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渣王作妃 > 第58章 惩罚 (求首定)

第58章 惩罚 (求首定)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看着掉在地的箭,看着溅在地上的血!

    看着容倾被血色盈满的手背,看着被她拉在身后的容逸柏!

    三皇子云榛眼睛一亮,凛五眼眸随之一沉。容逸柏心口紧缩,随着伸手把容倾护在怀中。

    湛王静静看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眸色变幻莫测。意外收获!

    “凛五!”

    湛王浅淡的声音一出,凛五抬手,王府护卫气势瞬时一变,防御变攻击,戾气倾泻而出,煞气冲天,鬼神俱灭。这转变,意味着什么,预示着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一起乌合之众,湛王从不曾经把人看在眼里。

    刚还杀气翻涌,气焰高涨的一众黑衣人,霎时变得不堪一击!

    不过瞬间,已是尸体遍地,黄土变红地,血腥之气盈满鼻翼。

    袭击,刺杀,已覆灭全亡为结局!

    看着满地的尸体,容倾眼帘下垂,猜的到的结果,猜不到的过程!

    当一切恢复平静,当御林军护着太子等人赶到。

    “皇叔,可好?”太子疾步走到湛王跟前,紧声关问。

    湛王没回答,转眸,看向容倾,淡淡开口,“过来!”

    湛王开口,自是无人敢多言,不识趣的去询问什么,探究什么。云榛极力压抑着灼灼发亮的眼眸,却难抑心潮澎湃。

    关键时刻,容倾竟然舍湛王而去救自己的哥哥,她实在勇气可嘉。只可惜,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呢?云榛拭目以待,拭目以待呀!

    湛王发话,容倾此刻也不去装傻,自觉的走向湛王。装糊涂也看时,这时若还要湛王三叫四请,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王爷!”

    看着低眉顺目,乖顺站在自己眼前的容倾。湛王眸色隐晦难测,静默,少卿,视线落在容倾受伤的手背上,悠悠开口,声音浑厚,低沉,质感,十分好听,亦十分轻柔,“疼吗?”

    闻言,容倾眼睫毛微颤,“疼!”

    “疼是应该,你是活该!”一句话说的不轻不重,很直白,也很中肯。

    容倾低头不言。湛王总是说实话。虽难听,却也令人无法反驳。

    “本王看看!”说着,手伸向容倾,意思不言而喻。

    而这一举动,让太多人意外。云榛直直看着湛王,一时有些不适应。

    大概是看多了,也习惯了湛王各种阴毒,狠辣,暴戾的习性作风。继而,这柔和且宽容大度的模样,让他有些接受不良呀!

    皇叔什么时候转性了?太突然了!

    容倾抬头看了一眼湛王,看着他清淡却分外平和的表情,眼眸微缩,心头发紧,而后垂眸,胳膊抬起,把受伤的小手放入湛王大手之中。

    “伤的不轻!”

    “会留疤吗?”

    “会!”

    “哦!”

    一问一答,犹如闲话家常。听起来却分外诡异。湛王宽厚的太反常,容倾平静的太异常。

    “凛五,药!”

    凛五听言,上前一步,药递上前。

    看着撒落在容倾伤口上的药粉,容逸柏神经紧绷,容倾倒是分外淡定,静静看着,静静道,“止血了呢!这药真好。”

    “是好,比你命贵!”

    “谢谢王爷!”

    “容九!”

    “嗯!”

    “此刻后悔吗?”

    后悔吗?容倾沉默,少卿,摇头,如实道,“有一些后悔,也有一些庆幸。”

    “后悔?庆幸?说来听听。”湛王问的随意。

    容倾答的诚恳,“长箭袭来,一个立功的机会摆在面前,我却错过了。还把功变成了过。所以,有些后悔。不过……却又庆幸,箭射到的是我的手,而不是容逸柏的心口。”

    容逸柏的命,跟那份功。她选择了前者。只是,却是以惹怒湛王为代价。

    是她还不够成熟,危机当头,感情站在了理智的前头。

    “容逸柏对你很重要?”

    “不是太重要。只是,那时不想看到他死。”他死了,她好像会更加孤单。

    或许只是下意识的举动。但是,偏偏就是这下意识,有的时候让湛王更难饶恕!

    容倾一个举动,证明一个事实。对于她来说,容逸柏比湛王更重要。

    继而,容倾话说完,湛王手松开她的小手,随着,大手覆上了她的脖颈。

    当容倾咽喉被湛王手指扣住,云榛瞬时感觉顺眼了,因为画风正了,其余人也感,氛围终于对了!

    咽喉被卡,容倾一点儿不意外。湛王若是宽容,就不是湛王了。

    “有情有义的人,本王不讨厌。但是,危机面前,致本王不顾的人,我却很不欣赏。”

    危机当前,对自己视而不见的人,确实没法欣赏。只是,豁达的人选择理解。危险之中,救你是情意,是仁义。不救你,也没理由怨恨,最多以后大家各自陌路。

    可惜,湛王不是一个豁达的人,他很小心眼。他不怨恨,他只是不喜。如此,有些罪,你该受!

    随着湛王大手的收紧,容倾缺氧开始,呼吸困难,面色开始泛红。

    湛王之怒,难以承受之重。

    这么被掐死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没有在现代穿来时,来的干脆,来的舒畅。睡梦之中,悄无声息的小命就没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一条人命将在他手心逝去,湛王神色分外平静,风轻云淡。

    因为死在他手中的人太多。杀人与他来说,已习以为常到生不出任何波动。

    容倾拉着湛王衣袖,弱弱道,“想求湛王饶一条小命!”

    湛王没说话。

    容倾扯了扯嘴角,眼前景物已开始变得模糊,“今天嬷嬷把我装扮的很漂亮,想来,死后也不会太难看……”

    声音渐渐弱下,当意识完全消散的瞬间,她看到的是容逸柏跑上前,却又被凛五踢飞的身影。还有……湛王那张美若妖孽的脸,及那幽森,暗沉的双眼。

    ***

    皇宫门口,刺杀湛王,闻之心惊!

    皇上震怒,这事儿怎么都不会轻易抹去,不查它个底朝天,誓不罢休。一时之间京城之内处处紧绷,人人自危,一股即将到来暴风骤雨,的血雨腥风,让人连议论都不敢,个个谨言慎行。

    “这么一来,太子选妃的事怕是又要搁浅了。”太后眉头微皱。一遇到湛王的事儿,什么都得靠后。这感觉很是不好。

    闻言,皇后浅笑开口,“太子刚从越国回来,暂等几日也无碍,不急于一时。”

    “是不急于一时。只是……”堂堂太子,一国储君,未来皇上,总为湛王之事让步,太后这心里没法舒服!

    太后话未说透,可皇后却知其意。微微一笑,不欲点破。伸手把手中茶水递上前,“今年刚进贡的新茶,母后尝尝!”

    “嗯!”轻抿一口,既放下,“味道尚可!”

    尚可,也就是不是太好!

    “雨儿跟轩儿,娇儿相处的可好?”(云轩,云娇,已故太子妃的两个孩儿,亦是太子嫡子,嫡女。)

    皇后点头,“他们很喜欢雨儿。”

    “那就好!”太后说完,一顿,道,“你呢?对雨儿可满意?”

    太后话出,皇后一笑,“庄家这一辈中,雨儿可是最出彩的一个,我如何会不满意。”

    见皇后眼带喜色,太后很是满意。

    “就是太子……”皇后斟酌着,委婉道,“他对雨儿好像有些太过客套了。”

    客套有余,亲近不足!意思明显,太子对庄诗雨好似并不满意。

    太后听了,却是不以为然,“太子本就是内敛之人,这很正常。难道你想太子是那种见到美色,就迈不开脚的轻浮之人吗?”

    皇后闻言,眼底极快的划过什么,瞬时又消失无踪,脸上笑意依然,“母后说的是!”

    话说一段,稍时静默。

    太后随口问道,“越国那个轻音公主,皇上准备如何安置?”

    轻音公主本是要入湛王府的。结果,因宫门口遇袭一事,妥妥被湛王嫌弃了。理由;人未至,祸先至。嫌她招祸,一点儿情面不留,干脆的把人给拒了。

    那个利索,那个随性,那个肆无忌惮。让越国随行的大臣差点气晕。对此,湛王一句解释没有,态度明显,谁管你晕不晕。

    相比他们的心情,湛大王爷自然更重视自己的心绪。一件事儿,若非要有人不高兴,那自然是别人。若是定有谁要忍着,肯定也是别人,反正绝对不是他湛大王爷!

    生而立世,就是这么肆无忌惮!

    也就是因湛王这随性妄为,又阴狠毒辣的性子。令很多人在面对湛王比面对皇上还紧张。

    因为皇上作为一国之君,有的时候还要顾忌着史官那只笔。可湛王却是完全无所顾忌,随你说他暴虐,他完全不在乎!

    很多时候,也令人都不由感到奇怪。皇上如此包容湛王的理由是什么呢?只是因为他是皇弟吗?还是……有其他的什么理由?这个嘛?自然是有一定原因的,且缘由且不为人知!

    皇后听了,摇头,“皇上暂时没说。”所以,如何安置,她也不知晓,一时猜不到。

    太后听言,也没再多问。纵然是一国公主,来到这大元之后,也不过是一浮萍。一女子,随皇上如何安置,对她们也无甚影响。

    “太后,太后……”

    闲聊之中,未经传唤,桂嬷嬷突然走进来,脚步略显匆忙,神色透着凝重!

    看此,皇后心生不妙。因为桂嬷嬷从不是莽撞之人,她失了规矩,必有缘由!

    显然,这点儿太后更清楚,继而,开口直接问,“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禀太后,刺杀湛王的幕后指使者查探到了!”

    桂嬷嬷话出,皇后心头陡然一紧,太后亦是神色一紧,“是谁?”

    桂嬷嬷面皮颤了几颤,才发出声音,“是庄大公子——庄骅!”

    听言,皇后心一沉。太后怒,“荒谬,庄骅根本不在京中。云珟遇刺如何会与他有关。简直混扯!”

    桂嬷嬷听言,低头。就是因为庄骅人不在京,才更加确定是他。现在说他离京查办公务不过是个幌子,实者是为避人耳目,策划刺杀湛王!

    因为记恨湛王爷毁了其父庄珏的一切,继而策划了这一起报复事件。

    只是这话不好回。桂嬷嬷欲言又止。

    皇后看此,紧声道,“皇上怎么说?”

    “刚李公公传来话,皇上亦感不可能,让人继续探查。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湛王在结果出来的同时,派人抄了庄家大房。还有庄大公子也被凛护卫带走了,现人在何处难知晓……”

    “云……云珟这个混账!”一声怒骂,眼前阵阵发黑。

    “母后,母后……”

    “太后……”

    “快宣太医!”

    湛王一出手,各处鸡飞狗跳!

    御书房

    得知太后突然病倒的消息,皇上放下手中奏折,叹气,颇为无奈,颇为憔悴。不用想也知道,太后病倒是因为谁。

    “云珟这混小子!”真是打出娘胎就知道如何气死人。

    越国公主的事儿,已是忙的他焦头烂额。现在,他又把太后给气倒了。这……这不是让他忙上加忙嘛!

    太后病了,他这做儿子不得上前去做做孝子呀!不说端茶端饭的伺候,这劝慰,安抚却是少不了的。

    安抚越国,已让他口干舌燥。现在还要安抚太后……

    “这混账东西!”皇上气闷了,“李公公!”

    “老奴在!”

    “去湛王府一趟,宣湛王入宫。”他这个皇上忙的脚不沾地儿,湛王他也别想闲着悠哉。

    这折腾,有些幼稚。可除此,皇上还真不知道如何惩治他。湛王就是硬头钉,强碰必伤己,不管又心焦不已。

    皇家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玩意儿呢?不知道谁造的孽。这闹心的!

    湛王府

    李公公领命来到湛王府,话传完,人就被凛五给请了出去。

    “此次之遇袭,牵扯出庄家令主子十分受伤,心情格外沉重。如此,还请李公公禀告皇上,待主子心情稍恢复之后,再入宫向皇上请安!”

    湛王十分受伤?湛王心情格外凝重?

    眼下十分受伤的应该是越国吧!心情格外凝重的应该是太后吧!

    凛五这话,说给畜生听,畜生都会笑出声。只是,李公公不是畜生,他有脑子。所以,纵然知道这话假的不能再假,他也不敢表示出一点儿质疑。

    不但不敢怀疑,还得格外关心,忧心,“如此,还请湛王多多保重才是呀!”

    “多谢李公公关心。”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湛王什么脾性,皇上十分了解。如此,就算他不能把人请到,想来皇上也不会废了他!

    李公公干脆的离开,凛五回转,来到小亭中,看着正在悠然喂鱼的湛王,缓步上前,“主子,李公公已离开。”

    湛王听了,没说话。

    凛五沉默少卿,再次开口,“刚刚护卫来报,刚容逸柏去了府衙大牢。”不过要不要放行,还要主子一句话。

    只是,湛王却是眼帘都微抬一下。

    凛五垂首,亦不再多说。容九之事,有太多让他看不透,看不懂的地方!

    ***

    不知过了多久,容倾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景物,让她有些恍惚,脑子懵懵的,有片刻空白!直到被吞口水时,被那肿痛的喉咙拉回神智,记随着回笼,脸色一变,腾的坐起!

    这是哪里?黄泉阎王殿?不过,地府怎么这鸟儿样?

    容倾很佩服自己此刻还有心情来吐槽,等……等等!那是什么?太阳?

    看着那一点刺眼的光,容倾怔愣少卿,随着从地上爬起来,赶紧的上下打量自己一番,顺便掐掐胳膊,抬抬腿儿!

    “竟然还活着!”

    确定,一时有些唏嘘,一时心情复杂,有那么些庆幸,又有一些遗憾。还想着若是死了,说不定还能穿回现代呢?结果,湛大王爷却收手了!

    收手之后……

    容倾开始打量四周环境,这地方,有那么些眼熟。呃……是牢房,她曾经待过的地方。

    这是第二次被湛王丢进来了。只是相比第一次,这次情节好像更严重。

    如此,上次被关了两天。那这次……还能出去吧?湛王那厮不会把她关一辈子吧。花擦!

    死了倒是干脆了,不死就要焦心怎么活着!

    “小姑娘,你怎么会被关到这里来了?”

    陡然一声,容倾吓了一跳。顺着声音转头,看到眼前蓬头蓬面的老人,刚欲回话,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不是女牢!这是男牢!

    男牢!古代男牢,野史记载数不尽的骇人听闻在其中。容倾一个激灵,感觉不妙,森森的!

    “小姑娘可是不会说话?”说着,却是无所谓的看着她,神色之间无一丝可惜之色。

    “会说,说的不太好!”容倾因嗓子疼,发声有些奇怪。

    “原来会说话呀!”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被关到男牢来了?”单纯的好奇,也是闷了找个人随便聊两句。

    “这个,犯了个错!”主要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哦!是得罪了哪位不得了的人吧!”

    老人话出,容倾佩服。

    看着容倾那敬佩的眼神,老人呵呵一笑,“我被关在这里这么久,各色的事儿也算是见过不少。那些女犯人,哪怕是犯了死罪,也没被关在男牢过!因为这是违法的,官老爷轻易不会这么做。所以,你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才会被关在这里。”

    “老大爷真是……高见!”只是这分析,听了之后,还不如不听。不安满溢呀!

    还有……

    “老大爷,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刚才听他说好久,好久是多久呢?

    “多久呀!”老人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太久了,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二……二十多年!真不如不问。这么想着,可容倾……

    “老大爷,凭你的感觉。你说我被关在这里,最坏会遭遇到什么呢?”

    “这个嘛,呵呵……”老大爷一笑,看着容倾,眼里冒出点点晦暗,“日子怕是不好过呦!”

    老大爷这话说的倒是含蓄。不过,倒是跟她不谋而合。其后的日子肯定是跟享受不沾边了!

    如此,有多难过呢?答案倒是揭晓的很快。

    当夜幕降临,当几个女犯被衙差带到男牢,当牢房一角落响起女人啼哭,男人吼叫。容倾抬眸,看着上方那一点光亮,眸色沉沉暗暗。原来野史记载并不全是虚的。

    容倾看着那一小窗户,老人看着容倾。本以为容倾见到那种事儿,会惊恐不已,不曾想,她竟会这么平静!

    这一点儿很奇怪。这种事儿,男人无所谓。但是女人,无论多大年纪都会感到恐惧,害怕吧!可她……难道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还是说,确定有人不会动她?

    不过,牢里奇怪的事儿多了。待着无事,当戏看!

    良久,声音平息,女犯被带走,一切好似恢复了平静。容倾靠在角落,慢慢闭上眼睛。

    翌日

    “吃饭了!”

    一声,容倾睁开眼睛,两个窝窝头在她眼前丢着。伸手捡起,手感,硬,很硬。对牙齿是个考验!

    “大哥,能给碗水吗?”看着牢头,容倾开口讨要。

    在牢中,脸皮一定要厚,求人是必须。

    牢头看了她一眼,虽神色不善,倒是仍给了她一碗水。

    “多谢大哥!”

    牢头没说话走了。

    容倾窝窝头沾着水开始吃饭,味道真不咋地,刮的喉咙更疼了。不过,窝窝是杂粮,吃了对身体好。只是,水容倾不敢喝,怕尿尿。

    见容倾就那么一声不响的开始啃,老头又感奇怪。因为容倾那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从高门大户出来的。可她竟然能吃的下这东西?

    老头发现,容倾身上奇怪的地方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容府

    当时宫宴之上,清晰看到湛王对容倾那宠爱有加的态度。容琪本以为,容倾入湛王府一事,已是十拿九稳。这个湛王长子的外公,他是坐定了。

    然,却不曾想,就在他再次开始畅想美好前景时,老天再次给他开了个大玩笑。容倾没入湛王府,反而又进了牢房。做了蠢事儿,再次惹怒了湛王!

    虽是因为她拉容逸柏那一下,才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可容琪还是憋闷呀!

    儿子女儿个个不省心,个个不争气,真是让他这个爹操碎了心,倒了全部的霉。

    容琪心气儿各种不顺,与其相反,容雨馨那是身心舒畅,连日来的憋屈,完全消散。纵然容家仍没几个人给她好脸儿,纵然她的名声已坏,未来毁了一大半儿,可仍阻挡不了她从心眼里感到高兴。

    没办法,谁让容倾倒霉了呢!

    虽然她以后很难再嫁给高门权贵,可那也比容倾强。因为,她最起码能安稳的活着,可容倾……随时小命玩完。这就是差距,这就是差别呀!

    每每想到这个,容雨馨都能从梦中笑醒。

    只是她却不知道,容倾倒霉之后,她所表现神采飞扬。让容霖对她最后一点儿犹豫,不忍消失殆尽。

    一个心智浅薄,且名声已坏,终难成大气候的孙女。留着除了丢脸之外,为容家带不来任何好处,利益。

    “找到合适的人没?”魏氏看着邓嬷嬷道。

    容雨馨不成器,屡教不听,让魏氏也是失望透顶。现在,只要保她活着,其他,她暂时也不顾上了。毕竟,她不止容雨馨一个孩子,她还要顾着下面一双子女。

    邓嬷嬷点头,低声道,“回夫人,已经找到了。”这是画像,你看看。邓嬷嬷说着,拿出一个卷轴放在魏氏跟前儿。

    拿起,展开。当画像上的人儿完全映入眼帘,魏氏眼中溢出满意,不错,够娇,够媚。

    “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人带到府里来。”

    “是!”

    夫妻多年,诸事之后,魏氏对容琪感情几乎全部散尽,往后的日子,余下的只有谋算。为利益,为孩子!

    湛王府

    云榛终是没忍住,在第五天的时候,颠颠来到了湛王府。

    看着湛王,那个谄媚,“皇叔,侄儿给你带来了新玩意儿,您看看喜欢否?”

    新玩意儿?不用看,肯定又是鸟。

    三皇府别的不多,就鸟多。各种各样的鸟。三皇子送礼物也从不送别的,只送鸟!

    致使,湛王一听三皇府这几个字,直接的……满耳朵叽叽喳喳鸟叫声,还有满鼻子的鸟屎味儿。

    也因此,湛王从不去三皇府,哪怕三皇子把自己府邸夸的天花乱坠也不去。哪怕三皇子学鸟叫也不去。嫌弃!

    “皇叔,您看看嘛!”被湛王嫌弃习惯了,三皇子都被嫌弃出乐趣了。忍不住撒了个娇!

    见云榛拎只鸟儿,往他跟前儿靠,湛王不咸不淡道,“若是想让本王把你府中那些鸟都给烤了,你就继续!”

    话出,三皇子跐溜退了回来。因为他知道,湛王是真的会烧。

    他可不想让他那些漂亮的鸟儿变盘中餐。很多时候,三皇子都很识相。当然了,他也时常不识相,比如现在!

    “那个,皇叔呀!有没有什么需要侄儿效力的?”

    湛王不睬他!

    三皇子继续舔着脸道,“皇叔呀!要不,侄儿帮你教训一下容九去。”

    这话出,湛王抬了抬眼帘。

    一个眼神,三皇子瞬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眼睛灼灼发亮,“皇叔,关于如何惩治容九,侄儿是这样想的……”

    三皇子热情高涨,开始喋喋不休。湛王静静听着,神色浅淡无波,只是手指微动,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

    看着湛王敲击桌面的动作,凛五眉头动了动,随着垂眸。

    牢中

    残暴戏码,在那个看不见的角落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很多人都已麻木,已生不出任何感觉。包括同情,唏嘘!

    不是人性冷漠,只是透彻了自己处境,清楚了自己弱小。从有心无力,到无能为力,到只能冷漠视之。

    而容倾,作为法医,在现代每天都在刷新着对犯罪的认知。曾经的义愤填膺,早已消失无踪,化为一声叹息,直到后来更是连感慨都发不出了。

    每天静静听着,静静坐着。吃完窝窝头,等下一顿再上窝窝头!

    饭量固定,饭点儿固定,保证饿不死你。每日闲闲无事,听隔壁大爷聊聊人生。

    一个坐了二十多年牢的人,感悟不是一般的多,只是愿望却已极少。

    “我就想着,在临死之前能再望望远方,再数数天上的星星。”这是他的最终心愿。

    视野本禁锢二十多年,很想看看超过三米之外的地方。相比之下,容倾愿望倒是多了些。

    她想大吃一顿,然后好好睡一觉。若是可以,最好再洗个澡。

    当夜幕降临,当那罪恶的一切结束。容倾靠在角落,缓缓闭上眼睛。休息,却不敢真的入睡!

    恍惚之中,一丝细微的响动,响起刹那,瞬时落入容倾耳中,挑战她细微,紧绷的神经。手握紧,眼睛却不曾睁开。

    响声轻缓,脚步在前逐步靠近,人逼近,气息已隐约可闻。一个男人!

    确定性别,容倾稳稳坐着,心口发紧,人却奇异的冷静。眼睛微睁,一条缝隙,黑夜之中看不清面容,但却足够他看清体型,分清哪里是头,哪里是脚,哪里最能要他命!

    两步的距离,人停下,俯身,慢慢靠近她。容倾握紧手中一物,呼吸却是越发平稳,轻缓,似睡熟。

    “竟然真的睡了,真是好极了,嘿嘿……”摩拳擦掌瞬间,眼睛忽被一物迷眼,异味入鼻。

    “你没睡!”反应很快,但终是快不过药的力道,还有容倾手棍棒。

    随着,女人的怒骂声,夹带男人的痛呼声,在黑夜之中猛然响起。

    站在暗处一人,看着容倾挥棒那力道,还有攻击的部位。嘴角猛抽,忍不住抖了抖!

    翌日

    “容倾,拿着你的东西。跟我走!”

    容倾听言,遂问,“大哥,去哪里?”不会是去菜市口吧!

    “自然是去女牢。这里面是男牢,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容倾闻言,差点哭了。大哥呀!这么几天了,终于被人发现她是女人了。性别终于对了,真是喜极而泣呀!

    她要坐女牢房了,要坐女牢了。

    妈蛋的,坐个女牢,这么高兴,这么欢腾,算是怎么个事儿!

    看容倾那副好似中状元的表情,老大爷也不由笑了笑,“小姑娘,祝你好运呀!”

    “嗯嗯,你也是,你也是!”

    一句道别,容倾拿起她的东西——一根木棍,随着牢头往女牢而去。

    牢头扫过容倾手中的木棍,不自觉快走两步拉开与她距离。

    看着容倾的背影,老人呢喃,“她很快就会出去吧!”

    虽惹了不该惹的人,可那人好像并不想让她死。而且,还在暗中护着她。

    身上藏药,手里木棍,犯人手中绝对不能有的东西,她都有。更重要的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子待在男牢,竟然没一个人敢靠近。哦……有一个人倒是想对她动手。可结果……

    想到昨晚容倾的凶悍,老人咧咧嘴,“那人疼死了吧!”

    那疼,是男人都得哭!

    湛王府

    “皇叔呀!您可要为侄儿做主呀!”

    看着鼻青脸肿,躺在软榻上哀嚎不断的云榛。湛王神色清淡,姿态慵懒,“做什么主?”

    “做什么主?皇叔你可不能装糊涂呀!你看看我的脸,还有这里,这里……”云榛说着,拉袖子,掀裤子。一片红肿,处处伤痕。

    “皇叔呀!最惨的还不是这些呀。你知道吗?容九那女人,她……她竟然发了狠的光往我子孙根打。”

    想到那惨绝人寰,刻骨铭心的痛,云榛面部不由扭曲,声音直打颤,“昨晚……昨晚侄儿差点在她手里变成太监。”

    湛王听了,悠然道,“你做什么?她这么揍你。”

    “我什么也没做呀!不管她再傻,那也是皇叔你的女人。侄儿可是一根手指头也没碰她。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对着她,笑了那么两声而已!”

    笑的那两声,格外的淫荡,分外的猥琐。所以,差点被揍死了!

    湛王听着,不厚道的笑了,幸灾乐祸的一点儿不掩饰。不可否认,容九那小东西,惹人不喜的时候有很多。可讨人喜欢的时候也不少。

    狠揍云榛这事儿做的不错!(所以容倾才会被换到女牢么!这算是奖励!)

    见湛王如此态度,云榛更受伤了,怨气冲天,“皇叔,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侄儿?”

    那怨妇的口气,湛王几乎抬脚把人踹出去。

    “不过,容九在牢中手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皇叔,不会是你准许的吧?”虽希翼不是,可云榛知道一定是。

    “还不算太笨!”

    湛王承认了,云榛伤死了。

    “皇叔,你怎么可以助纣为虐?容九这么凶悍,您再这么纵容着,那她还不得翻了天呀!”

    闻言,湛王挑眉,把玩着手中棋子,若有所思?他纵容了吗?

    ***

    “容逸柏?你怎么来了?”看到容逸柏,容倾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讶,“难道……”难道湛王要把容逸柏关女牢?

    看着容倾明显消瘦的小脸儿,容逸柏嘴角那浅淡的弧度变得牵强,“我给你送点儿吃的。”

    看到容逸柏手里的食盒儿,容倾吐出一口气,幸好不是过来跟她做伴儿的。

    “都什么好吃的?”

    “都是你爱吃的。”说着,把吃的拿出来。

    果然都是她爱吃的。不过,这个时候只要不是窝窝头,她什么都爱吃。

    拿起一个鸡腿儿,啃一口,那久违的味道,“油腻腻的真好吃。容逸柏你真好!”

    容倾脸上的笑,容倾的夸赞。容逸柏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却是那样的心酸。

    “慢点吃!”

    “嗯嗯!”

    “喝口汤。”

    “好!”

    牢房内外,兄妹二人想对而坐。一个吃的认真,一个喂的用心。

    静静的,别样的温馨,更多悲凉。

    第一次发觉,当危难降临,除了彼此,他们身边再无他人。

    直到容倾吃饱,容逸柏轻轻为她擦去手上,嘴角油渍。

    “你若是前两天给我送饭,我还真不敢吃。”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怕吃多了要如厕。因为在男牢,她必须忍着。只是,这些容倾不想说!

    嘿嘿一笑,“因为前两天正忧伤呀!”说着,转移话题,“你怎么样?都好吧!”

    “嗯!我挺好!”除了被凛五踢断了两根肋骨,除了今天才刚刚能爬起来。只是,这些容逸柏不想说。

    最伤的点儿,他们不约而同选着了隐瞒。点点改变,只因她(他)开始变得重要。

    “倾儿!”

    “嗯!”

    “为什么当时拉开的是我,而不是湛王?”

    “因为湛王有太多人护着。”而容逸柏一个都没有。重要的是,她不想容逸柏死。

    “觉得哥哥可怜吗?”

    容倾摇头,浅笑,“哥哥有我,怎么会可怜!”

    容倾话出,容逸柏眼圈微红,嘴角却溢出一抹真切的笑意,“你说的不错,哥哥有你。”

    娘亲去世前的交代他没做到,他没用心的护过她。可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对她很重要。

    看着容倾手上的伤疤,容逸柏眼底漫过一层湿意。容倾抬手,为他抹去,淡淡一笑。

    容逸柏,虽然不是一个全心全意的哥哥,可他是一个有良心的哥哥。

    相比湛王给予的压迫,容逸柏的那一点儿温暖让她不舍。

    第一次发现,一直以为她(他)并不重要,可等到现在才知晓,不知何时,他们成了彼此的依靠。

    或许是拥有的太少,让她(他)给予的温暖,就算不是纯粹,可对自己却是那样重要。

    孤寂中这一点儿亲情的慰藉,感受到之后,再不能轻易舍去。

    “容逸柏!”

    “不要去湛王府!”

    容逸柏闻言,眼帘微颤。

    “湛王不稀罕别人的祈求。而且,你若去说不定他反而不高兴。”容倾说着,眼皮一耷拉,学湛王姿态,阴测测道,“合着你们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就本王一个人是坏人么?哼!”

    容逸柏听了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所以,你去了一个不小心会适得其反。你若是再有个好歹,就真的连一个给我送饭的人都没有了。”

    “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容倾点头,期待,“那你明天还来给我送饭好不好?”

    “好……”

    ***

    晚上,当牢头把饭菜给她,容倾眼睛眼睛直了,鸡鸭鱼肉,鱼翅鲍鱼,真是非同一般的丰盛。这个,这个……不会是断头饭吧?

    囧囧那个有神,“那个……”

    “凛护卫!”

    衙役一个称呼,打断了容倾要说的话!

    看着凛五,容倾神色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