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卷第379章：第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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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一致的睁目错愕之中，顾敏却是飒爽地将那杯酒仰头喝下。她喝的一滴不漏，颇有一股子英豪的感觉，却也十足十的是。那张老板见到如此，他呐喊了一声，“顾总监，好酒量！”
顾敏依旧微笑，她已经喝完了一杯酒，“哪里。”
这边张老板又聊了几句，今日的串门算是圆满落幕，张老板又是道，“唐总，韩总，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玩了。你们高兴玩着，今天这个晚上，算我的账上！”
张老板是笑眯眯的，想着五洲诸位都是不好得罪的主，他也是想要攀交情。
可是谁知道，唐仁修的余光却冷冷扫了过去。
那是一记冰冷的注目，让人仿佛置身于冰窖里面！
张老板被一吓，突然说不出话来，哽住了，支吾着没了声。
姚经理不明所以，但是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大对，他当下以为他们突然来了这里却是打扰了他们的兴致。立刻的，也是开口说道，“那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你们玩的愉快。”
姚经理转身朝顾敏使了个颜色。
顾敏也是明了，她没有留恋，也是要走。
这边所有人都要离去，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却率先回过神来，忽然开了口！
“站住！”开口的人却是唐仁修！
一句冷喝，一如他此刻的冰冷眼眸，让人不寒而栗！
就算是坐在他身旁的纪微冉，却也感受到了那冷酷的气息。她心里有一丝狐疑，她侧头瞧了去。只见他一向温煦微笑的脸庞上，却没了笑容，变得有些陌生，也变得遥远起来。
而他的视线，那目光却是……寻着他的眸光瞧去，纪微冉缓缓找去，却发现他正望着那个女人！
刚刚那位被唤作“顾总监”的女人！
也不知是心里的第六感太过强烈，还是女人本身天性里的那一点敏锐触感，总之，纪微冉隐隐之中觉得，这位顾总监和唐仁修之间，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随后，在那一行人莫名的注视下，唐仁修又道，“谢武，送顾总监回去。”
“是。”谢武立刻出列。
那一行人突然都明白了，更是不敢在这里逗留，纷纷先离去。
唯有顾敏还站在那里。
她还是安安静静的，瞧着他们，轻而坚决地说道，“不用了。”
她自己有脚，又有钱，更没有醉，何须要他们相送。
“你喝了酒，醉了，让谢武送你回去。”唐仁修却又是说，近乎是命令！
顾敏却是懒得理会了，她笑了笑，就要转身。
唐仁修见她还是要走，眉宇一拧！
下一秒，又有人开了口，却是唐韩琛！
“弟妹，既然来了，就再坐下来玩玩吧。反正时间还早，一会儿一起走。”唐韩琛微笑着喊道。
弟妹！
众人全都在这诡异的氛围里定住，唐仁修的眼眸更为凝重，而纪微冉却在这所有人的注视下，察觉到那越来越接近的真相！
顾敏却是淡淡朝唐韩琛笑，“韩总，好意心领了。”
她一如既往，手已经扶住了门把手，她就要推门离开！
唐紫陌秀眉紧蹙，她想要开口，但是眼下又不能。
岳华急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想着自己要追出去陪她，于是也要起身。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有人比岳华先站了起来！
那是唐洛焕！
唐洛焕的速度很快，唐家的子弟，从小就是接受过锻炼的，身手各个了得，他更是不例外。一个健步如飞，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顾敏的身后。他的胳膊一伸，猛的一下用力，就将那扇打开的门给关上了！
是一记很轻的声音，却砸过在所有人的心中！
顾敏回眸，唐洛焕却是抓住了她的手臂，并不肯让她走！
情感和理智早已经顾不得了，全都纷乱了，在这个时候唐洛焕想，如果顾敏走了，那么成了什么，她才是有资格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走。哪怕是纪微冉在此地，哪怕顾敏不在乎，更哪怕他不应该。可是，他就是不能让她走。
“顾敏，留下来！”唐洛焕低声说！
顾敏对上了他的眼睛，她微笑的眼睛里有一抹淡淡的灰色，微不可察，她摇了摇头。
那仿佛是在对他说，她想回家去了，宸宸还在家里等她。
那个家，或者也是不需要另一个人的。
唐仁修却是看见唐洛焕抓住了顾敏的手臂，他的眉宇一下横的拧起！
那不悦的情绪肆意开来，纪微冉又是察觉到了！
这一刻，纪微冉不禁问道，“洛焕，他是你的女朋友？”
纪微冉并没有从唐洛焕的口中得知他结婚的消息，所以她当下认定那是他的女友。
只是，情况似乎还是不对！
唐洛焕当下僵在半途中，无论他怎么回答都不对，可又瞧见唐仁修绷紧的俊脸，突然有了一股子宣泄的邪恶念头，于是他笑着说，“是啊，我女朋友顾敏，怎么样，漂亮吗？”
纪微冉来不及回话，唐仁修这边喝了一声，“洛焕，闭嘴！”
唐仁修鲜少会真正动怒，但是此刻他却是动怒了，他冷酷的眼神，那姿态透出冰冷来！
纪微冉也是一怔，她也是很少会看见唐仁修如此。在她的记忆中，唯一一次，那是十年前。可是那一段回忆，是她永生也不想去记起的画面。她心中一紧，赶紧逃过。但是，从前的他，又哪里会这样，这又是为了什么。
纪微冉心里的隐忧，愈发深刻起来！
唐韩琛笑了，“哈哈！”
他的笑容突兀，却是能惊醒人，唐韩琛肆无忌惮说道，“微冉，还是让我来给你介绍吧，他是老二的那位，是我的二弟妹！洛焕，你拿你二嫂开玩笑，这可就不对了！他们可是名正言顺，去登记证明的，怪不得老二会生气了！哈哈！”
唐韩琛颓自笑着，那突兀却又刺耳的笑声逼近了每个人的心里！
终究，却还是说开了！
终究却还是捅开了那一层纸，却是不料，以这样的方式，这真是让人震惊！
纪微冉心里边忽然一空。
二弟妹，二嫂，名正言顺，登记证明。
唐家二少，她是，她是他的妻子？
是他的妻子啊！
纪微冉不禁抬眸望去，去将那女子瞧个清楚。是一张很是淡然微笑的脸庞，化了一点点的淡妆，也许是因为喝了那杯酒，微微染着一丝红。她的眼眸很宁静，宁静到了会让人瞧着像是被吸附进去了。她的头发全都盘了起来，几缕落在耳侧，颈子处美丽的线条。
纪微冉从来不曾这样去打量一个女人，任何一个女人。
可是，纪微冉在这一刻想，这个女人她真漂亮。
因为是唐仁修选的。
他向来就眼光好，以前就是，不管选什么，总能选到最好的。
哪怕那起先不是最好的，可最后也会是最好的。
所以，他选了她。
他娶了她！
纪微冉神思不定，一下恍惚出神。
唐仁修瞧了眼身旁的她，此刻一切都被掀开了，他站起身来，走向了门口。
睨了一眼唐洛焕，从他的手中将顾敏近乎给夺了过来！
顾敏原本是被唐洛焕抓住的，感受到骨骼微微的疼痛感，但是被唐仁修一握，他却是用了力道，那一下竟是钻心！
“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唐仁修温声说，可语气冰冷冷的。
顾敏并不想留下来，她轻声说，“我要回去。”
“我让你坐下来！”唐仁修喝了一声，他不顾她是否愿意，霸道的，直接拉着她走向那沙发座椅。
唐紫陌和岳华纷纷让出座来，将两个席位让给了他们。
唐仁修坐下，顾敏就在他的身边也坐下了。
唐洛焕瞧见如此情景，他笑着打趣道，“开个玩笑而已，虽然不大好笑。”
他打趣着，一边却是走向那酒柜，径自去取酒。只是一转身，眉头紧皱，很是阴沉。
气氛更加诡异了，众人都发现，原先还算是缓和但是带着一丝微妙紧迫感的包厢里，眼下当真是如坐针毡一般。
这下子，顾敏和纪微冉却是面对面而坐了。
这座位的真是让人尴尬，更是让人感到窘迫。
顾敏和纪微冉相互瞧着对视着，两个女人都没有说话，仿佛都是在等着谁开口。
可就是在之后，顾敏先行说道，“纪小姐，你好，我叫顾敏，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你的报道，画展很成功。”
她率先说话，微笑着打招呼，才让纪微冉回过神来。
纪微冉神思游离着却不得不醒过来，她微笑着，掩盖着自己的无措和心底空洞的感觉，“是，你好，顾小姐，因为，修……”纪微冉很下意识的要呼喊这个称呼，但是因为看见了他，他们坐在一起，所以她立刻一定，改了称呼，“因为唐二，他没对我说，所以我不知道，不然今天也应该邀请你的。”
“没事，他对我说了，不过是因为我今天也正好应酬，没想到会来京兰，所以就凑巧撞见了。”顾敏也是开口。
“是这样……”纪微冉忽然没了声，只是喃喃应着。
是这样子的。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真是的，唐二，他也没对我说。”纪微冉又是笑言。
顾敏正要回应，唐仁修却是随手拿来一杯水，递给了她。
“你渴了，喝水。”他又是霸道的说，打断她继续回话。
顾敏笑了笑，她还是接过了，却是放下。
一时间气氛说不出的感觉来，唐紫陌只怕继续僵下去，她开口道，“微冉，我看你刚刚飞镖投的很好，我和你比一局。”
“……好。”纪微冉也来不及想其他，她赶紧应道。
纪微冉就起身，和唐紫陌一起走向了那面安有飞镖盘的墙。唐紫陌拿过了飞镖，分了几支给纪微冉，“你先来，还是我先？”
纪微冉没有什么精神了，她低声道，“你先吧。”
唐紫陌便开始默默投飞镖了，她哪里会有什么技术，不过是胡乱地投过去，有几支投中了，有几支却连那盘都没有扎中，直接撞向了墙壁而后掉落在地上。
纪微冉在身旁问道，“他们结婚很久了吗？”
唐紫陌道，“那也没有很久。”
“什么时候认识的？”纪微冉又是轻声问。
唐紫陌却是记不起来，“忘了。”
忘了，都记不起有多久了。纪微冉想这个答案，那一定是很久了。
在她不在的那几年里，他的身边有女孩子。她不是没有想过，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如今却不料，得到的结局是——他结婚了，唐仁修，他已经结婚了。
唐紫陌投完了飞镖喊道，“微冉，该你了。”
纪微冉应了一声，她也是上前开始投，可是这一次，她没有一次命中红星！
纪微冉感到有些挫败，无法再收拾的挫败，她回头，瞧着唐紫陌问道，“她好吗？”
哪怕心里知道，但是她还是想问，她好吗。
唐紫陌没有多说其他，只是用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恩！”
冷酷连唐紫陌，却也能这样肯定一个女孩子，那果然是真的很好。
她没有料错，那真的是好。
而沙发这边的岳华，她喊了一声，“顾敏，你刚刚应酬，一定没吃什么，我陪你去那里吃点东西吧。”
顾敏自然是说好，她便和岳华走向了一处的餐厅。
岳华拿了盘子，将一些新鲜的食物盛入，又拿到了她的面前。顾敏道谢接过了，岳华迟疑了下道，“顾敏，今天你别多想，微冉好久没回来，所以约我们出来聚聚。”
“我知道。”顾敏微笑着说，她接过了岳华给她盛了东西的盘子，“谢了，岳华姐。”
岳华却是心里边自责到不行，想要说却又无从说起，就连对不起，却都没有作用，更无法说。她又要如何去对顾敏说那一段过往，那一段不堪回首让这里所有人都触目惊心的过往，又怎么去揭纪微冉心头永恒的伤疤。
顾敏见岳华一脸自责痛苦的神情，她笑了，“岳华姐，真的，我都明白的，我很好。”
她这话一出，岳华更是难受了。
顾敏坐在这边吃着东西，她其实不大饿，因为应酬的时候吃了一点东西。况且现在，她也是吃不下了。但是，她想着既然来了，那总要做点什么事情。
顾敏静静坐着，她瞧着这张餐桌，随意地数了数，是十个座椅。
她怔了下，又数了数在场的人。
正好是十个人，正正好好的十个人。
却是除了她之外，多了她一个，只多了她一个。
她是，第十一个。
这里没有，没有属于第十一个人的座椅。
就在众人一致的睁目错愕之中，顾敏却是飒爽地将那杯酒仰头喝下。她喝的一滴不漏，颇有一股子英豪的感觉，却也十足十的是。那张老板见到如此，他呐喊了一声，“顾总监，好酒量！”
顾敏依旧微笑，她已经喝完了一杯酒，“哪里。”
这边张老板又聊了几句，今日的串门算是圆满落幕，张老板又是道，“唐总，韩总，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玩了。你们高兴玩着，今天这个晚上，算我的账上！”
张老板是笑眯眯的，想着五洲诸位都是不好得罪的主，他也是想要攀交情。
可是谁知道，唐仁修的余光却冷冷扫了过去。
那是一记冰冷的注目，让人仿佛置身于冰窖里面！
张老板被一吓，突然说不出话来，哽住了，支吾着没了声。
姚经理不明所以，但是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大对，他当下以为他们突然来了这里却是打扰了他们的兴致。立刻的，也是开口说道，“那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你们玩的愉快。”
姚经理转身朝顾敏使了个颜色。
顾敏也是明了，她没有留恋，也是要走。
这边所有人都要离去，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却率先回过神来，忽然开了口！
“站住！”开口的人却是唐仁修！
一句冷喝，一如他此刻的冰冷眼眸，让人不寒而栗！
就算是坐在他身旁的纪微冉，却也感受到了那冷酷的气息。她心里有一丝狐疑，她侧头瞧了去。只见他一向温煦微笑的脸庞上，却没了笑容，变得有些陌生，也变得遥远起来。
而他的视线，那目光却是……寻着他的眸光瞧去，纪微冉缓缓找去，却发现他正望着那个女人！
刚刚那位被唤作“顾总监”的女人！
也不知是心里的第六感太过强烈，还是女人本身天性里的那一点敏锐触感，总之，纪微冉隐隐之中觉得，这位顾总监和唐仁修之间，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随后，在那一行人莫名的注视下，唐仁修又道，“谢武，送顾总监回去。”
“是。”谢武立刻出列。
那一行人突然都明白了，更是不敢在这里逗留，纷纷先离去。
唯有顾敏还站在那里。
她还是安安静静的，瞧着他们，轻而坚决地说道，“不用了。”
她自己有脚，又有钱，更没有醉，何须要他们相送。
“你喝了酒，醉了，让谢武送你回去。”唐仁修却又是说，近乎是命令！
顾敏却是懒得理会了，她笑了笑，就要转身。
唐仁修见她还是要走，眉宇一拧！
下一秒，又有人开了口，却是唐韩琛！
“弟妹，既然来了，就再坐下来玩玩吧。反正时间还早，一会儿一起走。”唐韩琛微笑着喊道。
弟妹！
众人全都在这诡异的氛围里定住，唐仁修的眼眸更为凝重，而纪微冉却在这所有人的注视下，察觉到那越来越接近的真相！
顾敏却是淡淡朝唐韩琛笑，“韩总，好意心领了。”
她一如既往，手已经扶住了门把手，她就要推门离开！
唐紫陌秀眉紧蹙，她想要开口，但是眼下又不能。
岳华急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想着自己要追出去陪她，于是也要起身。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有人比岳华先站了起来！
那是唐洛焕！
唐洛焕的速度很快，唐家的子弟，从小就是接受过锻炼的，身手各个了得，他更是不例外。一个健步如飞，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顾敏的身后。他的胳膊一伸，猛的一下用力，就将那扇打开的门给关上了！
是一记很轻的声音，却砸过在所有人的心中！
顾敏回眸，唐洛焕却是抓住了她的手臂，并不肯让她走！
情感和理智早已经顾不得了，全都纷乱了，在这个时候唐洛焕想，如果顾敏走了，那么成了什么，她才是有资格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走。哪怕是纪微冉在此地，哪怕顾敏不在乎，更哪怕他不应该。可是，他就是不能让她走。
“顾敏，留下来！”唐洛焕低声说！
顾敏对上了他的眼睛，她微笑的眼睛里有一抹淡淡的灰色，微不可察，她摇了摇头。
那仿佛是在对他说，她想回家去了，宸宸还在家里等她。
那个家，或者也是不需要另一个人的。
唐仁修却是看见唐洛焕抓住了顾敏的手臂，他的眉宇一下横的拧起！
那不悦的情绪肆意开来，纪微冉又是察觉到了！
这一刻，纪微冉不禁问道，“洛焕，他是你的女朋友？”
纪微冉并没有从唐洛焕的口中得知他结婚的消息，所以她当下认定那是他的女友。
只是，情况似乎还是不对！
唐洛焕当下僵在半途中，无论他怎么回答都不对，可又瞧见唐仁修绷紧的俊脸，突然有了一股子宣泄的邪恶念头，于是他笑着说，“是啊，我女朋友顾敏，怎么样，漂亮吗？”
纪微冉来不及回话，唐仁修这边喝了一声，“洛焕，闭嘴！”
唐仁修鲜少会真正动怒，但是此刻他却是动怒了，他冷酷的眼神，那姿态透出冰冷来！
纪微冉也是一怔，她也是很少会看见唐仁修如此。在她的记忆中，唯一一次，那是十年前。可是那一段回忆，是她永生也不想去记起的画面。她心中一紧，赶紧逃过。但是，从前的他，又哪里会这样，这又是为了什么。
纪微冉心里的隐忧，愈发深刻起来！
唐韩琛笑了，“哈哈！”
他的笑容突兀，却是能惊醒人，唐韩琛肆无忌惮说道，“微冉，还是让我来给你介绍吧，他是老二的那位，是我的二弟妹！洛焕，你拿你二嫂开玩笑，这可就不对了！他们可是名正言顺，去登记证明的，怪不得老二会生气了！哈哈！”
唐韩琛颓自笑着，那突兀却又刺耳的笑声逼近了每个人的心里！
终究，却还是说开了！
终究却还是捅开了那一层纸，却是不料，以这样的方式，这真是让人震惊！
纪微冉心里边忽然一空。
二弟妹，二嫂，名正言顺，登记证明。
唐家二少，她是，她是他的妻子？
是他的妻子啊！
纪微冉不禁抬眸望去，去将那女子瞧个清楚。是一张很是淡然微笑的脸庞，化了一点点的淡妆，也许是因为喝了那杯酒，微微染着一丝红。她的眼眸很宁静，宁静到了会让人瞧着像是被吸附进去了。她的头发全都盘了起来，几缕落在耳侧，颈子处美丽的线条。
纪微冉从来不曾这样去打量一个女人，任何一个女人。
可是，纪微冉在这一刻想，这个女人她真漂亮。
因为是唐仁修选的。
他向来就眼光好，以前就是，不管选什么，总能选到最好的。
哪怕那起先不是最好的，可最后也会是最好的。
所以，他选了她。
他娶了她！
纪微冉神思不定，一下恍惚出神。
唐仁修瞧了眼身旁的她，此刻一切都被掀开了，他站起身来，走向了门口。
睨了一眼唐洛焕，从他的手中将顾敏近乎给夺了过来！
顾敏原本是被唐洛焕抓住的，感受到骨骼微微的疼痛感，但是被唐仁修一握，他却是用了力道，那一下竟是钻心！
“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唐仁修温声说，可语气冰冷冷的。
顾敏并不想留下来，她轻声说，“我要回去。”
“我让你坐下来！”唐仁修喝了一声，他不顾她是否愿意，霸道的，直接拉着她走向那沙发座椅。
唐紫陌和岳华纷纷让出座来，将两个席位让给了他们。
唐仁修坐下，顾敏就在他的身边也坐下了。
唐洛焕瞧见如此情景，他笑着打趣道，“开个玩笑而已，虽然不大好笑。”
他打趣着，一边却是走向那酒柜，径自去取酒。只是一转身，眉头紧皱，很是阴沉。
气氛更加诡异了，众人都发现，原先还算是缓和但是带着一丝微妙紧迫感的包厢里，眼下当真是如坐针毡一般。
这下子，顾敏和纪微冉却是面对面而坐了。
这座位的真是让人尴尬，更是让人感到窘迫。
顾敏和纪微冉相互瞧着对视着，两个女人都没有说话，仿佛都是在等着谁开口。
可就是在之后，顾敏先行说道，“纪小姐，你好，我叫顾敏，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你的报道，画展很成功。”
她率先说话，微笑着打招呼，才让纪微冉回过神来。
纪微冉神思游离着却不得不醒过来，她微笑着，掩盖着自己的无措和心底空洞的感觉，“是，你好，顾小姐，因为，修……”纪微冉很下意识的要呼喊这个称呼，但是因为看见了他，他们坐在一起，所以她立刻一定，改了称呼，“因为唐二，他没对我说，所以我不知道，不然今天也应该邀请你的。”
“没事，他对我说了，不过是因为我今天也正好应酬，没想到会来京兰，所以就凑巧撞见了。”顾敏也是开口。
“是这样……”纪微冉忽然没了声，只是喃喃应着。
是这样子的。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真是的，唐二，他也没对我说。”纪微冉又是笑言。
顾敏正要回应，唐仁修却是随手拿来一杯水，递给了她。
“你渴了，喝水。”他又是霸道的说，打断她继续回话。
顾敏笑了笑，她还是接过了，却是放下。
一时间气氛说不出的感觉来，唐紫陌只怕继续僵下去，她开口道，“微冉，我看你刚刚飞镖投的很好，我和你比一局。”
“……好。”纪微冉也来不及想其他，她赶紧应道。
纪微冉就起身，和唐紫陌一起走向了那面安有飞镖盘的墙。唐紫陌拿过了飞镖，分了几支给纪微冉，“你先来，还是我先？”
纪微冉没有什么精神了，她低声道，“你先吧。”
唐紫陌便开始默默投飞镖了，她哪里会有什么技术，不过是胡乱地投过去，有几支投中了，有几支却连那盘都没有扎中，直接撞向了墙壁而后掉落在地上。
纪微冉在身旁问道，“他们结婚很久了吗？”
唐紫陌道，“那也没有很久。”
“什么时候认识的？”纪微冉又是轻声问。
唐紫陌却是记不起来，“忘了。”
忘了，都记不起有多久了。纪微冉想这个答案，那一定是很久了。
在她不在的那几年里，他的身边有女孩子。她不是没有想过，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如今却不料，得到的结局是——他结婚了，唐仁修，他已经结婚了。
唐紫陌投完了飞镖喊道，“微冉，该你了。”
纪微冉应了一声，她也是上前开始投，可是这一次，她没有一次命中红星！
纪微冉感到有些挫败，无法再收拾的挫败，她回头，瞧着唐紫陌问道，“她好吗？”
哪怕心里知道，但是她还是想问，她好吗。
唐紫陌没有多说其他，只是用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恩！”
冷酷连唐紫陌，却也能这样肯定一个女孩子，那果然是真的很好。
她没有料错，那真的是好。
而沙发这边的岳华，她喊了一声，“顾敏，你刚刚应酬，一定没吃什么，我陪你去那里吃点东西吧。”
顾敏自然是说好，她便和岳华走向了一处的餐厅。
岳华拿了盘子，将一些新鲜的食物盛入，又拿到了她的面前。顾敏道谢接过了，岳华迟疑了下道，“顾敏，今天你别多想，微冉好久没回来，所以约我们出来聚聚。”
“我知道。”顾敏微笑着说，她接过了岳华给她盛了东西的盘子，“谢了，岳华姐。”
岳华却是心里边自责到不行，想要说却又无从说起，就连对不起，却都没有作用，更无法说。她又要如何去对顾敏说那一段过往，那一段不堪回首让这里所有人都触目惊心的过往，又怎么去揭纪微冉心头永恒的伤疤。
顾敏见岳华一脸自责痛苦的神情，她笑了，“岳华姐，真的，我都明白的，我很好。”
她这话一出，岳华更是难受了。
顾敏坐在这边吃着东西，她其实不大饿，因为应酬的时候吃了一点东西。况且现在，她也是吃不下了。但是，她想着既然来了，那总要做点什么事情。
顾敏静静坐着，她瞧着这张餐桌，随意地数了数，是十个座椅。
她怔了下，又数了数在场的人。
正好是十个人，正正好好的十个人。
却是除了她之外，多了她一个，只多了她一个。
她是，第十一个。
这里没有，没有属于第十一个人的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