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博览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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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天空飘着绵绵秋雨，博览大会的红色横幅渐渐被雨水浸湿，成为这阴晦中唯一一抹夺目的色彩。沈记应邀参加了这次博览大会，虽然天公不作美，展台也临时改成了一个简易的展棚，但周围聚集的记者却并没有减少。众人冲着沈记的名声将小小的一方展台围了个水泄不通，闪光灯在雨帘中不停地闪烁。
展台上，四件绝美的旗袍并排挂起，每一件颜色花纹各异，件件堪称精品。记者们惊叹于沈记的旗袍手艺，一个戴帽子的记者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舞台边沿的年轻女子。
叶子衿双手交错在身前而立，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蕾丝镶袖丝绒旗袍，服帖圆滑的领子衬得她脖颈修长白皙，一枚蝴蝶胸针别在胸前，反射着莹润的光泽，与她的眼眸一样明亮，平静如水。
“叶老板，你能说一说这几件旗袍的意义吗？沈记此次为什么要选择这四件旗袍展出？”台下记者提问道。
叶子衿走近这四件旗袍，以此解释道：“这四件旗袍的花纹分别以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为主，第一件兰花旗袍的设计来源于宋末画家郑思肖的失根之兰。郑思肖擅作墨兰，他所画的兰花花叶萧疏而且从不画根土，其寓意在于宋朝的土地已被掠夺。我的这件墨兰旗袍的意义与其有相通之处。”
记者们神色略微有些惊讶，叶子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众人都知道如今东北战事告急，长春、奉天、四平、营口等十八座城池相继失守，更有令国人痛恨的汉奸投敌，东北军黑龙江洮南镇守使张海鹏投敌，且奉日军命令派出三个团进攻齐齐哈尔……这些新闻每天漫天飞舞，可是政府还在采取中立不抵抗政策，大多数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叶子衿在今天的博览大会说出这一番话，的确需要一番胆量。
叶子衿见台下气氛有些僵硬，又不慌不忙道：“这件红梅旗袍要传达的是一种傲立冰雪凌寒而放的精神，我用了上好的雪色暗纹丝绸配以领口袖口刺绣的梅花，更能体现这件旗袍的精髓。”
相机咔嚓咔嚓闪个不停，一个记者忽然问道：“这些旗袍是仅用于这次展览还是也可以出售？”
叶子衿微笑道：“这四件会作为沈记的珍藏品，所以不会出售，如果大家喜欢这几件旗袍的款式可以到沈记定制。但凡有人定做这几件旗袍，沈记承诺将这四件旗袍所得的盈利全部捐献给东北抗日军。”
此话一出，台下哗然。有人称赞有人持观望态度，叶子衿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在介绍这四件旗袍。
待众人稍稍安静后，叶子衿又依次讲解了金菊旗袍和翠竹旗袍，虽然只是说了菊和竹的秉性，台下的人都清楚她意有所指。一番精彩的介绍后，记者们折服于叶子衿的才华和胆识，几个进步学生带头鼓掌，随后是雷鸣般的掌声。
雨还在下，气氛却热烈了起来，众人对最近的战事和政府的态度议论纷纷，记者们上台采访叶子衿和拍照，一些人也上台细看那四件旗袍。小武见上去的人越来越多，叶子衿已经被团团围住脱不开身，他奋力往人群里挤，想要拉出叶子衿，无奈却被堵在外面，被越来越多的人挤到一边。
忽然“咔擦”一声，遮雨的棚子掉了下来，本来就不怎么坚固的台子轰然倒塌，台上乱作一团，雨棚里人头攒动，叫喊声此起彼伏。
“子衿！你在哪里？”小武掀开盖在身上的木板，大声叫着叶子衿的名字。
小武找了一会儿，仍不见叶子衿的踪影，他急得满头大汗，裤腿和衣服上都是泥点子，雨水和着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小武四处找寻，发现了几分被砸伤的人，看他们满脸是血，不禁越来越担心起叶子衿来。
“子衿！子衿！”小武焦急地喊着。
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我在这里……”
小武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在雨棚下面拉出了叶子衿。叶子衿的手被压得有些淤青，见到小武的那一刻忙道：“快去找那几件旗袍！不能就这么毁了。”
小武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旗袍，是命重要还是那几件衣服重要，走，我送你去医院。”
叶子衿咬牙道：“展台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塌了，你后面帮我去查查那几个工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沈记的这四件旗袍一直在我家，不可能会走漏风声，到底是什么人要阻拦这次活动……”
小武扶起叶子衿，急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别想那么多啊，你这手要是不能做旗袍了，沈记要怎么办？”
叶子衿一心想着刚才的意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指有的已经肿了起来，她忽然看见小武的手上有几丝血痕，忙翻开他的手一看，只见手掌有一道不小的划痕，此刻还在往外涌出小血珠。
“怎么回事？这么大条血痕子你也不知道疼。”叶子衿忙拉起小武的袖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小武讪讪地抽回袖子，笑道：“没事，就刚才被钉子划了一下。”
二人刚走出坍塌的展台，只见一辆汽车疾驰过来，刺耳的刹车声让人不禁心中一紧。
不等司机下车开门，后座的男人已经踏出了脚。叶子衿一看那皮鞋便知道是孟昊翔来了，孟昊翔是个对穿戴很讲究的人，他的皮鞋从来是纤尘不染的，叶子衿曾经嘲笑过他的皮鞋可以当镜子用了。
孟昊翔见到叶子衿，大步走来，一把将叶子衿紧紧搂在怀里，叶子衿微微错愕，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孟昊翔才稍稍松开她，神色严肃道：“以后这种场合你要少说话少露面，最近是特殊时期，我不许你再这样冒险。”
叶子衿嗯了一声，任由孟昊翔拉着自己上了车。
“去医院。”孟昊翔仔细看了看叶子衿的手，对司机邓福道。
叶子衿见孟昊翔眼神中有十分关心，语气却有九分冷淡，他仍紧绷着下颌，看上去有些生气。
叶子衿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有做得不妥的地方，她并没有事先告诉孟昊翔那四件旗袍的事，只是说了要参加这个博览会，她清楚孟昊翔的性格，如果被他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他一定不会让她参加的，对于这个敏感话题大家都是避而不谈，让她贸然去碰这颗硬钉子，孟昊翔是决不允许的。
“昊翔，我下次会提前告诉你的……”叶子衿语气弱了几分，孟昊翔很少对她生气，她宁愿他跟自己吵，也不愿看到他一直冷着个脸。
“还有下次？”孟昊翔反问道。
叶子衿一时语塞，顿了顿，低着头道：“也许吧。”
孟昊翔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猛地揽过叶子衿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缓缓道：“不许再有下次，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叶子衿望着他那双漆黑如玉的眼睛，心里蓦地涌出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安静地靠着他的肩膀，看窗外雨丝翩飞，一片深秋的萧条。
在医院上了药后，孟昊翔送叶子衿回家。子嵘见叶子衿的手指缠着绷带，大惊道：“姐，你的手怎么了？”
叶子衿笑了笑，道：“没事，做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子嵘仍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手，扶叶子衿到沙发坐下。“姐，以后你不要做饭了，我做给你吃，你不是说哥哥以前也会做饭给你吃吗，现在换我给你做。”
叶子衿心底有一丝欣慰，看着子嵘不禁又回想起以前和子峥的日子，如果他们三个能永远在一起该多好……
“姐没事的，你最近头痛好些了吗？”叶子衿关切道。
子嵘笑道：“天天喝补脑汤怎么能不好，现在只是偶尔会痛一下。姐，你在姐夫和我的面前就不要那么逞强了，以前你为我和哥哥吃苦受累，现在换我来照顾你是理所应当的。”
孟昊翔道：“子嵘都这么说了，你这些天好歹也歇一歇，沈记那边暂时不要去，你一去又会被记者堵住。”
叶子衿叹了一口气，道：“好好的博览大会就这么毁了，可惜了我做的那四件旗袍。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我已经让小武去查搭建展台的工人了，如果真是意外我也认了，如果是人为我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子嵘递给叶子衿一杯水，安慰道：“姐，旗袍毁了人还在就行，大不了咱们再做几件，反正你画的那些图纸不是都还在吗？”
孟昊翔道：“你还是不要鼓动你姐继续做旗袍了，否则我们的婚期又得遥遥无期。”
子嵘一愣，笑道：“原来姐夫是担心这个，那我这次就站在姐夫这边了。等姐结婚的时候哥总要回来吧？到时候我和哥一起看着姐出嫁。姐，哥什么时候回来？”
叶子衿心中一颤，自从那次子峥和新雨走后就没有再往家里来信，就连卢伯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音信。子嵘现在是失忆，她编出的那套谎言也不知道能瞒到什么时候，如果子嵘哪一天恢复了记忆，那子嵘和子峥岂不是又是对立的敌人……叶子衿不敢想下去，只能应付道：“看明年春天吧，他应该会回来……”
灰暗的天空飘着绵绵秋雨，博览大会的红色横幅渐渐被雨水浸湿，成为这阴晦中唯一一抹夺目的色彩。沈记应邀参加了这次博览大会，虽然天公不作美，展台也临时改成了一个简易的展棚，但周围聚集的记者却并没有减少。众人冲着沈记的名声将小小的一方展台围了个水泄不通，闪光灯在雨帘中不停地闪烁。
展台上，四件绝美的旗袍并排挂起，每一件颜色花纹各异，件件堪称精品。记者们惊叹于沈记的旗袍手艺，一个戴帽子的记者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舞台边沿的年轻女子。
叶子衿双手交错在身前而立，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蕾丝镶袖丝绒旗袍，服帖圆滑的领子衬得她脖颈修长白皙，一枚蝴蝶胸针别在胸前，反射着莹润的光泽，与她的眼眸一样明亮，平静如水。
“叶老板，你能说一说这几件旗袍的意义吗？沈记此次为什么要选择这四件旗袍展出？”台下记者提问道。
叶子衿走近这四件旗袍，以此解释道：“这四件旗袍的花纹分别以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为主，第一件兰花旗袍的设计来源于宋末画家郑思肖的失根之兰。郑思肖擅作墨兰，他所画的兰花花叶萧疏而且从不画根土，其寓意在于宋朝的土地已被掠夺。我的这件墨兰旗袍的意义与其有相通之处。”
记者们神色略微有些惊讶，叶子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众人都知道如今东北战事告急，长春、奉天、四平、营口等十八座城池相继失守，更有令国人痛恨的汉奸投敌，东北军黑龙江洮南镇守使张海鹏投敌，且奉日军命令派出三个团进攻齐齐哈尔……这些新闻每天漫天飞舞，可是政府还在采取中立不抵抗政策，大多数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叶子衿在今天的博览大会说出这一番话，的确需要一番胆量。
叶子衿见台下气氛有些僵硬，又不慌不忙道：“这件红梅旗袍要传达的是一种傲立冰雪凌寒而放的精神，我用了上好的雪色暗纹丝绸配以领口袖口刺绣的梅花，更能体现这件旗袍的精髓。”
相机咔嚓咔嚓闪个不停，一个记者忽然问道：“这些旗袍是仅用于这次展览还是也可以出售？”
叶子衿微笑道：“这四件会作为沈记的珍藏品，所以不会出售，如果大家喜欢这几件旗袍的款式可以到沈记定制。但凡有人定做这几件旗袍，沈记承诺将这四件旗袍所得的盈利全部捐献给东北抗日军。”
此话一出，台下哗然。有人称赞有人持观望态度，叶子衿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在介绍这四件旗袍。
待众人稍稍安静后，叶子衿又依次讲解了金菊旗袍和翠竹旗袍，虽然只是说了菊和竹的秉性，台下的人都清楚她意有所指。一番精彩的介绍后，记者们折服于叶子衿的才华和胆识，几个进步学生带头鼓掌，随后是雷鸣般的掌声。
雨还在下，气氛却热烈了起来，众人对最近的战事和政府的态度议论纷纷，记者们上台采访叶子衿和拍照，一些人也上台细看那四件旗袍。小武见上去的人越来越多，叶子衿已经被团团围住脱不开身，他奋力往人群里挤，想要拉出叶子衿，无奈却被堵在外面，被越来越多的人挤到一边。
忽然“咔擦”一声，遮雨的棚子掉了下来，本来就不怎么坚固的台子轰然倒塌，台上乱作一团，雨棚里人头攒动，叫喊声此起彼伏。
“子衿！你在哪里？”小武掀开盖在身上的木板，大声叫着叶子衿的名字。
小武找了一会儿，仍不见叶子衿的踪影，他急得满头大汗，裤腿和衣服上都是泥点子，雨水和着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小武四处找寻，发现了几分被砸伤的人，看他们满脸是血，不禁越来越担心起叶子衿来。
“子衿！子衿！”小武焦急地喊着。
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我在这里……”
小武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在雨棚下面拉出了叶子衿。叶子衿的手被压得有些淤青，见到小武的那一刻忙道：“快去找那几件旗袍！不能就这么毁了。”
小武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旗袍，是命重要还是那几件衣服重要，走，我送你去医院。”
叶子衿咬牙道：“展台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塌了，你后面帮我去查查那几个工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沈记的这四件旗袍一直在我家，不可能会走漏风声，到底是什么人要阻拦这次活动……”
小武扶起叶子衿，急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别想那么多啊，你这手要是不能做旗袍了，沈记要怎么办？”
叶子衿一心想着刚才的意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指有的已经肿了起来，她忽然看见小武的手上有几丝血痕，忙翻开他的手一看，只见手掌有一道不小的划痕，此刻还在往外涌出小血珠。
“怎么回事？这么大条血痕子你也不知道疼。”叶子衿忙拉起小武的袖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小武讪讪地抽回袖子，笑道：“没事，就刚才被钉子划了一下。”
二人刚走出坍塌的展台，只见一辆汽车疾驰过来，刺耳的刹车声让人不禁心中一紧。
不等司机下车开门，后座的男人已经踏出了脚。叶子衿一看那皮鞋便知道是孟昊翔来了，孟昊翔是个对穿戴很讲究的人，他的皮鞋从来是纤尘不染的，叶子衿曾经嘲笑过他的皮鞋可以当镜子用了。
孟昊翔见到叶子衿，大步走来，一把将叶子衿紧紧搂在怀里，叶子衿微微错愕，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孟昊翔才稍稍松开她，神色严肃道：“以后这种场合你要少说话少露面，最近是特殊时期，我不许你再这样冒险。”
叶子衿嗯了一声，任由孟昊翔拉着自己上了车。
“去医院。”孟昊翔仔细看了看叶子衿的手，对司机邓福道。
叶子衿见孟昊翔眼神中有十分关心，语气却有九分冷淡，他仍紧绷着下颌，看上去有些生气。
叶子衿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有做得不妥的地方，她并没有事先告诉孟昊翔那四件旗袍的事，只是说了要参加这个博览会，她清楚孟昊翔的性格，如果被他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他一定不会让她参加的，对于这个敏感话题大家都是避而不谈，让她贸然去碰这颗硬钉子，孟昊翔是决不允许的。
“昊翔，我下次会提前告诉你的……”叶子衿语气弱了几分，孟昊翔很少对她生气，她宁愿他跟自己吵，也不愿看到他一直冷着个脸。
“还有下次？”孟昊翔反问道。
叶子衿一时语塞，顿了顿，低着头道：“也许吧。”
孟昊翔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猛地揽过叶子衿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缓缓道：“不许再有下次，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叶子衿望着他那双漆黑如玉的眼睛，心里蓦地涌出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安静地靠着他的肩膀，看窗外雨丝翩飞，一片深秋的萧条。
在医院上了药后，孟昊翔送叶子衿回家。子嵘见叶子衿的手指缠着绷带，大惊道：“姐，你的手怎么了？”
叶子衿笑了笑，道：“没事，做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子嵘仍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手，扶叶子衿到沙发坐下。“姐，以后你不要做饭了，我做给你吃，你不是说哥哥以前也会做饭给你吃吗，现在换我给你做。”
叶子衿心底有一丝欣慰，看着子嵘不禁又回想起以前和子峥的日子，如果他们三个能永远在一起该多好……
“姐没事的，你最近头痛好些了吗？”叶子衿关切道。
子嵘笑道：“天天喝补脑汤怎么能不好，现在只是偶尔会痛一下。姐，你在姐夫和我的面前就不要那么逞强了，以前你为我和哥哥吃苦受累，现在换我来照顾你是理所应当的。”
孟昊翔道：“子嵘都这么说了，你这些天好歹也歇一歇，沈记那边暂时不要去，你一去又会被记者堵住。”
叶子衿叹了一口气，道：“好好的博览大会就这么毁了，可惜了我做的那四件旗袍。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我已经让小武去查搭建展台的工人了，如果真是意外我也认了，如果是人为我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子嵘递给叶子衿一杯水，安慰道：“姐，旗袍毁了人还在就行，大不了咱们再做几件，反正你画的那些图纸不是都还在吗？”
孟昊翔道：“你还是不要鼓动你姐继续做旗袍了，否则我们的婚期又得遥遥无期。”
子嵘一愣，笑道：“原来姐夫是担心这个，那我这次就站在姐夫这边了。等姐结婚的时候哥总要回来吧？到时候我和哥一起看着姐出嫁。姐，哥什么时候回来？”
叶子衿心中一颤，自从那次子峥和新雨走后就没有再往家里来信，就连卢伯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音信。子嵘现在是失忆，她编出的那套谎言也不知道能瞒到什么时候，如果子嵘哪一天恢复了记忆，那子嵘和子峥岂不是又是对立的敌人……叶子衿不敢想下去，只能应付道：“看明年春天吧，他应该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