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心理罪之错爱倒数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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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歌小天后布兰妮·克勒斯昨夜被拍到与一黑衣男子在酒吧亲密拥吻, 看身形发色与前男友Evesen极为接近，两人疑似死灰复燃，前不久有粉丝在台湾一家咖啡馆偶遇两人, 半月前才与鲜肉男模Yoele分手的布兰妮当时笑得十分灿烂, 显然心情不错。”
“亚洲男子偶像天团H-hot东京巨蛋演唱会于昨晚完美落幕, 现场粉丝自发组成银色皇冠星海。”
“CG职业联赛已进入最后角逐，AS顶着巨大压力战胜种子战队Double进入六强, 前三顺位战将于2号晚七点打响, AS首个对手为蝉联两届冠军的Fair, 退隐半年的Fair原队长老狼以队员身份重新加入战队, 首场比赛便创下七分钟推倒高地的新纪录。”
“联邦新任局长杜煦风与财政部长维姆·凯恩斯爱女好事将近…”模样精致的黑发女孩儿漫不经心趴在车窗, 前几条新闻似乎都没有任何吸引她的地方, 唯独听见杜煦风的名字眸色才变了变, 路口这会正好是红灯, 驾驶座上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儒雅青年腾出一只手来换到音乐电台, 看似无意, 眼底却掠过缕暗光，“要先去吃饭吗？我记得你喜欢海鲜，华盛顿广场刚好新开了一家法式餐厅。”
“不了, 直接去找蕙心姐。”这话话音还未落，琳琅已经又按回到新闻频道, “杜煦风, 15年入职联邦总局, 在此之前只是江城县地方派出所一个小警察, 因为屡立奇功被推荐到美联邦成为实习警探，在逮捕血腥画家Bruce后转正，之后又参与到抓捕鬼手杰克和魔女莉莉丝的行动中，数次创造奇迹，可以称得上是警察界继威尔逊之后的第二个神话。”
［雅雅，真的不管Bruce他们吗？］
脑海里突然响起Mia的声音，琳琅眯了眯眼，抬手在已经升起来的车窗玻璃上描绘出一个心形。
［你是想问Even吧？或者说…你关心的其实只有他一个人。］
那声音沉默了半秒，然后笑开。
［雅雅你说什么呢，Jake，Bruce，Even他们不都是朋友吗？］
［Mia，知道吗？你果然还是不擅长说谎，我知道你喜欢……］
［没有！］
似乎是发现自己言辞有些过于激烈，那声音很快又软了下来。
［雅雅，你知道的，我是因为你才会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即使是Even，如果他妨碍到你的话，我依旧不会留情。］
［其实我很高兴，能够喜欢上一个人代表你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思维，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完全依附着我而存在，就算是副人格，也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对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两个其实很像，正因为是同类，所以才会互相吸引。］
［Mia，你想不想拥有一具自己的身体？只属于自己，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那个人身边，触碰他，和他拥抱，甚至亲吻。］
前世的米雅能够为了爱情做出那些在正常人看来不可理喻或者说疯狂十足的事情，自然也不否认副人格会因为某个人产生除掉主人格取而代之的念头，危险和危险碰撞在一起，只会酝酿出更加深层的罪恶，这点早在琳琅进入鹈鹕湾监狱的第一天就已经发现了，和Even对视时心脏处那种突然涌动的灼热感，Bruce，Jake，甚至连Ricky少年都发现了那人对她的特殊，但也只有琳琅清楚，那种特别针对的并不是她，而是身体里另一个灵魂。
［雅雅，其实你不用这么试探我，就算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对Even产生了好感，但在我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你，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希望如此。］
琳琅顿了好几秒才回答，视线悠悠落在车窗处已经淡去的心形上，前面突然响起议论声：
“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封路了？”
“是不是在查酒驾？我看前面停着好几辆警车。”
“好像不是交警，都带着枪。”
“该不会在抓什么嫌疑犯吧，前段时间不还出了个入室盗窃案吗？凶手把尸体切碎了藏后备箱里，打开的时候一大股恶臭味……”
“大晚上的，快别说了，怪渗人，我看就是个普通路检，顶多抓几个酒驾的。”
“是联邦调查局的人。”不止艾森注意到了站在最前面那几个警察领口处的特殊标志，琳琅也已经看到，微微点头，声音里带着笑意，“我知道，其实就算诺兰不追究，那群人也不会放过这么个立功的好机会，既然杜煦风能因为莉莉丝坐上局长位置，其他人也一样可以，不是吗？”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同时，从旁边兰博基尼里就探出个脑袋，那头灿烂金发极为显眼，笑起来更是露出一口的大白牙，“嘿美女，你有男朋友了吗？”不知道谁吹了声口哨，副驾驶和后座的两男一女也开始欢呼起哄，但仔细看去，红色短发的女孩儿明显心不在焉，或者说言不由衷。
这副模样琳琅已经不止一次在Rita眼底看到，区别大概就在于红发女孩跟她对视时眼底只有羡慕和淡淡的嫉妒，没有任何恶意，这点倒是意外的可爱。
“没有，你是想毛遂自荐吗？”车窗又往下放了些，之前还看不完全的侧脸彻底被路灯照亮，米白色毛衣衬得她肤色越发白皙，眼下泪痣偏偏又透出种妖异的美，等再看过去似乎又只是幻觉，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个天使一样能带给人温暖的女孩儿。
这次愣住的反倒变成了路易斯，他是跟朋友打赌输了才被推出来搭讪陌生女孩，不理的话尴尬几秒也就过去了，压根没想到对方会回答，而且还问得这么直白，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对上女孩儿那双干净纯澈的眸子，只感觉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被暴露了出来，想解释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说不好意思我跟朋友打了个赌吗？他现在倒巴不得直接认输。
“你有看过《凡赛尔之恋》吗？女主角是奥嘉莉。”突如其来并且听起来丝毫不着边际的一个问题让路易斯有些发懵，但出于本能还是点了头。
这部电影是从挪威传过来的，小语种，但因为剧情特别，又有好几个当红明星加盟，很是火了一阵，尤其受到年轻团体的喜爱，大致剧情就是男主一门心思追求初恋女神，到最后才发现女神压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反倒是被自己当作好兄弟的奥嘉丽一直默默陪在身边，电影结局男主幡然悔悟，费尽心思想挽回，告白气球，红玫瑰，所有在初恋女神那做过的事情又做了一次，甚至还更用心，女主却已经不爱或者说爱累了，淡淡的甜和酸交织在一起，让人百感交集，忍不住回忆起自己的初恋。
脑海里默默过了遍电影剧情，最坏的点大概就是影射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看女孩儿的模样又不像会说出这种打击人的话来，路易斯干脆直接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呃…跟电影有关系吗？”
“没什么。”琳琅摇头，视线从红发女孩脸上移开，“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与其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还不如珍惜身边人，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卖。”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你以前可从来不会管这些小事。”排在前面的是辆黑色路虎，后座坐着的人似乎挺有身份，联邦调查局的人只隔着车窗略略扫了一眼就直接放过去了，连后备箱都没打开检查过。
“人总是会变的。”透过前挡风玻璃，琳琅很轻易就认出了站在最外侧的矮胖白人青年，那人本来正和旁边一个年轻些的警探说话，像是心有灵犀，突然间朝着这方向转头，两个人视线恰好对上，不偏不倚，骤然放大的瞳孔里清晰映出女孩嘴角勾起的弧度，以及那个清晰的口型，Daniel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手臂上有大片的鸡皮疙瘩蔓开去，连心脏都像是被瞬间揪紧……
“头儿，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有什么发现吗？”只有联邦几个高层知道所谓通缉犯其实是从鹈鹕湾逃出来的，但也仅限于此，猜测过鬼手杰克，杀人狂魔Even，甚至Ricky，唯独没料到会是刚进去没几个月的莉莉丝，见身旁那人已经在着朝自己刚才看的方向走过去，Daniel立刻紧走几步，挡住他视线，语气状似无意，“阿伦你跟Peter一起去检查后面那辆兰博基尼，这里留我就行了。”
年轻警察看了眼停在面前的Jeep车，虽然心里面仍然有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走开了，车窗已经被摇下来，之前还是蓝眸的艾森那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褐色，褐色及肩发，光从外形和气质上看，就像是从高级写字楼里走出来的白领精英，丝毫不会有人把他跟那个杀人无数的嫌疑犯联系起来，连说话都是温文尔雅的语气，“警官，要检查些什么？需要我们下车吗？”
听见艾森开口，Daniel才暂时把视线从琳琅身上移开，放在身侧的手收紧又松开，张了好几次嘴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公共场合，加上车主说不定是受了胁迫，自己贸然动手只怕会牵连到许多无辜民众。
几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十几秒，最后还是琳琅先打破沉默，“好久不见，阁下。”最后那两个字极轻，Daniel却听得很清楚，似曾相识的称呼顿时让他心跳慢了半拍，那只手不由按紧腰间挂着的手/枪，就算有武器在手，他心里依旧紧张得要命。
“算上这次，我们已经见过三次了，阁下不觉得很有缘吗？”黑发的女孩儿趴在车窗，身子微微前倾，眸子干净又纯澈，如果说那天晚上站在乔里斯尸体旁边撑着黑伞的莉莉丝像从深渊里走出来的魔女，现下却和天使没有分别，只对视一眼便忍不住沉浸在她笑容里，Daniel有些猜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那个在喉咙口打了无数次转的名字又被险险咽了回去，踌躇两秒后终于咬牙吐出句话，“请你不要伤及无辜。”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请求我？”似乎是觉得好笑，女孩嘴角弧度又往上扬了几分，因为她猛然凑近的动作，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再度被缩短，Daniel能清楚看到对方眼下那颗淡灰色的泪痣，有种近乎蛊惑的美蔓开去，拼命想错开视线身体却不听使唤，那种感觉，就像是灵魂被强行禁锢在一个狭窄幽闭的空间里，寒意从脚底往上蹿。
“警察？还是老朋友？”最后三个字被拖得极长，显然富有深意，Daniel瞳孔猛然收缩，本来已经触碰到枪柄的那只手又重新收了回来，作为有过亲身经历的人，他自然再清楚不过，就算联邦所有人一起出动也奈何不了莉莉丝，杜煦风那套所谓智擒魔女的说辞他更是半点不信，如果真那么容易被爱情迷惑也就配不上变态的称呼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莉莉丝杀的人不多，手法也并不像Jake和Even那么血腥，带来的威胁感却只多不少。
出于好奇，Daniel私底下有偷偷查过米雅的资料，缪森顿女神，温暖治愈系天使，帕克教授的得意门生，在生物和医药方面拥有惊人天赋，继艾森之后第二个有望研制出延缓癌细胞扩散药剂的人……几乎所有评价都是正面的，就连最善妒脾气最糟糕的女孩也没办法说出她任何一个缺点来，唯一对她抱有恶意的还是因为自己喜欢的男孩总粘在那人身边，这么看起来，莉莉丝似乎完美得有些可怕，或者说这样完美的人压根就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里。
手指在车窗边缘敲了两下，琳琅等唤回对方注意力才笑道，“其实我一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因为不用费太多口舌。”Daniel又不是傻子，还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吗？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最后定格住，“这次就算我们扯平了，如果再遇到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虽然话说得斩钉截铁，但从他已经被咬得泛白的嘴唇和微微发抖的尾音便可以轻易看出，男人其实并不像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琳琅也不拆穿，笑着点头应了声好，眸光温暖。
“放行。”路障被移开，黑色Jeep车迅速消失在高架路上……
“你就那么肯定他会乖乖保守秘密？”早在Daniel靠近车窗的时候，艾森那只握着手术刀的手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只要再多那么零点零一秒，刀片便能准确无误地划破对方喉管，似乎是出于本能，琳琅抬手替他把稍微有些褶皱的领口整理好，然后才开口，“其实不怎么确定，华国有句老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官和贼本来就该是站在对立面的才对，像他那样的老顽固恐怕巴不得早点把我丢进监狱里。”
扑面而来的少女馨香让艾森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像是浑身都浸在暖洋洋的阳光里，因为幼年时亲眼目睹了父母或者说大家族里生冷不忌的淫/乱生活，甚至还有人把主意打到还未成年的自己头上，艾森从小就对感情没有任何的期望，不管亲情还是爱情，对他来说都没有丝毫吸引力，唯一感兴趣的大概就只有美食了，将那些被自己外貌或者财富所蛊惑嘴里不断诉说着爱意的年轻女孩身体上最鲜嫩的部分烹制出来，再一口口吞咽下去，这种感觉往往比萦绕在耳边的那些甜蜜恋语更加让人心动。
“他的眼神倒是比那个人真诚多了。”虽然没有明说，但琳琅却立刻懂了艾森的意思，忍不住失笑，“你到底是有多讨厌杜煦风，你们两个好像压根没怎么接触过吧？其实我第一次遇到Daniel是在一家商店里，劫匪绑架了他的小女儿作为人质，我顺手帮了下忙，本来以为他会包庇，毕竟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结果那家伙竟然想逮捕我，我一直以为这种大公无私的行径只有在电影电视剧里才会看到。”
“有时候讨厌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艾森先是回答了前面那个问句，然后才把话题转回到Daniel身上，“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现在恐怕也想通了，死的那些人本来就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你怎么不说他是识时务？心里面很清楚，就算自己刚才戳破了我的身份，我们照样能毫发无损地离开，与其牵连到周围无辜的市民，还不如用这件事顺便还了人情。”琳琅不置可否地笑笑，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毫无背景后台却能做到副局长的位置，Daniel自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相反，他很聪明，我猜他现在肯定已经在下个路口设置了新的检查，想解救你这么个被魔女莉莉丝胁迫的可怜人质。”
“人质？”手指在导航仪屏幕上滑动了几下，线条飞速变换，艾森勾起嘴角，碧蓝的眸子里淌过细碎笑意，“我以为我们应该是拍档关系才对。”微醺的热气拂过侧脸和耳畔，落下来的碎发被温柔地拨到耳后，没等琳琅反应过来，之前还凑得极近的青年已经退开去，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眼睛平视着前方，声音也再坦然不过，“雅雅以后有什么打算？还要继续惩恶扬善吗？”
“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我可没有做好事的习惯，等处理完那些烦心事，夜之魔女也该成为过去式了，至于以后…大概想到处走走吧，怎么？你想跟我一起？”最后那句话才刚说出口，琳琅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不管怎么听都像是邀请，但对方显然不打算给她收回的机会，声音温柔又宠溺，“好，我陪你。”
明明极简单的几个字，说话的对象一换却像是成了婚礼上郑重其事的宣誓，尤其是配合那双含着莫名宠溺的蓝眸，就好像对方整个世界里都只装了自己一个人，心内一时有些乱，琳琅脑海里像是走马观花般，从两个人最初遇到时那个危险的亲吻再到后来陆陆续续见的那几次，似乎也只有这个人才能让自己产生不一样的情愫，“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艾森眸色变了变，什么话也没说，窗外景物迅速后退……
Wish&you。
许愿与你，第五大街最有名的一家咖啡馆。
玻璃门被推开，门口挂着的贝壳风铃叮当作响，趴在吧台漫不经心擦拭着水杯的古典美人头也未抬，“抱歉，今天不营业。”脚步声依旧在靠近，显然人还没走，杨蕙心本来还有些不耐烦，等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神色立刻发生了变化，既惊又喜，“小、小雅！？”杯子咕噜噜滚了好几圈，然后被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按住，琳琅弯起眸子笑得灿烂，“是我，才几个月不见，蕙心姐就不记得了我吗？”
“什么啊，你这家伙…突然就开始闹失踪，电话也打不通，我还去缪森顿找过你，你那个老师压根不肯告诉我你去哪儿了，光说是在做重要实验，也不知道发条短信说一声，我当时还以为你跟Bruce一样…”这番话说得语无伦次，而且毫无重点，见女孩儿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看，杨蕙心顿时有些羞恼起来，拿手背胡乱地擦了下有些湿润的眼眶，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又研制出来好几种新的口味，你不在，都没人帮我试。”
“你这是拿我当试验品了？”被递过来的是杯冒着热气的奶茶，琳琅抿了一口，甜到发腻的奶香迅速自舌尖蔓开去，说是新口味，但也只是专门替她一个人做的，毕竟没有几个能受得了这么高的糖分，连Hanson上次出于好奇尝试了一下最后也是皱着眉咽下去的，等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杨蕙心这才注意到站在女孩儿旁边的英俊青年，不管是那双蓝眸，还是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偏偏脑海里又找不出丝毫印象。
“艾森，你们应该见过才对，那时候他戴了美瞳，绿色的。”最后三个字像是道闸门，立刻打开了之前的记忆，以及那句危险程度比Bruce还要高的评价，幸好没等杨蕙心再开口，青年已经绅士而友好地朝她打了招呼，虽然是笑着的模样，却还是让她手心和后背都出了层细密冷汗。
琳琅忍不住失笑，拽了拽身旁那人的胳膊，“你别再吓蕙心姐了，她胆小。”艾森揉了揉女孩儿发顶，虽然没说话，但宠溺的动作已经足够说明一切，琳琅倒是没注意到两个人骤然变幻的神色，店里的挂式tv正在播报新闻，已经荣升为联邦调查局局长的杜煦风泰然自若地接受媒体采访，胸前的荣誉勋章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意气风发，有第一名媛之称的纽约之花艾西娅绯红着脸坐在他身旁，金童玉女之类的赞美词汇不断往两个人身上堆砌。
“甜歌小天后布兰妮·克勒斯昨夜被拍到与一黑衣男子在酒吧亲密拥吻, 看身形发色与前男友Evesen极为接近，两人疑似死灰复燃，前不久有粉丝在台湾一家咖啡馆偶遇两人, 半月前才与鲜肉男模Yoele分手的布兰妮当时笑得十分灿烂, 显然心情不错。”
“亚洲男子偶像天团H-hot东京巨蛋演唱会于昨晚完美落幕, 现场粉丝自发组成银色皇冠星海。”
“CG职业联赛已进入最后角逐，AS顶着巨大压力战胜种子战队Double进入六强, 前三顺位战将于2号晚七点打响, AS首个对手为蝉联两届冠军的Fair, 退隐半年的Fair原队长老狼以队员身份重新加入战队, 首场比赛便创下七分钟推倒高地的新纪录。”
“联邦新任局长杜煦风与财政部长维姆·凯恩斯爱女好事将近…”模样精致的黑发女孩儿漫不经心趴在车窗, 前几条新闻似乎都没有任何吸引她的地方, 唯独听见杜煦风的名字眸色才变了变, 路口这会正好是红灯, 驾驶座上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儒雅青年腾出一只手来换到音乐电台, 看似无意, 眼底却掠过缕暗光，“要先去吃饭吗？我记得你喜欢海鲜，华盛顿广场刚好新开了一家法式餐厅。”
“不了, 直接去找蕙心姐。”这话话音还未落，琳琅已经又按回到新闻频道, “杜煦风, 15年入职联邦总局, 在此之前只是江城县地方派出所一个小警察, 因为屡立奇功被推荐到美联邦成为实习警探，在逮捕血腥画家Bruce后转正，之后又参与到抓捕鬼手杰克和魔女莉莉丝的行动中，数次创造奇迹，可以称得上是警察界继威尔逊之后的第二个神话。”
［雅雅，真的不管Bruce他们吗？］
脑海里突然响起Mia的声音，琳琅眯了眯眼，抬手在已经升起来的车窗玻璃上描绘出一个心形。
［你是想问Even吧？或者说…你关心的其实只有他一个人。］
那声音沉默了半秒，然后笑开。
［雅雅你说什么呢，Jake，Bruce，Even他们不都是朋友吗？］
［Mia，知道吗？你果然还是不擅长说谎，我知道你喜欢……］
［没有！］
似乎是发现自己言辞有些过于激烈，那声音很快又软了下来。
［雅雅，你知道的，我是因为你才会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即使是Even，如果他妨碍到你的话，我依旧不会留情。］
［其实我很高兴，能够喜欢上一个人代表你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思维，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完全依附着我而存在，就算是副人格，也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对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两个其实很像，正因为是同类，所以才会互相吸引。］
［Mia，你想不想拥有一具自己的身体？只属于自己，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那个人身边，触碰他，和他拥抱，甚至亲吻。］
前世的米雅能够为了爱情做出那些在正常人看来不可理喻或者说疯狂十足的事情，自然也不否认副人格会因为某个人产生除掉主人格取而代之的念头，危险和危险碰撞在一起，只会酝酿出更加深层的罪恶，这点早在琳琅进入鹈鹕湾监狱的第一天就已经发现了，和Even对视时心脏处那种突然涌动的灼热感，Bruce，Jake，甚至连Ricky少年都发现了那人对她的特殊，但也只有琳琅清楚，那种特别针对的并不是她，而是身体里另一个灵魂。
［雅雅，其实你不用这么试探我，就算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对Even产生了好感，但在我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你，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希望如此。］
琳琅顿了好几秒才回答，视线悠悠落在车窗处已经淡去的心形上，前面突然响起议论声：
“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封路了？”
“是不是在查酒驾？我看前面停着好几辆警车。”
“好像不是交警，都带着枪。”
“该不会在抓什么嫌疑犯吧，前段时间不还出了个入室盗窃案吗？凶手把尸体切碎了藏后备箱里，打开的时候一大股恶臭味……”
“大晚上的，快别说了，怪渗人，我看就是个普通路检，顶多抓几个酒驾的。”
“是联邦调查局的人。”不止艾森注意到了站在最前面那几个警察领口处的特殊标志，琳琅也已经看到，微微点头，声音里带着笑意，“我知道，其实就算诺兰不追究，那群人也不会放过这么个立功的好机会，既然杜煦风能因为莉莉丝坐上局长位置，其他人也一样可以，不是吗？”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同时，从旁边兰博基尼里就探出个脑袋，那头灿烂金发极为显眼，笑起来更是露出一口的大白牙，“嘿美女，你有男朋友了吗？”不知道谁吹了声口哨，副驾驶和后座的两男一女也开始欢呼起哄，但仔细看去，红色短发的女孩儿明显心不在焉，或者说言不由衷。
这副模样琳琅已经不止一次在Rita眼底看到，区别大概就在于红发女孩跟她对视时眼底只有羡慕和淡淡的嫉妒，没有任何恶意，这点倒是意外的可爱。
“没有，你是想毛遂自荐吗？”车窗又往下放了些，之前还看不完全的侧脸彻底被路灯照亮，米白色毛衣衬得她肤色越发白皙，眼下泪痣偏偏又透出种妖异的美，等再看过去似乎又只是幻觉，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个天使一样能带给人温暖的女孩儿。
这次愣住的反倒变成了路易斯，他是跟朋友打赌输了才被推出来搭讪陌生女孩，不理的话尴尬几秒也就过去了，压根没想到对方会回答，而且还问得这么直白，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对上女孩儿那双干净纯澈的眸子，只感觉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被暴露了出来，想解释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说不好意思我跟朋友打了个赌吗？他现在倒巴不得直接认输。
“你有看过《凡赛尔之恋》吗？女主角是奥嘉莉。”突如其来并且听起来丝毫不着边际的一个问题让路易斯有些发懵，但出于本能还是点了头。
这部电影是从挪威传过来的，小语种，但因为剧情特别，又有好几个当红明星加盟，很是火了一阵，尤其受到年轻团体的喜爱，大致剧情就是男主一门心思追求初恋女神，到最后才发现女神压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反倒是被自己当作好兄弟的奥嘉丽一直默默陪在身边，电影结局男主幡然悔悟，费尽心思想挽回，告白气球，红玫瑰，所有在初恋女神那做过的事情又做了一次，甚至还更用心，女主却已经不爱或者说爱累了，淡淡的甜和酸交织在一起，让人百感交集，忍不住回忆起自己的初恋。
脑海里默默过了遍电影剧情，最坏的点大概就是影射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看女孩儿的模样又不像会说出这种打击人的话来，路易斯干脆直接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呃…跟电影有关系吗？”
“没什么。”琳琅摇头，视线从红发女孩脸上移开，“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与其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还不如珍惜身边人，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卖。”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你以前可从来不会管这些小事。”排在前面的是辆黑色路虎，后座坐着的人似乎挺有身份，联邦调查局的人只隔着车窗略略扫了一眼就直接放过去了，连后备箱都没打开检查过。
“人总是会变的。”透过前挡风玻璃，琳琅很轻易就认出了站在最外侧的矮胖白人青年，那人本来正和旁边一个年轻些的警探说话，像是心有灵犀，突然间朝着这方向转头，两个人视线恰好对上，不偏不倚，骤然放大的瞳孔里清晰映出女孩嘴角勾起的弧度，以及那个清晰的口型，Daniel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手臂上有大片的鸡皮疙瘩蔓开去，连心脏都像是被瞬间揪紧……
“头儿，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有什么发现吗？”只有联邦几个高层知道所谓通缉犯其实是从鹈鹕湾逃出来的，但也仅限于此，猜测过鬼手杰克，杀人狂魔Even，甚至Ricky，唯独没料到会是刚进去没几个月的莉莉丝，见身旁那人已经在着朝自己刚才看的方向走过去，Daniel立刻紧走几步，挡住他视线，语气状似无意，“阿伦你跟Peter一起去检查后面那辆兰博基尼，这里留我就行了。”
年轻警察看了眼停在面前的Jeep车，虽然心里面仍然有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走开了，车窗已经被摇下来，之前还是蓝眸的艾森那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褐色，褐色及肩发，光从外形和气质上看，就像是从高级写字楼里走出来的白领精英，丝毫不会有人把他跟那个杀人无数的嫌疑犯联系起来，连说话都是温文尔雅的语气，“警官，要检查些什么？需要我们下车吗？”
听见艾森开口，Daniel才暂时把视线从琳琅身上移开，放在身侧的手收紧又松开，张了好几次嘴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公共场合，加上车主说不定是受了胁迫，自己贸然动手只怕会牵连到许多无辜民众。
几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十几秒，最后还是琳琅先打破沉默，“好久不见，阁下。”最后那两个字极轻，Daniel却听得很清楚，似曾相识的称呼顿时让他心跳慢了半拍，那只手不由按紧腰间挂着的手/枪，就算有武器在手，他心里依旧紧张得要命。
“算上这次，我们已经见过三次了，阁下不觉得很有缘吗？”黑发的女孩儿趴在车窗，身子微微前倾，眸子干净又纯澈，如果说那天晚上站在乔里斯尸体旁边撑着黑伞的莉莉丝像从深渊里走出来的魔女，现下却和天使没有分别，只对视一眼便忍不住沉浸在她笑容里，Daniel有些猜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那个在喉咙口打了无数次转的名字又被险险咽了回去，踌躇两秒后终于咬牙吐出句话，“请你不要伤及无辜。”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请求我？”似乎是觉得好笑，女孩嘴角弧度又往上扬了几分，因为她猛然凑近的动作，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再度被缩短，Daniel能清楚看到对方眼下那颗淡灰色的泪痣，有种近乎蛊惑的美蔓开去，拼命想错开视线身体却不听使唤，那种感觉，就像是灵魂被强行禁锢在一个狭窄幽闭的空间里，寒意从脚底往上蹿。
“警察？还是老朋友？”最后三个字被拖得极长，显然富有深意，Daniel瞳孔猛然收缩，本来已经触碰到枪柄的那只手又重新收了回来，作为有过亲身经历的人，他自然再清楚不过，就算联邦所有人一起出动也奈何不了莉莉丝，杜煦风那套所谓智擒魔女的说辞他更是半点不信，如果真那么容易被爱情迷惑也就配不上变态的称呼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莉莉丝杀的人不多，手法也并不像Jake和Even那么血腥，带来的威胁感却只多不少。
出于好奇，Daniel私底下有偷偷查过米雅的资料，缪森顿女神，温暖治愈系天使，帕克教授的得意门生，在生物和医药方面拥有惊人天赋，继艾森之后第二个有望研制出延缓癌细胞扩散药剂的人……几乎所有评价都是正面的，就连最善妒脾气最糟糕的女孩也没办法说出她任何一个缺点来，唯一对她抱有恶意的还是因为自己喜欢的男孩总粘在那人身边，这么看起来，莉莉丝似乎完美得有些可怕，或者说这样完美的人压根就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里。
手指在车窗边缘敲了两下，琳琅等唤回对方注意力才笑道，“其实我一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因为不用费太多口舌。”Daniel又不是傻子，还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吗？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最后定格住，“这次就算我们扯平了，如果再遇到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虽然话说得斩钉截铁，但从他已经被咬得泛白的嘴唇和微微发抖的尾音便可以轻易看出，男人其实并不像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琳琅也不拆穿，笑着点头应了声好，眸光温暖。
“放行。”路障被移开，黑色Jeep车迅速消失在高架路上……
“你就那么肯定他会乖乖保守秘密？”早在Daniel靠近车窗的时候，艾森那只握着手术刀的手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只要再多那么零点零一秒，刀片便能准确无误地划破对方喉管，似乎是出于本能，琳琅抬手替他把稍微有些褶皱的领口整理好，然后才开口，“其实不怎么确定，华国有句老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官和贼本来就该是站在对立面的才对，像他那样的老顽固恐怕巴不得早点把我丢进监狱里。”
扑面而来的少女馨香让艾森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像是浑身都浸在暖洋洋的阳光里，因为幼年时亲眼目睹了父母或者说大家族里生冷不忌的淫/乱生活，甚至还有人把主意打到还未成年的自己头上，艾森从小就对感情没有任何的期望，不管亲情还是爱情，对他来说都没有丝毫吸引力，唯一感兴趣的大概就只有美食了，将那些被自己外貌或者财富所蛊惑嘴里不断诉说着爱意的年轻女孩身体上最鲜嫩的部分烹制出来，再一口口吞咽下去，这种感觉往往比萦绕在耳边的那些甜蜜恋语更加让人心动。
“他的眼神倒是比那个人真诚多了。”虽然没有明说，但琳琅却立刻懂了艾森的意思，忍不住失笑，“你到底是有多讨厌杜煦风，你们两个好像压根没怎么接触过吧？其实我第一次遇到Daniel是在一家商店里，劫匪绑架了他的小女儿作为人质，我顺手帮了下忙，本来以为他会包庇，毕竟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结果那家伙竟然想逮捕我，我一直以为这种大公无私的行径只有在电影电视剧里才会看到。”
“有时候讨厌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艾森先是回答了前面那个问句，然后才把话题转回到Daniel身上，“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现在恐怕也想通了，死的那些人本来就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你怎么不说他是识时务？心里面很清楚，就算自己刚才戳破了我的身份，我们照样能毫发无损地离开，与其牵连到周围无辜的市民，还不如用这件事顺便还了人情。”琳琅不置可否地笑笑，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毫无背景后台却能做到副局长的位置，Daniel自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相反，他很聪明，我猜他现在肯定已经在下个路口设置了新的检查，想解救你这么个被魔女莉莉丝胁迫的可怜人质。”
“人质？”手指在导航仪屏幕上滑动了几下，线条飞速变换，艾森勾起嘴角，碧蓝的眸子里淌过细碎笑意，“我以为我们应该是拍档关系才对。”微醺的热气拂过侧脸和耳畔，落下来的碎发被温柔地拨到耳后，没等琳琅反应过来，之前还凑得极近的青年已经退开去，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眼睛平视着前方，声音也再坦然不过，“雅雅以后有什么打算？还要继续惩恶扬善吗？”
“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我可没有做好事的习惯，等处理完那些烦心事，夜之魔女也该成为过去式了，至于以后…大概想到处走走吧，怎么？你想跟我一起？”最后那句话才刚说出口，琳琅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不管怎么听都像是邀请，但对方显然不打算给她收回的机会，声音温柔又宠溺，“好，我陪你。”
明明极简单的几个字，说话的对象一换却像是成了婚礼上郑重其事的宣誓，尤其是配合那双含着莫名宠溺的蓝眸，就好像对方整个世界里都只装了自己一个人，心内一时有些乱，琳琅脑海里像是走马观花般，从两个人最初遇到时那个危险的亲吻再到后来陆陆续续见的那几次，似乎也只有这个人才能让自己产生不一样的情愫，“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艾森眸色变了变，什么话也没说，窗外景物迅速后退……
Wish&you。
许愿与你，第五大街最有名的一家咖啡馆。
玻璃门被推开，门口挂着的贝壳风铃叮当作响，趴在吧台漫不经心擦拭着水杯的古典美人头也未抬，“抱歉，今天不营业。”脚步声依旧在靠近，显然人还没走，杨蕙心本来还有些不耐烦，等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神色立刻发生了变化，既惊又喜，“小、小雅！？”杯子咕噜噜滚了好几圈，然后被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按住，琳琅弯起眸子笑得灿烂，“是我，才几个月不见，蕙心姐就不记得了我吗？”
“什么啊，你这家伙…突然就开始闹失踪，电话也打不通，我还去缪森顿找过你，你那个老师压根不肯告诉我你去哪儿了，光说是在做重要实验，也不知道发条短信说一声，我当时还以为你跟Bruce一样…”这番话说得语无伦次，而且毫无重点，见女孩儿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看，杨蕙心顿时有些羞恼起来，拿手背胡乱地擦了下有些湿润的眼眶，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又研制出来好几种新的口味，你不在，都没人帮我试。”
“你这是拿我当试验品了？”被递过来的是杯冒着热气的奶茶，琳琅抿了一口，甜到发腻的奶香迅速自舌尖蔓开去，说是新口味，但也只是专门替她一个人做的，毕竟没有几个能受得了这么高的糖分，连Hanson上次出于好奇尝试了一下最后也是皱着眉咽下去的，等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杨蕙心这才注意到站在女孩儿旁边的英俊青年，不管是那双蓝眸，还是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偏偏脑海里又找不出丝毫印象。
“艾森，你们应该见过才对，那时候他戴了美瞳，绿色的。”最后三个字像是道闸门，立刻打开了之前的记忆，以及那句危险程度比Bruce还要高的评价，幸好没等杨蕙心再开口，青年已经绅士而友好地朝她打了招呼，虽然是笑着的模样，却还是让她手心和后背都出了层细密冷汗。
琳琅忍不住失笑，拽了拽身旁那人的胳膊，“你别再吓蕙心姐了，她胆小。”艾森揉了揉女孩儿发顶，虽然没说话，但宠溺的动作已经足够说明一切，琳琅倒是没注意到两个人骤然变幻的神色，店里的挂式tv正在播报新闻，已经荣升为联邦调查局局长的杜煦风泰然自若地接受媒体采访，胸前的荣誉勋章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意气风发，有第一名媛之称的纽约之花艾西娅绯红着脸坐在他身旁，金童玉女之类的赞美词汇不断往两个人身上堆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