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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夜伤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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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满桌的酒菜不曾动过,只见着一个酒杯歪倒在桌面上。距离饭桌四五步远的地方,一个熟悉的面孔正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床边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正将手放在他的腰间,轻轻拉开他的衣襟。

    瑾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就那样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身后的阿松和听竹见着瑾歌这般反应,根本不敢靠过去,更别提知晓情况的听竹了,她一直低着头,遮挡着自己的神色。

    魅姬听到房门被推开,却并未惊讶,反倒是十分淡然的转头看了瑾歌一眼,随后抬起手轻轻解开了面纱,面容尽显,令瑾歌注意到的不是她脸上那块胎记,而是她嘴角溢出的一丝得意的笑,充满着挑衅和攻击性。

    瑾歌慢慢的收起了震惊的脸色,她已然有些回神,见着魅姬的笑容就知晓她落入了圈套,是故意引她前来的,就为了让她见到这一幕?

    冷静……薛瑾歌……你冷静一点……

    瑾歌在心中不断的劝诫着自己,可是魅姬仍在刺激着她。见着瑾歌站在门口,她笑意更浓,毫不犹豫的将桓生的外衣拉了开来。

    “我该怎么办……”

    瑾歌这句在心里不断询问的话,都快脱口而出了,她蠕动着嘴唇,吐出了一个字……

    魅姬突然出声,道:“你抢走我的,我便夺走你的,公平交易。”

    “……什么……”

    瑾歌还未来得及思考,她突然就看到床上的桓生手突然动了一下,她登时放大瞳孔,在心中衡量着自己的猜测:桓生是醒的……

    对啊,我怎么这么傻,柳桓生又不是真的是一个温弱书生,怎么可能会被迷晕呢?一般的伎俩能拿下他吗?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是装的。

    他为什么要装?!

    瑾歌实在不想看下去了,可她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她知晓桓生是醒的,可她更担心他之所以装下去,是因为他自愿的……

    想到这儿,她像泄气一般卸下了双肩的力道,垂下脸来,下一刻她便转身踏门而出,微低着头朝着楼下一步步而去。

    阿松见状,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听竹,而此时的听竹目光躲闪,微微别开了脸,低声道:“快去看看少夫人吧,别让她出事。”

    “听竹?”阿松双眉快拧到了一起,他只觉得眼前的听竹不像是他认识的听竹,而他更不敢相信姑爷做了什么,听竹又做了什么……怕瑾歌有事,他不及多去理会,赶忙跟了上去。

    瑾歌迈着像灌铅的双腿慢慢走出来酒楼,而此时天色早已黑尽,明月掩在了乌云之中,天空零散的飘落着些许小雪,她举目看去,雪花正好飘落在她的眼睫毛上,让她不住的颤抖了几下双眼,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她一时惊慌,赶紧抬起袖子擦了擦,低下头踏步朝着护城河边而去。

    急急赶来的阿松见着自家小姐拭去泪水,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连那句‘小姐’,都如鲠在喉,更不敢乱安慰她。

    而与此同时的房间内,魅姬见着瑾歌离去,冷冷的哼笑了一声,随后转过头继续看着床上的那张脸,缓缓抬起手朝着伸去。

    “不得不说,这张脸当真是俊朗,却是很难见到有过之的男儿,可惜却不是魅姬心之所爱,魅姬心有所属了,但是……好的东西,就在手边,为何不要呢?”说着,手即将触到桓生的脸,突然,桓生抬起了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睛也随之睁开,他目光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将她的手甩在了一边,随后翻身下床,将自己的衣襟整理好。

    “你?你怎么醒了?!我亲眼看你喝下了那杯酒!”魅姬微微退身,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桓生,恍然道:“难道对你没用?还是说你其实……是个高手?!”

    “你的戏演完了?”桓生没有看她一眼,淡淡道:“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恕不奉陪。”

    见桓生就要走,魅姬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冲上去拦住了他的去路,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你什么都知道?!还是你在装蒜?”

    她到底还是不太相信桓生会知道她的目的为何,更不愿相信桓生竟然没有中她的计谋,想以此言语试探一番桓生。

    闻言,桓生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将桌上的扇子别在了腰间,准备踏步离去,期间一眼都不曾看过魅姬一眼。

    “等等……”

    想是她还不死心,桓生也就停下了脚步,打算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那刚刚她误会,你为什么不起身解释?反而等她走了,你才……”

    “姑娘这番举动跟在下有何区别?”

    终于见桓生投过来目光,魅姬也迎着他的双眸看去,他的目光像一潭幽深的湖水,会将她吸进去一般,待她想细细琢磨之时,却见桓生转过了头,似乎不太愿意看她。

    “公子你是嫌弃魅姬的脸才不愿看我的吗?”魅姬想到这儿,心中又将桓生化为与那些个男子一样的嘴脸,话里透着愤恨,“是嫌魅姬这样的面容丑吗?”

    没想到桓生突然转头看向了她,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继而淡淡道:“面容无美丑,人心有善恶。”

    说罢,他不再停留,踏步出了门,剩下魅姬呆愣当场,缓缓抬起手抚上自己的面颊。

    护城河边,瑾歌站在河边,任河风肆虐着她单薄的身板儿,呼呼的吹着她的衣裙和秀发,一遍遍的吹干了她的泪痕。

    阿松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劝解道:“小姐,这么吹下去,会受风寒了,不如先回客栈吧?”

    许久不曾言语的瑾歌突然动了动身子,她一出声,竟是有些哽咽,更让听着这话的阿松心揪着疼。

    “阿松,我想回渝州了。”

    阿松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他知晓小姐现在定是十分难过,又无了依靠一般,那声‘阿松’,好似是她唯一能唤出的名字了。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背后的街市上的人声渐渐稀少淡下,灯火也陆续减少,打更的也已经走了两圈了,瑾歌的脚边都已经有了积雪的痕迹,她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看着黑洞洞的河面。

    突然,一件披风盖在了她的肩膀,她一时惊讶,转头看去,发现竟是田豆子。

    目光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更多说不出的情愫,她双颊已经冻得麻木,动了动嘴皮子,方才说出话来。

    “豆子,你怎么来了?”

    “姐姐。你跟我回客栈吧,这天色已经很晚了,况且下着大雪,身子要紧。”田豆子微微侧脸,打量着瑾歌的脸色,见她冷着一张脸,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应着她刚刚的问题,道:“见着你许久不曾回客栈,小主人让我来寻你一寻,我问……我一问,知晓你在这个方向,便来了。”

    问?问谁?

    瑾歌心中默默的想着,她似乎在这个时候头脑异常的清醒,思路也十分的清晰,分析着田豆子刚刚那句话里有些什么讯息。

    他只见自己不曾回客栈,说明桓生已经回去了;如果他问的是听竹,那听竹怎么知道自己来了这个方向?要么是有人在暗中跟踪着自己,要么就不是问的听竹。如果这个消息他并不是从听竹那里得知的,那又会有谁?

    如果猜得不错,今日这件事,应该已经被传出去了,她会让她想告诉的人都知晓这件事,那么……田豆子可能从谁处得知这件事呢?他另一个主人吗?他们之间有关系?

    先前那个女子所说的那句话,是何意思?

    “你抢走我的,我便夺走你的,公平交易。”

    我何时抢过她的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夺走我的什么……夺走桓生?那她指我抢走的是她的相公?怎么可能,我根本不认识她,更不曾……

    难道是误会?

    瑾歌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再清醒一点,仔细的搜索着脑海中所能想到的任何一个曾接触过的男子,好似并未有谁是合适的人选,再说了,她自问从未与哪个男子有越距之嫌,何来抢夺之说?

    实在想不起来,瑾歌便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一旁的阿松和田豆子,他们都在风雪中陪着自己,却比她穿得更单薄,心里生出一丝内疚来。

    “让你们陪我受苦了,走吧。”

    说罢,抬脚想走,可她的双腿早已麻木冰凉,失了知觉一般,连迈动半步都废了好大的力气,迫使她差点栽倒在地,幸得田豆子及时接住了她。

    她蓦地觉得自己十分没用,在这个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脸依旧是桓生的那张脸,她不断的思索着那些问题,却自己无法答上来。

    桓生为什么要假装?他有何目的?他故意想让自己误会?还是他陷于美色?最后这一点瑾歌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桓生若是真贪恋美色,这近段日子,可没少赠他美人的,就算真要陷于美色,也选刀钥这样的大美人。

    思来想去,瑾歌还是将答案归于了桓生故意让她产生误会,但是这又是为什么,她又再一次陷入了一个个谜团之中。

    “小姐,你还好吧?!”阿松真是操碎了心,担心自家小姐要是伤了身子,那才是大事。

    “薛姐姐,我背你吧。”

    田豆子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让瑾歌和阿松一脸的惊讶。

    “怎么,又不是没背过你,”田豆子嘿嘿一笑,打趣道:“这一次,姐姐你可别勒死我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