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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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芊芊说这话虽然听起来是埋怨的语气,但是又有一丝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乔乞微微一怔,心头暖暖的,“好,以后我会尽量不熬夜的。还你一个明眸皓齿的老公。”

    简芊芊握着他的手,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明眸就可以了,皓齿就算了吧。你牙已经够白了。走,我带你去买好吃的。”

    简芊芊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对待儿时的玩伴。她拉着乔乞,带他走到了糖人车的面前,看着那个老奶奶,用手在她面前挥了一挥。

    “老奶奶,您还记得我吗?”简芊芊言笑晏晏的看着老奶奶。

    老奶奶缓缓地抬起头来,动作僵硬的就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一样。她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简芊芊,许久才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姑娘,你是谁啊?”连声音也变得沙哑得不像话。

    简芊芊有些失落的什么看了身旁的乔乞一眼,后者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安慰似的说道:“老奶奶年纪大了,更何况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过,她不记得也正常。”

    简芊芊心里还是很失落,她记得她以前每次来买的时候,老奶奶都能准确的说出她的名字,可能真的是因为时间太长了吧!

    “奶奶,可以卖两个小糖人给我吗?我要云多样式的。”简芊芊怕老奶奶耳朵听不见,故意加大音量喊了一句。

    是老奶奶布满皱纹的面容,忽然露出一抹微笑,就像是荒野之中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在风中摇摆一样。“小姑娘,我耳朵还是很灵光的,你不用这么大声音的说话,我听得见。不过今天可能不能随了你的意了,我今天已经做完了五个糖人,不卖了,你明天再来吧。”

    说罢,老奶奶便动作缓慢地开始收拾糖人车上的东西。

    乔乞眸色默了默,目光瞥到了放在糖人车上面的相框。相框里是一张黑白照片,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里面两个年轻的男女穿着军装正笑得璀璨。

    一听老奶奶说不卖了,简芊芊有些急了,一手搭在乘车上,身子向前倾,态度诚恳的说道:“老奶奶,为什么只做五个就不卖了呢?”

    老奶奶依旧弯着嘴角,目光落到糖人车的相框上。浑浊的眼眸一派温柔,仿佛沉淀了岁月的甜蜜,她缓缓的抬手抚上相框,语气柔和的说道:“自从老伴去世之后,我就告诉自己,无论生意多么的好,每天也只做520个糖人。以后来唐山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我今天有520个做到52个,到现在的每天五个。现在我做糖人已经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怀念我的老伴。”

    这段话老奶奶说的极缓极慢,像是在向人诉说着自己的爱情一样。

    听完老奶奶说的话,简芊芊原本失望的心渐渐变的暖了起来。她收回放在糖人车上的手,目光既忧伤又有一丝复杂。

    原来是这样,确实记得小的时候来买糖人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一个老爷爷过来,他的手里时常拎着一个饭盒,来送给老奶奶。每次看到他们俩一起吃饭的时候,简芊芊心里都会莫名的一阵感动。但当时她还小,但是她在心里已经暗暗的下定决心,等自己以后的爱情就要像老爷爷和老奶奶这样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老奶奶那再见,改天我再到你这里买糖人。”简芊芊脸上还有一丝不舍,但是却拽着乔乞的手,转身向来时的路走。

    走回去的路上,简芊芊一直没说话,不知道是因为没买到糖人心里不高兴,还是因为老奶奶的事情有些难过。总而言之,她看起来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状态。

    等回到车里,简芊芊往车里一坐,乔乞却站在车边,向四周看了看,低头对坐在车内的简芊芊说了声,“我去买瓶水。”

    “哦。”简芊芊仰头轻应了一声,便见乔乞已经转身走远了。

    简芊芊坐在车内将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已经接近下午一点了,她真的有些饿了。摸了摸已经饿瘪的肚子,简芊芊的目光在四周瞥了瞥,发现防风玻璃前的台子上放着几瓶矿泉水。

    简芊芊伸手将水拿了过来,握在手里看了两眼,嘴里嘟囔了两句,“车里不是有水吗。”

    简芊芊狐疑的向车外看了两眼,旋即将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她也确实渴了,喝了小半瓶才将水放回去。

    等了一会儿,乔乞还是没有回来,简芊芊等得有些无聊,就裹着衣服,靠在倚靠上,小憩了起来。

    后来简芊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蒙的听到了一声开车门声,一个黑色的身影坐了进来。

    简芊芊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你回来啦。”

    “嗯,困了可以再睡一会儿。”乔乞低沉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简芊芊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睡了。”

    简芊芊话音刚落,一个云朵形状的糖人就闪到了自己的面前。她原先半眯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嗯?糖人!你从哪里买的?”

    简芊芊惊喜的将糖人拿了过去,拨开薄薄的糖纸,塞进了嘴里。糖人刚一进嘴,简芊芊便幸福的闭起了眼睛。

    “嗯……还是熟悉的味道,乔乞你怎么弄到的啊?”

    乔乞眸色淡淡的,眼底却是满满的温柔。他将车子启动,缓缓地开上了主干道。“嗯,跟刚才那位老奶奶买的。”

    “啊?她不是不愿意卖吗?你怎么做到的?威逼还是利诱?”简芊芊高兴的将头靠到他的肩膀上,嘴里还有滋有味的含着糖人。

    “嗯,都用了。”乔乞故意应了她的调侃,轻声答道。

    简芊芊咬着糖人,低低的笑着。她知道那个老奶奶一直都是一个固执的人,以前有有钱人出十倍的价钱想要将她一天的糖人全部包掉,她却摇头说不行,必须一个个卖给小朋友。最后那个有钱人怎么都没劝动她。乔乞这一次,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才将糖人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