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结局：轮回夙命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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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落神坡的村子上飘散着袅袅的黑烟，夹杂着皮肉烧焦的气息。
荣慧卿大急。她来晚了，爷爷和爹的尸身恐怕已经被烧成灰了。
一咬牙，荣慧卿重新划开长空，回到空间裂缝里面，一边躲避着里面的罡风，一边再次转动她的生命刻度。
第一次用，还是太生疏了。
荣慧卿感叹着，就算能够精确到秒，她也不记得那一天到底是从哪一分、哪一秒开始的……
这一次，她让生命刻度再往前转了两转。
空间裂缝里再次掀起漩涡，疯狂旋转。
等再一次静止下来的时候，她才撕开空间裂缝，往外看去。
这一次，她似乎来早了些。
落神坡的山村静谧无声，刚入深夜。
她想了想，从乾坤袋里掏出隐身草佩上。
可是她发现，隐身草失效了……
难道是因为回到过去的缘故？因为这时候，她其实还没有从葫芦街的妖修那里得到隐身草？所以她还不能使用它们？
荣慧卿思索着，将隐身草又放回自己的乾坤袋里，直接从空间裂缝里跳了出来，漂浮在半空中，躲入云层之后。
荣慧卿正在琢磨是不是太早了，安静的村庄里，突然响起了几声狗吠。
从村口似乎还传来若有若无的马蹄声。
荣慧卿一惊，从云层后探头，往村口看去。
黑暗中，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人，像是从平地里突然冒出来一样，站在了村口前面的高地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黑黢黢寂静的小山村。
荣慧卿如今已是化神后期大圆满的修士，目力和耳力已经到了化境。她眯了眯眼，看见那些马的马蹄之上，都包着厚厚的灰布。——怪不得他们当初一点都没有听见马蹄声。
黑衣人当中，当先一个披着玄色貂裘的黑衣男子，从玄色风帽中抬起头，映着莹白的月光，露出一张面如冠玉的绝色面庞，长眉入鬓，双眸细长，眼尾往上微微一翘，在浓密黑长的睫毛掩映之下，凭添几分杀气。——正是魏楠心那个狗贼！
荣慧卿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气。
若不是想起圣女和圣子关于回到过去三原则的嘱咐，她真的想跳下去直接把这厮碎尸万段！
问题是，她呈了一时之快，一定会让事情越变越糟，没有通融的余地。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
那些黑衣人翻入他们家小院的院墙。
她当初设下的阵法将他们困得晕头转向。
这时候，自己应该还在屋里呼呼大睡吧？
荣慧卿这一刻的感觉十分奇妙，一时觉得不妥，隐身草又失效了，她赶紧拿了块青色面纱把脸给蒙上，只露出华光璀璨的一双眸子。
再往下看，魏楠心出马了，他手指翻动，不动明王印、大金刚轮印和外狮子印一一祭出。
荣慧卿现在的见识非同凡响，光明神殿对佛宗的几种大手印都要记载，她吸收圣教宗的灵力的时候，将光明神殿的一些传承也收了起来。
她知道，这三种大手印，刚猛无匹，正气凛然，可破一切邪祟。
可是正气凛然的大手印，居然被用来杀人放火，抢人妻室……
荣慧卿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默默地躲在云层之后，手里紧紧攥住一根金色长鞭。
底下的落神坡里，魏楠心已经破了她的阵法。
他们家后院的门打开，荣慧卿看见娘亲管凤女带着幼年的自己一起往后山逃去。
她知道她们会遭遇到什么，她却无能为力。
荣慧卿紧紧咬着牙，克制自己冲出去的欲望。
没过多久，魏楠心带着大队人马往落神坡的后山追去。
落神坡的山村里，只剩下一些黑衣人手下。
荣慧卿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一声惨叫传来，她爷爷陨落了。
再一声惨叫，她爹扑倒在地上。
是时候了！
荣慧卿从云层后一跃而出，身形鬼魅，手里长鞭轻举，将自己爷爷和爹爹的尸身卷了起来，然后闪电般跃起，手挥袖卷，将天幕划开，跳入了空间裂缝。
她的动作太快，那些正在放火烧院子的黑衣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只有躲在山上的大牛看见了这一幕，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但是紧闭双唇，一个字都没有说。
荣慧卿带着爷爷和爹爹的尸身回到空间裂缝里面。她单手挥指，在额前划过，打开了天眼。
她来得很及时，爷爷和爹爹的魂魄还在他们尸身旁边徘徊，并未走远。
他们看得见荣慧卿，一脸祥和的看着她笑。
荣慧卿流下眼泪，哽咽着跪了下来，“爹、爷爷，慧卿来得太晚了！”
荣老爷子和荣大爷似乎对她长大的样子一点都不惊讶，只是笑着安慰她：“乖囡不哭，爷爷和爹知道你有本事，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荣慧卿抹了一把眼泪，“爹、爷爷，慧卿无能，不能让你们在这个世间死而复生。”
他们在这个世间已经死去，而死亡是天地间唯一无法逆转的东西。就算创世大神开天辟地，也无法逆转轮回。
荣老爷子和荣大爷似乎都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只是对荣慧卿道：“乖囡，快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六道轮回的牛头马面会来带我们走，不要连累你了。”
荣慧卿这倒不怕。她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这里的地界儿道：“这里是我划开的空间裂缝，六道轮回的人找不到这里。你们等一等，我马上去抢混沌青莲，然后就能送你们去另一个世间！”
她想好了，自己在另一个世间死去，却能继续生存在这一个世间，就说明死亡是有空间局限性的。只要打破这里的空间限制，进入另一个空间，他们就能继续生存下去。
如果只是让他们的魂魄离去，以荣慧卿的修为，现在就能办到。可是她想让他们的肉身也跟着一起过去，这样她心里才好受些，才有真的将他们“起死回生”的感觉。
所以她一定要去抢夺可以躲避天机，避开六道轮回窥探的混沌青莲！
荣老爷子和荣大爷都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闪身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过了片刻，刚才已经死过去的尸体又活了过来。
荣慧卿知道，这是因为她将他们转换了空间的缘故。
只可惜这里的空间不是能够久待的空间，一不小心，那些无影无踪的罡风吹到身上，就能让你消失的无影无踪。
荣老爷子和荣大爷从地上站起来。
荣慧卿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九品三转凝魂丹拿了出来，一人跟他们一瓶，道：“快吃下去，可以帮助你们治愈伤势，巩固神魂。”
刚死的魂魄上自己的身极为容易。
再加上有荣慧卿逆天的九品三转凝魂丹相助，他们“死而复生”的过程很顺利。
“这里的罡风太烈，你们还是先找个妥当的地方躲起来。”荣慧卿嘱咐道，“我还要出去一趟，找点东西。”
荣慧卿再次转动自己的生命刻度，来到了朵铃山庄夺灵的那一晚。
她不想引起朵铃山庄众人的注意，特别是那时候，自己正在现场，她不知道被以前的自己，看见以后的自己，会出什么样的篓子。
她唯一想到的，就是等那个青衣女子抢走混沌青莲之后，她再去从她手里把混沌青莲抢回来，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躲在天幕之后，荣慧卿这一次没有轻举妄动，没有直接跳出来，而是躲在自己开辟的空间裂缝里，默默感知外面的世界。
朵铃夫人已经开始夺灵了……
她听见幼小的自己在对朵铃夫人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道：“我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信天理昭昭，引而不发！我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信邪不能胜正！我更相信一切被你侮辱，被你伤害，被你欺压的人，终有一天，会联合起来，向你讨还这笔帐！——血债只能用血偿！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会尝到你亲手酿的这杯苦酒！”
可是朵铃夫人发出一阵狂笑，将幼小的荣慧卿堵了回去。
荣慧卿感觉到一股凛冽的灵气从下面的朵铃山庄冲天而起，甚至将自己的空间裂缝都激得震荡起来。
不好，这是自己的雷灵根散发出来的灵气！
朵铃夫人的夺灵已经进入白热化关头了。
而那位青衣女子，就快要出现了。
荣慧卿心里高兴起来，轻笑着伸出手，将自己面前的空间裂缝来开一条口子。
雷灵根散发出来的那道蓝紫色光束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划破长空。
为什么那青衣女子还没有来？
荣慧卿从空间裂缝往下张望，正好看见朵铃山庄夺灵的那个小院。
无数的碧玉莲花正在小院上空旋转，铺天盖地一般，将所有的气息隐藏的滴水不漏，不仅六道轮回，就连天道法则都无法探测到这里的秘密。
当时的情形立刻在荣慧卿脑海里鲜活起来。
她记得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青衣女子从天之痕里跃了出来，长鞭一卷，从自己头顶卷走了正在遮掩夺灵气息的混沌青莲！
那个青衣女子到底在哪里？
荣慧卿有些慌乱，四处看着，也感觉到碧玉莲花掩盖下的小院里，幼年的自己正奄奄一息。
马上就要来不及了！
荣慧卿一咬牙，从空间裂缝里跃了出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看见了自己的装扮。
一身光明神殿的青色长袍，脸上还蒙着青色面纱，手里一根金色长鞭，跟当初她见过的那个青衣女子一模一样！
是她潜意识里在模仿那个无所不能，救她于水火的青衣女子，还是她本身……就是那个青衣女子！
荣慧卿一下子回想过来，自己看见的那个青衣女子的一双明眸，难道不是跟现在的自己一模一样？
难怪当初她觉得眼熟，因为，那个青衣女子，就是她自己！
从未来穿梭回来，拯救正于危难之中的自己！
不用再等了。
荣慧卿长鞭一卷，已经来到小院上空。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混沌青莲正在幼年自己的头上盘旋。
长鞭一卷，就往那个正在急速旋转的混沌青莲那边卷过去！
就要到手了！
朵铃夫人发出一声厉喝，无数符箓往她身上扔了过来。
荣慧卿记得当初发生的一切。
手掌一翻，一面东方青莲宝色旗出现在她手里。那是罗辰给她的天地五行旗中的一面。
那阵旗的模样形似一块青色盾牌，非金非铁，样式古朴，将朵铃夫人的符箓全数挡在盾牌之外，同时右手往回一拉，小小荣慧卿头顶三尺之处的碧玉莲花就被从未来回来的成年荣慧卿卷了过去。
朵铃夫人两眼红通通如同妖魔，望向院墙上的那个青色人影，冷声道：“阁下是何方神圣？何必藏头露尾？——既进了我朵铃山庄，难道还想全身而退不成？”
荣慧卿发出一声轻笑，回眸看了那个刚刚死里逃生的自己，鼓励地点点头，然后飞身跃起。
朵铃夫人厉喝一声，腾身而起，就向院墙上伏着的那人扑过去，要抢回自己的混沌青莲。
荣慧卿却一扭身，将混沌青莲放入怀里。右手金色长鞭连挥，逼退朵铃夫人，自己跟着倒退飞入半空中。再一个转身，斜斜上飞，钻入刚才划开的空间裂缝里，瞬间消失了踪影。
呼，真是太险了。
荣慧卿擦着汗，将混沌青莲从怀里掏了出来，给荣老爷子和荣大爷瞧。
“爹、爷爷，我要再去接一个人，然后我送你们一起去一个地方，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在那里继续生活，好不好？”荣慧卿试探着问道。
荣老爷子和荣大爷微微一愣，继而明白了荣慧卿的话。
“你是说，你去接你娘？”荣大爷又惊又喜，进而又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你娘也去世了？”
荣慧卿沉默半晌，还是决定将自己娘儿俩后来的经历说了一遍。
听到魏楠心将管凤女抢走的时候，荣大爷只是伤心欲绝，并没有多愤怒，可是听到她最后被魏楠心借刀杀人生生毒死，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凤女，我可怜的凤女……”荣大爷一遍遍地说着这句话，眼里却一滴泪都没有流下来，双眸神色空空荡荡，看着极为吓人。
……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落神坡的村子上飘散着袅袅的黑烟，夹杂着皮肉烧焦的气息。
荣慧卿大急。她来晚了，爷爷和爹的尸身恐怕已经被烧成灰了。
一咬牙，荣慧卿重新划开长空，回到空间裂缝里面，一边躲避着里面的罡风，一边再次转动她的生命刻度。
第一次用，还是太生疏了。
荣慧卿感叹着，就算能够精确到秒，她也不记得那一天到底是从哪一分、哪一秒开始的……
这一次，她让生命刻度再往前转了两转。
空间裂缝里再次掀起漩涡，疯狂旋转。
等再一次静止下来的时候，她才撕开空间裂缝，往外看去。
这一次，她似乎来早了些。
落神坡的山村静谧无声，刚入深夜。
她想了想，从乾坤袋里掏出隐身草佩上。
可是她发现，隐身草失效了……
难道是因为回到过去的缘故？因为这时候，她其实还没有从葫芦街的妖修那里得到隐身草？所以她还不能使用它们？
荣慧卿思索着，将隐身草又放回自己的乾坤袋里，直接从空间裂缝里跳了出来，漂浮在半空中，躲入云层之后。
荣慧卿正在琢磨是不是太早了，安静的村庄里，突然响起了几声狗吠。
从村口似乎还传来若有若无的马蹄声。
荣慧卿一惊，从云层后探头，往村口看去。
黑暗中，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人，像是从平地里突然冒出来一样，站在了村口前面的高地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黑黢黢寂静的小山村。
荣慧卿如今已是化神后期大圆满的修士，目力和耳力已经到了化境。她眯了眯眼，看见那些马的马蹄之上，都包着厚厚的灰布。——怪不得他们当初一点都没有听见马蹄声。
黑衣人当中，当先一个披着玄色貂裘的黑衣男子，从玄色风帽中抬起头，映着莹白的月光，露出一张面如冠玉的绝色面庞，长眉入鬓，双眸细长，眼尾往上微微一翘，在浓密黑长的睫毛掩映之下，凭添几分杀气。——正是魏楠心那个狗贼！
荣慧卿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气。
若不是想起圣女和圣子关于回到过去三原则的嘱咐，她真的想跳下去直接把这厮碎尸万段！
问题是，她呈了一时之快，一定会让事情越变越糟，没有通融的余地。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
那些黑衣人翻入他们家小院的院墙。
她当初设下的阵法将他们困得晕头转向。
这时候，自己应该还在屋里呼呼大睡吧？
荣慧卿这一刻的感觉十分奇妙，一时觉得不妥，隐身草又失效了，她赶紧拿了块青色面纱把脸给蒙上，只露出华光璀璨的一双眸子。
再往下看，魏楠心出马了，他手指翻动，不动明王印、大金刚轮印和外狮子印一一祭出。
荣慧卿现在的见识非同凡响，光明神殿对佛宗的几种大手印都要记载，她吸收圣教宗的灵力的时候，将光明神殿的一些传承也收了起来。
她知道，这三种大手印，刚猛无匹，正气凛然，可破一切邪祟。
可是正气凛然的大手印，居然被用来杀人放火，抢人妻室……
荣慧卿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默默地躲在云层之后，手里紧紧攥住一根金色长鞭。
底下的落神坡里，魏楠心已经破了她的阵法。
他们家后院的门打开，荣慧卿看见娘亲管凤女带着幼年的自己一起往后山逃去。
她知道她们会遭遇到什么，她却无能为力。
荣慧卿紧紧咬着牙，克制自己冲出去的欲望。
没过多久，魏楠心带着大队人马往落神坡的后山追去。
落神坡的山村里，只剩下一些黑衣人手下。
荣慧卿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一声惨叫传来，她爷爷陨落了。
再一声惨叫，她爹扑倒在地上。
是时候了！
荣慧卿从云层后一跃而出，身形鬼魅，手里长鞭轻举，将自己爷爷和爹爹的尸身卷了起来，然后闪电般跃起，手挥袖卷，将天幕划开，跳入了空间裂缝。
她的动作太快，那些正在放火烧院子的黑衣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只有躲在山上的大牛看见了这一幕，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但是紧闭双唇，一个字都没有说。
荣慧卿带着爷爷和爹爹的尸身回到空间裂缝里面。她单手挥指，在额前划过，打开了天眼。
她来得很及时，爷爷和爹爹的魂魄还在他们尸身旁边徘徊，并未走远。
他们看得见荣慧卿，一脸祥和的看着她笑。
荣慧卿流下眼泪，哽咽着跪了下来，“爹、爷爷，慧卿来得太晚了！”
荣老爷子和荣大爷似乎对她长大的样子一点都不惊讶，只是笑着安慰她：“乖囡不哭，爷爷和爹知道你有本事，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荣慧卿抹了一把眼泪，“爹、爷爷，慧卿无能，不能让你们在这个世间死而复生。”
他们在这个世间已经死去，而死亡是天地间唯一无法逆转的东西。就算创世大神开天辟地，也无法逆转轮回。
荣老爷子和荣大爷似乎都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只是对荣慧卿道：“乖囡，快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六道轮回的牛头马面会来带我们走，不要连累你了。”
荣慧卿这倒不怕。她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这里的地界儿道：“这里是我划开的空间裂缝，六道轮回的人找不到这里。你们等一等，我马上去抢混沌青莲，然后就能送你们去另一个世间！”
她想好了，自己在另一个世间死去，却能继续生存在这一个世间，就说明死亡是有空间局限性的。只要打破这里的空间限制，进入另一个空间，他们就能继续生存下去。
如果只是让他们的魂魄离去，以荣慧卿的修为，现在就能办到。可是她想让他们的肉身也跟着一起过去，这样她心里才好受些，才有真的将他们“起死回生”的感觉。
所以她一定要去抢夺可以躲避天机，避开六道轮回窥探的混沌青莲！
荣老爷子和荣大爷都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闪身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过了片刻，刚才已经死过去的尸体又活了过来。
荣慧卿知道，这是因为她将他们转换了空间的缘故。
只可惜这里的空间不是能够久待的空间，一不小心，那些无影无踪的罡风吹到身上，就能让你消失的无影无踪。
荣老爷子和荣大爷从地上站起来。
荣慧卿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九品三转凝魂丹拿了出来，一人跟他们一瓶，道：“快吃下去，可以帮助你们治愈伤势，巩固神魂。”
刚死的魂魄上自己的身极为容易。
再加上有荣慧卿逆天的九品三转凝魂丹相助，他们“死而复生”的过程很顺利。
“这里的罡风太烈，你们还是先找个妥当的地方躲起来。”荣慧卿嘱咐道，“我还要出去一趟，找点东西。”
荣慧卿再次转动自己的生命刻度，来到了朵铃山庄夺灵的那一晚。
她不想引起朵铃山庄众人的注意，特别是那时候，自己正在现场，她不知道被以前的自己，看见以后的自己，会出什么样的篓子。
她唯一想到的，就是等那个青衣女子抢走混沌青莲之后，她再去从她手里把混沌青莲抢回来，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躲在天幕之后，荣慧卿这一次没有轻举妄动，没有直接跳出来，而是躲在自己开辟的空间裂缝里，默默感知外面的世界。
朵铃夫人已经开始夺灵了……
她听见幼小的自己在对朵铃夫人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道：“我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信天理昭昭，引而不发！我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信邪不能胜正！我更相信一切被你侮辱，被你伤害，被你欺压的人，终有一天，会联合起来，向你讨还这笔帐！——血债只能用血偿！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会尝到你亲手酿的这杯苦酒！”
可是朵铃夫人发出一阵狂笑，将幼小的荣慧卿堵了回去。
荣慧卿感觉到一股凛冽的灵气从下面的朵铃山庄冲天而起，甚至将自己的空间裂缝都激得震荡起来。
不好，这是自己的雷灵根散发出来的灵气！
朵铃夫人的夺灵已经进入白热化关头了。
而那位青衣女子，就快要出现了。
荣慧卿心里高兴起来，轻笑着伸出手，将自己面前的空间裂缝来开一条口子。
雷灵根散发出来的那道蓝紫色光束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划破长空。
为什么那青衣女子还没有来？
荣慧卿从空间裂缝往下张望，正好看见朵铃山庄夺灵的那个小院。
无数的碧玉莲花正在小院上空旋转，铺天盖地一般，将所有的气息隐藏的滴水不漏，不仅六道轮回，就连天道法则都无法探测到这里的秘密。
当时的情形立刻在荣慧卿脑海里鲜活起来。
她记得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青衣女子从天之痕里跃了出来，长鞭一卷，从自己头顶卷走了正在遮掩夺灵气息的混沌青莲！
那个青衣女子到底在哪里？
荣慧卿有些慌乱，四处看着，也感觉到碧玉莲花掩盖下的小院里，幼年的自己正奄奄一息。
马上就要来不及了！
荣慧卿一咬牙，从空间裂缝里跃了出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看见了自己的装扮。
一身光明神殿的青色长袍，脸上还蒙着青色面纱，手里一根金色长鞭，跟当初她见过的那个青衣女子一模一样！
是她潜意识里在模仿那个无所不能，救她于水火的青衣女子，还是她本身……就是那个青衣女子！
荣慧卿一下子回想过来，自己看见的那个青衣女子的一双明眸，难道不是跟现在的自己一模一样？
难怪当初她觉得眼熟，因为，那个青衣女子，就是她自己！
从未来穿梭回来，拯救正于危难之中的自己！
不用再等了。
荣慧卿长鞭一卷，已经来到小院上空。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混沌青莲正在幼年自己的头上盘旋。
长鞭一卷，就往那个正在急速旋转的混沌青莲那边卷过去！
就要到手了！
朵铃夫人发出一声厉喝，无数符箓往她身上扔了过来。
荣慧卿记得当初发生的一切。
手掌一翻，一面东方青莲宝色旗出现在她手里。那是罗辰给她的天地五行旗中的一面。
那阵旗的模样形似一块青色盾牌，非金非铁，样式古朴，将朵铃夫人的符箓全数挡在盾牌之外，同时右手往回一拉，小小荣慧卿头顶三尺之处的碧玉莲花就被从未来回来的成年荣慧卿卷了过去。
朵铃夫人两眼红通通如同妖魔，望向院墙上的那个青色人影，冷声道：“阁下是何方神圣？何必藏头露尾？——既进了我朵铃山庄，难道还想全身而退不成？”
荣慧卿发出一声轻笑，回眸看了那个刚刚死里逃生的自己，鼓励地点点头，然后飞身跃起。
朵铃夫人厉喝一声，腾身而起，就向院墙上伏着的那人扑过去，要抢回自己的混沌青莲。
荣慧卿却一扭身，将混沌青莲放入怀里。右手金色长鞭连挥，逼退朵铃夫人，自己跟着倒退飞入半空中。再一个转身，斜斜上飞，钻入刚才划开的空间裂缝里，瞬间消失了踪影。
呼，真是太险了。
荣慧卿擦着汗，将混沌青莲从怀里掏了出来，给荣老爷子和荣大爷瞧。
“爹、爷爷，我要再去接一个人，然后我送你们一起去一个地方，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在那里继续生活，好不好？”荣慧卿试探着问道。
荣老爷子和荣大爷微微一愣，继而明白了荣慧卿的话。
“你是说，你去接你娘？”荣大爷又惊又喜，进而又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你娘也去世了？”
荣慧卿沉默半晌，还是决定将自己娘儿俩后来的经历说了一遍。
听到魏楠心将管凤女抢走的时候，荣大爷只是伤心欲绝，并没有多愤怒，可是听到她最后被魏楠心借刀杀人生生毒死，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凤女，我可怜的凤女……”荣大爷一遍遍地说着这句话，眼里却一滴泪都没有流下来，双眸神色空空荡荡，看着极为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