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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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辰和靳扬神色都变了,一眨眼的功夫,全副武装的大内禁军已经到了跟前,把将军府大门口围了起来,手中明晃晃的刀剑都指向了他们。

    靳辰眼神一冷:“你们在找死!”

    “皇上驾崩了,是被靳放毒死的,你们还有什么狡辩?”大内禁军的统领武广曾经也是靳放的属下,此刻却义正言辞地拔剑指着靳辰高声说道。

    靳辰皱眉,夏皇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靳放绝对不可能对夏皇下毒,那么这一定是有人在刻意针对靳家,设计陷害靳放!毒杀皇帝就是谋逆,满门抄斩的死罪,只是对靳辰来说,夏皇死不死不重要,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更不需要顾忌什么了,接下来谁都别想动靳家!

    “靳扬!还不乖乖束手就擒?皇上早已经写好了传位诏书,传位给八皇子,你们靳家只有死路一条!”武广高声说。

    “我爹呢?”靳辰看着在她面前叫嚣的男人冷声问。她并没有任何慌乱,皇室从来都是血雨腥风的,要么在明里要么在暗中。夏皇死了就死了,而那位原来根本任何没有存在感的八皇子是什么货色靳辰也不关心,她现在只想知道靳放怎么样了。

    “靳放毒杀皇上,已经被擒,择日问斩!”武广高声说。

    下一刻,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靳辰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逼近了武广,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幽寒的光泽,在武广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武广的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刚刚还趾高气扬的男人,这会儿感觉死亡离自己近在咫尺。他突然想起了墨王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煞名,他不该为了邀功主动跑来这里的……

    “都住手!”

    随着一声高喊,安平王夫妇已经骑马到了跟前。宫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还没有风声传出来。而安平王夫妇是知道靳辰和墨青带着孩子回来了,齐皓诚和靳晚秋也回来了,过来靳家看看的,打算顺便把孙子都接回王府去,却没想到会看到大内禁军把将军府包围起来的情景。

    “这是怎么回事?”安平王看着武广冷声问。

    武广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高声说:“长公主殿下!王爷!靳放杀了皇上!八皇子下令要把靳家满门抄斩!”

    安平王妃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你说什么?皇兄驾崩了?”

    “皇上是被靳放下毒害死的!靳家是要造反啊!”武广声泪俱下地说。

    下一刻,靳辰手腕一翻,面无表情地把匕首插进了武广的脖子。武广猛然瞪大眼睛,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看到这一幕的大内禁军一个个眼中都透着惊恐,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靳辰转头,看向了脸色难看的安平王夫妇,神色平静地说:“你们觉得我爹会造反吗?”

    安平王突然感觉以前在他们面前还算和气乖巧的靳辰根本就是假象,现在他们看到的这个面不改色杀人的女子,才是真正的靳辰!所谓的天命煞女是胡扯,但靳辰身上偶尔会透出的煞气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安平王看着靳辰摇头说:“你爹不会造反的,你们今日才回来,本王知道他进宫是为了靳萱的事情。”事实上靳辰和墨青回到千叶城已经大半天了,齐皓诚已经回了一趟安平王府,告诉了安平王夫妇不少事情,他们甚至知道靳辰在不归城杀了夏毓轩的事情,不过都不是很在意罢了。却没想到本来风平浪静的皇宫里竟然突然起了这么大的波澜,原本一直好好的夏皇就这么突然死了!

    “那接下来还请长公主和王爷为靳家主持公道了。”靳辰神色淡淡地说。所谓伴君如伴虎,靳放今日应该深有体会。靳放从小就是夏皇的伴读,后来继承将门家业,成为了夏皇的心腹。这么多年过去了,靳放一直对夏皇忠心耿耿,靳家为夏国的安定立下了汗马功劳,靳放应该不会想到,他不过是入宫觐见而已,如同曾经的很多次一样,却被设计陷害,背负上了谋杀君主的名声。

    安平王神色冷肃地看着周围的大内禁军说:“你们现在应该在宫中守着!”靳家如果真要造反的话,怎么可能是靳放一个人进宫,还在大白天对夏皇下毒?这么漏洞百出的陷害,这些人是不用脑子思考的吗?

    大内禁军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武广是他们的头,武广说要出宫捉拿反贼,他们只能跟着来,他们自己想什么其实根本不重要。而如今武广已经被靳辰用狠辣的手段直接杀掉了,他们还不知道接下来该听谁的命令行事。夏国,这是要变天了啊!

    “我们现在进宫!”安平王妃神色难看地说,话落就调转马头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了。她是夏皇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夏皇这么多年一直很宠她,骤然听闻夏皇已死的消息,她不可能保持冷静。

    安平王看了靳辰一眼:“你们也来吧。”靳放应该还在宫中,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安平王很清楚,靳辰在靳家是能做主的。

    大内禁军纷纷退去,靳辰和靳扬正准备进宫的时候,齐皓诚和墨青一前一后出来了。

    “怎么回事?岳父还没回来吗?你们在这里干嘛呢?”齐皓诚走近,就看到了安平王骑马离开的背影,还有一群大内禁军离开的情景,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皇上驾崩了。”靳扬神色难看地说。武广不会也不敢拿这件事信口雌黄,夏皇十有八九已经死了,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齐皓诚神色大变:“怎么可能?是谁害了皇舅舅?”

    “据说是我爹。”靳辰话落,已经飞身而起,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了。靳扬很快跟了上去,齐皓诚神色莫名地追了过去。

    原本出来找靳辰的墨青看着靳辰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想了想之后,又默默地转身回了将军府。夏国皇室肯定是出了大事,而且还跟靳家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墨青相信靳辰可以处理好的,而他是魏国的王爷,现在去夏国皇宫凑热闹,对靳家不利,只会让人更加怀疑靳家。所以墨青还是决定回去,把消息告诉靳家人,然后看着孩子们好了。

    靳家的家宴注定要泡汤了,看到墨青去而复返,靳飞宇开口问:“出什么事了?”

    墨青很平静地把朝着他扑过来的墨小贝抱在了怀中,坐下来神色淡淡地说:“皇上驾崩了。”

    本来正在悠哉悠哉喝酒的姬无双直接喷了,北堂豪也目瞪口呆。他们才刚到夏国皇城,他们看到的夏国很安定,听说夏皇身体很好,而且正值壮年,怎么这就死了呢?而且皇上死了是天大的事情,墨青用那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真的好嘛?

    “父亲呢?”靳飞宇皱眉问道,靳家其他人神色也都变了。靳放进宫一直没有回来,夏皇突然驾崩,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让他们都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墨青很淡定地说:“宫里来人说是岳父杀了皇上。”

    靳夫人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靳飞宇猛然站了起来冷声说:“这不可能!”

    “坐下,吃饭。”墨青神色淡淡地说,平静的话语却带着无法言说的威慑力,靳飞宇下意识地又坐了回去,而邱宝阳和靳月已经扶住了靳夫人,邱宝阳正在给靳夫人施针。

    “爹爹,外公怎么还不回来?娘亲呢?”坐在墨青怀中的墨小贝开口问墨青。除了已经懂事的离夜和宋安翊小脸有些紧张之外,靳昭和齐家三胞胎这会儿还在旁边玩儿着你追我赶的游戏,丝毫没有受到大人的影响。

    “他们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先吃饭。”墨青很平静地说。他是在回答墨小贝的问题,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话并不是用来哄孩子的。靳辰不在,说明靳辰进宫去找靳放了,而墨青没有去,就代表他知道不会有事,靳辰不会有事,靳放也不会有事。

    墨青不过一句话,就让靳家人心中都稍稍安定了一些。谋逆可是诛九族的死罪,他们绝对不想背上这样的名声,因为如果真的被认定谋逆的话,靳家人要么死,要么造反,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再加上跟墨青一起出去的齐皓诚也没有回来,应该也进宫去了。齐皓诚身上流着一半夏国皇室的血,他的身份跟靳家人不一样,只要有安平王府出面,靳放应该不会有事。

    安平王妃最先到了皇宫门口,没有人拦着她,她进了宫,就直奔御书房而去了。而皇宫里各处都安静得出奇,安平王妃刚一靠近御书房,就听到了一阵哭声。

    安平王妃脚步一顿,循着哭声进了御书房的偏殿,就看到夏皇脸色青紫地躺在龙床上面,嘴角还有一丝黑紫的血迹。而夏国如今的四位皇子都低着头跪在龙床前面,还有许久没有在外面出现的靳贵妃,三个月前才被册封贵妃的八皇子生母舒贵妃,还有夏皇的另外两个妃子,也都跪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至于太监和宫女,这会儿都大气不敢出,低着头跪在外面。

    “皇兄!”安平王妃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快步走过去握住了夏皇冰冷的手,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昨日还见过夏皇,夏皇问她齐皓诚怎么还不回来,让她有空就带孩子们进宫去玩儿,可是不过一天的时间过去,夏皇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了任何生气。

    安平王也到了,他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的情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靳辰和靳扬很快出现在安平王身后,齐皓诚也来了。

    跪在地上的几位皇子看到安平王妃出现,一个个都抬起了头。最先开口的是八皇子夏毓良,他今年不过十六岁的年纪,他的外家是千叶城的一个没落贵族,所以他的生母舒贵妃在朝中并没有什么依靠,原本在宫中的份位也不高。还是因为夏皇的几个成年儿子都死的死,废的废,夏毓良才得到了一些重视,连带着舒贵妃也被提了份位。

    “皇姑母!”夏毓良满面痛色地看着安平王妃说,“父皇是被靳放害死的!”

    “你亲眼看到我爹杀了皇上吗?”

    冰冷的女声在门口响起,夏毓良转头看到靳辰,靳辰眼底的寒意让他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靳家要造反,长公主殿下一定要为皇上报仇啊!”夏毓良的生母舒贵妃声泪俱下地说。

    “我爹呢?”靳辰冷声问。安平王妃一直握着夏皇的手神色悲恸地站在床前,根本没有理会舒贵妃和夏毓良母子的话。

    “靳放谋反,已经被关押了,择日问斩!”夏毓良镇定了下来,面色冷然地说。

    靳辰给靳扬打了个眼色,靳扬转身出去了。曾经靳扬成亲之前也做过御前侍卫,对宫中很熟悉,而且宫中的禁军大部分都出自靳家军,只要靳放还在宫中,靳扬很快就能找到他。

    看到靳扬突然离开,夏毓良猛然站了起来,看着安平王说:“安平王这是要包庇靳家吗?”

    “听说皇上把皇位传给了八皇子?”靳辰看着夏毓良冷声说,“诏书呢?怕不是伪造的吧?”

    “你胡说!”夏毓良急切地反驳,然后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传位诏书在此!我就是名正言顺的新皇!”

    夏毓良只感觉眼前闪过一道残影,他手中的诏书已经到了靳辰的手中。他神色一惊,然后直接怒了:“墨王妃这么无法无天,朕一定要让靳家满门为父皇陪葬!”说话间,夏毓良的自称已经变成了朕。

    靳辰打开传位诏书看了一眼,不知真假,然后在夏毓良震惊的目光中,靳辰手腕一翻,一把匕首握在了手中,寒光四射,而所谓的传位诏书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碎成了粉末,是真的粉末,就算想拼起来也是不可能了……

    夏毓良双目赤红地看着靳辰:“反了!你这是找死!来人啊!”

    “谁敢动?”齐皓诚站在靳辰身后,冷冷地看了一眼御书房周围的大内侍卫,原本要过来的侍卫这会儿都停下了脚步。

    “安平王府是要跟靳家一起造反吗?不!我看你们是一早就串通好的!”夏毓良一脸愤恨地说,“可怜父皇一直那么信任你们!”

    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平王终于开口了,他目光冷然地看着夏毓良说:“八皇子,皇上是写了传位诏书,但并没有交给你。”

    夏毓良神色一惊,眼眸闪烁,但依旧不肯松口:“父皇的诏书的确没有交给我,父皇放在御书房里面了!”

    “你的意思是,你父皇死了,你第一时间去找到了他藏起来的传位诏书,正好还是传给你的?怎么就这么巧呢?”靳辰冷笑。夏毓良的话漏洞百出,他刚刚拿出来的传位诏书根本就是假的,而夏皇的死跟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你们休要……”夏毓良对着安平王和靳辰怒目而视,只是刚一开口,他的眼角突然溢出了一丝暗红色的血,他猛然瞪大眼睛,七窍流血,瞬间毙命,死状可怖。

    看到倒在地上已经断气的夏毓良,舒贵妃尖叫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而后不久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黑血,显然早已中了毒。

    安平王妃放开夏皇的手,转身,神色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夏毓良和舒贵妃:“皇兄的死一定跟他们有关。”安平王妃再悲痛,也不会认为是靳放杀了夏皇,因为靳放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事实上,靳家想要造反,只要谋划得当,是完全可以办得到的。靳放不可能在一个人进宫面圣,而一家老小都在家里等着他回去的时候做出对夏皇下毒这种事,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齐皓诚看向了安平王:“父王,你说皇舅舅已经写了传位诏书?你是不是知道诏书在哪里?现在应该拿出来了。”夏皇已死,不可复生,而很可能是罪魁祸首的夏毓良和舒贵妃都死了,如今还有三位皇子,不管夏皇把皇位传给了谁,只要真正的传位诏书拿出来,谁都不会有任何异议,夏国皇室也不会有什么动荡。

    安平王看着齐皓诚微微叹了一口气说:“等你岳父过来再说吧。”

    原本一直沉默的七皇子夏毓信,听到安平王的话,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他觉得真正的传位诏书上面写着的一定是他的名字,他刚刚一直没有开口是很明智的,因为多说容易犯错。夏毓良那个蠢货,想害了夏皇自己上位,却脑子进水地选择了靳放当冤大头,靳家哪里是这么容易撼动的?夏毓良或许还想着安平王夫妇一定会跟他站在一起对付靳家,可谁不知道安平王府跟靳将军府的关系,那俨然就是一家人了。

    夏毓信思前想后,他如今是唯一的成年皇子,而且靳放是他的亲舅舅,于情于理,他都会是夏国新皇的不二人选。而他接下来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需要说,只需要等着安平王和靳放宣读诏书,然后顺理成章地登上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即可。想到这里,夏毓信心中一阵激动。

    靳扬在冷宫里面找到了被关押起来的靳放,靳放被打晕了,人事不省地躺在那里。而看守靳放的几个侍卫看到靳扬出现,根本就没反抗,默默地让开,让靳扬把靳放带走了。事实上对宫里的人来说,皇上已经死了,接下来谁会成为新皇还是个未知数,而他们心底根本就不相信靳家会谋反,也不认为靳家会因此倒下,所以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冒头当什么正义之士,因为结果必然是惹祸上身。

    皇宫里面并没有因为夏皇的死生出任何乱子,甚至比以往都要更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安平王已经让齐皓诚去舒贵妃和夏毓良的宫殿调查了,要把他们身边伺候的人都抓起来审问。

    靳扬带着靳放找到靳辰的时候,靳辰给靳放把了脉,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小五,怎么样?”靳扬问靳辰。

    “没事。”靳辰垂眸掩去眼底的一道暗光,拿出随身携带的金针,给靳放扎了几针,没过多久,靳放就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老爹,你没死。”靳辰看着靳放说。

    靳放扶额,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死,他家这个丫头真的是,就不能有点温情吗?

    靳放感觉头还有些疼,他被靳扬扶着坐了起来,突然神色有些紧张地问:“皇上呢?皇上怎么样了?”靳放是被人偷袭的,而偷袭他的人武功极高,他被打了一掌,就晕了过去,当时夏皇还安然无恙,后来发生什么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皇上驾崩了。”靳辰神色平静地说。只要靳放没事就好,至于这到底是谁在搞鬼,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了,因为靳放中的那一掌,带着很明显的正阳门内功的刚烈之风。正阳门,活着并且在这边的人,总共也就没几个……

    靳辰一开始就觉得,没落的舒家根本不敢有谋反之心,舒贵妃也一向胆小怕事,而夏毓良就算有野心,实力却是个渣渣,脑子也很一般,这也是为何夏皇根本没有要立夏毓良为太子的原因。而夏皇是突然横死的,他就算提前写了传位诏书,也不可能交给夏毓良,传位诏书上面还正好是夏毓良的名字,这么漏洞百出的一出戏,简直是在嘲笑靳辰他们的智商。

    所以夏毓良和舒贵妃极有可能是被人蛊惑利用的,而幕后之人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夏毓良活着,而是用了延迟发作的剧毒,让夏毓良什么都说不出来就毙命了。

    刚刚靳辰查看过夏皇的尸体,夏皇中的并不是什么奇毒,只是江湖上常见的一种剧毒,可致人瞬间毙命。而靳放在夏皇中毒之前就被高手偷袭打晕,之后夏皇才被下毒害死,夏毓良武功不济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

    “靳兄,皇上十天前才密诏我们谈了传位之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安平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十天之前,夏皇不知为何突然召见了安平王和靳放,还有朝中的另外两位元老,让他们亲眼看到了传位诏书,然后把传位诏书交给了靳放来保管,此时传位诏书就在靳家的祠堂里面放着,夏毓良却搞了一出莫名其妙的假诏之戏。早已经知道夏皇要传位给谁的安平王夫妇,怎么可能会相信?

    听闻夏皇已死,靳放眼底闪过一丝痛色,站起来说:“我这就出宫去取诏书,明日早朝宣读!”

    靳辰表示不管夏皇是未卜先知还是为了以防万一,如今既然有了真正的传位诏书,那就很好办了。按照诏书上面来办事即可,夏国乱不了。而她接下来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暗中搞鬼,最好不是她想的那个人,否则他们下次再见,真的要你死我活了……

    靳扬留在了宫中,暂代禁军统领一职,以防出现什么乱子。安平王一家也都没走,安平王妃坐在夏皇床前不住地流泪,齐皓诚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好奇地问安平王:“父王,皇舅舅把皇位传给谁了?是夏毓信吗?”如今剩下的三位皇子,有两位不仅出身低年纪小,而且还傻乎乎的,相比较之下,也就只有夏毓信的可能性最大了。虽然夏毓信这个人自负骄横还很冲动,但无奈夏皇那些出色的儿子这会儿都不在了,齐皓诚想了想夏毓信当皇帝的情景,莫名感觉有些不爽。

    安平王眼神复杂地看了齐皓诚一眼说:“你明日一早随为父去上朝,到时候就知道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卖关子?”齐皓诚撇嘴,“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了!父王你照顾好母妃,我先出宫了,晚秋和孩子都还在靳家呢。”

    “你去吧,记得明日一早去上朝。”安平王微微点头说。

    “知道了。”齐皓诚话落,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了。他之前带人去舒贵妃的宫殿,发现那里的宫女太监都已经死了,而夏毓良的人也都中毒死了。齐皓诚知道,搞鬼的另有其人,夏毓良和舒贵妃不过是当了靶子而已,被利用完就被灭口了。只是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齐皓诚不确定,但他总觉得靳辰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明天问问好了。

    靳辰陪着靳放回到靳将军府之后,两人就分开了,因为靳放要去取传位诏书,然后再进宫去。而靳辰在快要回到星辰阁的时候,才想起来她忘了问靳放夏皇的传位诏书上面写的到底是谁。靳辰自己想了想,除了夏毓信之外也想不到别人了。想到夏毓信,靳辰直觉他不可能是一个好皇帝。不过安平王和靳放肯定都会按照夏皇的旨意来办事,他们这么忠心,做不出谋权篡位的事情来。

    夜已经深了,靳家没能团聚的家宴早已经散了,星辰阁里还亮着灯,窗户也开着。靳辰在楼下飞身而起,直接从窗户飞进了二楼,还没落地就被躺在窗边看书的墨青伸手抱住了。

    靳辰靠在墨青怀中轻声问:“孩子们都睡了?”

    “小夜在向谦那里,两个小的都在司徒那里。”墨青说。

    靳辰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空空的根本就没有孩子。她抱着墨青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偷袭我爹的人用的是正阳门的武功。”

    靳辰并没有跟墨青说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一句话墨青就已经猜到了大致的来龙去脉。靳放自己武功是不弱的,所以事实不会是靳放眼睁睁地看着夏皇毒发死在他面前,因为那样的话靳放最可能做的是第一时间回来找靳辰去救夏皇,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更不可能束手就擒,事情早就闹大了。靳辰的话让墨青知道,有高手在搞鬼,而且是一个修炼正阳门功法的高手。

    “你担心是南宫离?”墨青看着靳辰问。

    “不是担心,我只是不希望。”靳辰微微摇头。

    “未必是他。”墨青轻抚着靳辰的长发说,“曾经这边正阳门的四个人,也就只有西门擎确定已经死了,东方木应该还活着,北堂黎和南宫离也都活着,而且还有可能是东方云祁。”

    “我知道。”靳辰微微点头,“真正修炼正阳门的正统功法到高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东方木不知道躲在哪里,北堂黎看着无欲无求,南宫离已经摆明了要帮东方云祁,所以南宫离还是有嫌疑的。”

    “杀了夏皇,然后呢?”墨青看着靳辰问。

    “夏国的皇子已经没有像样的了,杀了夏皇,不管是哪个皇子继位,对夏国来说都不是好事,就算没有动乱,就算靳家和安平王府尽全力保夏国安定,有一个昏君在,依旧可以让夏国走向灭亡。”靳辰神色淡淡地说,她猜测这就是幕后之人的目的。

    墨青唇角微勾:“刚刚死去的那个夏皇应该没有那么蠢。”

    “不重要了。”靳辰微微摇头说。

    墨青笑意加深,靳辰在想别的,并没有意识到墨青在暗示什么,不过墨青想,等到了明日,很多事情都会定下来的,到时候就会知道他的猜测有没有成真了。

    靳放入宫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而夏国的两位元老大臣也连夜被叫进了宫中,靳放安排了比以往多几倍的官兵在深夜的千叶城大街上巡逻,其他官员甚至很多百姓都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靳辰和墨青睡得还不错,因为孩子们都不在身边。天色刚亮,千叶城皇宫的方向响起了丧钟的声音,这是只有在历任皇帝离世的时候才会敲响的钟声,向世人宣告了夏皇的死讯。

    这太突然了,可以说毫无征兆。百官一个个都面色惊异地入宫,低着头站在了朝堂上面。而记得安平王昨夜的嘱咐,并且很想知道下一任皇帝到底是不是夏毓信的齐皓诚,也一大早就进宫了,作为安平王世子,他还是第一次去上朝。

    披麻戴孝的夏毓信,带着两个年幼的皇子,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百官心中心思各异。夏国原本的皇子真的不算少了,足足有十位,可是短短几年时间,死的死,废的废,最后就剩下了三个。而在这三个皇子里面,如果选一个做新皇的话,毫无疑问就是夏毓信了。

    昨日宫中发生的事情,这些人已经无从得知了,因为安平王妃下了封口令,而夏毓良已死,剩下的三位皇子也绝对不会对别人说。百官对于夏皇的死因,只能在心中猜测了,没有人为他们解惑。

    三位皇子站在了最前面,夏毓信身旁站着的就是齐皓诚。夏毓信叫了一声“表哥”,齐皓诚很敷衍地应了一声。

    当初被夏皇秘密召见的靳放和安平王,以及夏国另外两位德高望重的元老大臣同时出现在了朝堂上面,曾经教导过两代帝王的老太傅走在最中间,手中捧着一个明黄色的卷轴,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除了那位老太傅之外,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老太傅在打开卷轴之前,面色沉痛地说:“皇上遇害,实乃国之大不幸,但皇上圣明,早已立下传位诏书,以保夏国安定,保万民安宁。”

    “吾皇圣明!”百官跪地齐声高呼。

    老太傅打开了传位诏书,用苍老的声音开始缓慢地宣读。这份诏书很长,因为是夏皇在安然无恙的时候立下的,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的问题,前面有很大段的铺垫。

    听着老太傅宣读的诏书,低着头跪在那里的百官神色都变得有些不太对劲。夏皇在诏书中一直强调百姓安定才是国之大事,皇位必须由才德兼备之人继承,才能保夏国繁荣昌盛……

    这样的传位诏书,不正常……夏国皇室仅剩下三位皇子,不管夏皇定了哪位皇子继位,没有人会有异议,他不需要在传位诏书中写这么多,还强调新皇必须才德兼备。说到才德兼备,七皇子夏毓信其实算不上,而另外那两位年幼的皇子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年纪还小,也谈不上什么才什么德。

    本来觉得已经十拿九稳的夏毓信,跪在地上听了半天,老太傅还没进入正题。他微微皱眉,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老太傅终于宣读到了最关键的部分:“朕思虑再三,为保国之安定,在朕死后,由安平王世子齐洵继承皇位,希望……”

    百官都神色震惊地跪在那里,万万没想到最终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夏皇竟然会立下诏书,把皇位传给了安平王世子齐皓诚,而不是他的儿子!这在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即便齐皓诚是长公主之子,身上流着一半夏国皇室的血,可说到底,他姓齐不姓夏啊!

    夏毓信面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看着旁边的齐皓诚,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而齐皓诚也是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脑海中回荡着“安平王世子齐洵继位”……齐皓诚的大名就叫做齐洵,皓诚只是他的表字,他想他终于明白昨夜安平王看着他的时候那个复杂的眼神是什么含义了。

    安平王夫妇跟齐皓诚提起过夏皇有意想让他接触政事,齐皓诚表示拒绝,安平王夫妇也想办法回绝了夏皇。夏皇一开始也没坚持,只是在十天之前,他却突然铁了心一样,直接把安平王和靳放以及另外两位元老秘密召进皇宫,拿出了那道传位诏书,不容置疑地说他已经决定了,无可更改。

    安平王夫妇一直没有告诉齐皓诚这件事,是因为他们本来还在等着夏皇回心转意,想着未必就这么定下来了。原本夏皇正值壮年,再生几个孩子也都是来得及的。

    安平王妃前日进宫的时候还在劝夏皇再考虑考虑,说齐皓诚还是孩子心性,根本不适合当皇帝,齐皓诚当皇帝也完全不合规矩礼法,其他皇子肯定会心生怨气的。当时夏皇并没有被安平王妃说动,还说他活了半辈子,终于想通了,并不是非要把皇位传给他的儿子,夏氏一族才能传承下去,相反他考虑了很久,觉得把皇位传给他现在还活着的那些不成器的儿子,有可能会导致夏国没落甚至是灭亡。

    安平王妃本来还想着过几天再进宫劝劝夏皇,可却没想到夏皇突然死了,传位诏书是不可能改了。安平王昨夜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先不告诉齐皓诚,因为他怕齐皓诚一听说要当皇帝就跑了。

    知子莫若父,因为此时此刻,在百官都反应过来,面朝齐皓诚跪下高呼万岁的时候,齐皓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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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万盏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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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面,王爷就让自家王妃练习叫床?

    第二次坦诚相待,王爷就说自家王妃肚兜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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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n次夜深人静,王爷翻墙而来求调教?

    王妃斜目,彻底得罪了老娘,还想被调教,麻溜滚去坐冷板凳。

    自此王爷迅速开启追妻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