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试探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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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我不该生气，我要想想，怎么样，才能让季云笙放弃嫁给表哥的念头。”平息着怒火，孙玲珑忙道。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把那个将季云笙带出迷阵的人救出来，现在她应该赶紧找找，究竟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门婚事的？
因着婚事一事不可着急，所以定国公夫人还得另外再打算。
其实这事情她也没底，儿子娶了太傅家的表妹，不管是对她的儿子，还是整个定国公府，都有好处。
可若是万一不肯，自己倒是少了个得力亲家，儿子却不同。
孙氏先是去老太太的松鹤堂。
陆老太太平日里和这个大儿媳妇很少坐一起说话，陆老太太早年时候，性子活泼，不大喜欢大儿媳妇这种闺家姑娘，也不能说讨厌，只是婆媳之间，一直都相敬如宾。
后来定国公交给孙氏掌家，孙氏忙碌起来，老太太基本在自己的松鹤堂吃斋念佛，偶尔和几个姐妹聚一聚。
大儿媳掌管一整个定国公府，平日里忙，老太太是个好婆婆，甚少去刁难大儿媳，没什么事情也不会去麻烦大儿媳妇。
孙氏进入松鹤堂的时候，老太太穿着对襟松鹤袄子，头戴绣祥云海棠飞鸟抹额，头上插着金穿绿玉摩尼簪，正在捻佛珠，一下一下，很是虔心。
“怎么过来了？”老太太问道。
“儿媳今日事情忙的差不多了，便过来看看娘。”嬷嬷搬来雕花玫瑰花红檀木椅，孙氏笑着感谢着。
婆媳两人关系一直和缓至今，所以孙氏在面对婆婆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大的压力，就像面对自家母亲一般轻松。
听着孙氏这么说，老太太微微掀起了眼皮，看着她。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老太太问道，她算了解孙氏，平常没事，不会这个时辰过来松鹤堂。
孙氏见瞒不住，笑了笑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娘的眼睛。”
老太太面上带着笑意，“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若是棘手的，我这老婆子能管用的，尽管说便是，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孙氏颔首，她也知晓婆婆不喜欢来那么一套。
“其实儿媳说的也不是什么事情，是关于谦哥儿的亲事。”孙氏说道。
她的目光一直盯在老太太的神色，见老太太眼神微动，知晓这祖母其实也是关心孙子的婚事的。
“谦哥儿不小了，过了年也十八了吧。”老太太放下佛珠，说道。
孙氏点点头，“是啊，过了年十八了，之前说要考取功名，如今在翰林院当编修，他的仕途，也算是有着落了，可这婚事，却是儿媳心里最紧张的事情了。”
孙氏叹了一口气，想到大儿子当年十五就定亲了，十六把媳妇娶回家，当年就怀上孩子，十七孙儿孙女就出生了。可这小儿子如今十八了，一直不肯说亲，让她紧张万分。
一直到儿子对季云笙这个表妹的举动，孙氏才知道，原来儿子不是不想成亲，而是那个想成亲的人，还没长大呢。
“谦哥儿是不小了，定亲也是可以的了，若是姑娘家愿意，今年可以娶媳妇了，拖久了也不好。”
老太太说着，又看了一眼孙氏，“可是有好的人家了？”
京城勋贵人家，每年出席各种宴会，可不只是为了吃喝，最主要还是与其他主母命妇交流，顺道看看各家的公子姑娘，遇上好的，便赶紧出手，询问打探，若对方有这意思，男方便可以上门纳采，随后问名，直到五礼走完，便是迎亲之日了。
孙氏看着老太太，心中带着几分紧张的点头，“儿媳问了谦哥儿的意思了，谦哥儿说了，这事情但凭儿媳做主，娘，今日儿媳过来呢，就是想问问娘的意见，毕竟，这姑娘呢，是娘认识的人。”
“哦？我认识？那……是谁家的姑娘？”
老太太听到这里，眼睛微微一挑，目光带着些凌厉的看着孙氏。
孙氏冷汗涔涔，生怕自己说了不得婆婆欢喜的话。
她知晓，小姑子是婆婆最疼爱的孩子，小姑子去了，留下的这个外孙女，更是让老太太疼到心尖尖上了，这些年，老太太最关心的人，莫过于这个孙女。
因为老太太是婆婆，在家里做事情也没有偏颇，所以老太太要对谁好，孙氏自然没有话说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孙氏心中也没底。
“娘，这孩子，是太傅家的表姑娘，云笙那孩子。”孙氏低着头，不敢去看老太太的眼睛。
“笙儿？”老太太问完，突然一愣，“你是说，谦哥儿想娶笙儿？”
孙氏点点头，又急忙忙的解释，“娘，笙儿贵为太傅嫡长女，才学兼备，身份尊贵，往后是要当宗家主母的。谦哥儿行二，延哥儿是长子，往后是延哥儿继承老爷的爵位，可娘，谦哥儿学识渊博，如今虽然只是在翰林院当个编修，可谦哥儿的才华娘也是知道的，若他努力一些，却有机会进入内阁的。”
两年前，陆仲谦科举进了前三甲，后选中进入翰林院进行三年为期的考核，三年期满，便可以委派到地方或京城为官。
而陆仲谦在翰林院当了一年庶吉士，因为成绩优异，破格录取为编修，如今，算是在翰林院扎下根了。
多少人文人私自盼望着进入翰林院，即便只是个小小的庶吉士，那也是前途无限啊！儿子能在一年被破格成了编修，往后，往内阁而走，机会是大的很呐。
翰林又名储才之地，朝堂上六部甚至是内阁的官员，都从翰林出来，先皇开始更有了严格要求：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儿子的才华，是不可忽视的，往后仕途也许要比大儿子还要来的好呢。
老太太自然知晓这些，这个孙子虽然不是嫡长子，却也是十分用功努力。
只是……
“谦哥儿是个好的，我这做祖母的也清楚，只是……”老太太看着孙氏，“只是笙儿的事情，我这当外祖母的，哪里能做她的主？”
“不，不，娘，儿媳不是要祖母做主，儿媳只是想来问问娘，可愿意儿媳去太傅府，为谦哥儿说这门亲事。儿媳想来想去，最适合谦哥儿的人，要属笙儿这孩子，她性子好，才学好，贤淑端庄，儿媳是极满意的，只是……”
孙氏说到这尴尬一笑。
“只是娘也该知道，如今太傅府今时不同往日，儿媳也怕贸贸然到太傅府去说谦哥儿的亲事，会适得其反，所以先来过问娘的意思，娘知晓的比儿媳多，儿媳还要向您学习讨教呢。”
一番话，倒是把老太太说的心情更加的好了。
没有人会不喜欢听话的儿媳的，儿媳有大事情找她，证明把她放在心里，这样一来，老太太也不会觉得自己无用了。
她脸色要比刚才和顺许多，布着褶子的脸上，也多了笑意。
“谦哥儿是个好孩子，说起来，谦哥儿大笙儿也就三岁，这大三岁，会疼人，他是个有规矩的孩子，若是笙儿嫁过来，倒也是一桩好事，谦哥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待笙儿定是好的。”
孙氏笑着应和着，有婆婆这句话，自己去说亲，也没有那么忐忑了，免得到时候亲事说回来了，老太太不乐意外孙女低嫁了。
不过这陆家是季云笙母亲的娘家，季云笙嫁过来，倒也是好的，陆家的人自然会对她好，实在不必担心什么？
“只是啊，笙儿这孩子的性子，也不知道她可愿意跟着谦哥儿？”老太太想了想，皱眉道。
“娘，这个您放心，笙儿愿不愿意，等儿媳去问了就知道，儿媳就当去看看她，不做别的。”她当然不可能直接开口求亲，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
“嗯，这事情你去办吧，你的能力，我还是知晓的，若是笙儿不愿意，你再为谦哥儿找门好的姑娘便是了，也不用问我的意见，你是婆婆，该你操心。”
“是，娘，儿媳知道了。”
有了老太太的应承，翌日一早，孙氏便让人套了马车前往太傅府。
孙氏抵达前厅的时候，就有人到云笙院禀报定国公夫人来了。
“大舅母怎么过来了？”
玉儿摇头，“奴婢进来的时候，国公夫人正和夫人在前厅说话，具体说了什么，奴婢就不清楚了。”
“好，先下去吧。”
孙氏的到来，在季云笙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花。
虽然两家为表亲，可是一般情况下，身为定国公夫人的孙氏，是不会来太傅府的，就算有事情，叫个丫鬟或者贴身嬷嬷来一趟便行了。
可今日，她亲自来，可见事情非同小可。
季云笙在院子里转了转，派了玉儿专门去打听，没多久，玉儿就回来了。
“大小姐，夫人他们现在说起表三少爷呢。”玉儿如实说道。
“三表哥？”季云笙惊大了眼睛。
很快，她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孙氏从年前对她的态度她就看出来了，至于三表哥的举动，她是过来人，更加明白。
所以……今日大舅母是过来说亲的？又或者说，来打探她的亲事，想要两家亲上加亲？
想到这里，季云笙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你说的对，我不该生气，我要想想，怎么样，才能让季云笙放弃嫁给表哥的念头。”平息着怒火，孙玲珑忙道。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把那个将季云笙带出迷阵的人救出来，现在她应该赶紧找找，究竟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门婚事的？
因着婚事一事不可着急，所以定国公夫人还得另外再打算。
其实这事情她也没底，儿子娶了太傅家的表妹，不管是对她的儿子，还是整个定国公府，都有好处。
可若是万一不肯，自己倒是少了个得力亲家，儿子却不同。
孙氏先是去老太太的松鹤堂。
陆老太太平日里和这个大儿媳妇很少坐一起说话，陆老太太早年时候，性子活泼，不大喜欢大儿媳妇这种闺家姑娘，也不能说讨厌，只是婆媳之间，一直都相敬如宾。
后来定国公交给孙氏掌家，孙氏忙碌起来，老太太基本在自己的松鹤堂吃斋念佛，偶尔和几个姐妹聚一聚。
大儿媳掌管一整个定国公府，平日里忙，老太太是个好婆婆，甚少去刁难大儿媳，没什么事情也不会去麻烦大儿媳妇。
孙氏进入松鹤堂的时候，老太太穿着对襟松鹤袄子，头戴绣祥云海棠飞鸟抹额，头上插着金穿绿玉摩尼簪，正在捻佛珠，一下一下，很是虔心。
“怎么过来了？”老太太问道。
“儿媳今日事情忙的差不多了，便过来看看娘。”嬷嬷搬来雕花玫瑰花红檀木椅，孙氏笑着感谢着。
婆媳两人关系一直和缓至今，所以孙氏在面对婆婆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大的压力，就像面对自家母亲一般轻松。
听着孙氏这么说，老太太微微掀起了眼皮，看着她。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老太太问道，她算了解孙氏，平常没事，不会这个时辰过来松鹤堂。
孙氏见瞒不住，笑了笑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娘的眼睛。”
老太太面上带着笑意，“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若是棘手的，我这老婆子能管用的，尽管说便是，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孙氏颔首，她也知晓婆婆不喜欢来那么一套。
“其实儿媳说的也不是什么事情，是关于谦哥儿的亲事。”孙氏说道。
她的目光一直盯在老太太的神色，见老太太眼神微动，知晓这祖母其实也是关心孙子的婚事的。
“谦哥儿不小了，过了年也十八了吧。”老太太放下佛珠，说道。
孙氏点点头，“是啊，过了年十八了，之前说要考取功名，如今在翰林院当编修，他的仕途，也算是有着落了，可这婚事，却是儿媳心里最紧张的事情了。”
孙氏叹了一口气，想到大儿子当年十五就定亲了，十六把媳妇娶回家，当年就怀上孩子，十七孙儿孙女就出生了。可这小儿子如今十八了，一直不肯说亲，让她紧张万分。
一直到儿子对季云笙这个表妹的举动，孙氏才知道，原来儿子不是不想成亲，而是那个想成亲的人，还没长大呢。
“谦哥儿是不小了，定亲也是可以的了，若是姑娘家愿意，今年可以娶媳妇了，拖久了也不好。”
老太太说着，又看了一眼孙氏，“可是有好的人家了？”
京城勋贵人家，每年出席各种宴会，可不只是为了吃喝，最主要还是与其他主母命妇交流，顺道看看各家的公子姑娘，遇上好的，便赶紧出手，询问打探，若对方有这意思，男方便可以上门纳采，随后问名，直到五礼走完，便是迎亲之日了。
孙氏看着老太太，心中带着几分紧张的点头，“儿媳问了谦哥儿的意思了，谦哥儿说了，这事情但凭儿媳做主，娘，今日儿媳过来呢，就是想问问娘的意见，毕竟，这姑娘呢，是娘认识的人。”
“哦？我认识？那……是谁家的姑娘？”
老太太听到这里，眼睛微微一挑，目光带着些凌厉的看着孙氏。
孙氏冷汗涔涔，生怕自己说了不得婆婆欢喜的话。
她知晓，小姑子是婆婆最疼爱的孩子，小姑子去了，留下的这个外孙女，更是让老太太疼到心尖尖上了，这些年，老太太最关心的人，莫过于这个孙女。
因为老太太是婆婆，在家里做事情也没有偏颇，所以老太太要对谁好，孙氏自然没有话说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孙氏心中也没底。
“娘，这孩子，是太傅家的表姑娘，云笙那孩子。”孙氏低着头，不敢去看老太太的眼睛。
“笙儿？”老太太问完，突然一愣，“你是说，谦哥儿想娶笙儿？”
孙氏点点头，又急忙忙的解释，“娘，笙儿贵为太傅嫡长女，才学兼备，身份尊贵，往后是要当宗家主母的。谦哥儿行二，延哥儿是长子，往后是延哥儿继承老爷的爵位，可娘，谦哥儿学识渊博，如今虽然只是在翰林院当个编修，可谦哥儿的才华娘也是知道的，若他努力一些，却有机会进入内阁的。”
两年前，陆仲谦科举进了前三甲，后选中进入翰林院进行三年为期的考核，三年期满，便可以委派到地方或京城为官。
而陆仲谦在翰林院当了一年庶吉士，因为成绩优异，破格录取为编修，如今，算是在翰林院扎下根了。
多少人文人私自盼望着进入翰林院，即便只是个小小的庶吉士，那也是前途无限啊！儿子能在一年被破格成了编修，往后，往内阁而走，机会是大的很呐。
翰林又名储才之地，朝堂上六部甚至是内阁的官员，都从翰林出来，先皇开始更有了严格要求：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儿子的才华，是不可忽视的，往后仕途也许要比大儿子还要来的好呢。
老太太自然知晓这些，这个孙子虽然不是嫡长子，却也是十分用功努力。
只是……
“谦哥儿是个好的，我这做祖母的也清楚，只是……”老太太看着孙氏，“只是笙儿的事情，我这当外祖母的，哪里能做她的主？”
“不，不，娘，儿媳不是要祖母做主，儿媳只是想来问问娘，可愿意儿媳去太傅府，为谦哥儿说这门亲事。儿媳想来想去，最适合谦哥儿的人，要属笙儿这孩子，她性子好，才学好，贤淑端庄，儿媳是极满意的，只是……”
孙氏说到这尴尬一笑。
“只是娘也该知道，如今太傅府今时不同往日，儿媳也怕贸贸然到太傅府去说谦哥儿的亲事，会适得其反，所以先来过问娘的意思，娘知晓的比儿媳多，儿媳还要向您学习讨教呢。”
一番话，倒是把老太太说的心情更加的好了。
没有人会不喜欢听话的儿媳的，儿媳有大事情找她，证明把她放在心里，这样一来，老太太也不会觉得自己无用了。
她脸色要比刚才和顺许多，布着褶子的脸上，也多了笑意。
“谦哥儿是个好孩子，说起来，谦哥儿大笙儿也就三岁，这大三岁，会疼人，他是个有规矩的孩子，若是笙儿嫁过来，倒也是一桩好事，谦哥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待笙儿定是好的。”
孙氏笑着应和着，有婆婆这句话，自己去说亲，也没有那么忐忑了，免得到时候亲事说回来了，老太太不乐意外孙女低嫁了。
不过这陆家是季云笙母亲的娘家，季云笙嫁过来，倒也是好的，陆家的人自然会对她好，实在不必担心什么？
“只是啊，笙儿这孩子的性子，也不知道她可愿意跟着谦哥儿？”老太太想了想，皱眉道。
“娘，这个您放心，笙儿愿不愿意，等儿媳去问了就知道，儿媳就当去看看她，不做别的。”她当然不可能直接开口求亲，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
“嗯，这事情你去办吧，你的能力，我还是知晓的，若是笙儿不愿意，你再为谦哥儿找门好的姑娘便是了，也不用问我的意见，你是婆婆，该你操心。”
“是，娘，儿媳知道了。”
有了老太太的应承，翌日一早，孙氏便让人套了马车前往太傅府。
孙氏抵达前厅的时候，就有人到云笙院禀报定国公夫人来了。
“大舅母怎么过来了？”
玉儿摇头，“奴婢进来的时候，国公夫人正和夫人在前厅说话，具体说了什么，奴婢就不清楚了。”
“好，先下去吧。”
孙氏的到来，在季云笙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花。
虽然两家为表亲，可是一般情况下，身为定国公夫人的孙氏，是不会来太傅府的，就算有事情，叫个丫鬟或者贴身嬷嬷来一趟便行了。
可今日，她亲自来，可见事情非同小可。
季云笙在院子里转了转，派了玉儿专门去打听，没多久，玉儿就回来了。
“大小姐，夫人他们现在说起表三少爷呢。”玉儿如实说道。
“三表哥？”季云笙惊大了眼睛。
很快，她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孙氏从年前对她的态度她就看出来了，至于三表哥的举动，她是过来人，更加明白。
所以……今日大舅母是过来说亲的？又或者说，来打探她的亲事，想要两家亲上加亲？
想到这里，季云笙整个人都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