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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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旭本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如今的局面，他又怎能不为难？尽管与两个女孩儿认识的时间不长，甚至还经常被她们打扰自己的休闲时间，但要说对她们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至于赵本义这边，对方如此精心谋划这么一场谋杀，其心思之缜密绝对非比寻常，如今他显然已经得到风声，不趁这个机会追查，很可能被对方逃之夭夭。
一方是难以割舍的朋友，另一方是真相大白的机会，他该作何选择？
不知为什么，钟沁的脸庞突然浮现在脑海，一个冷血的自大狂吗？
穆子旭自嘲一笑，仿佛放下了什么，整个人显得轻松起来：“秦队，接下来赵本义的搜查任务就先交给你们小队，记得在医院附近安排人手时刻监视，还有他曾经搬过好几次家，他以前的房子也不能漏掉，最后还有他妻子的坟前，也是重要地点。”
“你不一起去？”
穆子旭点点头：“嗯，我已经决定了，要先去方彤馨那边，她们一刻不脱离危险，我的情绪也一刻放松不下，这样也并不能帮上什么忙。我先走一步，如果情况有变化，你随时和我电话联系就好。”
说完，根本不等秦国仁的同意，便和李岳一起快步离开警察局。
穆子旭坐在副驾驶座上，李岳知道事情刻不容缓，脚下油门一踩，开启警灯便冲上了公路。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在这间破旧的房屋响起，使房间中的所有人都绷紧神经。
卞迪狠狠咽了口唾沫，打开手机，瞬间松了口气：“喂，是月老吗？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中年男子声音：“有这时间担心我，还不如多想想你们自己该怎么办！”
“你、你什么意思？”
“据我得到的最新情报，警方已经将你们之前那间房子封锁。意思就是说，你们已经完全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他们现在正抓紧时间寻找你们的藏身之处。”
尽管早已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但卞迪的脸色还是很难看：“那你给我提供的这个地方，足够隐蔽吗？”
“短时间内当然找不到你，不过我建议你趁早离开那个地方吧。临走前，记得将两个女孩儿的手机和随身物品全部留下，他们会通过手机定位到这里，再带到身边，只会让你们更快被发现！”
卞迪冷声道：“我知道，别说是她们，我和兄弟们原本的手机都已经扔掉了，现在只有我手上这一部黑户手机，他们查不到的。”
“哦？没想到你还是有自己的准备，既然这样，接下来就祝你们好运吧。”
“等等！”卞迪顿时大急：“你在哪里，我们要去和你汇合，现在我们已经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必须得帮我们！”
月老淡淡的说道：“我的位置……只需要知道我现在很安全就好，你们更应该多想想自己的出路吧。”
“你！”卞迪大怒，正要怒骂几句，却发现对方已经挂断电话，再打回去时，却怎么也打不通。
颓然的坐到地上，卞迪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煞白，此时他如何不明白，自己已经被对方彻底利用。如今自己一伙人完全成了警方的头号目标，就像一盏明灯般牢牢吸引住对方的注意力，而身为真正元凶的月老，则彻底隐与暗处，渐渐淡出视野！
“我操你祖宗！！！”
卞迪大声咆哮道，如果月老此时在他眼前，他恨不得活活把他手撕掉。
看着满脸涨红，青筋暴起的卞迪，其他几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喘，心中的恐惧与无助更甚。
其中一个略微胆小的人，站起身来：“大哥，要不、要不我们自首吧。我们只是吸毒而已啊，再加上自首，不会判很重的！”
“自首？”卞迪瞪红双眼，直直的盯着他：“你以为会这么简单？月老肯定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们头上，更何况现在我们还绑架了两个人，自首能有屁用！”
“不，我不管，我必须得去自首。我还有家人在这里，我不能逃一辈子，只要自首我还有出来的机会……”这个男人提起脚步，就要冲出门去。
卞迪当即大怒，一把将他拽住，一拳狠狠砸在他的鼻梁上，之后更是得势不饶人，将他按在地上，握紧拳头，毫不留情的一击又一击。
“自首，我他妈让你自首！啊？自首是吧，你找警察把我们全供出去是吧？把责任全推我们头上，只有你一个人获得原谅是吧？”
没多久，卞迪的双手已经沾满献血，拳头也微微颤抖，难以再握紧。在他身下的那人，如今更满脸是血，五官都变得模糊不清，嘴角不断溢出血沫，显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大、大哥，你、你杀人了？”
卞迪一眼瞪了过去，眼眶中满是血红：“怎么，你也要出去告我杀人吗？”
这人连忙摇头，再也不敢看地上那人一眼：“大哥，我不是这意思，现在已经耽误很久了，这个地方不能多待啊，我们得赶紧走！”
卞迪深吸口气，渐渐冷静下来：“把房间两个女人带上，我们走。”
二十多分钟后，当李岳带着穆子旭以及一帮手下兄弟赶到时，一眼就看到这破旧房屋中，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所有人都不禁微微皱眉。
穆子旭连忙上前，也顾不得上面的鲜血，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再握住他的手腕感受脉搏：“老李，赶紧打电话再派一辆救护车过来，他还有一口气。”
幸好随行有医疗人员，赶忙上前做急救措施，尽量拖延到救护车的到来。
李岳皱着眉打量房间：“打的这么狠，是同伴之间内讧了吗？”
“应该是这样，从地上的痕迹来看，他们走的时候很匆忙，周围还有许多食物垃圾，说明在此之前他们在这间房屋里停留过很长时间。”
“说明什么？”李岳随口问道。
穆子旭简单分析起来：“说明在你们对毒贩实施抓捕时，这伙人就已经得到消息，全部转移到这里。长时间的停留，说明他们最初并没有打算撤走，认为这里是很好的藏身之处，并且准备了充足食物。而不久之前他们匆忙离开，又说明他们不知从哪里得知此处已暴露！”
“至于内讧事件，应该是他们在准备撤离时，发生了某些分歧，导致这人被殴打致残。”
李岳有些难以相信：“怎么可能，听你的意思，是有人专门告诉他我们警方的行动？”
“是的，不然他们为什么这么巧合的躲过你们两次搜查？还记得你在车上告诉我，当你们赶到他们原先的住处时，里面也是匆匆离开的样子，甚至还有一部分没有完全销毁的记录？”
李岳点头道：“没错，我们抵达的时候，发现炉灶上的锅还是温热。在一间卧室里，也搜出少许资料，全部是他们曾经与其他人的交易记录。”
之后，穆子旭和李岳将整个旧房屋转了一圈，除了最外面类似客厅的房间外，还有两间小卧室。其中一间随地扔着一些小物品，穆子旭很快认出，里面有些东西，是属于方彤馨和刘雪儿的，也就是说前不久两人正是被关在这里。
在房屋外面有一个简易的棚子，穆子旭发现地上有几道浅浅的轮胎印：“这里先前应该停放着一辆老旧的面包车，他们开着车从这里离开的。”
“你怎么确定是老旧的车？还是面包车？”
穆子旭指着地上的轮胎印：“这种轮胎间的宽度，比起大多数家用车要宽一些，但也没有到小货车的程度，大致可以判断出是一辆面包车。更何况这里既然是他们的备用基地，准备一辆家用车显然会不够用，面包车的承载能力要更大一些。”
“至于为什么是老旧的，你看一下这个车棚里。除了原本面包车的停放位置，其余地方积着厚厚的灰尘，是长时间搁置导致的，再者说这种备用车辆，肯定是越不起眼越好，不可能会用新车。”
李岳恍然：“那好，我现在就联系局里，让他们监控这片区域附近的所有老旧面包车。”
接下来，李岳在给局里安排工作时，穆子旭自顾自的在房屋外围转悠。这套平房的面积并不小，可能最初是打算建一栋小别墅，后来不知为什么，却只盖了一层，所以如今显得房梁很高。
或许是盖到一半，突然发现腰包钱不够了，所以只能就此竣工？
穆子旭苦笑着抛去脑中胡思乱想，现在这种时候，自己哪有空管这些闲事。
就在他们等待结果的时候，忽然从远处又开来一辆警车，从车门里走下来一位大腹便便的警官，不用走近看，穆子旭都能猜到，这个人肯定是陈局了。
果不其然，李岳见到他来，立马上前敬礼：“陈局。”
陈局微微点头示意，背着手装模作样的在房屋里面转了一圈，出来之后，这才注意到车棚外站着的穆子旭，微微皱眉。
“李岳，之前就告诉过你了，工作归工作，私人归私人，现在这么重要的场地，你怎么能随便让人进来？”
李岳为难道：“局长，我这朋友不能算无关人员啊。他是一个侦探，这次随行就是为了根据线索追查犯人的。”
“侦探？”陈局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屑：“现在什么人都能自称侦探了吗？”
穆子旭本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如今的局面，他又怎能不为难？尽管与两个女孩儿认识的时间不长，甚至还经常被她们打扰自己的休闲时间，但要说对她们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至于赵本义这边，对方如此精心谋划这么一场谋杀，其心思之缜密绝对非比寻常，如今他显然已经得到风声，不趁这个机会追查，很可能被对方逃之夭夭。
一方是难以割舍的朋友，另一方是真相大白的机会，他该作何选择？
不知为什么，钟沁的脸庞突然浮现在脑海，一个冷血的自大狂吗？
穆子旭自嘲一笑，仿佛放下了什么，整个人显得轻松起来：“秦队，接下来赵本义的搜查任务就先交给你们小队，记得在医院附近安排人手时刻监视，还有他曾经搬过好几次家，他以前的房子也不能漏掉，最后还有他妻子的坟前，也是重要地点。”
“你不一起去？”
穆子旭点点头：“嗯，我已经决定了，要先去方彤馨那边，她们一刻不脱离危险，我的情绪也一刻放松不下，这样也并不能帮上什么忙。我先走一步，如果情况有变化，你随时和我电话联系就好。”
说完，根本不等秦国仁的同意，便和李岳一起快步离开警察局。
穆子旭坐在副驾驶座上，李岳知道事情刻不容缓，脚下油门一踩，开启警灯便冲上了公路。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在这间破旧的房屋响起，使房间中的所有人都绷紧神经。
卞迪狠狠咽了口唾沫，打开手机，瞬间松了口气：“喂，是月老吗？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中年男子声音：“有这时间担心我，还不如多想想你们自己该怎么办！”
“你、你什么意思？”
“据我得到的最新情报，警方已经将你们之前那间房子封锁。意思就是说，你们已经完全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他们现在正抓紧时间寻找你们的藏身之处。”
尽管早已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但卞迪的脸色还是很难看：“那你给我提供的这个地方，足够隐蔽吗？”
“短时间内当然找不到你，不过我建议你趁早离开那个地方吧。临走前，记得将两个女孩儿的手机和随身物品全部留下，他们会通过手机定位到这里，再带到身边，只会让你们更快被发现！”
卞迪冷声道：“我知道，别说是她们，我和兄弟们原本的手机都已经扔掉了，现在只有我手上这一部黑户手机，他们查不到的。”
“哦？没想到你还是有自己的准备，既然这样，接下来就祝你们好运吧。”
“等等！”卞迪顿时大急：“你在哪里，我们要去和你汇合，现在我们已经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必须得帮我们！”
月老淡淡的说道：“我的位置……只需要知道我现在很安全就好，你们更应该多想想自己的出路吧。”
“你！”卞迪大怒，正要怒骂几句，却发现对方已经挂断电话，再打回去时，却怎么也打不通。
颓然的坐到地上，卞迪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煞白，此时他如何不明白，自己已经被对方彻底利用。如今自己一伙人完全成了警方的头号目标，就像一盏明灯般牢牢吸引住对方的注意力，而身为真正元凶的月老，则彻底隐与暗处，渐渐淡出视野！
“我操你祖宗！！！”
卞迪大声咆哮道，如果月老此时在他眼前，他恨不得活活把他手撕掉。
看着满脸涨红，青筋暴起的卞迪，其他几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喘，心中的恐惧与无助更甚。
其中一个略微胆小的人，站起身来：“大哥，要不、要不我们自首吧。我们只是吸毒而已啊，再加上自首，不会判很重的！”
“自首？”卞迪瞪红双眼，直直的盯着他：“你以为会这么简单？月老肯定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们头上，更何况现在我们还绑架了两个人，自首能有屁用！”
“不，我不管，我必须得去自首。我还有家人在这里，我不能逃一辈子，只要自首我还有出来的机会……”这个男人提起脚步，就要冲出门去。
卞迪当即大怒，一把将他拽住，一拳狠狠砸在他的鼻梁上，之后更是得势不饶人，将他按在地上，握紧拳头，毫不留情的一击又一击。
“自首，我他妈让你自首！啊？自首是吧，你找警察把我们全供出去是吧？把责任全推我们头上，只有你一个人获得原谅是吧？”
没多久，卞迪的双手已经沾满献血，拳头也微微颤抖，难以再握紧。在他身下的那人，如今更满脸是血，五官都变得模糊不清，嘴角不断溢出血沫，显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大、大哥，你、你杀人了？”
卞迪一眼瞪了过去，眼眶中满是血红：“怎么，你也要出去告我杀人吗？”
这人连忙摇头，再也不敢看地上那人一眼：“大哥，我不是这意思，现在已经耽误很久了，这个地方不能多待啊，我们得赶紧走！”
卞迪深吸口气，渐渐冷静下来：“把房间两个女人带上，我们走。”
二十多分钟后，当李岳带着穆子旭以及一帮手下兄弟赶到时，一眼就看到这破旧房屋中，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所有人都不禁微微皱眉。
穆子旭连忙上前，也顾不得上面的鲜血，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再握住他的手腕感受脉搏：“老李，赶紧打电话再派一辆救护车过来，他还有一口气。”
幸好随行有医疗人员，赶忙上前做急救措施，尽量拖延到救护车的到来。
李岳皱着眉打量房间：“打的这么狠，是同伴之间内讧了吗？”
“应该是这样，从地上的痕迹来看，他们走的时候很匆忙，周围还有许多食物垃圾，说明在此之前他们在这间房屋里停留过很长时间。”
“说明什么？”李岳随口问道。
穆子旭简单分析起来：“说明在你们对毒贩实施抓捕时，这伙人就已经得到消息，全部转移到这里。长时间的停留，说明他们最初并没有打算撤走，认为这里是很好的藏身之处，并且准备了充足食物。而不久之前他们匆忙离开，又说明他们不知从哪里得知此处已暴露！”
“至于内讧事件，应该是他们在准备撤离时，发生了某些分歧，导致这人被殴打致残。”
李岳有些难以相信：“怎么可能，听你的意思，是有人专门告诉他我们警方的行动？”
“是的，不然他们为什么这么巧合的躲过你们两次搜查？还记得你在车上告诉我，当你们赶到他们原先的住处时，里面也是匆匆离开的样子，甚至还有一部分没有完全销毁的记录？”
李岳点头道：“没错，我们抵达的时候，发现炉灶上的锅还是温热。在一间卧室里，也搜出少许资料，全部是他们曾经与其他人的交易记录。”
之后，穆子旭和李岳将整个旧房屋转了一圈，除了最外面类似客厅的房间外，还有两间小卧室。其中一间随地扔着一些小物品，穆子旭很快认出，里面有些东西，是属于方彤馨和刘雪儿的，也就是说前不久两人正是被关在这里。
在房屋外面有一个简易的棚子，穆子旭发现地上有几道浅浅的轮胎印：“这里先前应该停放着一辆老旧的面包车，他们开着车从这里离开的。”
“你怎么确定是老旧的车？还是面包车？”
穆子旭指着地上的轮胎印：“这种轮胎间的宽度，比起大多数家用车要宽一些，但也没有到小货车的程度，大致可以判断出是一辆面包车。更何况这里既然是他们的备用基地，准备一辆家用车显然会不够用，面包车的承载能力要更大一些。”
“至于为什么是老旧的，你看一下这个车棚里。除了原本面包车的停放位置，其余地方积着厚厚的灰尘，是长时间搁置导致的，再者说这种备用车辆，肯定是越不起眼越好，不可能会用新车。”
李岳恍然：“那好，我现在就联系局里，让他们监控这片区域附近的所有老旧面包车。”
接下来，李岳在给局里安排工作时，穆子旭自顾自的在房屋外围转悠。这套平房的面积并不小，可能最初是打算建一栋小别墅，后来不知为什么，却只盖了一层，所以如今显得房梁很高。
或许是盖到一半，突然发现腰包钱不够了，所以只能就此竣工？
穆子旭苦笑着抛去脑中胡思乱想，现在这种时候，自己哪有空管这些闲事。
就在他们等待结果的时候，忽然从远处又开来一辆警车，从车门里走下来一位大腹便便的警官，不用走近看，穆子旭都能猜到，这个人肯定是陈局了。
果不其然，李岳见到他来，立马上前敬礼：“陈局。”
陈局微微点头示意，背着手装模作样的在房屋里面转了一圈，出来之后，这才注意到车棚外站着的穆子旭，微微皱眉。
“李岳，之前就告诉过你了，工作归工作，私人归私人，现在这么重要的场地，你怎么能随便让人进来？”
李岳为难道：“局长，我这朋友不能算无关人员啊。他是一个侦探，这次随行就是为了根据线索追查犯人的。”
“侦探？”陈局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屑：“现在什么人都能自称侦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