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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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老太太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内心的煎熬。
因为郁老太太不喊开饭，郁东辰和杨曦只好也坐在客厅里面干等着，直到吴嫂进屋来通报，“三少爷他们回来了。”
郁老太太忙站起身，一双眼睛也巴巴的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当看到郁锦川的脸色还算正常时，郁老太太偷偷松了口气，笑着就迎了上去，“锦川，小三，你们回来啦，都饿坏了吧？吴嫂，开饭……”
“等一下再吃饭。”郁锦川直接打断了她。
郁老太太：“……”
“妈。”他又看向了郁东辰和杨曦，“还有大哥，大嫂。有关当年的事情，我有些话想要问你们。”
郁东辰和杨曦对视一眼，随即由郁东辰开口说道，“锦川，你有什么问题？”
郁锦川皱了一下眉，“进书房谈吧。”
郁聿庭换好室内拖鞋，紧赶慢赶的也想要进去，谁知三人一进书房就把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他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干脆趴在门边听着。
。
书房里。
郁锦川开门见山的说道，“妈，求你把当年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
郁老太太一怔，没想到儿子竟然用了“求”这么个字。
她握紧了拐杖，一张老脸绷的紧紧的，声音严肃，“锦川，当年的事情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是……知秋她又跟你说了什么？”
“妈，到现在你还想要瞒着我吗？”郁锦川握紧双手，“曾经我也以为，当年是知秋负了我，所以这么多年，我在心底，或多或少也怨过她。但是刚才在遇到她的时候，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充满了愤怒和怨恨，甚至……她连一句话都不想要跟我说，看到我的时候转身就跑。”
“她还跟我说，想要知道当年孩子的事情就来问你们，因为你们知道的最位清楚。既然她这么说了，妈，我是不是可以由此推断，当年有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另有隐情？”
郁锦川讲完，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了郁老太太。
郁老太太有些不自在的瞥开了视线，这么说，知秋并没说出当年的事情，为什么？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毕竟当年不管怎么说，都是郁家对不起她，她应该把事情真相告诉锦川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
难道真的如她上次所说的那样，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所以不想和郁家，和锦川再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妈？”郁锦川皱起了眉，郁老太太越不说话，他心里的疑点就越多。
郁老太太皱了皱眉，终于开口，“当年那个孩子你不是也知道了，那孩子是知秋和别的男人生的，跟你没有关系，知秋……应该也是这么跟你说的吧。”
郁东辰和杨曦一听到这话，表情都略微闪过了一丝的不自在，但饶是如此，两人也始终坐在那儿，什么话都没有说。
毕竟，郁老爷子已经走了三年多了，郁锦川可以说是郁家唯一继承了父亲衣钵的人，逝者已矣，他们也能理解老太太的做法，不想让锦川对父亲再生怨恨。
郁锦川勾了勾唇，“是吗？”
“当然是啊，锦川。”郁老太太走过去，手放在郁锦川的手臂上，苦口婆心的又说道，“你跟知秋见过面了也好，你应该也看到她的女儿了吧，vivian很漂亮，她现在真的过得很幸福，你这次应该可以放下了吧？”
郁锦川摇了摇头，“我放不下。”
“……”郁老太太愁了，“锦川，你……”
“妈，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当年真相的话，我会继续去找知秋，直到她把真相告诉我为止。”郁锦川看着郁老太太，目光执拗而又坚定，“当年我没能找到她，所以信了你和爸说的话，但是现在，我不会再跟二十多年前一样的容易放弃。”
郁老太太张了张口，握着拐杖的手，因为用力太紧，手指的关节处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更是一根根地突起。
房间里，也瞬间安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老太太才开口说道，“东辰，杨曦，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单独跟锦川说。”
她的声音充满了沉重，脸上的皱纹也更显深刻，甚至……充满了颓唐的气息。
郁东辰和杨曦对视一眼，纷纷起身。
走到门边，杨曦刚把手放上门把，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iphone手机的来电铃声。
她皱眉，迅速把门拉开。
果然，书房门外，郁聿庭正手忙脚乱的从裤袋里掏出手机，一抬头就跟她大眼瞪小眼起来。
“呵呵，妈，我，我那啥……刚走过来这手机就响了，没打扰到你们吧？”郁聿庭一脸尴尬的笑。
杨曦瞪了他一眼，干脆拉着他一起往客厅走。
郁东辰将书房的门关上，走到客厅，瞪着儿子就说道，“越来越能耐了啊，什么时候还学会偷听了？”
“……”郁聿庭看了父亲一眼，也顾不上解释了，先接电话再说。
电话是韩禛打过来的，他收到了高筱潇发过去的消息，知道韩敏夏现在没事，便打电话过来问问郁承衍的伤势。
“聿庭，承衍的情况怎么样？”
因为被坏了好事，郁聿庭有些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怎么样，死不了，放心吧。”
“承衍住哪家医院？”韩禛一副关心的语气，“回头我带媳妇儿和儿子一起去看看他。”
“看什么看，今天潇潇儿都去看过了啊，现在人也已经出院了，真要看的话买点好吃的来家里看吧。”郁聿庭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楼上。
“……”电话里顿了一两秒，随即……“我媳妇儿去看过承衍了？这么说，跟你们家人也都碰过面了？”
郁聿庭一脸的黑线，“阿禛，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韩禛没说话。
郁聿庭“呵呵”干笑了两声，“你这个大醋缸，担心什么呢，你说你累不累啊一天天的，自家媳妇儿都不放心，还是不放心小爷我的魅力无穷啊……”
话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啪”地一声就被挂断了。
郁聿庭挑了挑眉，心情突然变得极好，放下手机看到身旁的父母，忙暗测测的凑了过去，“爸，妈，刚才你们跟叔叔聊什么呢？告诉我呗。”
杨曦白了他一眼，直接起身走进了厨房。
郁东辰也皱着眉，摇了摇头，起身回楼上去了。
郁聿庭：“……”
过了一会儿，他不甘心的起身，又朝着书房走去，贴在门口继续偷听。
。
书房里面。
郁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小儿子，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毕竟当年的这件事情太复杂了，而且……那个孩子还已经死了，她之所以一直不告诉他，就是怕他知道了太过自责很难过。
有时候，一些善意的谎言，要比残酷的真相来的更容易让人接受。
郁锦川也不催促，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郁老太太开口。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郁老太太才缓慢的开口说道，“锦川，这件事情，我也是三年前，在你父亲离世的时候才知道的。他在弥留之际告诉了我，希望我能够找到知秋，给她和当年的那个孩子一些交代。可是这三年来，你大哥和大嫂利用一切关系，找遍了国内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都没有知秋的消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所以……我也就一直没有告诉你。既然现在你跟知秋已经见过面了，这些事情，就算我不说，你应该迟早也会找她问出来的。”
叹了口气，郁老太太看着郁锦川，终于决定将当年的事情全部吐出，“当年给你看的那一份DNA血缘关系的证明报告，其实是假的，是你父亲让人伪造的，也就是说，知秋在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其实是你的亲生骨肉，也就是我们郁家唯一的孙女儿。”
“……”
郁锦川整个人瞬间僵硬，什么意思？知秋当年生的孩子是他的？
这么多年，他也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当年的事情有过各种猜测，比如知秋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她才会突然生下了别人的孩子。
毕竟当时他们是那么的相爱，她不可能因为聚少离多，就变心的那么快，甚至还给别的男人生了个孩子……但是他怎么也没有猜到，答案竟然会是这样的，那个孩子竟然是自己的骨肉，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他竟然真的有自己的骨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外面漂泊了二十多年？
郁老太太又说道：“锦川，你千万不要怪你的父亲，他当年这么做，真的都是为了你，还有整个家族好。也许你会说他自私，但是……在这天底下，哪一对父母不是自私的呢？没错，他是对不起知秋和那个孩子，他也对不起你，但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他也走了三年多了，逝者已矣，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如果要怪，就来怪我吧，因为本来在他在过世的时候，是想要亲口跟你忏悔的，但是当时你没能及时的赶回来，我又想着既然……”
“那现在那个孩子在哪里？”郁锦川已经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她。
郁老太太看到儿子眼底的激动和狂喜，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锦川，你镇定一点，先不要太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不是……是不是就是那个婠婠？”郁锦川脑中已经迅速的想了无数个可能，知秋当年生下了孩子，因为父亲的阻隔，她不得不去了国外，然后独自一人把孩子抚养长大。
下午在医院里的那些话，她应该都是骗自己的吧？害怕自己把孩子要回来，所以她才会欺骗自己已经结婚生子……
“不是，vivian的护照我看过了，出生日期不符。”郁老太太快速打断了他的臆测。
郁东辰摇头，“出生日期是可以伪造的。”
郁老太太叹了口气，“但是上次我找到知秋的时候也问过了，她跟我说……”
她担忧的看着郁锦川，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在说道，“她跟我说，孩子在一岁那年因为生了一场重病就死了，至于vivian，是她跟丈夫在美国生下来的第二个孩子。”
“死了？”郁锦川只觉得像是被人在头顶上猛砸了一锤子，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嘴里无意识的说道，“不可能，我的孩子，她怎么可能……”
“是真的，这话是知秋亲口跟我说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再去问她。”郁老太太说道。
“……”郁锦川眼底猩红的看着郁老太太，全身冰冷一片，也没有一丝知觉。
死了，他的孩子……死了吗？
他才刚刚知道她的存在，前一刻还在惊喜于她的存在，没想到现在就……
眼前渐渐的模糊了起来，郁锦川紧咬着牙硬撑着内心的那股悲怆，但最终，双手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脸。
“锦川，你千万不要太难过，那个孩子……”郁老太太安慰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看到有眼泪从儿子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
郁老太太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内心的煎熬。
因为郁老太太不喊开饭，郁东辰和杨曦只好也坐在客厅里面干等着，直到吴嫂进屋来通报，“三少爷他们回来了。”
郁老太太忙站起身，一双眼睛也巴巴的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当看到郁锦川的脸色还算正常时，郁老太太偷偷松了口气，笑着就迎了上去，“锦川，小三，你们回来啦，都饿坏了吧？吴嫂，开饭……”
“等一下再吃饭。”郁锦川直接打断了她。
郁老太太：“……”
“妈。”他又看向了郁东辰和杨曦，“还有大哥，大嫂。有关当年的事情，我有些话想要问你们。”
郁东辰和杨曦对视一眼，随即由郁东辰开口说道，“锦川，你有什么问题？”
郁锦川皱了一下眉，“进书房谈吧。”
郁聿庭换好室内拖鞋，紧赶慢赶的也想要进去，谁知三人一进书房就把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他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干脆趴在门边听着。
。
书房里。
郁锦川开门见山的说道，“妈，求你把当年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
郁老太太一怔，没想到儿子竟然用了“求”这么个字。
她握紧了拐杖，一张老脸绷的紧紧的，声音严肃，“锦川，当年的事情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是……知秋她又跟你说了什么？”
“妈，到现在你还想要瞒着我吗？”郁锦川握紧双手，“曾经我也以为，当年是知秋负了我，所以这么多年，我在心底，或多或少也怨过她。但是刚才在遇到她的时候，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充满了愤怒和怨恨，甚至……她连一句话都不想要跟我说，看到我的时候转身就跑。”
“她还跟我说，想要知道当年孩子的事情就来问你们，因为你们知道的最位清楚。既然她这么说了，妈，我是不是可以由此推断，当年有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另有隐情？”
郁锦川讲完，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了郁老太太。
郁老太太有些不自在的瞥开了视线，这么说，知秋并没说出当年的事情，为什么？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毕竟当年不管怎么说，都是郁家对不起她，她应该把事情真相告诉锦川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
难道真的如她上次所说的那样，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所以不想和郁家，和锦川再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妈？”郁锦川皱起了眉，郁老太太越不说话，他心里的疑点就越多。
郁老太太皱了皱眉，终于开口，“当年那个孩子你不是也知道了，那孩子是知秋和别的男人生的，跟你没有关系，知秋……应该也是这么跟你说的吧。”
郁东辰和杨曦一听到这话，表情都略微闪过了一丝的不自在，但饶是如此，两人也始终坐在那儿，什么话都没有说。
毕竟，郁老爷子已经走了三年多了，郁锦川可以说是郁家唯一继承了父亲衣钵的人，逝者已矣，他们也能理解老太太的做法，不想让锦川对父亲再生怨恨。
郁锦川勾了勾唇，“是吗？”
“当然是啊，锦川。”郁老太太走过去，手放在郁锦川的手臂上，苦口婆心的又说道，“你跟知秋见过面了也好，你应该也看到她的女儿了吧，vivian很漂亮，她现在真的过得很幸福，你这次应该可以放下了吧？”
郁锦川摇了摇头，“我放不下。”
“……”郁老太太愁了，“锦川，你……”
“妈，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当年真相的话，我会继续去找知秋，直到她把真相告诉我为止。”郁锦川看着郁老太太，目光执拗而又坚定，“当年我没能找到她，所以信了你和爸说的话，但是现在，我不会再跟二十多年前一样的容易放弃。”
郁老太太张了张口，握着拐杖的手，因为用力太紧，手指的关节处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更是一根根地突起。
房间里，也瞬间安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老太太才开口说道，“东辰，杨曦，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单独跟锦川说。”
她的声音充满了沉重，脸上的皱纹也更显深刻，甚至……充满了颓唐的气息。
郁东辰和杨曦对视一眼，纷纷起身。
走到门边，杨曦刚把手放上门把，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iphone手机的来电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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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书房门外，郁聿庭正手忙脚乱的从裤袋里掏出手机，一抬头就跟她大眼瞪小眼起来。
“呵呵，妈，我，我那啥……刚走过来这手机就响了，没打扰到你们吧？”郁聿庭一脸尴尬的笑。
杨曦瞪了他一眼，干脆拉着他一起往客厅走。
郁东辰将书房的门关上，走到客厅，瞪着儿子就说道，“越来越能耐了啊，什么时候还学会偷听了？”
“……”郁聿庭看了父亲一眼，也顾不上解释了，先接电话再说。
电话是韩禛打过来的，他收到了高筱潇发过去的消息，知道韩敏夏现在没事，便打电话过来问问郁承衍的伤势。
“聿庭，承衍的情况怎么样？”
因为被坏了好事，郁聿庭有些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怎么样，死不了，放心吧。”
“承衍住哪家医院？”韩禛一副关心的语气，“回头我带媳妇儿和儿子一起去看看他。”
“看什么看，今天潇潇儿都去看过了啊，现在人也已经出院了，真要看的话买点好吃的来家里看吧。”郁聿庭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楼上。
“……”电话里顿了一两秒，随即……“我媳妇儿去看过承衍了？这么说，跟你们家人也都碰过面了？”
郁聿庭一脸的黑线，“阿禛，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韩禛没说话。
郁聿庭“呵呵”干笑了两声，“你这个大醋缸，担心什么呢，你说你累不累啊一天天的，自家媳妇儿都不放心，还是不放心小爷我的魅力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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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聿庭挑了挑眉，心情突然变得极好，放下手机看到身旁的父母，忙暗测测的凑了过去，“爸，妈，刚才你们跟叔叔聊什么呢？告诉我呗。”
杨曦白了他一眼，直接起身走进了厨房。
郁东辰也皱着眉，摇了摇头，起身回楼上去了。
郁聿庭：“……”
过了一会儿，他不甘心的起身，又朝着书房走去，贴在门口继续偷听。
。
书房里面。
郁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小儿子，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毕竟当年的这件事情太复杂了，而且……那个孩子还已经死了，她之所以一直不告诉他，就是怕他知道了太过自责很难过。
有时候，一些善意的谎言，要比残酷的真相来的更容易让人接受。
郁锦川也不催促，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郁老太太开口。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郁老太太才缓慢的开口说道，“锦川，这件事情，我也是三年前，在你父亲离世的时候才知道的。他在弥留之际告诉了我，希望我能够找到知秋，给她和当年的那个孩子一些交代。可是这三年来，你大哥和大嫂利用一切关系，找遍了国内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都没有知秋的消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所以……我也就一直没有告诉你。既然现在你跟知秋已经见过面了，这些事情，就算我不说，你应该迟早也会找她问出来的。”
叹了口气，郁老太太看着郁锦川，终于决定将当年的事情全部吐出，“当年给你看的那一份DNA血缘关系的证明报告，其实是假的，是你父亲让人伪造的，也就是说，知秋在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其实是你的亲生骨肉，也就是我们郁家唯一的孙女儿。”
“……”
郁锦川整个人瞬间僵硬，什么意思？知秋当年生的孩子是他的？
这么多年，他也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当年的事情有过各种猜测，比如知秋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她才会突然生下了别人的孩子。
毕竟当时他们是那么的相爱，她不可能因为聚少离多，就变心的那么快，甚至还给别的男人生了个孩子……但是他怎么也没有猜到，答案竟然会是这样的，那个孩子竟然是自己的骨肉，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他竟然真的有自己的骨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外面漂泊了二十多年？
郁老太太又说道：“锦川，你千万不要怪你的父亲，他当年这么做，真的都是为了你，还有整个家族好。也许你会说他自私，但是……在这天底下，哪一对父母不是自私的呢？没错，他是对不起知秋和那个孩子，他也对不起你，但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他也走了三年多了，逝者已矣，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如果要怪，就来怪我吧，因为本来在他在过世的时候，是想要亲口跟你忏悔的，但是当时你没能及时的赶回来，我又想着既然……”
“那现在那个孩子在哪里？”郁锦川已经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她。
郁老太太看到儿子眼底的激动和狂喜，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锦川，你镇定一点，先不要太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不是……是不是就是那个婠婠？”郁锦川脑中已经迅速的想了无数个可能，知秋当年生下了孩子，因为父亲的阻隔，她不得不去了国外，然后独自一人把孩子抚养长大。
下午在医院里的那些话，她应该都是骗自己的吧？害怕自己把孩子要回来，所以她才会欺骗自己已经结婚生子……
“不是，vivian的护照我看过了，出生日期不符。”郁老太太快速打断了他的臆测。
郁东辰摇头，“出生日期是可以伪造的。”
郁老太太叹了口气，“但是上次我找到知秋的时候也问过了，她跟我说……”
她担忧的看着郁锦川，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在说道，“她跟我说，孩子在一岁那年因为生了一场重病就死了，至于vivian，是她跟丈夫在美国生下来的第二个孩子。”
“死了？”郁锦川只觉得像是被人在头顶上猛砸了一锤子，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嘴里无意识的说道，“不可能，我的孩子，她怎么可能……”
“是真的，这话是知秋亲口跟我说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再去问她。”郁老太太说道。
“……”郁锦川眼底猩红的看着郁老太太，全身冰冷一片，也没有一丝知觉。
死了，他的孩子……死了吗？
他才刚刚知道她的存在，前一刻还在惊喜于她的存在，没想到现在就……
眼前渐渐的模糊了起来，郁锦川紧咬着牙硬撑着内心的那股悲怆，但最终，双手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脸。
“锦川，你千万不要太难过，那个孩子……”郁老太太安慰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看到有眼泪从儿子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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