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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她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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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姑娘果真是爱讲笑话!”殷离落瞧了一眼脸色发白的郑念心,眼中的厌恶却是丝毫没有掩饰!“照郑姑娘这个说法,这毒药是我让人准备的,难不成郑姑娘出去买药材,也是我着人假扮的?知州大人大可以派人去查,这几日郑姑娘有没有买药材?”

    殷离落抱了抱拳头,却又继续逼问到,“或者郑姑娘认为,便是母亲其实是自杀的,就是为了陷害郑姑娘?不过我倒也好奇了,郑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我母亲这般的费尽心机?还有郑姑娘还怀疑,自己的衣服被人动了手脚?郑姑娘好大的脸面,连官府的人都用计陷害郑姑娘!”

    殷离落句句逼问,却是每一句让郑念心都无从辩驳!

    而且,连华知州的脸都沉了下来,这郑念心的东西是他让人收起来的,郑念心怀疑被动了手脚,就是怀疑华知州陷害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郑念心被殷离落这么一句句问的都没有法子答话,可是让她就这么认罪,她却也不甘心的很!

    “好一句欲加之罪,我倒是要问问,郑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便是连户部都没有你的名讳!”殷离落冷冷一笑,二夫人惨死,他若是连着仇都抱不了,简直不配为人子,今日,他就是要让郑念心,必死无疑!

    听了殷离落的话,郑念心的眼睛猛的一眯!可是老太太的反应更大,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用手紧紧的捂着心口,眼泪再次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过,这若是户部都没有记录的话,这事情可就大了!便是连张知府都惊了,赶紧问郑念心的出处,让人去查!

    可是查的结果,却是让人大失所望,的却有郑念心这个人,也与郑念心自己说的相符,说起来这还与太后有些个渊源,是郑家旁支的一个小户,而郑念心还是正经的姑娘,只不过生母早丧,一直被送到庄子修养!

    “是吗?大人可信?”殷离落对于这个结果早就料到,他冷冷一笑,却是抬头直问华知州!

    “本官只认证据!”华知州并不知道殷离落究竟有什么目的,有多少把握,是以华知州的回答,也算是比较规矩的了!

    “既然如此,还请知州大人宣证人进来!”殷离落说着,脸上露出一幅志在必得的样子!华知州倒是也很好奇的很,究竟是什么人,能证明郑念心并非郑家的姑娘!

    不一会儿,便从外头进来一个老妇人,她跪在地上,“民妇曹氏,乃是刘夫人跟前的陪嫁嬷嬷!”她说完便抬着头,虽说身子已经弯曲的厉害,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谈吐清楚,一瞧便是出生大家的人!

    而正好这旁支郑家的正室夫人也是姓刘!郑念心听到这个曹妈妈,身子不由的一颤!“不,不可能!”她低低的呢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可认识她?”华知州指着躲在一旁的郑念心!

    那曹妈妈便转头朝着郑念心一扫,眼中的锐利似乎不减当年,“回大人,老奴不认识!”曹妈妈说完,再次将目光放在了华知州的身上!

    这可是奇了,这夫人跟前的陪嫁妈妈竟然不认识夫人生下的姑娘!

    “你是谁,休在这里胡言乱语!”郑念心虽然慌了神,可是求生*告诉她,绝对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死!

    “老奴是谁?老奴是夫人的陪嫁妈妈,整个刘家村的人都是认识老奴,便是郑府的老人也都识得老奴的,倒是这位姑娘,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那曹妈妈一瞧便是个厉害的,一字一句都点名要害,都不用华知州亲自审问!

    “你可是要瞧好了,她可是你们府中的姑娘,郑念心!”华知州顺着就接过话去了,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审视!不过,单就两个人的表现,华知州也觉得那曹妈妈可信!

    “不可能!”曹妈妈想也不想便否认了这件事,“十年前,我们家姑娘身子不好,被老爷送到庄子修养,而老奴一直贴身伺候!可有一日,庄子突然燃起了大火,老奴眼睁睁的瞧着姑娘被火活活的烧死,便是老奴因为被一个横梁砸到,没能及时的将姑娘救下来!”

    曹妈妈说着,便掀起衣服的一角,正好将她当初的烧伤露出来!虽说这堂上都是男子,可因为曹妈妈年岁大了,也不在意这些个事!那一片烧伤触目惊心!众人甚至可以想象当初,究竟是怎样的火势!

    “你,胡言乱语!”郑念心心中大骇,明明所有人都死了,怎么会还留下活口!

    “是不是真的一会儿便知!请大人再请一个人上来!”殷离落瞧着郑念心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样子,又拍了拍手!

    而又进来一个中年的男子,给华知州见了礼之后,便才说自己的身份,原来是郑府现在的管家,而据他所说,十年前庄子确实烧了一场大火,除了姑娘以外无一生还!不过当时姑娘受了伤,又因为姑娘一直在庄上,是以管家对她的模样也不记得,便让人给郑念心疗伤!

    当时管家没有多想,可这会儿旧时重提,到让人怀疑,那么大的火,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逃出来!

    不过,因为夫人刘氏死的早,继氏是个毒辣的,便说郑念心是个晦气的人,继续让她留在了庄子,不过,原来的庄子也都不能待了,便另盖了房子!至于那些死了的人,没人再去询问!

    而大火过后,又下了一场大雨,便是那场雨将曹妈妈给救了!

    那管家自然是府中的老人,这会儿个瞧着曹妈妈眼熟,仔细一瞧,才认出来,当下便唏嘘不已!

    原本,华知州还是怀疑郑念心是图谋殷家的财产,才弄出这样的事来,可现在事情明显没有那么简单了!一个被送进庄子的人,怎么会善于用毒!

    “你到底是谁!”华知州猛的一拍惊堂木!无论是谁,户部都该有记录,若是没有,就说明是旁国的人!一想到这个可能,华知州眼中的杀意更浓了,他不禁的怀疑,这郑念心是不是别国的细作,先是害了殷家,敛了钱财,再起旁的心思!

    单就郑念心对百姓下毒,就说明她是一个狠毒的人,断然是留不得的!

    郑念心咬着唇,眼睛却是盯着老太太,似乎是希望老太太为她说上几句!

    老太太垂着眼,心乱如麻,突然间,她仿佛是下定决心了,猛的抬头,“念心丫头本就是我殷家的人,是我儿殷勤当年做的糊涂事!”

    老太太说完,殷离落更是想大笑一声,虽说殷勤好色的名声在外,可是却也不是死人!“是吗,既然如此,那让三叔过来滴血认亲好了,若是不是,祖母可是扰乱公堂,包庇犯人!”

    殷离落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老太太的脸更是变的难堪,“不孝子,不孝子!”老太太颤抖的手,可反复却只能骂着几个字!

    瞧着老太太的神色,众人也都明了,这根本也没有滴血认亲的必要了!

    “来人,郑念心心思残暴,残害百姓,祸杀殷二夫人,论罪当诛!着今日午时三刻,凌迟处死!”华知州也是个杀伐决断的人,那令牌一落地,事情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青天大老爷啊,青天大老爷!”华知州这一决判简直大快人心!百姓都自发的呼喊出声!

    毕竟,因为瘟疫一事,可死了不少人,有的百姓面临丧子之痛,有的便成了遗孀,有的成为孤儿,如今罪魁祸首已经抓住,百姓们都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对于屡次袒护郑念心的老太太,百姓们也觉得恶心的很!

    “大人,郑念心其心可诛,可是她一人怎能有这么大的势力,这是离落查的名单,上头的人都与郑念心来往密切!”殷离落说着,将手中的册子交了上去!

    这几日他白天为二夫人守孝,晚上便审问人,因为他的手段渐渐的残忍,不似以前那边的温和,只要不说实话,根本就不给第二次机会,全都杀了!终于才查出曹妈妈的下落!

    而他册子上的人,其实都是些可疑的人,可是,他秉着宁可错杀一万,不放过一个的原则,全都列了出来!

    华知州随意的翻了翻,瞧着人数众多,微微的皱着眉头,“全都抓来,一一审问!”华知州也不像殷离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这么多人,他可不能全杀了,先关起来再说!

    不过,这一次却是将殷府的下人抓去了不少!而若是殷离落自己动手,难免会让人人心惶惶,干脆由官府动手,也省的殷离落费心。

    杨若水躲在人群中,微微的感叹,幸好有二夫人给宫里送出的证据,不然殷离落这番举动,怕是能让皇帝恼羞成怒!不过,对于殷离落的转变,杨若水也说不上是好是坏!不过,这次能查出曹妈妈来,殷容莫也在暗中帮了不少忙!

    事情既然有了定论,官差便将郑念心压上了邢台,华知州自然要做监官的,百姓们也都去瞧这恶毒的人怎么死的,是以,这偌大个衙门,就剩下老太太,与殷离落等人!

    “混账!”郑念心被带走的时候,老太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她原本想着若是华知州判郑念心砍头的话,让人顶替了去,然后快速的将郑念心的头颅包起来,可没想到竟然是凌迟!而且还这么快,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老太太气的火大,一巴掌便打在了殷离落的脸上!

    殷离落也没有闪躲!虽说老太太已经老了,可这一巴掌可是用劲全力,打的殷离落头一下子歪都了一旁,殷离落突然笑了起来,“畅快!”

    这两个字落下,更是让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这分明就是说郑念心被杀,大快人心!

    “你怎么这么狠毒,她可是你的妹妹啊!”老太太气的说话,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对于这个解释,殷离落突然皱了皱眉头,不过又伸展开来,“祖母还请慎言,莫让宛凝丫头听到了伤心!”殷离落讽刺的一笑,当时虽然二夫人生殷宛凝的时候难产,可是殷离落相信,殷宏有能力让自己的女儿不被掉包!

    “别告诉我,这郑念心不是三叔外室的女儿,而是我父亲的吧,祖母可真会说笑!”殷离落不屑的说了一句,这殷宏对二夫人也算是情深,不然,老太太硬塞给他的妾他都不碰,怎么可能去碰外头不清不楚的女人!

    “混账,她是你的表妹,你姑母的女儿啊!”老太太被殷离落气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原本这殷离落还算是听话的,没想到现在变的这么刻薄!

    殷离落眯起了眼睛,原本老太太还有一个幺女,叫殷心儿,可是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自杀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殷府的主子都下令,不许任何人提起殷心儿,是以,现在殷心儿的名号都快被人忘记了!“念心,念心!”殷离落轻声的呢喃,可真是一个情深的名字!

    “祖母还请慎言,姑母一身磊落,可别因为一些个旁的事情,死后落下个不洁的名声!”即便事情已经明了,可殷离落却始终不接着话,反而堵的老太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太太还想再骂殷离落几句,可殷离落根本连理都不理她!转身边离开了!对于上一辈的恩怨,殷离落实在没有兴趣去听,甚至都有些个厌烦!

    如果不是二房欠着大房的,或许自己不必早早的跟在殷容莫身边,或许不会知道殷容莫不是个傻子,或许自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站在她的身边,去怜惜她,去解救她!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他恨死了所谓的恩怨了!

    秋妈妈瞧着老太太不甘的表情,不由的叹了口气,其实郑念心错就错在不该对二夫人下手!依殷府的势力,足够保护她!可现在二房肯定不会再管郑念心!而且,老太太指望殷离落改变心意,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别说是一个表妹,就算是老太太,殷离落这个嫡亲的祖母,害死了二夫人,殷离落也不会放过她的!

    只是,秋妈妈想起郑念心,目光有些个复杂!

    突然间,老太太眼睛一亮,紧紧的咬着唇,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绝对不能失去郑念心!她吩咐了秋妈妈几句,便冲冲的赶去刑场!

    秋妈妈虽然绝对这法子实在不可行,可是老太太也着实的可怜,只好回去碰碰运气!

    原本老太太想着,让秋妈妈直接带殷府的人,过来截刑场!这殷府也算是大家,这功夫不错的人,自然大有人在!

    可秋妈妈带了人,刚出来老太太的院子,便被殷宏给拦了下来!即便是秋妈妈告诉殷宏,这郑念心是殷心儿的女儿,这殷宏也就犹豫的一下,却又强硬的制止了!

    而三房,本来就狠毒了郑念心,这会儿传来她要被用刑了,自然高兴的很!更没有人管她,倒是秋妈妈,别说是带人离开了,便是自己,都被殷宏关了起来!

    刑场里,百姓已经人山人海,将整个刑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严实,郑念心跪在邢台上,目光已经没有了光彩,死灰一般的瞧着众人,然后又慢慢的垂下眼去!

    眼瞧着就要用刑了,老太太急的厉害,赶紧的又派人去催秋妈妈,而现在她的身边可连一个伺候的都没有了!

    杨若水躲在暗处瞧着老太太的样子,不由的冷冷的勾起嘴角,这个老太太即便是再着急,却也改不了她自私的样子!这百姓有多少是被郑念心害死的,而殷家又被郑念心算计了多少次,可是现在她觉得她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也不想想,那些被害的人家,谁愿意?

    而且,若老太太真的有那么关心郑念心,为何不将郑念心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刚才杨若水躲在暗处,可是听的真切,想必那殷家幺女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吧,怕是说出来,老太太的颜面会扫地吧!

    终于,时辰到了,华知州的令牌再次落下,那侩子手的刀,便落在了郑念心的身上!

    一片片的,很快郑念心的身上都血肉模糊了,郑念心因为被嘟着嘴,即便是再疼也不能喊出声来!老太太瞧见后,直接受不了,晕了过去!

    而杨若水全都是没有瞧见,带人转身离开!而殷离落瞧见后,还故意往远了走走!瞧着恶人被惩罚,百姓们一阵欢腾,谁也没有注意地上还躺着一个老太太!

    而在皇宫的御书房内,皇帝将那奏折都扔了一地!这瑾妃刚把郑念心变心的证据交给他,他还没有来得及查证,便传来了郑念心被凌迟处死的消息,而与此同时,他安插在殷府,以及江南的人,都被查处了不少!

    皇帝气的一下下的拍打眼前的案子!这么多年了,他始终查不出殷家家主的下落,这才处处受制,他不甘心!都怪云昭那贱人,嫁谁不好,偏偏嫁到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