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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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本来想趁着周末两天的时间，把《魔女嘉莉》的小说也写出来的，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力，也不要说稿件了，即便是修改一下已经完成的《魔女嘉莉》的剧本，都有心无力。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会儿琢磨着，周三到了圣何塞，约翰逊一见之下，心中大喜，挥舞着支票要和他签订影片制作协议；要么就是事实和自己的想象是云泥之别，约翰逊根本看不上自己的剧本，态度冷漠，言辞刻薄，自己和米拉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迪迪几次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魔女嘉莉》是难得一见的优秀作品，特别是1976年的版本，更是被誉为校园惊悚恐怖电影的开山鼻祖，获得了极大的好评，女主演茜茜?斯派塞凭借精彩的演出，甚至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提名。以1976年那落后的电影技术，都可以获得如此殊荣，何况20年后，电影手段日新月异的今天？更主要的是，迪迪根本没有让新人锻炼演技的想法，拍摄这部电影唯一的追求，就是要引领校园恐怖电影的时尚。
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境中，周一到来了，迪迪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时间，还有不到三天，最终的结果就可以水落石出了，老天，让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吧，这种滋味真是好难熬！
这样焦躁的情绪也影响到了他在课上的表现，不时看看手表，好像有什么紧急事务要等着他去完成似的，罗森博格几次想当众给他个难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麦克白》的出现，让他不得不重视迪迪的才华，特别是在他计划着以这部作品，狠狠的羞辱波尔曼的情况下，更是不能轻易的得罪迪迪。
说到这个，罗森博格倒有几分疑惑，周五的下午，他就已经把剧本通过传真发往纽约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他不以为波尔曼会看不出这部剧本的优秀，只能认为是周末的原因耽误了。
因为这样的缘故，罗森博格不好纠结于课堂上的小问题，临到下课的时候，反而特别提醒了一句：“艾斯先生留一下。”
迪迪不知道怎么回事，给迈克使了个眼色，走到了讲台边；“您找我有事？”
“有的，这里有一份关于你的剧本的授权书，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在第二页和最后一页填上你的名字。”
迪迪立刻明白了，翻开授权书，正要签名，突然动作静止：“罗森博格先生，这里，是怎么回事？”
“哪里？”
“关于‘经由乙方同意，甲方可以将作品授予第三方使用’的条款，是怎么回事？”
罗森博格暗暗皱眉，心中骂道，真是小滑头！“是这样的，你的剧本，我和瓦格纳先生商议过之后，认为有很大的可能，可以被搬上其他的舞台……”
“什么叫其他舞台？”迪迪毫不放松的问道：“是哪里的舞台？”
“呃……”罗森博格真心不愿意回答，又不能不答，嗫嚅着说道：“是，百老汇。”
“百老汇？商业演出？”
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罗森博格不说实话了：“是的。”
迪迪噗嗤一笑，把拿出来的钢笔重新套上，放进口袋，将授权书向前一推：“对不起，教授先生，这份授权书，我不能签署。”
“为什么？”罗森博格脱口而出，随即懊恼的几乎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这不是废话吗？这样的问题还用得着问为什么？当然是出于经济利益的理由喽！迪迪要是认识不到《麦克白》的商业用途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哪肯放过这样一个赚大钱的机会？“迪迪，你等一等！”
迪迪走到门口，就被他追上了：“迪迪，你听我说，这虽然是你的机会，但这件事，是很正经的商业行为，以你的资历和经验，根本不足以应付。不如由院系方代替你出面，和对方进行商业上的沟通，怎么样？”
“这件事嘛……”迪迪想了想，罗森博格的话倒是有道理，他虽然有着远超这个时代、这个国家所有人的知识，但牵涉到商业行为，就完全不摸门了：“这样吧，我明天要去圣何塞，等我回来之后，再讨论这件事，行吗？”
“艾斯先生，情况是这样的，我已经把剧本传真给了百老汇的我一个老朋友，想来用不到明天，他就会打电话或者亲自来到西海岸……”
“如果您的这位朋友真的喜欢《麦克白》的剧本的话，他不会在乎在这里等待几天的。”说完，他再不给罗森博格多说的机会，施施然的一路去了。
罗森博格又是愤怒，又是嫉妒，脱口而出的喝了一句：“艾斯先生，他根本不是我的朋友！”
迪迪转过身来，奇怪的看着他：“您说什么？”
“我说，那个人根本不是我的朋友，没有一个做人朋友的，会羞辱自己的朋友的！”
迪迪能够看得出来，他的情绪有几分激动，愈发觉得好奇：“教授先生，是怎么回事？”
罗森博格哼了一声，也不再隐瞒，把他给波尔曼打电话，反而被他羞辱的事情说了。迪迪翘起了好看的嘴角，笑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那这部《麦克白》来……羞辱他？可这不是我的作品吗？”
“是的，我知道这是你的作品，我也从来没有把它据为己有的想法，我只是想，如果你能够签署这份授权书的话，我就可以……在谈判的时候……”
迪迪点点头，这会儿他已经搞清楚了，对罗森博格的小肚鸡肠有几分好笑之余，脑子里突然转过一个念头：“教授先生，您是专业人士，按照您的估计，这部作品，如果我要授权给这位波尔曼先生，允许他将之搬上百老汇的舞台上的话，我能够得到多少钱？”
“如果是一次性交割的话，大约在几百万美金左右；如果是签长约的话，就会根据这部剧演出时间的长短来计算，那样，会多很多，同样的，时间也会拖得很长。理论上说，每演出一场《麦克白》，都是要给你一份收益的。”
迪迪沉默片刻，问道：“长约的情况下，每一场，我能够收入多少？”
罗森博格摇摇头，说道：“不会有人以演一场给一场的方式购买的，一般而言是以年论，每年多少美金。”
“那，每年能有多少？”
罗森博格说道：“这个当然不能概而论之，正常情况下，是以版权买断是四分之一至五分之一的价格计算。”
迪迪计算了一下，大约有了个基本的数字，就在这一瞬间，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这样吧，教授先生，我同意签署授权书……，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和我再签署一份补充合同，即由你作为我的代表，和波尔曼先生进行谈判，我的底线是长约，每年70万美金。如果你能够拿到超过这个数字的合约，每多出一万美金，就给你100美金。怎么样？”
罗森博格意外的望着迪迪，愕然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愿意帮我？”
“这不是帮您，这是帮助我自己。你也说过，我在这方面，完全是一个外行，与其什么也不懂，就坐在谈判桌前和人家谈，结果被人骗了，还被人骂是土包子，不如将这件事委托给您，怎么样？”
罗森博格不再多说，飞快的开动脑筋，思索了起来，他对《麦克白》的质量有绝对的信心，不怕波尔曼不割肉出血！即便他舍不得70万美金的长约，百老汇还有众多的制作公司，难道一定要找你吗？“我想。每多出5000美金，就给我100美金会比较合适一点。”
“不，一万美金，您要是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找一家专业的经纪公司来。”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1万美金。”罗森博格无奈的说道，向迪迪伸出了手。两个人手掌接触，罗森博格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算不算给他打工呢？
迪迪和他握住了手，笑道：“教授先生，准备好合同吧！哦，还有两件事，第一，关于《麦克白》的剧本，那些演出公司能够得到的，只有三年的使用版权；另外，您知道的，我周三……”
罗森博格像生啃了两根苦瓜似的，一张脸都要扭曲了，“圣何塞的事，当然没问题，我会按照出勤给你记录的。但，版权只有三年？”
“是的，教授先生，三年。”迪迪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他们不同意就算！”
“那好吧，我会把这一条列为首要条款，相信还是可以讨论的。”
“最后一件事，我想先找你借点钱。”
罗森博格几乎吐出一口老血来，这算什么？一分钱都没见着，反而先要往里面搭钱？他真想冷冰冰的拒绝，但看着迪迪那可爱的笑脸，只有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好吧，你要借多少？”
“你有多少？”
罗森博格终于忍不住了，厉声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总不会让我把所有的都给你吧？”
迪迪却是一脸淡漠，怯生生的伸出小手，也不说话，只是这么呆呆的看着他。
罗森博格哼唧了几声，怒道：“给，我给！跟我来！”
迪迪本来想趁着周末两天的时间，把《魔女嘉莉》的小说也写出来的，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力，也不要说稿件了，即便是修改一下已经完成的《魔女嘉莉》的剧本，都有心无力。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会儿琢磨着，周三到了圣何塞，约翰逊一见之下，心中大喜，挥舞着支票要和他签订影片制作协议；要么就是事实和自己的想象是云泥之别，约翰逊根本看不上自己的剧本，态度冷漠，言辞刻薄，自己和米拉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迪迪几次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魔女嘉莉》是难得一见的优秀作品，特别是1976年的版本，更是被誉为校园惊悚恐怖电影的开山鼻祖，获得了极大的好评，女主演茜茜?斯派塞凭借精彩的演出，甚至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提名。以1976年那落后的电影技术，都可以获得如此殊荣，何况20年后，电影手段日新月异的今天？更主要的是，迪迪根本没有让新人锻炼演技的想法，拍摄这部电影唯一的追求，就是要引领校园恐怖电影的时尚。
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境中，周一到来了，迪迪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时间，还有不到三天，最终的结果就可以水落石出了，老天，让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吧，这种滋味真是好难熬！
这样焦躁的情绪也影响到了他在课上的表现，不时看看手表，好像有什么紧急事务要等着他去完成似的，罗森博格几次想当众给他个难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麦克白》的出现，让他不得不重视迪迪的才华，特别是在他计划着以这部作品，狠狠的羞辱波尔曼的情况下，更是不能轻易的得罪迪迪。
说到这个，罗森博格倒有几分疑惑，周五的下午，他就已经把剧本通过传真发往纽约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他不以为波尔曼会看不出这部剧本的优秀，只能认为是周末的原因耽误了。
因为这样的缘故，罗森博格不好纠结于课堂上的小问题，临到下课的时候，反而特别提醒了一句：“艾斯先生留一下。”
迪迪不知道怎么回事，给迈克使了个眼色，走到了讲台边；“您找我有事？”
“有的，这里有一份关于你的剧本的授权书，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在第二页和最后一页填上你的名字。”
迪迪立刻明白了，翻开授权书，正要签名，突然动作静止：“罗森博格先生，这里，是怎么回事？”
“哪里？”
“关于‘经由乙方同意，甲方可以将作品授予第三方使用’的条款，是怎么回事？”
罗森博格暗暗皱眉，心中骂道，真是小滑头！“是这样的，你的剧本，我和瓦格纳先生商议过之后，认为有很大的可能，可以被搬上其他的舞台……”
“什么叫其他舞台？”迪迪毫不放松的问道：“是哪里的舞台？”
“呃……”罗森博格真心不愿意回答，又不能不答，嗫嚅着说道：“是，百老汇。”
“百老汇？商业演出？”
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罗森博格不说实话了：“是的。”
迪迪噗嗤一笑，把拿出来的钢笔重新套上，放进口袋，将授权书向前一推：“对不起，教授先生，这份授权书，我不能签署。”
“为什么？”罗森博格脱口而出，随即懊恼的几乎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这不是废话吗？这样的问题还用得着问为什么？当然是出于经济利益的理由喽！迪迪要是认识不到《麦克白》的商业用途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哪肯放过这样一个赚大钱的机会？“迪迪，你等一等！”
迪迪走到门口，就被他追上了：“迪迪，你听我说，这虽然是你的机会，但这件事，是很正经的商业行为，以你的资历和经验，根本不足以应付。不如由院系方代替你出面，和对方进行商业上的沟通，怎么样？”
“这件事嘛……”迪迪想了想，罗森博格的话倒是有道理，他虽然有着远超这个时代、这个国家所有人的知识，但牵涉到商业行为，就完全不摸门了：“这样吧，我明天要去圣何塞，等我回来之后，再讨论这件事，行吗？”
“艾斯先生，情况是这样的，我已经把剧本传真给了百老汇的我一个老朋友，想来用不到明天，他就会打电话或者亲自来到西海岸……”
“如果您的这位朋友真的喜欢《麦克白》的剧本的话，他不会在乎在这里等待几天的。”说完，他再不给罗森博格多说的机会，施施然的一路去了。
罗森博格又是愤怒，又是嫉妒，脱口而出的喝了一句：“艾斯先生，他根本不是我的朋友！”
迪迪转过身来，奇怪的看着他：“您说什么？”
“我说，那个人根本不是我的朋友，没有一个做人朋友的，会羞辱自己的朋友的！”
迪迪能够看得出来，他的情绪有几分激动，愈发觉得好奇：“教授先生，是怎么回事？”
罗森博格哼了一声，也不再隐瞒，把他给波尔曼打电话，反而被他羞辱的事情说了。迪迪翘起了好看的嘴角，笑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那这部《麦克白》来……羞辱他？可这不是我的作品吗？”
“是的，我知道这是你的作品，我也从来没有把它据为己有的想法，我只是想，如果你能够签署这份授权书的话，我就可以……在谈判的时候……”
迪迪点点头，这会儿他已经搞清楚了，对罗森博格的小肚鸡肠有几分好笑之余，脑子里突然转过一个念头：“教授先生，您是专业人士，按照您的估计，这部作品，如果我要授权给这位波尔曼先生，允许他将之搬上百老汇的舞台上的话，我能够得到多少钱？”
“如果是一次性交割的话，大约在几百万美金左右；如果是签长约的话，就会根据这部剧演出时间的长短来计算，那样，会多很多，同样的，时间也会拖得很长。理论上说，每演出一场《麦克白》，都是要给你一份收益的。”
迪迪沉默片刻，问道：“长约的情况下，每一场，我能够收入多少？”
罗森博格摇摇头，说道：“不会有人以演一场给一场的方式购买的，一般而言是以年论，每年多少美金。”
“那，每年能有多少？”
罗森博格说道：“这个当然不能概而论之，正常情况下，是以版权买断是四分之一至五分之一的价格计算。”
迪迪计算了一下，大约有了个基本的数字，就在这一瞬间，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这样吧，教授先生，我同意签署授权书……，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和我再签署一份补充合同，即由你作为我的代表，和波尔曼先生进行谈判，我的底线是长约，每年70万美金。如果你能够拿到超过这个数字的合约，每多出一万美金，就给你100美金。怎么样？”
罗森博格意外的望着迪迪，愕然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愿意帮我？”
“这不是帮您，这是帮助我自己。你也说过，我在这方面，完全是一个外行，与其什么也不懂，就坐在谈判桌前和人家谈，结果被人骗了，还被人骂是土包子，不如将这件事委托给您，怎么样？”
罗森博格不再多说，飞快的开动脑筋，思索了起来，他对《麦克白》的质量有绝对的信心，不怕波尔曼不割肉出血！即便他舍不得70万美金的长约，百老汇还有众多的制作公司，难道一定要找你吗？“我想。每多出5000美金，就给我100美金会比较合适一点。”
“不，一万美金，您要是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找一家专业的经纪公司来。”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1万美金。”罗森博格无奈的说道，向迪迪伸出了手。两个人手掌接触，罗森博格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算不算给他打工呢？
迪迪和他握住了手，笑道：“教授先生，准备好合同吧！哦，还有两件事，第一，关于《麦克白》的剧本，那些演出公司能够得到的，只有三年的使用版权；另外，您知道的，我周三……”
罗森博格像生啃了两根苦瓜似的，一张脸都要扭曲了，“圣何塞的事，当然没问题，我会按照出勤给你记录的。但，版权只有三年？”
“是的，教授先生，三年。”迪迪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他们不同意就算！”
“那好吧，我会把这一条列为首要条款，相信还是可以讨论的。”
“最后一件事，我想先找你借点钱。”
罗森博格几乎吐出一口老血来，这算什么？一分钱都没见着，反而先要往里面搭钱？他真想冷冰冰的拒绝，但看着迪迪那可爱的笑脸，只有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好吧，你要借多少？”
“你有多少？”
罗森博格终于忍不住了，厉声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总不会让我把所有的都给你吧？”
迪迪却是一脸淡漠，怯生生的伸出小手，也不说话，只是这么呆呆的看着他。
罗森博格哼唧了几声，怒道：“给，我给！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