138章 殿下的暴脾气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月关见此,倒也不慌不忙,一个起身跃起,抬起雪白的衣袖,在半空中扬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将那些银针悉数卷入袖下。

    下一刻,“哗”的银针洒落了一地,被他的广袖抖了个干净。

    贺兰尧原本也料得到这一招半式的奈何不了他,眼见所射出的银针被月光的袖子席卷,冷笑一声,“国师大人可真是深藏不露,看似优雅宁静,身手也很不赖么。”

    “十殿下过奖了。”月光抖完了袖子,便又抬起了头,月牙般的眸子望向了贺兰尧,这一次,开口的话又恢复了最初的正经,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我方才对你所说的话,并不是故意激你发怒,我对惊羽,也是喜欢的,不是师父对徒儿的,也不是朋友之间的,而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我认识她比你早了一年半,你认为,以她那样独特的性格,与她相处久的男子,日久生情那不是很正常的么。”

    “所以呢?”贺兰尧凤眸中闪烁着森冷的笑意,“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向我挑衅?想要放话,与我争夺她?”

    “不,我不会与你争夺她,恰恰相反,我很乐意看见她寻到一真心人,视她如命。”月光的语调悠然,无喜无悲,“出云国每一任国师,均是来自于天机门的指定,对于这个地方,想必你们都极少听说吧?几百年的历史,传言,是为守护出云国而生,出云国国师,大都弱冠之年上任,每一任在位都不得超过三十年,只因,每位国师都会在五十岁之前圆寂,且,终其一生,都不得娶妻生子。这就是勘破天命所要付出的代价,殿下可有听过一个词,过慧易折?”

    过于聪慧,而容易折寿。

    而这世上,任凭再睿智聪慧的人,也比不过能预知未来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会早死么。”贺兰尧眉梢轻挑,“你活不过五十岁就得死?五十岁也算年过半百,倒也不算短命,你不与我争夺小羽毛的原因,仅仅是这个?”

    “殿下,活不过五十的意思,不是说只能活五十,这其中意思是,三十岁,四十岁,都极有可能撒手人寰,甚至不过三十,亦有可能,出云国国师,寿数最高者,不过四十有八,寿数最短者,二十有八。”月光的语调依旧一派悠闲,“简单就是说,我比你还倒霉,你所体内所中之毒,并不是无药可医,但我们天机门的人,却永远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死,我们的死法与旁人不同,我们的性命,掌握在上天手中,我们通常不是死在别人手里,而是自身生命力枯竭而亡,算命不自算,医者不自医,这个道理,你可懂?”

    “荒谬。”贺兰尧冷嗤一声,“生命力枯竭而亡,是怎么个死法?”

    “就是在没有中任何毒,没有受任何伤的情况下,精神衰竭而亡。”月光眼见贺兰尧不信,只无奈一笑,“换言之,就是每一任国师,出生自带绝症,绝症,即不治之症。我的绝症便是欤寒之症,终其一生只能生在阴凉黑暗处,见不得日光,一旦见日光,浑身肌肤犹如被烈火焚烧,日光对你们来说,是暖,对我来说,是岩浆。我若在站在日光之下,必定生不如死。”

    贺兰尧听闻此话,凤眸中的讥诮之意褪去,转化为点点思索。

    蓦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眸中浮现丝丝惊愕之色,片刻之后,又尘埃落定一般,渐渐沉下。

    不能见日光的绝症?

    若真如此,那么便是白天不能出没,只有夜间方可在外行走,只能站在——月光下。

    终其一生,不得见日光,不能感受一丝日光的暖意。

    难怪他的名字叫月光。

    若是只有夜里可以出行,那么曾经那么多次出现在白日里的国师帝无忧,就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那么这个人是——

    “看十殿下的神情,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月光的声线带着点点笑意。

    贺兰尧抬眸看他,“白日里的国师,是她么?”

    “你果然猜到了。”月光面具下的眉毛轻扬,“为何会猜到是她?”

    “饺子西施那事,祥瑞玉兔那事,以及将贺兰夕婉定义为扫把星那事,这几件事,都是你们信口捏造歪曲事实,而几乎每件事都是她出的主意,若要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那么国师的言辞就不能出现半分破绽,她那张嘴那么能说,何必找其他人,自然她会自己上,以确保事情顺利。祥瑞玉兔那次是你亲自出马,至于其他几次白日里的胡诌……呵。”

    兰尧不冷不热道,“她镇静起来的时候,与你这清高冷傲的模样倒也像,戴上面具,穿上同样的衣服后,若不是与她亲近之人,又怎么能看破你二人的区别。”

    他知道苏惊羽同月光关系不一般,却没有料到她曾假扮过他那么多回。

    他并未和扮成国师的苏惊羽打过照面,他仅有几次见到的国师,似乎都是夜里见到的,夜里的国师是月光,只有白日里的国师是苏惊羽。

    “她身形高挑,扮成我时,需加厚鞋跟,这袍子宽大曳地,可遮挡脚下,又可遮掩女子曼妙的身形,至于声音,她的声线原本就很中气十足,清朗中不失冷然,早期还需要变声锁,到后来只需要稍稍压抑便可,而我的嗓音可以模仿多种音色,因此这一点也算不上难题,唯一困难的是,她需要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冷静,面对着九五之尊时,更不能有一丝懈怠。”月光说到这儿,似是也有些叹息,“她不过是个花样年华的小姑娘,却要努力将最冷静平稳的一面展示出来,面对质疑与讥讽的目光,也要处变不惊,不能露出分毫破绽。”

    这对于十七八的姑娘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考验?

    贺兰尧听着他的话,心中恼火的同时,又有一丝欣慰,一丝骄傲。

    他的小羽毛,本就是独一无二,任何人不可取代的。

    她坚韧,桀骜,狡黠。

    她可以很豪迈,亦可以装的很温婉识大体,她可以很野蛮,亦可以装的很清高孤傲,堪称——八面玲珑。

    他气恼的是,为何面前这死神棍比他早认识她那么久,久到那二人在很多事情上都达成一定的默契,久到这个神棍在她心中也占据着一定的分量了。

    好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她没有对此人动过心,否则如今。自己与这神棍必定势同水火。

    “十殿下倒也不用太感慨,更不用恼,我虽对惊羽有意,她却并未察觉,而她,从我对我动心过。”月光的语气中似有一丝无奈的笑意,“她与我相识那么久,都不曾对我动心,而她与你相识才个把月时,她却已经把心给遗落了,你知道为何吗?对待她,我虽然喜欢,但最初也有些利用的意思,我与她是靠着协议才维持着来往,先是交易关系,后才成为朋友,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死死守着她那颗心,而你对她却是毫无保留的情意,从不牵涉任何利益,想必这就是你与我的差别吧。”

    “你今日跑来这儿和我说这些,是为何?”贺兰尧冷冷地凝视着他,眸光寒凉如一池深潭,“既然都说了这么多了,干脆再大方些,说说你与她究竟是如何认识。”

    当初他曾试着窥探小羽毛的秘密,用*术好不容易才从她嘴里撬出一点儿秘密。

    她说,这神棍是她的恩人,最初在乱葬岗救的她。好好的怎么她就会落在那个地方?

    “说来也有缘,那一夜我去帝都城南的乱葬岗周围,原本是为了寻找一味药材,我平日无聊,喜欢调香制药,当晚我在乱葬岗周边的树林里晃悠了一圈,要离开之际,哪知一个转身,我便看见乱葬岗里爬出一人,当时有些讶异,原来在那尸体成堆的地方还有活人,且还是个姑娘。”

    贺兰尧听到这儿,凤目一紧,“可有问她为何会出现在那儿?”

    “问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月光说到这儿,月牙眸里浮现起一丝追忆,“当时可有趣了,我见她手指纤细,衣裳料子也算好,便猜测兴许是个大家小姐,后来看见她抬起脸的时候,我便差不多确定了她的身份了,放眼帝都众多权贵之家,右脸上带着大块胎记的,只有苏相长女,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是人是鬼?是人你扶我起来,是鬼你给我滚开。后来她嘴里含糊不清语无伦次,都是些我听不懂的话。说到这里,十殿下,你可曾听过,借尸还魂?”

    “听过。”贺兰尧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听闻从前的苏相大小姐寡言少语自卑自叹,去年二月,她无故失踪将近十日,自回来之后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容貌身形一丝未变,性格却变化不小。我想,事实真相应该是,她躯壳未变,心却换了。”

    “不错,如今的苏惊羽可不是从前的苏惊羽,她的躯体里住进了新的灵魂,而这个灵魂,说了只怕你不信,她来自异世。”月光沉吟片刻后道,“也就是说,她本不属于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她之所以会来,完全是机缘巧合,因此,她才会那么独特。”

    贺兰尧闻言,当即问道:“那她可有一日会离开?”

    他打心里清楚,这神棍所言非虚。

    “我说过了,之所以来,是因机缘,这个机缘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遇上的,打从她灵魂住进苏惊羽的躯壳时,便已经合为一体了,她如今与正常人无异。”月光说到这儿,眸底掠过一丝笑意,“你在紧张什么?你怕她有一日离开?”

    “她不会离开。”贺兰尧语气寒凉,却带着十分笃定的成分,“她如今活的很是有滋有味,她怎会舍得离开,再说,即使她想,她也没有那个能力。魂与躯壳分离,除非死亡。”

    “没错,她没有那个能力,如今,她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月光的语气中似有点点笑意,“你不妨猜猜,我今日为何要告诉你这些。”

    贺兰尧闻言,只漫不经心道:“我没兴趣猜。”

    “我只是不想看见她为难而已。”月光悠悠道,“今日中午,她来谪仙殿找我,要我帮她一个小忙,帮你们二人促成好事,把婚期提前,这对我来说确实是小菜一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能做到,但,我起初拒绝了,因为我也想要任性一回,虽然我并没有想过要同你争夺她,但我也不会宽容到帮着你们早日成婚。”

    “可你若不来,那么她兴许会自己解决。”贺兰尧眉头几不可见的一挑,“她若敢扮国师出现在我面前,没准会被我看穿。”

    “我原本想,被你看穿也好,看穿了,你回头揪着她打破砂锅问到底,逼着她给你解释,她若是言语间维护我,以你的小心眼,很轻易就能打翻了醋坛子,届时你二人吵成一团,也好。”月光说到这儿,眼见贺兰尧目光又透出丝丝寒气,不禁低笑一声,“但我终究不忍心让她为难,她说,她希望爱情,友情,两不辜负,你虽然在她心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但她对我的承诺不会违背,她说要帮我保守秘密,要助我巩固国师的地位,即便是你,她也不会将我的秘密说出来,她不想失信于我,又不想让你心堵。”

    贺兰尧听到这儿,垂下眼眸。

    他太了解苏惊羽的性格了。

    在她看来,她对月光的承诺,并不影响自己与她的生活。

    所以么,不说出来又能如此,她对自己的心意不会改变,她只是履行她对朋友的诺言。

    好在她还并不知这个神棍对她的情意,她那般迟钝的人,这神棍既然并不打算让她知道,那么……

    他也替她着想一次,不让她为难。

    “你最好记着你的话,不要插足我与她之间。”瞥了一眼前方的白衣人,贺兰尧坐回了榻上,“若是你的话说完了,不送。”

    “虽然我连做你情敌的机会都没有,但我还是得对你说一句话。”月光悠悠道,“从前,她容貌不美,尚且能吸引人,如今,恢复了容貌,那就更不用说了,这往后,只怕有你烦的了,我依稀可以看见你的一大波情敌正在靠近。”

    “说完废话就滚!”贺兰尧冷嗤一声,“情敌又如何?不过是给我的骷髅阵里添点材料罢了,我手中什么都不缺,就缺骸骨。”

    月光听着他的话,微微叹息一声,而后转身离开。

    真是个不好沟通的暴脾气。

    ……

    “惊羽,你为何总是走神?”

    “嗯?我,只是好奇着,国师会和殿下说什么。”陪太后在偏殿外的花坛边散着步,苏惊羽心想着也不知那二人究竟谈了些什么,到了此刻,有没有掐起来?

    很难说。

    怕只怕阿尧那种暴脾气,一言不合就会动手,月光想必是不会与他一般见识,怕就怕阿尧会不依不饶。

    “真那么好奇,等国师离开,你去问小十,且看他告不告诉你。”太后笑了笑。

    “诶。”苏惊羽亦笑着应了一声,下一刻,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白影踏出了偏殿,她抬眸望去,月光已经走了出来。

    看他那衣着整齐云淡风轻的模样……嗯,二人没掐起来?

    眼见月光迈着轻缓的步子走来了,苏惊羽朝他淡淡一笑,“恭送国师。”

    月光瞥了她一眼,淡淡点了点头,而后视线一转,望向了她身旁的太后,“太后娘娘,除却成亲冲喜之外,这副药方,每三日煎服一帖,直到服用完为止。”

    说着,他伸出了掩在衣袖下的手,手中正握着一个锦囊,递给了太后。

    “哀家记住了,此番,多谢国师。”太后接过了他递来的锦囊,打了开,里头赫然是十几个折叠好的小纸包,她将锦囊勒紧,递给了苏惊羽,“惊羽,这药便交给你了,每三日给小十煎上一帖,你要看着他服用下去才行。”

    “是,惊羽明白。”苏惊羽接过了锦囊,望着月光走远了的身影,愈发疑惑了。

    这锦囊里的药,做什么用的?

    回头再问他好了。

    将锦囊收入了怀中,苏惊羽朝太后笑道:“太后娘娘,我去看看殿下。”

    说完,她便抬步奔向了偏殿里,进殿时,贺兰尧正靠在床壁上,似乎陷入了沉思。

    “阿尧?”苏惊羽唤了他一声。

    贺兰尧回过神,抬眸望向她,淡淡一笑,“过来。”

    苏惊羽走上了前,忙问道:“你们二人聊了些什么?可有起争执?”

    “怎么,怕我找他麻烦?”贺兰尧唇角的笑意微微凝固。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惊羽撇了撇嘴,“我知道,你心里对他是有点意见的……”

    “不是有点意见,是很有意见。”贺兰尧打断苏惊羽的话,“尤其是我一想到,他比我早认识了你那么久,对你的了解几乎比我还要多,我就恨不得把他的头拧下来。”

    “阿尧,他救过我。”苏惊羽拧眉,“你不能……”

    “我知道他救过你,故而,我才没去拧下他的头啊,难道我想想都不成?”贺兰尧说着,伸手捏上苏惊羽的下颌,“小羽毛,我可以不问你关于他的任何事,除了与他有关的事之外,你可还隐瞒了我其他的,嗯?”

    苏惊羽怔住。

    除了关于月光的事之外,她的确还有事瞒着他。

    他为何忽然问这个问题?莫非方才月光和他的谈话中,涉及到她?

    必定是有涉及到她的……除了她,他们两人还能有什么话题能聊?

    “阿尧,我……”苏惊羽迟疑了片刻,才叹息一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你来自异世,对吗?”贺兰尧松开了捏着她下颌的手,扣上了她的肩,将她压向自己怀中,“我不管你是从何处冒出来的,总之你记住,你从今往后都是与我捆绑在一起的,无论在何处,你都要对我不离不弃。”

    贺兰尧的话传入耳膜,让苏惊羽微微一震。

    “来自异世这种话你都愿意信?”她从他怀中抬头,眸光惊愕,“是你们方才谈话时,他告诉你的么?你不觉得这样的事儿很荒谬么?我以为,你不会信这种怪力乱神的说法,说出去都没人信,在外人看来,简直是无稽之谈,我原本并不想隐瞒你,但我实在不知如何开口,我想,我即便说了,你也会觉得我是在鬼扯。”

    尤其是他对月光有偏见,总拿他当神棍看,他是如何会相信这种说法的?

    “原本,我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贺兰尧望着她,浅浅一笑,“但,我曾让人去查探过你的底细,听闻从前的苏相大小姐寡言少语,并不是你如今这样的张扬有活力。去年二月,她无故失踪将近十日,自回来之后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容貌身形一丝未变,性格却变化很大。曾经的她,自卑自叹,性格宁静,失踪之后再次出现的她,活泼好动,桀骜不驯。她的肌肤与容貌没有经过任何的伪装,唯一的解释就是,此女子,躯体未变,魂魄却换了。”

    “你当真信了?”苏惊羽唇角浮起一丝欢喜的笑意,“我当初就是怕你不信,这才没说,我原以为,就如今你我这样相处,已经很好了,这件事,说与不说又有什么要紧的。”

    “那么在你那个世界里,你是什么样子的?”贺兰尧的手抚过她的乌发,“你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在我们那个世界,我的职业是——佣兵。”苏惊羽顿了顿,道,“佣兵就是指有一定的专业技能而接受雇佣的人,纯粹出于利益而为其雇主作战的战士,我们的组织是佣兵团队,相当于江湖上的帮派,而我还会一项专业技能,解剖,为何我的胆子大,与我的职业有关,在我们那儿,像我的这样的女壮士不少呐,学医的女子,几乎都是不惧怕尸体的。”

    “原来如此。”贺兰尧唇角轻扬,“我的小羽毛,在哪都是生存能力强的人。”

    “说起我们那个世界,与你们这里,差别太大。”苏惊羽的目光不禁浮起一丝追忆,“区别多的我都要说不完,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很不一样,最关键的是,我们那个世界,男女平等,讲究一夫一妻制,要是出来个第三者,那必定是人人喊打的。男子若三心二意,在我们那儿,叫渣男,在你们这儿似乎就理所应当。我们的世界,相对来说和平一些,没有浓重的主仆之分,更没有贵族可以随意打杀平民的事,阿尧,若是像你这样的,到我们那个世界,那可就是黑道恶少级别的,或者,少年总裁……你和我的故事可以编写成玛丽苏天雷文了。”

    说到后头,苏惊羽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

    贺兰尧见她说着说着自个儿笑了起来,凤目微沉,“你似乎很喜欢你原本那个世界。”

    “废话,那个世界的好处你不懂,我跨越两个国家买张机票几个时辰就能到了,哪像你们这儿,马车颠个十几天都到不了,我们那交通便利,娱乐活动数不胜数,不像这个世界……”

    话未说完,便察觉到贺兰尧扣着她肩头的手紧了一紧,“别说了!真那么想回去?你不会有能耐回去的!”

    听着耳畔的低斥,似是有火气,又似是惊慌,苏惊羽当即回过神——

    她方才似乎说的有些忘我了,沉浸在对那个世界美好的回忆中,贺兰尧听着必定心里不舒服了。

    “难道我对你的好,不足以让你想留在这儿?”贺兰尧的望着她的眸中,似有怅然之色,“若是给你机会,让你回去,你会舍了我,回去你那儿么?”

    “不会。”苏惊羽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想什么呢你,我是因为得知自己永远回不去了,这才怀念一下,我哪有那能耐回去?现在若是真给我个机会回去,我也舍不下你了,我只能对着过去道一声永别,把握当下才是正经的。”

    苏惊羽说到这儿,叹息一声,而后抬手环过了贺兰尧的肩膀,抚慰似的拍了拍,“阿尧啊阿尧,对我有点信心成么?也对你自己的魅力有点信心,那个世界虽好,但如你这样的男子,也是如同大海捞针一样难寻,我好不容易寻觅到一个,自然得抓的死死的。”

    贺兰尧闻言,只冷哼一声,随后顺势往苏惊羽肩上一靠,“那神棍几乎把所有的事儿都告知我了,包括你也是国师一事,小羽毛,你可真让我惊讶,他告知我一切,是怕你为难,怕我哪天怀疑了又逼问你,而你对他有承诺,不能泄露他的秘密,他便自己跑来跟我泄露了,如此一来我也不会逼问你,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以后你若是帮着朋友,有些不方便泄露的事,大可不用告知我,你只需对我一心一意,毫无二心便好。”

    “他……全告诉你了?”苏惊羽微微一怔,随后释然一笑,“果真是好哥们义气啊,也好,省的我为难了,我知道阿尧你必定不会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的,若是让人得知国师不能见日光,有心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他,只怕谪仙殿有两个国师的事就要瞒不住了。”

    “我自然是不会往外说的。”贺兰尧悠悠道,“真有些难以想象小羽毛装清高的样子。”

    “因为我作为国师的时候,没和你打过照面。”苏惊羽笑了笑,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对,作为国师的时候,我是见过你一回的,有一夜陛下召我谈话,月光犯懒不想去,我便去了,那时觉得做国师也挺威风,回来的时候,看见贺兰夕婉在刁难你,我便借口说她太吵,派人将她赶远了,那是我第二次见你,却也是第一次见到你的真容,那会儿我真没想到,看似孱弱的你,是月夜下那个挖人心的妖孽。”

    “我记得有这么回事。那时与你还不曾相识,我不知那国师是你,只以为是贺兰夕婉太聒噪引起了他的不悦,没料到是你帮我。”贺兰尧眸底掠过一丝笑意,“小羽毛那会儿初见我真容,可曾产生怜惜?”

    “有那么一点儿吧,我承认,你当真很有本事让人对你产生好感。”苏惊羽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当时见你第一眼,我就想,谁家孩子长这么标致呢,可惜了看上去有点儿病娇,让人好想蹂躏。”

    “蹂躏?”贺兰尧凤目微眯,“原来小羽毛早就对我有这样不正经的想法。”

    “是呢是呢,我一直都对你有不正经的想法。”苏惊羽白了他一眼,“我这人,和你不熟时,我碰都懒得多碰你一下,但要是和你处对象,谈婚论嫁了,我便想如何就如何,占你便宜那也是天经地义。”

    “以前不曾发现,小羽毛也爱耍流氓。”贺兰尧的眉眼间似有笑意,“让你占便宜,可以,但,占了我的,就不能再占别人的了。”

    “那必须的!哪用你强调?”苏惊羽星眸似是一亮,望着贺兰尧轻扬起的唇角,苍白的脸色也掩盖不住的精致美颜,顿时笑弯了眉眼,“阿尧,再让我占一占便宜?”

    话音落下,便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头,又朝着他的唇下嘴了。

    她只想确认一下,马车上被她咬的那一回,是否给他留下了阴影了。

    应该——不会的,吧?

    贺兰尧望着她热情的模样,凤眸里似有笑意闪烁,才松开了牙关,准备让她闯进来,没料到忽然间便有人推门而入,“殿下……”

    乌啼见偏殿的门掩着,便没有多想,推门而入了,哪知道一抬眼就看见——

    惊羽姐姐,把殿下压在床壁边上?

    “那什么,你们继续,我先去外边等……”乌啼岂会不知自己打扰到了二人,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响起苏惊羽一声低斥。

    “回来!”

    苏惊羽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但此刻被这么一打搅,顿时也没有兴致了,看乌啼的模样,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的。

    “说说,什么事儿?”

    “现在说?”乌啼回过了神,眸中的玩味藏不住,“我可以在外头等你们完事,不急。”

    “找抽呢你!你脑子里整日想些污秽的东西,小心以后没姑娘喜欢你!”苏惊羽磨了磨牙,“回来,有事说事。”

    乌啼:“……”

    他脑子里整日想些污秽的东西?

    惊羽姐姐,怕是也没有那么纯洁吧?

    乌啼心中腹诽着,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到了苏惊羽跟前,感受到苏惊羽身后贺兰尧冰凉的视线,背后颤了一颤,而后沉声道:“皓月国使臣明日一早便准备动身回国了,他们的公主疯癫了,他们自然没有脸面敢再多停留。”

    “明日就要走?好样的。”苏惊羽冷笑一声,随后转过身看贺兰尧,“让小蓝赏那兄妹二人一人一口如何?当初咱们宫里两起的中毒事件发生时,皓月国的使臣还未来,他们也就不知道那毒国师有法可解,中毒之后便寻不到解毒之法,且就让他们在路上毒发。”

    不在宫里下手,是因为宫里不好下手。下手成功后,玄轶司相当于又揽下一个烂摊子。

    谁让玄轶司负责查案呢。

    她等着这两兄妹何时滚蛋了,给他们来个半路发难,这半路上出个意外什么的,出云国都能撇个干净。

    “好,那便由乌啼带着小蓝去。”贺兰尧说到这儿,唇角轻扬,“小羽毛你可还记得,我当初说,将那朵破牡丹从骷髅阵里放出来,是因为她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很快,她就能派上用场,咱们就等着听那两兄妹相残的消息罢。”

    “好啊。”苏惊羽朝他一笑。

    宫盈袖若是不死,她如何能出心中的那口恶气。

    ……

    夜凉如水,帝都的街道上已是一片清冷。

    而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极乐楼内依旧灯火通明,琴音袅袅。

    装潢雅致的房屋内,逶迤倾泻的珠帘后,传出男子低沉而悠漫的嗓音,“太子殿下能找到我这儿来,真是让我意外。”

    “怎么,难道这四楼不是做人头生意的么。”贺兰陌望着珠帘后的一抹黑影,“一楼拍珍宝,二楼设雅间,三楼开赌坊,四楼卖人头,不是么。”

    “四楼卖人头的规矩,我们极乐楼是从不宣扬的,太子殿下自然不是道上混的,那么想必是有人透露给殿下的。”珠帘后,斗笠男子的声线不紧不慢,“不知殿下想要谁的人头,又需要什么样的刀呢?”

    卖人头,即杀人生意,谁的人头,自然是要谁的性命。

    而削人头的刀,则指杀手。

    “越锋利越好,且,最好能让人看不出它有多锋利。”贺兰陌说着,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

    当即有人端着箱子上前,将箱子打了开,里头赫然躺着上百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

    “哗,夜明珠,我最喜欢夜明珠了。”忽然一声怪叫响起,珠帘后蹿出一道红影,那红影到了箱子前便抓起里头的夜明珠在手中把玩着,“说,要谁的命,这单我接了。”

    “呵,要接单,总得让我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贺兰陌笑了声,接过身后随从递来的茶,“说说。”

    “本事?”红衣人低笑一声,他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与神情,只听他笑道,“不仅是杀人放火我在行,辣手摧花我更强,不论男女,只要漂亮,我跟你担保,事情能成,事后,人头归你,手足归我,我最爱收藏漂亮的手足了。”

    “噗!”贺兰陌才抿下一口茶,一听这话,一时间忍不住就喷了出来。

    “本宫买的是杀手,不是怪胎!”贺兰陌接过身后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唇边的茶渍,心下觉得此人的癖好着实令人恶寒,定了定心神,他道,“而且,你也说了,不论男女,只要漂亮,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宫的敌人,一点儿也不漂亮,素来有丑女之称。”

    “丑八怪?那我可没兴趣。”红衣人冷哼了一声,有些不舍的摩痧着手中的夜明珠,“可这上百颗明珠,真让我放弃却又有些不舍,这样吧,买一送一,你买一个人的命,我再多给你杀一个人,你的敌人是丑女,那她身边可有什么姿色上等的美人?是这样的,我的柜子里,摆放着九十九副美人的手足,还差一副我就凑足整百了。”

    “阁下的怪癖还挺有趣。”贺兰陌似是觉得好笑,“你就这般有自信?若是你办不成呢?”

    “办不成,还有别人,我若失败,报酬全数退回,其他人帮你再接着办事,不收费。”红衣人依旧低头玩明珠,“我们楼里的规矩就是如此,失败一次,便不再收报酬了。”

    “这样。”贺兰陌挑眉,“本宫信你了,也许你真有这本事,明日就安排你入宫,买一送一么,好,两个人的名字,你记住,苏惊羽,宁若水。”

    “苏惊羽,宁若水?”红衣人点了点头,随后舔了舔唇,“漂亮的是哪个?丑的那个,我不要她的手足。”

    贺兰陌瞥了他一眼,“宁若水,想必你会喜欢的。”

    原本只想针对苏惊羽一人,哪知这杀手想买一送一,甚好,再加个丽妃,除去母后的眼中钉。

    “苏惊羽,宁若水。”对面那人嘀咕着这两个名字,“行了,我记住了,听说皇宫里有不少美人……”

    “二弟,不可滥杀无辜。”他话音未落,珠帘后响起男子幽沉的嗓音,“做你该做的便是。”

    ------题外话------

    变态出没啦~猜猜会发生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