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梁秋菊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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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仁长叹口气：“是啊，这类人交际圈子很杂，各行各业可能都有接触。更重要的是，这梁晓丽还疯玩成性，在外面有过矛盾的人数不胜数，这要是一一查下来，简直是浩大工程！”
“没办法，案情刚刚展开，有困难很正常，咱们接下来的工作不就是缩小范围吗？对了，之前在学校查到的那个学生，找到他了吗？”穆子旭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吧。
“说来话长，在这个地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们回办公室吧。”
秦国仁带着穆子旭便准备上楼，这才发现身后方彤馨和刘雪儿紧紧跟着，一点儿没有离开的意思：“呃，两个女同学就没必要跟来了吧？”
穆子旭轻咳一声，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对两个女孩儿说：“唉，你们看，我也没办法，这里毕竟是人家工作的地方，你们就先回去吧，以后有机会我会联系你们帮忙的，怎么样？”
无奈之下，两个女孩儿只能目送着他们上楼。刘雪儿对着他背影做个鬼脸，赌气道：“谁稀罕和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查案，你们不让我插手，老姐我自己去查，哼！”
看着她真有一查到底的打算，方彤馨不禁悄悄松了口气，她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呢，既然刘雪儿也有这个打算，她自然求之不得。
“喂，馨馨，咱们这次加把劲儿，不能就这么让大侦探小瞧我们，咱们就比他先一步破案，怎么样？”
“可是……”方彤馨疑惑：“我也没有经验，接下来该怎么查啊？”
“嘿嘿。”刘雪儿露出得意的笑容：“你跟我来，咱们就这么办……”两人一边悄声说着，一边离开了警局大厅，也不知她们究竟打着什么鬼主意。
言归正传，办公室里穆子旭接过秦国仁递来的两份资料，一份是关于学校那个嫌疑人的信息，而另一份儿，自然是刚刚对梁秋菊进行的笔录。
在穆子旭进行快速浏览时，秦国仁同时也开口补充：“学校那个大一男生已经查到，名字叫钱有余。今年19岁，学习成绩不错，但整体表现很普通。家庭环境一般，没有任何前科，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整体来看似乎不像一个会杀人的学生。”
“通常表面上越普通的人，发起狠来才越可怕，并不能因此判断他没有嫌疑。”穆子旭低着头，随口回答着。
“这我也知道，但从学校老师那里了解到，该学生在五、六、七号这三天的课堂表现十分正常，和平时完全没有差异，我觉得一个如此年纪的孩子杀了人，不可能有这么冷静的心态吧？”
穆子旭略微沉默：“……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确实很难做到，但我曾经也遇到过一个十四岁孩子，他在杀人之后，还一如既往的回学校上课，老师和同学都没有察觉到异常，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哼！”穆子旭冷笑一声：“就因为这个孩子常年沉迷于一款网络游戏，而在那游戏的表现中杀人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他从小被游戏熏陶，对于杀人已经习以为常，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样的错误！”
“唉，只是一款游戏，竟然能有这么深的影响吗？”
“秦队，时代变化发展的太快，什么样的情况都会发生，但这种案例只是极少数人，我们也不能断定游戏就必然会影响人的认知。”
秦国仁自嘲的笑起来：“倒也是，时代变了，我也老了，跟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算了，好像扯得太远，继续说说钱有余这个人。”
“我觉得他不太可能是凶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并非本地人，而是来自外省的丁寅市。而被害人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女生，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很难想象他会无缘无故杀一个人。”
穆子旭放下手中的资料，认真的盯着他：“没错，他们两人表面上确实没有交集，但你忘了一点，钟沁曾说过，被害人似乎有被强暴过的痕迹，那么他们之间就有联系了！”
“你的意思是说……钱有余是看中了梁晓丽的美色？”
“有这个可能而已，从他的资料来看，一个从小到大认真学习的乖孩子，被父母管教的极其严格。一下来到大学这种轻松开放的环境，冲动之下做出傻事也并不奇怪。”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我部下的民警在去学校调查时，遇到过钱有余的同学，那个学生似乎说，这几天钱有余经常出校玩，甚至有时候整夜都不回学校。”秦国仁回想起来。
穆子旭微微沉吟：“嗯，学校离齐水区比较近，而齐水区又是出了名的夜场游玩区域，最重要的是……梁晓丽的家也住在齐水区！你觉得，这些只是偶然吗？”
秦国仁眼前一亮：“这样的话，线索就全都联系到一起了！好，我现在增派人手，既然那小子不在学校，十有八九就在齐水区，现在就把他抓回来审问。”
眼看他火急火燎的冲出房间，穆子旭摇头失笑，转而翻开梁秋菊的笔录内容。
匆匆略过前段并不重要的个人信息，将重点放在梁秋菊的家庭情况。果不其然，和他所猜测的完全一致，梁秋菊并没有结过婚，孩子也是她独自抚养长大，至于其父亲是谁，梁秋菊没有说，显然是一段难以启齿的经历。
由于要独自一人养家，梁秋菊的工作十分辛苦，起早贪黑，很少有时间来照顾孩子。在梁晓丽小时候，还是十分懂事的，学习成绩也不错。
直到初中时期她似乎迎来了叛逆期，更结交了许多狐朋狗友，学习成绩直线下降，更是每天玩到比梁秋菊还晚回家。
一开始梁秋菊自然是教训过她，不过全都成了梁晓丽的耳边风，该怎样还是怎样。后来梁秋菊气不过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了她，谁知这孩子第二天便离家出走。
此后，梁晓丽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梁秋菊只要稍微语气重一些，她就立马跑掉，这也是之后梁秋菊经常来警局报案的原因。
梁秋菊最后一次见到自己家女儿，记得是在10月3号晚上，梁晓丽回家问她妈要钱，梁秋菊自然不愿意给她出去乱花，因为这件事两人吵了一架，随后梁晓丽见拿不到钱摔门离开家里。
自此之后，梁晓丽再也没有回过家，不过在10月5日晚上梁晓丽曾给梁秋菊发短信要钱，梁秋菊苦口婆心发了许多劝慰的话，但之后就再也没有对方的回复。
等梁秋菊拨打回去时，听见电话另一边全是震耳的音乐和嘈杂的人声，梁晓丽应该是在KTV或者酒吧这类地方，没多久电话就被挂掉。第二天再打的时候，已经完全打不通了。
看到这里，穆子旭细细思索起来，也就是说梁晓丽在5号夜晚前还活着，那么作案时间就是在5号夜晚到6号中午这期间！
问题又来了，当晚是什么人和梁晓丽在一起玩？毋庸置疑，这些人有很大嫌疑，但还有一个问题，当晚和梁晓丽在一起玩的人之中，钱有余是否又在其中？
很快穆子旭在梁秋菊的口述中，找到了一个名字，她是梁晓丽的初中同学，名叫王琳。而这个人，也是带着梁晓丽彻底堕落的元凶，自从和她接触以后，梁晓丽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终于将笔录全部看完，穆子旭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在被害人确定以后，他已经基本肯定，钟沁与薛伟与这件事没有联系，完全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尸体而已。
这样一来，他内心也不禁松了口气。如果真的又发生一年前那样的事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决心，将凶手揪出来。
“砰”的一声响，秦国仁推开大门，快步冲了进来。
“这么快？你不是去找钱有余了吗？”
秦国仁喘了好几口气，面色古怪的看着他：“已经……已经把他带回来了。”
“嘿，没想到你这次办事效率这个高，厉害啊！”穆子旭这可不是恭维，而是发自肺腑的感慨。
“这个嘛，不是我带回来的。”秦国仁尴尬苦笑。
“不是你？那还有谁，难不成他还自己主动找你们不成？”
谁知，秦国仁还认真的点点头：“还真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他打了110找我们报案！”
穆子旭哭笑不得：“不会吧，别告诉我是来自首的。”
“这倒没有，他是……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现在他已经被李岳那队人带到审讯室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来不及细说，穆子旭也只能跟着来到四楼的一间审讯室内，推开门一看，当先便注意到门口站立的李岳。
整个房间里，除了几位警察以外，还有一个带着眼镜的瘦弱男生坐在椅子上，浑身还禁不住的颤抖。明显可以看到，男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是被揍的不轻！
穆子旭苦笑：“喂，老李，这还没确定他就是凶手呢，你咋就下这么重的手啊？”
“啊？”李岳无辜的看着他：“这伤又不是我打的，可别乱冤枉我。他是在齐水区被别人打了，这才报警的！”
“诶，对了，子旭你不是在查杀人案吗，怎么有空来管这些打架斗殴的小事儿啊？”
秦国仁长叹口气：“是啊，这类人交际圈子很杂，各行各业可能都有接触。更重要的是，这梁晓丽还疯玩成性，在外面有过矛盾的人数不胜数，这要是一一查下来，简直是浩大工程！”
“没办法，案情刚刚展开，有困难很正常，咱们接下来的工作不就是缩小范围吗？对了，之前在学校查到的那个学生，找到他了吗？”穆子旭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吧。
“说来话长，在这个地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们回办公室吧。”
秦国仁带着穆子旭便准备上楼，这才发现身后方彤馨和刘雪儿紧紧跟着，一点儿没有离开的意思：“呃，两个女同学就没必要跟来了吧？”
穆子旭轻咳一声，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对两个女孩儿说：“唉，你们看，我也没办法，这里毕竟是人家工作的地方，你们就先回去吧，以后有机会我会联系你们帮忙的，怎么样？”
无奈之下，两个女孩儿只能目送着他们上楼。刘雪儿对着他背影做个鬼脸，赌气道：“谁稀罕和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查案，你们不让我插手，老姐我自己去查，哼！”
看着她真有一查到底的打算，方彤馨不禁悄悄松了口气，她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呢，既然刘雪儿也有这个打算，她自然求之不得。
“喂，馨馨，咱们这次加把劲儿，不能就这么让大侦探小瞧我们，咱们就比他先一步破案，怎么样？”
“可是……”方彤馨疑惑：“我也没有经验，接下来该怎么查啊？”
“嘿嘿。”刘雪儿露出得意的笑容：“你跟我来，咱们就这么办……”两人一边悄声说着，一边离开了警局大厅，也不知她们究竟打着什么鬼主意。
言归正传，办公室里穆子旭接过秦国仁递来的两份资料，一份是关于学校那个嫌疑人的信息，而另一份儿，自然是刚刚对梁秋菊进行的笔录。
在穆子旭进行快速浏览时，秦国仁同时也开口补充：“学校那个大一男生已经查到，名字叫钱有余。今年19岁，学习成绩不错，但整体表现很普通。家庭环境一般，没有任何前科，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整体来看似乎不像一个会杀人的学生。”
“通常表面上越普通的人，发起狠来才越可怕，并不能因此判断他没有嫌疑。”穆子旭低着头，随口回答着。
“这我也知道，但从学校老师那里了解到，该学生在五、六、七号这三天的课堂表现十分正常，和平时完全没有差异，我觉得一个如此年纪的孩子杀了人，不可能有这么冷静的心态吧？”
穆子旭略微沉默：“……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确实很难做到，但我曾经也遇到过一个十四岁孩子，他在杀人之后，还一如既往的回学校上课，老师和同学都没有察觉到异常，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哼！”穆子旭冷笑一声：“就因为这个孩子常年沉迷于一款网络游戏，而在那游戏的表现中杀人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他从小被游戏熏陶，对于杀人已经习以为常，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样的错误！”
“唉，只是一款游戏，竟然能有这么深的影响吗？”
“秦队，时代变化发展的太快，什么样的情况都会发生，但这种案例只是极少数人，我们也不能断定游戏就必然会影响人的认知。”
秦国仁自嘲的笑起来：“倒也是，时代变了，我也老了，跟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算了，好像扯得太远，继续说说钱有余这个人。”
“我觉得他不太可能是凶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并非本地人，而是来自外省的丁寅市。而被害人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女生，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很难想象他会无缘无故杀一个人。”
穆子旭放下手中的资料，认真的盯着他：“没错，他们两人表面上确实没有交集，但你忘了一点，钟沁曾说过，被害人似乎有被强暴过的痕迹，那么他们之间就有联系了！”
“你的意思是说……钱有余是看中了梁晓丽的美色？”
“有这个可能而已，从他的资料来看，一个从小到大认真学习的乖孩子，被父母管教的极其严格。一下来到大学这种轻松开放的环境，冲动之下做出傻事也并不奇怪。”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我部下的民警在去学校调查时，遇到过钱有余的同学，那个学生似乎说，这几天钱有余经常出校玩，甚至有时候整夜都不回学校。”秦国仁回想起来。
穆子旭微微沉吟：“嗯，学校离齐水区比较近，而齐水区又是出了名的夜场游玩区域，最重要的是……梁晓丽的家也住在齐水区！你觉得，这些只是偶然吗？”
秦国仁眼前一亮：“这样的话，线索就全都联系到一起了！好，我现在增派人手，既然那小子不在学校，十有八九就在齐水区，现在就把他抓回来审问。”
眼看他火急火燎的冲出房间，穆子旭摇头失笑，转而翻开梁秋菊的笔录内容。
匆匆略过前段并不重要的个人信息，将重点放在梁秋菊的家庭情况。果不其然，和他所猜测的完全一致，梁秋菊并没有结过婚，孩子也是她独自抚养长大，至于其父亲是谁，梁秋菊没有说，显然是一段难以启齿的经历。
由于要独自一人养家，梁秋菊的工作十分辛苦，起早贪黑，很少有时间来照顾孩子。在梁晓丽小时候，还是十分懂事的，学习成绩也不错。
直到初中时期她似乎迎来了叛逆期，更结交了许多狐朋狗友，学习成绩直线下降，更是每天玩到比梁秋菊还晚回家。
一开始梁秋菊自然是教训过她，不过全都成了梁晓丽的耳边风，该怎样还是怎样。后来梁秋菊气不过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了她，谁知这孩子第二天便离家出走。
此后，梁晓丽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梁秋菊只要稍微语气重一些，她就立马跑掉，这也是之后梁秋菊经常来警局报案的原因。
梁秋菊最后一次见到自己家女儿，记得是在10月3号晚上，梁晓丽回家问她妈要钱，梁秋菊自然不愿意给她出去乱花，因为这件事两人吵了一架，随后梁晓丽见拿不到钱摔门离开家里。
自此之后，梁晓丽再也没有回过家，不过在10月5日晚上梁晓丽曾给梁秋菊发短信要钱，梁秋菊苦口婆心发了许多劝慰的话，但之后就再也没有对方的回复。
等梁秋菊拨打回去时，听见电话另一边全是震耳的音乐和嘈杂的人声，梁晓丽应该是在KTV或者酒吧这类地方，没多久电话就被挂掉。第二天再打的时候，已经完全打不通了。
看到这里，穆子旭细细思索起来，也就是说梁晓丽在5号夜晚前还活着，那么作案时间就是在5号夜晚到6号中午这期间！
问题又来了，当晚是什么人和梁晓丽在一起玩？毋庸置疑，这些人有很大嫌疑，但还有一个问题，当晚和梁晓丽在一起玩的人之中，钱有余是否又在其中？
很快穆子旭在梁秋菊的口述中，找到了一个名字，她是梁晓丽的初中同学，名叫王琳。而这个人，也是带着梁晓丽彻底堕落的元凶，自从和她接触以后，梁晓丽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终于将笔录全部看完，穆子旭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在被害人确定以后，他已经基本肯定，钟沁与薛伟与这件事没有联系，完全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尸体而已。
这样一来，他内心也不禁松了口气。如果真的又发生一年前那样的事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决心，将凶手揪出来。
“砰”的一声响，秦国仁推开大门，快步冲了进来。
“这么快？你不是去找钱有余了吗？”
秦国仁喘了好几口气，面色古怪的看着他：“已经……已经把他带回来了。”
“嘿，没想到你这次办事效率这个高，厉害啊！”穆子旭这可不是恭维，而是发自肺腑的感慨。
“这个嘛，不是我带回来的。”秦国仁尴尬苦笑。
“不是你？那还有谁，难不成他还自己主动找你们不成？”
谁知，秦国仁还认真的点点头：“还真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他打了110找我们报案！”
穆子旭哭笑不得：“不会吧，别告诉我是来自首的。”
“这倒没有，他是……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现在他已经被李岳那队人带到审讯室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来不及细说，穆子旭也只能跟着来到四楼的一间审讯室内，推开门一看，当先便注意到门口站立的李岳。
整个房间里，除了几位警察以外，还有一个带着眼镜的瘦弱男生坐在椅子上，浑身还禁不住的颤抖。明显可以看到，男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是被揍的不轻！
穆子旭苦笑：“喂，老李，这还没确定他就是凶手呢，你咋就下这么重的手啊？”
“啊？”李岳无辜的看着他：“这伤又不是我打的，可别乱冤枉我。他是在齐水区被别人打了，这才报警的！”
“诶，对了，子旭你不是在查杀人案吗，怎么有空来管这些打架斗殴的小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