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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外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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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象城。

    飞捲翻腾的黑云仿佛要压垮这座古老的城池,电闪雷鸣,隆隆声震得这方天地都快要裂开了,银匹乍现,滂沱大雨将要冲塌万象城。

    古老的街道上,店铺林立,躲在屋檐下的商客,打量着雨中落魄的陈何生,一阵议论。

    陈何生心头愤怒的焰火在剧烈燃烧,任凭滂沱大雨浇灌在身上不能熄灭,脖颈上挂着的玄石,突然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陈何生,你想死吗?你体内根基已毁体质大不如此从前,这样下去你非得大病一场。”陈何生脑海中响起仙灵稚嫩的声音。

    陈何生苍白的脸庞挤出一抹冷漠的轻笑,喃喃说道:“若非我陈何生大仇未报,我真的愿意死去!”

    “蠢蠢!你真的蠢透了,你背负至尊纹而生,乃是天之骄子,只要你坚持活下去,本尊相信迟早有一天会君临天下。”

    “呵呵,现在的我那像个天之骄子,恐怕是上天弃掉的一颗棋子而已。”

    陈何生开始变的浑浑噩噩,眼前变得模糊起来,踉踉跄跄前行,骤然意识模糊不清,倒在大雨中。

    良久,朦胧大雨中行来一人,单手撑着伞,肩膀披着袈裟,光着脑袋,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将陈何生从地上扶了起来,背在背上,朝远方前行。

    傍晚天穹依旧灰蒙蒙地一片,雨势减弱,淅沥沥地下着下雨,万象城南区贫民区一间破旧的房屋内,篝火正烧的旺盛,陈何生身上披着袈裟,安静的睡在篝火旁,一个和尚盘坐在篝火旁双眼紧闭。

    陈何生渐渐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眼睛,卯足了力气才坐起来,依靠在枯草堆上,浑身酸痛。

    光头男子睁开眼眸,面颊上噙着淡淡的笑意,望向陈何生。

    “施主,你醒了!”

    陈何生从未见过如此打扮怪异之人,他脑袋光秃秃的,身穿素衣,脖子上带着一大串紫檀木制成的珠子。

    更诡异的是他眼睛,开阖间竟有金光闪烁,此人慈眉善目,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和善的表情。

    “是你救了我?”

    光头男子双手合十,微微点头,含笑说道:“贫僧乃是西漠万法寺弟子普法,此次前往北荒乃是为了传扬佛家真法,之前见施主倒在雨泊中才冒昧将施主背到此处,施主莫怪。”

    陈何生打量着光头男子,觉得光头男子并无恶意,倒也放下心来。

    “施主,贫僧看你额头愁云满布,身上戾气颇重,心中可有执念不曾放下。”普法一语点破陈何生。

    陈何生心头震惊,却默不做声,倒在草堆上双眼紧闭。

    普法和尚淡淡说道:“施主体散戾气,心生魔念,他日必遭心魔困惑,何不将一切放下,任由他有,心中无念,体外无戾气……”

    陈何生开始听着烦闷,难以入耳,到最后身心渐渐放轻松,这一夜,陈何生是这几个月来睡的安慰的一觉。

    翌日,天刚亮陈何生便醒来,却见篝火袅袅熄灭,而普法和尚却不见了踪影。

    门外一片嘈杂声,几个衣着破烂的孩子围在一起,发出阵阵欢笑声。

    不远处的闹市传来阵阵嘈杂声,陈何生凑到跟前,城墙上粘贴着一张告示。

    北荒东部紫云山补天阁招收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的告示,内门弟子需要经历重重选拔,而外门弟子只要体质合格便可加入。

    告示周围一群人议论纷纷,几个少年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势必要加入补天阁成为一名内门弟子。

    “补天阁每五年招收弟子,这次我一定会通过重重选拔成为一名内门弟子。”一个英姿不凡的少年,自信说道。

    “我也一定会成为内门弟子,关键外门弟子三年才有一次机会进入内门,而且要通过层层选拔!”另一名朴实的少年,有些泄气。

    ……

    这时,陈何生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仙灵的声音。

    “补天阁传承万年之久,想不到现在没落到如此地步,竟然到处张贴告示招收弟子,正是世风日下,若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玄天子还活着估计现在也气死了。”

    陈何生疑惑,喃喃问道:“玄天子又是谁?”

    仙灵稚嫩的声音带着不屑,道:“只要你加入补天阁不就什么都知晓了!蠢!真蠢!”

    陈何生此次前往万象城,一方面是来探亲,另一方面希望打听到一些其他宗门弟子招收的讯息。

    陈何生心中打算道:“补天阁乃是传承万年之久的古老宗门,想要成为内门弟子根本没有希望,既然成为外门弟子也有进入内门的希望,倒不如先成为一名外门弟子韬光养晦,日后根基恢复再进入内门也不迟。”

    陈何生从腰间取下来黄瑜赠送的乾坤袋,默念法诀反手一倒,金光闪烁竟掉下来几两碎银子。

    陈何生拿着几两银子先买了一匹老马,又将剩下的银子买了些食物带在身上,随即动身前往北荒南部。

    陈何生骑着一匹年岁已老的黑马奔驰在古道上,老马虽然跑起来有些吃力,但是比较温顺,对于陈何生这个新手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前往南部的古道上,行入渐渐多了起来,皆是前往紫云山参加选拔,希冀成为一名内门弟子,其中也有不少纨绔子弟,乘坐奢华的马车前行,一路上马车横行霸道,惹来一片骚动。

    一个身穿粗布马甲,浓眉大眼淳朴的少年骑着一匹皮毛光鲜的骏马赶来,轻轻拉拽缰绳,放慢了速度,笑看着陈何生,道:“大哥,你也是参加选拔的吗?”

    陈何生敷衍性地笑了笑,轻轻点头。

    “大哥,你说如果进不了内门,待在外门是不是会被别人看不起。”淳朴少年干笑着,问道。

    “呃!我此次前去只为了成为一名外门弟子!”陈何生扭头,平淡说道,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淳朴少年微微一怔,不禁多看了陈何生两眼,一脸狐疑之色,问道:“大哥,我看你年纪也有十四五岁了,即便你进入外门恐怕日后也难有成就。”

    少年一脸困窘,略显歉疚地朝陈何生笑了笑。

    “只要我自己觉得不晚就行了,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淳朴少年冁然而笑,道:“大哥,我叫石头,若是不能通过选拔进入内门,我也跟着你进入外门。”

    当陈何生骑着老马走了数个时辰后,这片老马竟突然停了下来,干脆不走了跑到路边吃起了葱茏的荒草。

    石头也拽住缰绳停了下来,将他那匹骏马拴在路旁的老树下方。

    陈何生与石头靠在老树下方,乘着树荫,石头淳朴的脸颊上一直含着笑容。

    “石头,以你这匹骏马的速度不出两个时辰就应该能到了吧!”陈何生瞟了一眼石头,将粗纸抱着的水果递给石头。

    石头脸颊上依旧噙满了笑意,摆了摆手,笑道:“何生哥,那些市侩的人看不起我这个乡野之人,我觉得和你倒是聊的来,再说了去了那里也得排队,不如去迟一点,只要有本事,什么时候通过选拔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陈何生见他这匹活宝也休憩的差不多了,再次爬上马背,策鞭扬长而奔。

    过了两个多时辰,陈何生与石头出现在紫云山下。

    所谓的紫云山山势平缓却直接升入云端,山体上古树茂盛,丛草葱茏,一派原始的气息,浓郁的天地灵气弥漫在整座紫云山上。一条宽阔的栈道平缓升入云端,上方云雾缭绕却呈现出淡淡的紫色,一条小河蜿蜒绕过紫云山山麓脚下,向远方流去。

    紫云山山麓脚下,数名穿着补天阁特有服饰的弟子犹如一柄凌厉的长剑立在各处,散发着冰冷的寒气,一行气宇非凡的少年排成一条长龙等候参加考核。

    两名补天阁的弟子立在一面古朴、半丈许高的石镜面前,镜面光华泛着淡淡的青光,一个个年轻气盛的少年直接穿入石镜内进行考核。

    而在另一侧地面摆着一个玄阵,只要阵纹闪烁,便会有一人出来,有人成功入选也有落魄离开。

    “何生哥,我去排队了,日后再见!”

    陈何生招了招手,转身走向另一侧,这里仅仅站着几名与内门弟子服饰不同的弟子,显然是外门弟子,他们一个个伸腰打哈气,而此时陈何生的到来给他们提了个神。

    一个身体臃肿,面色和蔼的弟子,神色平静,道:“小兄弟,内门测试失败了?没关系,不打紧,进入外门同样有进入内门的机会。”

    陈何生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几人稍有不悦,皆显示在脸上,陈何生说道:“我也没失败!只不过是根本没参加,我只想成为一名外门弟子。”

    几人一脸惊讶,这可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壮举”,竟有人只想成为外门弟子。

    臃肿的弟子平复了一下心情,笑道:“内门有什么好处,到了外门吃好的也不用多修炼。”

    陈何生淡淡的扫了一眼其余几人,强挤出一抹笑意,微微点头,心中却有些看不起这些不思进取的外门弟子。

    “师兄,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一个眼小脸大的外门弟子,模样十分丑陋,道:“再等一会,没人报名咱们就上山。”

    陈何生嘀咕:“这外门不是检测弟子的体质,而这些外门弟子从未提起检测体质。”

    陈何生有种上了当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