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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那些清穿的日子(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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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呦~48小时之后可看  好吧,其实她现在对四爷的状态就像是下属对待上司, 还真没有什么特殊感情, 顶多这项工作特殊了些。

    她也不是那种腻歪的人, 四爷来就好好招待,不来, 她就自个儿找乐子, 相当于找了个长期伴侣。

    两世的特殊经历磨尽她那些小天真,她已经习惯在固定的规则之内自娱自乐。

    更何况指望在古代找爱情,她才是疯了。

    这一辈子她只希望简单的过了,是和别人成亲, 还是给四爷做格格, 只要能保她一世安顺便行。

    更何况这位爷是未来的胜利者,她不喜欢改变, 跟了这么一位,也能让她不必担心未来的处境。

    转眼一个月过去,敏宁算是将后院大致的情况摸清楚,这后院目前是福晋占上风,但李格格也不能小瞧,毕竟为四爷生了一子一女, 再往下就是曾有过生育的宋格格。至于其他侍妾之流就不必提及,再下就是敏宁和那拉氏。

    那拉氏就是叶赫那拉氏, 盖因忌讳, 叶赫这一支在外都省略了前缀, 同样的那拉氏还有福晋这一支, 福晋这一支那拉氏属于乌拉马拉氏。

    那拉氏也不知道是还小还是其他原因,平日里躲在屋里不出来,比敏宁还要宅。

    至少敏宁还会在早出摘些花瓣回来,制造胭脂水粉自娱自乐。

    还有四爷,这一个月里在后院的日子只有十来天,其他时间都一个人歇在书房。

    自四爷游走后院后,那十天里,有那么一两天来过她院子,所以在别人看来,敏宁也算是得宠,一时间到没什么人怠慢。

    五月一过,宫里就开始为端午节忙碌起来,包粽子,檐上插艾蒿等等,四爷要陪同皇帝祈福禳灾,阿哥所便安静了许多,只厨房的人在忙。

    不仅御膳房煮了粽子,就连各个主位的小厨房也煮了粽子,阿哥所也不列外。

    芦苇叶包的粽子,馅料有豆沙、松子仁、枣子、胡桃等等。

    敏宁每个馅都各分到两个,不过她只尝了红豆馅的,就不再吃了。

    相较于这些她还是喜欢白粽子,里面什么馅都没有,糯米洗净、浸泡,苇叶包裹而成,吃时蘸糖或者是淋上一点蜂蜜,咬一口带着芦苇叶的清香,那才是最美好的享受。

    想一想,在扬州那段时间也不是没有改变,至少她已经习惯了那边的口味。

    福晋陪同德妃娘娘去什刹海看竞渡,而她们这些身份低的自然没有资格陪同,听说李格格在屋子里发了一通大火,很快就在院子里传开了,这让敏宁凛然,明白这宫里是没有秘密可言。

    端午节之后,天气越来越热,院子外的知了不管黑天白日的叫,有小宫女和小太监们用一头沾树油的竹竿站在树下粘,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这一日午间,敏宁被热醒又被吵的心浮气躁。

    碧影端了冰碗进来,这冰碗内垫了碎冰,上边放上白藕片、去了芯的莲子、菱角、杏仁、核桃仁、蜜饯、甜瓜等等,再撒上白糖在冰鉴内放置,待冰碗凉透了再呈上来。

    敏宁喜极了这种甜点,可惜每日只有午休后才有的吃。

    “格格,再等几日分给您的冰就该下来了。”

    皇宫中主子众多,冰是分不够的,像敏宁这样一个贝勒的小格格,分到的冰想也知道能有多少。

    敏宁在碧影的服侍下,用沾了清凉井水的汗巾擦了脸和脖子,等松快了些,才坐在榻子上品尝起了冰碗,一碗下去,总算是消了些暑气,原本浮躁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下来。

    不过,扯了扯身上的旗服,如同麻袋一般将人包裹的严紧,敏宁刚平静的心又躁动起来。

    她让碧影附耳过来,小声道说了一句,碧影一脸莫名所以,还是退下照办。

    没多久,她就抱着一匹石青色绡过来,这是用来做绡帐的,非常轻薄且有些透明,才领回来不久。

    现在已经有蚊子出现了,原本可以马上做绡帐,只是阿哥所的针线房都赶着福晋和李格格的活,轮到她们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敏宁在纸上画了个图样,吸取上次用软塌塌的毛笔画的四不像,这次她专门用眉笔沾了铜黛画,反正这铜黛她也看不上就拿来废物利用了。

    敏宁画的很简单让人一眼就看的明白,但碧影却是一言难尽,“格格,真的要将衣服做成这样吗?”

    敏宁漫不经心的回答,“那当然了,你也不想你主子被热死对吧?放心,你尽管做,我只在屋子穿。”

    敏宁让做的是现代的吊带裙,松松垮垮一直垂到小腿肚,因为做工简单,画了一个时辰就做好了。她立即尝试了一下,觉得要是亵衣和亵裤也换掉就好了。

    这一下子她的创作欲望大增,又问碧影库房有没有棉布。

    “有两匹松江棉布。”

    敏宁一合掌,笑道:“那就先拿一匹过来。”

    碧影苦着脸照办了。

    棉布拿回来,这回墨书也跟了过来,说是听说主子要做衣服,便过来帮忙。

    她一进来就见到敏宁那一身怪异模样的衣服,先是深抽了一口气,骇道:“格格,这种衣服可不能示人!”

    敏宁连忙说,“放心,我就是睡觉时穿穿,平时绝对不会穿出大门。”

    墨书稍稍安下心,还是看不惯这种将肚兜做大,直接穿着身上的行为。

    和碧影一同在敏宁的指点下做出文胸和三角内裤,因为没有皮筋直接做成系带样式,至于文胸的衬托直接用柳枝去了皮,团成圈固定起来水煮过后晒干,敏宁试了一下,基本没有什么要改的。

    穿上文胸显得挺起来的上围令两位宫女有些脸红。碧影羞答答的劝敏宁将衣服脱下来,让她们水洗过后再换上。

    敏宁换回了麻袋亵衣,忙指挥两人,“文胸和内裤再各做十件,大约什么时候能做好,我要换着穿。”

    墨书领命,“回格格的话,给奴婢一夜时间就能做出来。”

    “那到没必要,先再做一套出来,余下的白日里再做,只有保证我每日有换洗的就行。”

    转眼十天过去,敏宁收到了一大堆的文胸内裤,上面还绣了各种图案,有石榴、有芍药、有鸳鸯戏水等等。

    敏宁看着墨书赞叹道:“你还真是心灵手巧。”

    墨书垂下头,柔顺道:“不敢受格格夸奖,这些刺绣都是劳烦其他姐姐妹妹们,奴婢只是裁剪好缝起来。”

    敏宁立即对她另眼看待,这宫里竟然还有不邀功的?

    想了想,她又道:“那参与的宫女每人赏二两银子,你拿五两。”

    墨书当即跪下谢恩。

    吩咐碧影将这些衣物收起来,敏宁又看向裙子,全都是用轻薄的这些裙子上半部分有旗袍样式,有汉服样式,全都是修身,下面无一例外都是长裙,敏宁可以的看了一眼汉服样式,可惜现在是宫里,她知道短时间内是不能拿出来穿了。

    将衣服收下,这些都是用绡、纺、锦、绢、绫、纱等等料子做成,无一例外轻薄透气是唯一的特性。

    这些衣服来的很及时,这个时候外面的温度已经足够让人中暑,分给她的冰也下来了,果然没多少。

    靠着这冰并不能挨过夏季,敏宁想着是不是该弄些硝石回来自己制冰?

    内务府送来的冰只是用来降温,并不能吃,这对于觉得自己嘴亏的敏宁来说绝对无法忍受。

    想起冰碗,她恨不得一日两餐外加点心夜宵的吃。

    可惜厨房都是定量做,使钱也没法加。

    硝石制冰自古就有,但是成本高,相较于冬日从河中取冰这种无本买卖相比,自然后者更受统治者欢迎。

    这让宋代就兴起的硝石制冰有些落寞。

    不过敏宁只想自己用,倒是能承担的起,只是从哪弄硝石又怎么把硝石带入宫这就是个问题了。

    硝石毕竟是制造火药的重要材料,多少要受朝廷管制,这样看来将硝石弄进宫希望渺茫,敏宁在美人榻上滚了一下,衣服往上翻,没注意露出了白皙的大腿,她歪着头对着墙愁眉苦脸,想弄点吃的怎么就那么难呢?

    恰巧这一日天气热,四爷办完了差难得早早回来,他的体质不耐热,一到夏日就难过的很。

    回到院子里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福晋和李格格那都有孩子,他嫌闹腾,看望过就离开,原想找个地方歇着,没想到一时间竟无处可去。

    这一想就想到刚入府的安格格,这位安格格倒是老实的,容貌好,却一点也不骄纵。比起宠了几年有些拿不清自己身份敢挑衅福晋威严的李格格更合他心意。

    四爷这样想着,脚一转去了北边的院子。

    一进门他就发现了不对之处,屋子里侍候的人全都被赶了出来,他制止想要出声的宫女,无视对方灰败的神情,一脸高深莫测的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四爷看到榻子上的情景,那白生生的大腿直接冲击着他的眼球,令他眼皮子一跳。

    父女俩抱头哭了许久。

    等的敏仪都有些不耐烦了,他上前去拉安父的衣服,“阿玛,我肚子好饿!”

    安父这才反应过来,给安敏宁擦眼泪,轻声细语的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不是已经找到家了吗?”

    安敏宁抽抽噎噎的就是停不下来。

    安父忙拉着她进正堂,让她坐在凳子上,然后对跟屁虫一样跟上来的敏仪说,“敏仪,去打盆水来给你姐姐洗把脸。”

    敏仪“嗯”了一声,哒哒哒往外跑。

    安父这才一脸慈爱的摸着安敏宁的头,“敏宁饿不饿,阿玛去给你做饭,你在这坐会儿,要是渴了让你弟弟给你倒水。”

    安敏宁应了一声,随后安父不舍的看了安敏宁一眼,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进了厨房。

    安敏宁坐在椅子上打量正堂,正对着大门挂着一副中堂画,画上是猛虎下山,中堂两侧有白纸黑字的对联,分别是“阴阳相隔难相见,生死离别亦两难。音容不改记心中,梦中思念结发情。”

    对联下方是香案,案上摆放了一个香炉并两个烛台。

    安敏宁的心一沉,家里有人不在了?

    这对联分明就是在表达对亡者的思念之意。

    还有结发两字,她再傻也知道是对妻子的称呼。

    难怪一进来,这个家感觉少了什么,总是空荡荡的,原来是少了女主人。

    没有女主人打理的家,也难怪冷冰冰的不像个家。

    安敏宁不由咬住下唇,她还是回来晚了吗?连额娘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一想到这,她的眼泪不由落下。

    这一切都是身体自己的反应,安敏宁却如同感同身受,好像一切的伤心难过都是发自内心。

    就如同她叫安父阿玛一样,全都是脱口而出。

    安敏宁现在开始怀疑这一切情绪都属于她自己,根本没有所谓的原身干扰。

    有没有可能她是转世到这个世界,早前喝了孟婆汤记忆一片空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直到她在扬州生了那场大病后,前世的记忆突然回来,这才导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穿越。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就像她前世叫安敏宁,这一世好像还是叫安敏宁。

    敏仪端了盆水进来,放在安敏宁面前。

    “姐姐。”

    安敏宁和颜悦色的谢过了他,绞了绞帕子,擦干眼泪。

    敏仪好奇的看着安敏宁,然后小声问,“阿玛说你是我亲姐姐,那你以后会和我一起玩吗?”

    安敏宁莞尔一笑,微微颔首。

    敏仪立即欢呼出声。

    安父端着一盘炒腊肉进来,对着敏仪说,“你小子,别闹姐姐。”然后又对安敏宁说,“我和你哥白天都不在家,这小子就一个人关在家里,他天天盼望着有人能和他一起玩。”

    安敏宁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安父慈爱的看着小儿子和刚回来的女儿心满意足,丢失许久的女儿回来了,这个家总算是圆满了,可惜的是孩子她额娘没有福气等到这一刻。

    午饭做的很简单,就是一盘腊肉,还有一碟炒白菜,主食是杂粮窝窝头,一碗粘稠的白米粥。

    看得出来这个家并不富裕,腊肉已经是最好的菜了。

    安父一直招呼安敏宁吃,一盘腊肉拨了一半到她碗里,惹得敏仪吃醋了,嘴巴撅得老高。

    安敏宁将碗中的腊肉分了一半给他,这小子才高兴起来。

    吃饭间安父将家里的情况都说了一遍,让安敏宁有了大致的了解。

    原来这一世她并不是叫安敏宁,而是安佳氏敏宁。

    安佳氏虽然是满族老姓,但汉化的比较厉害,许多直接用安姓称呼,不过在重要场合还是会用回到安佳氏。

    安父是在旗的旗人,按说应该住在内城,不过因为他年少时就不受宠,长大后更是不听家人安排和汉军旗李氏成亲,所以在成婚之后给了点钱就被打发了出来。

    表面上是这样,实际上和当时家里当家作主的后娘有关,没有哪个后娘愿意成天看见原配生的孩子在眼前晃悠,挑拨了几句,安父就被分了出来。如今安父的阿玛早已去世,家里是后娘生的儿子当家,所以安父也就和那头断了关系。

    这些都是后来敏宁从敏行那旁击侧敲推断出来的,这时候的安父自然不会提这些扫兴的事。

    安父分到的钱财很少,根本没能力在内城置买房子,没办法只能搬到外城。

    “可惜的是你额娘没有等到你回来,当年知道你丢了,她都急疯了,我们翻遍了整个京城的大街和胡同都没找到你,后来一次你娘晕倒,我们才发现她有了身孕。后来她身体不好,只能呆在家养胎,怀敏仪的时候整天念叨你,神智也有些不清醒,生下敏仪没多久就去了。”

    敏宁听了这些话很难过,她抓住安父的手,认真的说,“阿玛,额娘被葬在哪,我亲自告诉她我回来了。”这样的母爱,对于她来说太沉重了。

    安父百感交集,回握女儿的手,“好,是该去看看你额娘。”

    敏仪在一旁举手,“我也去,我也去要去额娘。”

    安父和敏宁被这孩子一打岔,随即松开了彼此的手。

    安父安抚好小儿子,看着敏宁犹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敏宁,你这些年过得如何?”

    敏宁放下筷子,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她垂下眼帘,两只手无意识的叠起了帕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还算幸运,被拐卖到扬州富人家做了丫鬟,后来生了一场大病将小时候的事差不多忘光了,主人家看着不好又将我重新发卖,然后辗转来到京城。”

    她绝口不提自己被卖到扬州不是去做丫鬟而是差点成了瘦马,甚至还被培养了几年。这段不光彩的经历她不想也不愿意让家人知道,在她心里,就算是做丫鬟也比做瘦马名声好听。

    这个秘密她会牢牢的埋藏在心里,直到带入坟墓中。

    “来到京城后,我发现对这里人说话的口音感觉到亲切,便起了疑,可能是这里的口音勾起了我内心深处的记忆,去年的某天夜里我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小时候的事,记起了自己家胡同里有一座寺叫般若寺,还有哥哥叫敏行……”

    “……这大半年来,不当值的时候我就来京城打听,直到昨天才从一个老汉那里打听到般若寺在哪里。”

    虽然敏宁将自己的经历说的轻描淡写,但安父哪里不知道她受过的苦难。

    “……让你受苦了,孩子!”安父嘴唇颤抖了许久,才憋出这句话来,他眨了眨眼睛,努力将眼中的湿意眨去。“难得你还记得敏行……”

    停了一下,安父抹了抹眼角,说,“你别怪你敏行,这些年他过的也不好受,一直埋怨自己弄丢了你,还叫将你额娘的死也背到自己身上。可他不知道,当年他才多大点,正是贪玩的时候,哪里会想到你在家门口出事。”

    手心手背都是肉,安父之前心里也有些怪罪大儿子,还有妻子的死,难免也迁怒到他身上。这些大儿子应该都知道,可实际上他才是无辜,这些年一直承受着弄丢妹妹害死额娘的煎熬,那时候还小他懂什么,要怪就该怪那些丧尽天良的拍花子!

    敏宁抬眼看了安父一眼,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怪哥哥,只能说我命不好,活该有这一劫。”

    安父嘴张了张,而就在这时外面大门来砰砰敲门声。

    正堂里的三人一起扭头往外看,安父站了起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你哥哥回来了,我去给他开门。”

    敏宁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安父三两步走到院子里打开门闩。

    唯一没有动静的敏仪正认真的大口吃菜,敏宁扫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放到外面。

    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少年走进了院子,他看起来也不过才十六七岁,面容极为干净,眉眼与自己有些相像。

    若是敏宁再长大一点,脸长开了,可能会更像。敏宁回头看了敏仪一眼,还好小的这个长相随安父。

    敏宁这才恍然,难怪安父这么容易就认出她,有哥哥这个模子在,她这个妹妹自然很容易被认出来。

    就在敏宁恍神的时候,敏行一进院子就心情低落的对安父说,“阿玛,我觉得这次希望不大,我听好几个人说,前两天他们父兄都带他们去拜访过参领和佐领,我这次可能又排不到了。”

    安父有些心疼儿子,儿子样样好,就因为没银子打点,连个缺都补不上。

    “没事,排不到就排不到吧,回头去你王伯伯那,让他给你安排个差事。”老王在内城有家粮油铺子,到时候让儿子去做个伙计,先学点东西。

    敏行显得羞愧之极,“阿玛,我为你丢脸了,要是我足够优秀,缺也不会被别人顶掉。”虽然说贿赂一下参领佐领,更容易补上缺,但他如果足够优秀,优秀到无人能挡,也没人敢冒着大不讳将他刷下来。

    安父拍了拍他的肩,“没事没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这事先放在一旁。”

    大喜?敏行愣了一下,被阿玛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安父拽着他进了正堂,一脸开心的拉过敏宁的手,“敏行,快来看看这是谁?”

    家里来人了?

    这是敏行第一个反应。

    他看一下安父,安父一脸喜悦,像是在期待他有什么反应。

    敏行随即看向敏宁,总觉得眼前这小丫头的脸莫名熟悉。

    “阿玛,家里来亲戚了?”

    安父脸一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是敏宁,敏宁找回来啦!”

    敏行脸色一变,“唰”的一下看向敏宁,这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

    四爷见手被按住,也就继续穿着,还学着她之前的做法,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入口袋中。

    说了一会儿话,没多久四爷就觉得热了,觉得身上都快冒出汗了。

    “这衣服里面是何物?”四爷有些动容,他从来没有见识过一种衣服,虽然看起来厚实,但非常轻,穿上一会儿就能使人留下汗来。

    要知道每年冬天京城都有人被冻死,更别提整个天下。若是这种衣服人人都,那得挽救多少人的性命。

    还有八旗士兵,每年冻伤手脚耳朵脸蛋的也不在少数,若是换成这种衣服,那得减轻多少人的伤痛?

    敏宁眨眨眼,随即凑到四爷耳边神神秘秘道:“爷,这里面的东西你绝对想不到。”

    “是何物?”

    敏宁一脸得意,“是鸭绒和鹅绒!”

    四爷蓦然起身,他原地转了几圈,才在敏宁面前站住定,一把将她举起来,“你可知道你立了大功?”

    “爷!”敏宁惊叫一声,吓得连忙抱住他的头。

    四爷放下她,脸上还带着高兴劲儿,他是真高兴,鸭绒鹅绒这种东西从来没人注意的物什,竟然被自己后院一个格格注意到,还心思巧妙的拿来做衣物。

    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这种填充了绒毛的衣物比棉衣都来的暖和。

    或许将整个大清的鸭绒鹅绒收集起来都不够给京城百姓做衣服,不过没关系,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今年不行那就明年。

    只要有人发现了这个好处,总会有人大量养殖鸭鹅,总有一天人人都不再畏惧寒冷的冬天。

    四爷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跟敏宁说,“这衣服爷收下了,你又不出门,给你也是白糟蹋。”然后他大手一挥说的跟敏宁占了大便宜似的,“爷也不亏你,爷份例中的碳分你一部分,就当跟你换这衣服了。”

    敏宁大脑有些僵住,等等发生什么事了,只是跟他显摆一下,怎么衣服就一去不回了?

    四爷继续喋喋不休:“你不用再去找内务府了,那些羽绒爷回头派人接收了,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宫女,先借给爷用一用,等教会下面的人再给你还回来。”

    “你、你欺负人!”敏宁直接跺脚,怎么拿衣服还不够,还要抢她的人?她是头一次发现,四爷还有做强盗的潜质。

    四爷还在考虑怎么将这件事情的利益最大化,突然而且还不知道这衣服的名字,又问她,“这衣服叫什么名?”他可是知道安格格喜欢给自己看到的东西起名,听说香皂这个名最开始就是她起的。

    当初听到时,四爷很是意外。

    “羽绒服!”敏宁没好气的说。

    大概唯一能安慰到她都是,这几天收集到的羽绒,足够再做一件。

    四爷皱起眉头,“这叫什么名字?”

    敏宁却不管他,耍赖道:“反正就叫这个名字,您看着办吧!”

    四爷得了名,也不管她生不生气,急匆匆的带着碧影走了。

    敏宁生了一晚闷气,好在墨书连夜帮她将新衣服赶出来,她才气消。

    第二天,老天爷格外不给面子,一大早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大清门外,四爷站在太子身后,怀里鼓鼓的大氅都遮不住,太子看了打趣问道:“四弟,你这是给汗阿玛准备的衣物吗?”

    四爷目视前方听见太子的话,恭敬的回答:“也是出来时发现下了雪,才多带了一件。”

    太子温和的笑了笑看向前方,他这个四弟还是一样的无趣。

    北风凛冽,御道上的雪花被卷到半空中又落下,四爷扫了一眼旁边冻得瑟瑟发抖的礼部官员,刚好远方传来号角声,是御驾将至的信号。

    太子板直了腰,四爷的神情也肃穆起来。

    禁卫军的身影首先在正阳门出现,长长的队伍走到大清门前停下,肃穆的站立在路道两旁,这时候皇帝的御辇才刚进正阳门。

    太子先行一步前去迎驾,四爷随后。

    御辇在大清门前停下,太子和四爷一同跪在地上,“儿子恭迎汗阿玛回京,汗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辇上的门帘子被掀开,皇帝端坐在辇车上对二人说,“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