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 > 071 求亲对象是他?

071 求亲对象是他?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接下来的几天,宫里没再传来皇帝为她谋划婚事的消息,秦长安想,约莫皇帝只是一时兴起,又或是对方被她吓跑了,毕竟她的郡主府有个后院人,还带个“儿子”,谁那么想不开,要当她的郡马?若是对方真跟虞妃娘娘说的那么出众,何必挑上她?

    她这么想着,坐在鹅黄色的轻轿内,扶着光洁的额头,有些昏昏欲睡。都怪龙厉一连几天晚上变着法子磨着她,折腾她,白天她还要忙着巡视各家商铺,睡眠不足,自然是容易犯困。

    轿子停在醉仙楼的门口,她是醉仙楼幕后的老板,这一点很少有人知晓,她刚踏入酒楼,就看到有人好似一只蓝紫色的花蝴蝶,翩然而至。

    “郡主,您可到了,早就给您空出了二楼的翡翠阁,您请。”夜清歌媚眼如丝,悦耳的嗓音之内隐约还有兴奋之情,他快步在前头领路,把她带上二楼的雅间。

    门一关上,秦长安便解开身上的斗篷,递给夜清歌,上下打量这个男人,他五官阴柔貌美,脸上被发簪划伤的疤痕几乎看不出了,唇红齿白,依旧是勾人的容貌。至于身上穿的虽然还是偏华丽,但至少不再跟以前那么粉味重了,嘴角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几乎是用生命在招揽生意了。

    “郡主,您怎么一去就杳无音信?您不知道清歌有多惦念——”男人哀怨地看向她,露出小狗般可怜兮兮的表情。

    “担心什么?我若是一去不回,这座醉仙楼就留给你了。”她淡淡一笑,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眉眼之间的那份岿然不动的淡定,总是能让人多看几眼。

    “我担心的是明遥那个家伙……在南疆路上,他真的没露出马脚吗?”夜清歌眉头微蹙,自言自语。“不应该啊。”

    秦长安没有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她话锋一转,眼波清明,语气调侃。“皇城各大酒楼的掌柜,就没你这么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的。”

    夜清歌阴柔妩媚的脸上再度有了明艳的光芒,他亲自给她倒茶,动作娴熟,显然学过茶道。

    “食色性也,客人们喜欢看我,还有不少姑娘家偷偷来看我每天都来醉仙楼喝茶吃点心的呢……不过,这有什么用?郡主还不是觉得我跟明遥比,就是比他逊色么?”

    “你都离开小倌倌这么久了,还是改不掉处处挤兑明遥的习惯?”她眯了眯黑眸。

    “您未免也太偏心了,处处袒护明遥。”夜清歌嘟囔一声,俊脸上那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可人模样,竟比女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端起一只青瓷描金瓷杯,凑到自己鼻尖,夜清歌伺候人的功夫显然不弱,泡出来的茶水香味浓郁,还带着一丝清甜。她垂着长睫,嘴角微微翘起。

    “夜清歌,你在小倌倌里需要出风头,需要争宠,这是你的生存手段。不过到了我的醉仙楼,你已经是最受瞩目的大掌柜,平日里跟明遥也见不着面,就别紧咬不放了。我看你脸上的伤疤好的差不多了,不如想想怎么怎么过好从良后的新生活。”

    这一番话,犹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洒落在夜清歌枯寂的内心中,虽然他总是笑脸迎人,但是在年少时候就被自己的亲叔叔婶婶卖到小倌倌,无从选择地学习那些迷惑人伺候人的手段,只知道逢场作戏,从来没人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关心他提点他。

    他的笑容变得僵硬,柔润的嗓音压得很低,好似如鲠在喉。“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虚荣而想赢得郡主的注意,经过这么多事后,我很庆幸自己能遇到的人是郡主,否则,或许我一辈子都在小倌倌里熬着。”

    “那么多小姑娘来瞧你,怪不得这半年醉仙楼的盈利这么漂亮,我问你,在她们里头,你就没看上个顺眼的?”她笑着打趣,夹了块核桃糕,慢慢咀嚼。

    夜清歌的脸瞬间被刷白,他呆愣了半天,没了往日八面玲珑的精明相,好似被人刺中要害,眼神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痛楚。

    她没再多问,不想咄咄逼人,若他想说,她就听。

    沉默了许久,夜清歌才垮下肩膀,眼睫半垂,嘴角溢出满满的苦涩笑意。“郡主知道小倌倌里的规矩吗?跟青楼的花娘一样,一旦年老色衰,能存够赎身银两的即便走出了小倌倌,也很难继续娶妻生子。一方面,因为常年服下那些五花八门能增进情趣的药物,身体过早地被掏空;另一方面,常年跟男人同床共寝,连自己原本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都忘得一干二净,更不知该如何跟女人相处生活……民间还有一种说法,把那些小倌倌里从良的男人称作假太监,他们就算有妻子,往往也只能过貌合神离的日子。”

    秦长安听得心中一冷,想起自己那个变得沉默寡言异常孤僻的二哥,他们的情况十分相似,她不由自主地拉过夜清歌的手,把上一脉。

    夜清歌只是伫立在她的身旁,一动不动,好似一尊精美的雕像。

    “是有些虚,不过你还年轻,慢慢调养两年就能好了。”她静静地说,松开了手:“照着方子去歇雨楼取药,至于你说对女人没兴趣,难道真就没法子了?”

    见她一脸认真的询问,并没有任何不屑和轻视的神色,夜清歌才沉吟道。“也许有吧,但毕竟是少数,像我这样能跟女人日常相处的已经算好了,小倌倌有几个小兄弟一碰到女人就吐——”

    “这是病,得治。不过是病在心里,不如你好好想想,在去往小倌倌之前,你就没想过将来要娶的妻子是什么样的?”

    夜清歌瞳孔一缩,继而生出很不自在的表情,脸上泛起古怪的笑容。“在村子上的确有个邻家妹妹,我们总是一起玩家家,她总是缠着我,说要长大了嫁给我……”

    他一抬眼,本以为这些话很是无趣,却发现秦长安托腮听得眼睛不眨一眨,不由地心头一热,幽幽叹了口气。“到小倌倌的头两年,我还是经常会想起那个妹妹,但后来,就不想了,现在就算她站在我面前,怕是也认不出了。”

    脑子飞快运转着,她本以为二哥的心病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会慢慢痊愈,但她小看了他的心结,对他的消极闭塞的态度,颇为有心无力。

    她是医者,能治好那么多疑难杂症,难道就不能治好人心里头的疾病吗?眼前的夜清歌跟二哥虽然有着不同的故事,但症状极其相似,只是二哥比夜清歌严重多了。

    夜清歌所说的这一席话,不只是没用的回忆,小倌倌的经历让他变得复杂圆滑,但他内心始终还有一小片净土。正如他提及年幼的玩伴,语气和神色都带着一分不加修饰的柔软和温暖,可见他还是憧憬年幼的纯净时光。

    那么二哥呢?她揉着眉心,使劲回想,当年她年纪太小,二哥十八岁考中武探花,因为他性子火爆直来直往,陆家并未太早给他定亲,也并不知晓二哥那时候是否有什么爱慕的姑娘……

    但直觉告诉她,二哥对人的戒心太重,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走入他的内心?温柔体贴的,还是英姿飒爽,亦或是古灵精怪的?

    二哥已经升为副指挥使,忙碌的连她都轻易无法见一面,往二哥身边塞女人,似乎是个不错的法子。近水楼台先得月,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听上去有谱多了。

    有了!她给二哥一处宅子,但宅子里还没安排下人,空荡荡的,如果只有二哥一人,那跟鬼屋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冷冷清清没一丝人味?不如她安排一个婢女,打着照顾二哥饮食起居的幌子,实则是让他多跟女子相处,即便是多说说话也好,说不定能让两人看对眼呢?

    “夜清歌,帮我到人牙子那里买几个二十岁左右的丫鬟,长相端正,做事利落,你做主挑一挑,到时候安排在醉仙楼,我亲自来看。”

    “我的眼光,郡主就放心吧,一定找到水灵娇美的小姑娘。”

    她摇头。“不用太美太艳丽,我自有用处,但绝不是要找以色侍人的,你看着办。”

    二哥虽然孤僻了些,但并不是傻的,当他看到满屋子的漂亮丫鬟时,要是牛脾气一犯,连那所宅子都不肯回,她不就亏大了?

    更何况,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是二哥看中的,就算是无颜女当她的嫂子,她也会打从心里地尊重对方。

    解决了一桩心事,秦长安心情大好,吩咐夜清歌准备几道招牌菜,已经到了晌午,她的确饿了。

    陆陆续续上了一桌菜,夜清歌亲自端着热好的马奶酒过来,伏低身子,笑道。“郡主还记得您找来的那个烤全羊的厨子吗?知道郡主回来,他特意杀了一头羊,还再三交代我要给你端来马奶酒,连我都不知道,郡主何时无酒不欢了?”

    “你说的是柳妈的儿子吧,我是看中他烤全羊的功夫,他的刀工也不差,他在醉仙楼做得还行吗?”

    “皇城的几个大酒楼,烤全羊不是什么特色菜,不过郡主让人在羊肚子里塞满了养身药材,不但吃起来更香,而且在冬日还能滋补身体。柳大厨的手法好,我听郡主的交代,他每烤一头羊就给他一成的提成,而且这些羊都是从柳家牧场直接运过来的,这半年柳家发了一笔小财,他不知多感激您呢。”

    她连连点头,粲然一笑。“既然如此,还不快把我的羊腿端过来?”

    夜清歌走了没多久,又中途折了回来,只是手上没有任何菜肴,他面色微凝,跟秦长安耳语。

    “楼下有人想见郡主,说他姓陈,我虽没在醉仙楼见过这个客人,书生气很重,像是个当官的。”

    姓陈?

    难道是……陈子友?

    “你领他上来。”她下颚一点,一脸镇定自如。

    门边的清瘦男子,脱下了官服,一袭铁青常服,身上极为素简,连一枚玉佩都没有,但还是比起一般的文人多了稳重的气质。毕竟陈子友也当了好几年的太傅,即便满腹才华,也早已在宫中沉淀下来,并无半分张狂。要说有什么不讨喜的,就是此人眼光很高,骨子里多多少少残留才子的清高,如今二十八岁了,在北漠还是个未曾娶妻的光棍。

    “陈太傅怎么想着到醉仙楼来找我?”她笑着起身,以示尊敬,上回在皇宫后花园聊过一次后,她对这人有所改观。

    “方才在书店里挑了几本书,正巧见到郡主的轿子停在醉仙楼,就想跟郡主亲自谈谈那个孩子要入学的事。”陈子友依旧给人一种肃穆正经的感觉,他掀了衣袍,正襟危坐在她的对面。

    “许院长同意了?”秦长安试探。

    陈子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郡主这么有自信?”

    “错了,我不是自信,而是信任陈太傅。”心中则想,许院长明明是你亲舅舅,却藏着掖着不说,既然你想当刚正不阿的君子,我就装作不知道吧。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封帖子,不禁凝视着她,黑眸中有股微妙的情意在流转。“院长听闻是郡主收养的孩子,虽然错过了时间,还是愿意给那孩子一个机会。不过院长近日身子抱恙,何时身体好些,郡主再带那个孩子前去拜访吧。”

    “许院长生了什么病?”

    “只是风寒而已,不碍事。”

    说话的功夫,热气腾腾烤的酥香娇嫩的羊腿端了上来,她笑吟吟地问。“陈太傅替我解决了一个难题,说好我来请个席面,这些都是醉仙楼最有口碑的菜色。但我听说陈太傅在生活上极为节俭,从不吃这些酒楼的堂食,不知你是否吃得惯这儿的口味。”

    此话一出,陈子友对上秦长安忽显炽热关心的目光,他双颊瞬间发热。“陈家的祖宗家训是无论官职几品,都不得铺张浪费,必须谨记开源节流。再者,主子常常外出吃饭,家里的厨子也会无用武之地,日渐懒散。”

    秦长安虽是笑着,但心中诧异至极,陈子友跟她又不熟,怎么一开口就滔滔不绝说这么多?

    “的确不该浪费,所以,今日我点的这一桌,陈太傅一定要多吃点。”

    陈子友的颧骨上浮现着淡淡的囧然,喉结上下滑动,却又不知为何在意她的看法,他只是想说,他并非小气抠门的男人啊。

    “陈太傅除了进宫教授那些年幼的皇子公主,就是回到府里读书,你这么清简平和心无旁骛的日子,不是一般人能守得住的。陈太傅必当是在某些事上,拥有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坚持和毅力,为人师表,严以律己,从不放浪形骸,太傅之位,舍你其谁?”

    这世间自有声音悦耳动听犹如黄莺的娇媚女子,也有玲珑精明善于察言观色的聪慧女子,陈子友刚入仕途那两年也不是没跟其他同仁出来应酬过,不是毫无见识的傻书生,但他从未对任何女人动过心。而眼前,秦长安的眉眼浸透自信的姿态,宛如冰雪中的一株傲梅,眼神犀利,一语中的,更别提那句“太傅之位,舍你其谁”的褒奖,令他好似春风拂面,就算是当年十六岁就考中状元,也不曾有过这般的飘飘然。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不对劲,他马上归于平静,清隽的脸上只剩下肃然表情,他扫了一眼桌上打开的酒壶,一进屋子的酒香扑鼻,这屋里又没有别人,他不难揣摩这酒是谁要喝的。

    她粲然一笑,青葱玉手举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陈太傅是滴酒不沾的吧?”

    陈子友点头。

    秦长安丝毫不认为意外,陈子友平日里不苟言笑,时时刻刻板着一张脸,就算追溯到年轻时候,估计也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

    “可惜陈太傅没有口福了,这是牧场上酿造的马奶酒,冬日喝两杯最是暖胃。”话音刚落,她就抬起手腕,一口饮尽杯中酒,一派女子鲜少有的洒脱豪迈。

    仔细算来,跟这位名满北漠的女御医在宫里见过几次,知道她医术高明外,却对私底下的她并不了解。她收了个男娼到郡主府,在北漠一举激起千层浪,同样的,向来谨守礼教的他也是那时候对她有了不佳的看法,在秦峰将军大婚那晚,向来温和严谨的他居然疾言厉色地数落了秦长安一通,她伶牙俐齿地回击,更令他恼羞成怒,认定她性子轻浮……随后,她却在黑风山雪灾时主动提出前去给灾民看诊治病,还带着大内侍卫将黑龙寨的恶贼一网打尽,那时,他对她的看法又有了不小的改变。

    而如今,她美目鲜活,眼神澄净自然,毫不拘束扭捏地喝酒吃肉,却看得他迟迟舍不得移开眼睛。

    感受到陈子友的目光,秦长安误以为自己一杯一杯喝酒的样子吓坏了这个严守礼教的男人,晃动着手里的酒壶,笑得灿烂。“陈太傅,其实偶尔喝一杯也无妨,人活一世,草活一秋,不过就是图个痛快?用你们文人的话来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潇洒。

    陈子友此刻的脑子里,千百句诗词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这个辞藻在心中根深蒂固。是的,秦长安的潇洒,既不轻佻放浪,又不刻意挑逗,那股子浑然天成、自然流露的风情,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急忙收回了视线,陈子友又恢复了沉默。

    她撇嘴笑了笑,自顾自地又斟酒,陈子友将空酒杯推到她的面前,她反而骇然一惊。

    但她并无惊讶太久,自如地给他倒了一杯,这么看来,陈子友并不如传闻中的固守自封,极度古板,这不也开窍了吗?

    “陈太傅第一回喝酒,还是拘着些,一杯就好。”

    陈子友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心中火热,有着不小的波动,面前的女子丽影,更是督促着他紧握酒杯。

    仰头,一杯酒下肚,热辣呛人,顿时他就捂住嘴不住地咳嗽起来,咳的耳朵发红。

    秦长安一抬眉毛,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何必喝的这么急?你这是品酒啊,还是牛饮?”

    面对那张灿烂明艳的笑靥,那双动人的剪水美眸,陈子友肚子里的那杯酒反反复复地汹涌澎湃,突然有些飘飘然,眼前好似浮现满片星光,在她身畔闪闪发光,如梦似幻,活色生香。

    “砰”!

    下一刻,陈子友的额头就重重撞上桌面,秦长安一口烤羊肉还未入口,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杯就倒。

    “这么弱啊?知道自己不能喝,还逞什么能?”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门外喊了声。“清歌,准备一顶轿子,把这位爷送回陈府。”

    夜清歌带来两个孔武有力的伙计,一左一右扶着酒醉无力的陈子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临走前,夜清歌啧了声。“这位居然是太傅?我还以为宫里头的太傅都是老头子呢,居然这么年轻。”

    “多话,他是个洁身自好的主,或许只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呢。”她嗔怒地瞪了八卦的夜清歌一眼。

    “是吗?郡主,我这十多年还没见过这么正的人,连酒都不喝,坏不到哪里去——”

    “去小倌倌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人?”

    夜清歌一噎,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埋怨道。“人性之恶,我是见了各色各样,但正人君子什么的,我是一个没瞧见过。”

    “现在你见过了。”她调笑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既然有伪君子,还不能有真君子吗?”

    好似在空气里嗅闻道一丝古怪的气息,夜清歌凑到秦长安身畔,媚眼一勾,暧昧地追问。“太傅对郡主有心啊,您终于想明白了?”

    “跟我同席而坐喝酒的男人至少也有一打,难不成每个人都对我有情意?你的眼睛是被纸糊了?”

    被秦长安数落一番,夜清歌适可而止,不想惹恼她,细心地替她斟酒夹菜。

    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现灵光,好似被人打通了全身穴道,酒杯握在手里,停在半空,却迟迟再无动作。

    耳畔尽是前几天虞妃跟她说过的话——“那人你也是见过的,身家背景是十分干净,长相人品也是没的说,更别提才高八斗,满腹经纶。”

    三代为官,父子两朝太傅,却又从不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陈家的身家背景不干净谁干净?

    除了年纪大点,不苟言笑,总给人一种老夫子的严厉感之外,陈子友的长相清俊,真不算难看。

    至于人品,正如夜清歌所言,他一身正气,是个罕见的君子。

    最后,才高八斗和满腹经纶,她是没看出来,不过陈子友十六岁就中状元,她听说了,不但如此,那人还写了一手好字,也是名满全城的。

    不会真是陈子友吧?!

    头痛欲裂,她顿时连半壶马奶酒都不想继续喝了,胃口全失,只是推想陈子友这两回不但没给她脸色看,反而主动帮她给小夕办妥了去书院读书的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朝中不管什么官员看中她,到皇帝面前开口她都不会太意外,但这个陈子友,都二十八岁了还没娶妻,眼高于顶要找个天仙美人还是大才女,不才是故事正确的走向吗?真是读书读傻了吗?

    她深吸了口气,才平复了内心的波动,不过她没继续多想,毕竟宫里还没有传来新的消息,没必要成为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