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九皇叔 > 第253章 人生最大的憾事,莫过于缘尽情未了

第253章 人生最大的憾事,莫过于缘尽情未了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从我选择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天起,我便想过了千万种的不可能。可那又能怎样?”夏雨苦笑两声,“至少我努力过,也尝试过。即便输了也此生无憾!”她望着他,提起赵老九的时候,眸光微亮,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生命里的烙印,早已此生不换,“他这辈子做不到的事,我替他做。”

    语罢,她轻轻的一拳落在他的胸口,犹如昔年那般的情谊,“一转眼,你都要娶亲了,可惜虎子看不到。不然,咱们三个,又能大醉一场了。”

    铁三角,到底还是缺了一块。

    梁以儒点了点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是自找的。”便没了后话。

    原来年纪渐长,历经人事,能说的话便会越来越少,终有一天也会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目送夏雨转身的背影,梁以儒眸色黯淡,面如死灰。

    你幸福便好,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阿丽娘还晕厥在床榻上,辛复来得及时,救下了阿丽娘一命。只不过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又成了未知数。夏禾每日都守着床边,爹没了,娘总该守住才是。

    夏雨进去的时候,夏禾趴在床沿睡着了。

    阿妙娘说,“这小子打从夏缺德草草埋葬之后,便日夜守着阿丽。”她一声轻叹,“造孽,都是那夏缺德干的坏事,如今这好端端的人,都给折磨成这样。真是好人不长命,恶人作千年。”

    “苦了哥。”夏雨低语。

    “那日的茶水里,有东西。”阿妙娘眸色微冷,“辛复后来查过了,是夹竹桃。常人喝下去也会中毒,何况是你这样身怀有孕的人。一尸两命,花满楼训练出来的姑娘,呵——果然够毒辣。”语罢,阿妙娘冷冷的剜了夏雨一眼,“我说都是老娘教出来的,你怎么就没学会疏影那贱人的心眼和手段呢?气死我了!”

    夏雨瞧了她一眼,“我要是如此这般与她一样,娘还肯真心待我吗?”

    阿妙娘语塞,这倒也是!夏丫头就是因为没心眼,虽然无赖,虽然坑蒙拐骗,虽然不学好,可心地是好的。当初阿妙娘就像个,便是吃苦,将来自己百年,也能有个去处。

    至少夏雨不会不养她。

    “那你现在知道,为何我不看好她了?”阿妙娘轻叹着坐在栏杆处,“疏影这丫头,从小就心眼多,虽然对你也是极好的,但老娘见得人多了,这点伎俩还是看得透的。都是风尘之人,哪有半点心思。连说书的都说了,咱们待人就是婊子送客,虚情假意。哪有真心!还是阿丽教的好,让你不至于学得这般无情义。”

    夏雨抿唇,“娘说过,你哪怕当个贼,也得有良心。偷,是迫不得已。但是你若害人,那就是万恶。”

    “哪日让老娘出去,抓着疏影那小贱人,我非得扒她三层皮不可。”阿妙娘切齿,“真是白瞎了这么多年,养条狗好歹还知道感恩,这贱人真是猪狗不如。”

    “大娘那么激动做什么,这事我会处理。”夏雨垂眸。

    阿妙娘挑眉看她,“你能保证不心慈手软?”

    “她如今欠了我几条命,我还怎么心慈手软?”夏雨反问,眸色微冷,“如果这样对我,我还能心慈手软,那么死在她手里,只能算我活该。她都把主意打到我孩子身上了,我岂能容她。百花宫少主这身份地位,也不是白瞎的。大娘,你说是吧!”

    阿妙娘干笑两声,“记得到时候,通知我给她上香。白烛三支香,我还是给得起的。”

    “一定!”夏雨走进房间。

    夏禾还睡着,夏雨微微推了他一把,“哥,你回房歇着吧,我来守着。”

    “阿雨,你没事了?”夏禾一怔。

    夏雨笑了笑,“放心吧,我怎么可能有事。倒是你,看你眼下的乌青,若是娘醒了怕也要心疼。你去歇一会,我来守着娘,跟娘说说话。”

    夏禾一声叹,点头走出门去。

    寂静的房间里,夏雨握住阿丽娘微凉的手,鼻子酸涩,“娘,我是阿雨,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我带着你的外孙子,来看你了。这一趟,我去了宫里,见到了我的生身父母。你想知道结果吗?”

    “我娘不认我,因为她是太后,更因为我是她最恨的男人的孩子。我跟她,断绝了母女关系。因为她不要我,所以从我一出生,就没有母亲。不过我不缺母爱,我有娘,有大娘,有二娘三娘四娘五娘——我有好多娘。”

    “我认了我爹,他也可怜。当时我入京初见他,他是这样的高高在上,如今狼狈得像个乞丐,一头白发。他怕我不认他,因为他杀过我一次,也害死了虎子。所以他躲着我,想认又不敢认。”

    “娘,你觉得我有没有做错?娘,你起来好不好?日子会越来越好,将来我还得伺候你终老。夏家只剩下哥这一个男丁了,哥没有爹了,可不能没有娘。”

    夏雨将阿丽娘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唇角微扬,带着幸福的笑,“娘,你起来吧,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带你们都离开。离开这儿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什么国家大事,什么天下苍生,都与我们没关系。咱就是小老百姓,带不了那么大的帽子。以后,我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咱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指尖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夏雨仲怔,可惜,阿丽娘还是没有醒。

    不过没关系,她能等。

    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人生就还有希望。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不放弃希望,你都能感觉到幸福的滋味。

    “娘,今晚书呆子成亲,我好高兴。如果你能醒来,我就更高兴了。”夏雨笑了笑,却发现有泪从母亲的眼角滑落,“娘,你别哭啊,咱们都还活着呢!”

    她温柔的为母亲拭泪,“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夜里的时候,虽然满目大红喜字,可却是夏雨见过的最冷清的婚礼。

    除了一对璧人,身着喜服,剩下的便是这些熟悉的面孔。

    没有司礼,只有赵朔主婚,别无其他。

    “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也不忌热不热闹了。”东方青坐在梳妆镜前,望着站在自己身后,面色微凉的捏着喜帕的夏雨,“你知道,爱一个人有时候这些名分地位便不再那么重要。”

    夏雨点了头,“我知道,其实你可以缓一缓,书呆子既然答应要娶你,势必会给你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而你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女人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

    “那我问你,如果摄政王府出了事,我这个摄政王义女,如何能嫁给当朝少傅?三公九卿,一品少傅,将来要娶的,也必定是名门望族之女,而绝不是我。”东方青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明眸皓齿,美人如玉。轻抚自己脂粉轻施的容脸,唇角艰涩的挤出一个笑,“换做以前,我必定无所顾忌。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可如今我确实想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我不管怎么做,都走不进他的心。”

    夏雨不语,缓步上前。

    东方青苦笑,“这样也好。”

    “吉时到了。”阿妙娘进门。

    夏雨深吸一口气,将喜帕盖在了东方青的头上,搀着她往外走。

    “江湖儿女,本就没什么忌讳。”夏雨搀着东方青,细语呢喃,“何必要想那么多呢?一辈子有多少个年头能等待?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在一起吧!想太多,苦的是自己,何苦呢?”

    东方青顿住脚步,低眉却只能看见夏雨的绣鞋,低低的笑了一声,“谢谢。”

    赵朔端坐正堂,梁以儒面无表情。

    一身喜服在身,却没有半点喜悦之色。他不明白,东方青为何如此着急,更不明白为何她非得当着夏雨的面成亲。

    是在告诉他,让他就此断了与夏雨的心思?

    还是因为对他承诺的不信任,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做此决定?

    辛复道了一声,“新娘来了。”

    梁以儒的眉头骤然蹙起,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盈盈而至的东方青身上。

    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璧人,只可惜神女有梦襄王无情。

    赵朔含笑望着东方青身边的夏雨,喜烛照耀下,他的小丫头也是满面红光。清秀的五官,微抿的薄唇,灵动的眸子,此刻正笑着回应他无时无刻的柔情。

    梁以儒的视线在触及夏雨的笑容时,微微黯淡了少许。

    “牵好。”夏雨将东方青的手交到梁以儒的掌心,“新人可以拜堂成亲了。”

    没有司礼,只能辛复充当。

    夏雨快速的退到赵朔的身后,与他对视一笑,而后将素白的手,极为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肩上。这般的默契,这般的温柔。

    在夏雨的眼睛里,微微透着光,那是梁以儒,从未见过的。

    夫妻对拜的时候,梁以儒有些犹豫,东方青已经躬身行了礼,他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神情黯然失色。

    “夫妻对拜!”辛复又喊了一声。

    梁以儒下意识的看了夏雨一眼,而后垂眸望着躬身行礼的东方青,重重的合上眼睛,复深吸一口气,才算躬下身子。

    “礼成,送入洞房。”辛复笑着高喊。

    没有鞭炮,没有礼乐,只有寥寥数人的祝福,东方青被送入了洞房,而梁以儒却留下来与大家欢庆共饮。夏雨有了身孕,赵朔绝对禁止她饮酒,所以她只有在旁观看的份。

    而赵朔很少饮酒,干脆带着夏雨坐在了院子里,抱着她看星星。

    一杯又一杯,推杯换盏间,梁以儒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年少气盛,彼时的两小无猜,如今却只剩下了各自天涯。

    院子里的人,身影依偎。

    正厅内的人,一个个杯酒入腹,各有心事。

    夏禾念着自己尚未苏醒的母亲,阿妙娘则担心着夏雨。

    而梁以儒,从今往后,只能在醉梦里才能再看一眼夏雨的背影。

    有些话不必再说,她其实都懂,只不过夏雨是个聪慧的,不必说的话自然不会给你机会再说出来。被送回新房的时候,梁以儒早已不省人事。

    东方青关上了房门,笑着红了眼眶。

    这一张喜帕,到底还是要由自己来掀开。

    床榻上的梁以儒,呈大字形横躺着。一改以往的温文儒雅,醉得这般天昏地暗。她想着,他这辈子怕是都没这么醉过。

    “我知道你难受。”东方青捏了把湿毛巾,温柔的替他擦拭滚烫的面颊,“我也明白,你娶我只是出于责任和道义,与情爱无关。可即便这样,我也知足了。”

    有泪缓缓而下,原来笑着哭,是这样的悲凉。

    大红喜烛微微摇曳,房间内满目的艳红。

    “我要吃——糖葫芦——”醉梦中的梁以儒,喃喃自语,翻个身背对着东方青,“糖葫芦——糖葫芦——”

    她能看见他眼角的泪,他哭了。

    她也跟着哭,妆容都花了。

    “她的心不在你这里,还不如让你们就此断了情分。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可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如何能就此死心呢?即便你娶的不是我,我也希望你能放弃她。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再也不需要你的奉陪。人生匆匆,你能不能,让自己活得更幸福一些?”东方青泪如雨下,“相公?”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酸甜苦辣,百感交集。

    梁以儒哭得似乎厉害了一些,吵着闹着,要吃糖葫芦。

    东方青手忙脚乱的拿着湿毛巾,为他冷敷,就像哄着孩子一样的哄着她,“明儿个给你买糖葫芦,买好多好多,行不行?你别闹了,别闹了。”

    他忽然抱着东方青嚎啕大哭,像个孩子般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雨——我喜欢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推给别人?”

    她的身子僵在当场,泪流满面。

    单手捋着梁以儒的脊背,东方青笑了笑,“好,你说什么都好,睡吧!睡醒了,什么事都没了。”

    他从未如此醉过,醉了一夜,胡言乱语了一夜,又哭又笑了一夜。

    唯一不变的,是他醉梦中的呓语,永远都离不开夏雨的世界。

    阿妙娘在门外摇着头,瞧一眼同样叹息的辛复。

    “你说我这次是不是做错了?”辛复轻叹,“强扭的瓜不甜哪!”

    阿妙娘坐在栏杆处,也跟着轻叹,“梁以儒那小子,打从他跟着夏丫头,我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可惜夏丫头别的都能开窍,就这事到了自己身上,偏生得开蒙最晚。我也不是没想过,让她跟了梁以儒算了,到底人家也是官宦世家,还能当个少夫人。”

    “可惜啊,人各有命,有时候不是你来得早,就能成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得巧不如来得好。夏丫头跟睿王爷的命数,那是天定的,不然京城和代州相隔万里之遥,怎么就搭到一块去了呢?”

    辛复点了头,“东方青想断了梁以儒的念想,可惜啊,执念太深,这辈子怕是都难喽。”

    “男人嘛,过段时间就好了。”阿妙娘蹙眉,“情爱这种东西,得不到的往往是最好的。不过梁以儒那小子,唉——他也是聪明的,知道自己不成亲,夏丫头始终都会惦念着他的幸福。所以干脆,东方青铺了路,他也顺道往下走。你说三个人三条心,累不累?”

    辛复无奈,“年少一辈,难得情深。风华京都,能有这般情义的,已经越来越少了。人为功名累,众为富贵图。”

    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再说话。

    月明星稀,繁星若钻。

    仰望星空,安然靠在自己心爱的男人怀里,这般的轻松自在,这般的踏实。

    “爷,等到天一亮,我就铲除黑煞盟。”夏雨闭着眼睛躺在他怀中小憩。

    赵朔吻上她的眉眼,“记得爷的话,躲远点,不该你出手的时候,别逞强。”他细细的叮嘱,贪婪的开始啃噬她雪白的脖颈。

    身上痒痒的,夏雨下意识的躲闪,将自己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轻笑了两声,“别闹了,待会你自己受不住,可莫要怪我。”

    他一笑,“代州有动静了,估计也就在这几日。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很快也顾不上你了。一旦交战,京城乃至天下,都将动荡不安。不过在那之前,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

    “镇远侯府呢?”她问。

    略显粗粝的指腹,温柔的拂过她的面颊,“疏影的命,爷给你,没人敢拦你,你想怎样都可以。只是有一条,她身边的那个丫头,要么放了她,要么一刀杀了她,决不能多问一句。懂?”

    夏雨蹙眉不解。

    赵朔意味深长的笑着,“知道太多,对谁都没有好处。”

    夏雨点了点头,“既然是你说的,那我照做就是。我倒不怕没好处,我只怕知道太多,失望更多。还是大娘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这丫头,如今倒学会拽文了,教她那几个字,她还写得螃蟹爬一般难看。

    所幸,她已经会写他的名字了。

    天亮时分,赵朔得了代州那边的消息,急匆匆的离开了。夏雨知道,他这般匆忙,意味着天下将乱。代州异动,就证明乌托国已经举兵待发。

    寻梅一大早就跟阿奴过来伺候着,如今夏雨有了身孕,自然凡事要小心。辛复叮嘱过,未满四月都必须小心,免得动了胎气。

    夏禾送了早点过来,看到夏雨的时候神色有些愧疚,“阿雨,我——”

    见状,夏雨瞧了寻梅与阿奴一眼,二人会意的退下。

    “哥,咱们兄妹两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夏雨笑问。

    夏禾扑通就给夏雨跪下,“爹做出那样的事,险些害了你,你什么都不计较,反而以德报怨,哥谢谢你。我知道,爹死有余辜,还害了娘,但是——”

    夏雨快速将他搀起,“哥,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永远是我哥,娘永远是我娘,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我从未怪过你们,至于爹——那是疏影在背后捣鬼,我也不怪他。如今我们母子平安,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咱们还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夏禾笑着起身,噙着泪点头,“好。我去照顾娘,你快些吃,凉了便不好了。”

    “娘就劳烦大哥照顾,我这厢处理好所有的事,就带你们走。”夏雨眸色微恙。

    “去哪?”夏禾一怔。

    夏雨笑了,“去哪都好,只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胜过京城百倍。”

    夏禾点了头,“是这个理,一家人在一块就好。”说着,转身出门。

    深吸一口气,夏雨抚着自己的小腹,眸色清冽,顾自低语,“孩子,你乖一些,娘会带你去看,什么叫作恶必有天收。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寻梅进门,“少主?”

    “踏雪那边准备得如何?”夏雨问。

    “业已准备妥当,睿王爷还调拨了睿王府的精锐暗卫,供少主调遣。只要少主一声令下,咱们立刻围剿黑煞盟。”寻梅面色凝重,“不过樱娘似乎还没回来,约莫去了茂王府,如今便要动手吗?”

    夏雨缓步上前,眸色冰冷的望着外头阴霾不散的天空,“我不想有一条漏网之鱼,樱娘不除,迟早是个祸患。”

    “那就等她回来,再动手。”寻梅握紧了手中的冷剑,“横竖咱们齐集了各路豪杰,这一次一定要把黑煞盟斩草除根。”

    夏雨点头,漫不经心的喝着粥吃着小点心。

    不吃饱,哪有气力对付黑煞盟。

    没有了黑煞盟,这江湖都能平静很多,这多年的人心惶惶,也该到此终结了。

    阿妙娘快速进门,“那头出事了,东方姑娘走了。”

    夏雨一怔,放下筷子就去了新房那头。

    “我看门是虚掩着的,就推了一把。里面就剩下了梁公子一人,再看桌案上留了一封信。我跟辛复四处找过,都没能看见东方姑娘的踪迹。”阿妙娘边走边说。

    夏雨进门的时候,梁以儒正坐在床沿揉着眉心,面色青白,身上的喜服未褪。

    桌案上,是一封已经被拆开的书信。

    是东方青留下的,字迹绢绣而清晰,上头的墨汁似乎有融化开的痕迹。许是带着泪写的,夏雨看不懂,转身递给了寻梅。

    寻梅低语,“谢谢成全,人生最大的憾事,莫过于缘尽情未了。”她抬头,“少主,只有这一句。”

    夏雨抬头望着梁以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