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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第270章 真真假假:乩童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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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命还有的好?

    庙里,寻常一个师傅点得高香不是八百八起跳,就是八千八百八起价……越灵的越贵!偏偏这一世的人还都爱算命,尤其以男人为最!

    姻缘了、生男生女了、我妻主在外面有没有别的男人了……诸如此类,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柳金蟾无语,赶紧追过去吧,谁想她刚在门外露出个头,就见北堂傲抬手就放了一吊钱在那托盘上,柳金蟾顿觉眼黑了黑,真不是她不大方,着实使她们家近来经济很紧张好不好?莫道雨墨说她这疯相公是个败家男人,此刻一见还真正是个败家的爷们,一尾鱼就吃去二三百文,现在算个命儿,就给了一吊,她们这日子还怎么过?

    过年一家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但钱都给了,还要得回来么?

    柳金蟾在外面纠结,付了钱不算,很亏!

    但算了,谁知会不会也跟她娘似的,一天国公夫人命什么疯癫?提起这疯癫,柳金蟾挠挠头,不愁了——

    北堂傲本来就是疯得一****说他“国公”的,弄不好该担心是那个算命的!

    想罢,柳金蟾暗暗招了奉箭来,将她安排在外面的大厅闲喝茶,听一个师傅说生死轮回、因果报应——

    毕竟……周燕家出了事儿,她好歹该给她相公打声招呼吧?

    屋内,北堂傲一听柳金蟾来了,就不怎么想看了,想跟着柳金蟾出去逛,只是他才一起身,进去不到一刻的周家相公陈源就一脸云山雾绕地走了出来。

    “怎得了?”北堂傲一脸好奇,明明他刚才看他进去一脸的紧张,想是极其重要的事儿。

    陈源就看着北堂傲道:“她说就在今年,却不给准确日子,只说那方子就在一个新近认识的人身上……我哪有什么新近认识……”说到这儿,陈源的眼瞅着北堂傲瞬间亮了,看得北堂傲脊背发寒,不明觉厉!

    “我……”没药,二字不及吐出,一个小师傅,就出来在北堂傲的脚下意外地行大礼。

    北堂傲更晕了,立刻问那小师傅:“你见我何故见这大礼?”

    小师傅也晕,只是他起身时说:“神灵说外面站了个贵人,见九五之尊要三叩九拜行国礼,见外面这人,无须三叩九拜,但一叩三拜的礼必不能少!”

    北堂傲的心就暗暗吃了一惊,论说知他身份除随嫁来的陪房外,再无其他,就是柳金蟾他说了不下百遍,她也不过当他是个疯的,这里面到底是谁,又或者该说是藏了谁,知晓他的身份,故令人以国公之礼相见呢?

    见?恐有诈!

    不见?那么不是连谁要诈他都无从知道?

    北堂傲微微一思量,索性秉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谨慎之心,迈步引着奉箭和奉书二人进了里面很是神秘的小屋,他想,里面就是做了个衣裳半褪的女人,有奉箭奉书在侧,也不怕她如何!

    在陈源的疑惑中,北堂傲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进了门。

    这一进门更奇了,里面就是个小师傅们休息的内室,那个小小的孩子盘坐在蒲团上,身体依旧是微微地抖动着,似乎还是神灵附体的性状,周遭貌似也不像藏着人的样子,就连一个可以装人的箱子也不复见!

    那么?

    北堂傲正要心里说:奇了,那孩子忽然睁了眼。

    北堂傲虽究竟沙场,此刻也吓得倒退了一步,不为别的,只为这孩子这眼好似暴突出来一般,不知她是人,还当她是鬼呢!

    没有寒暄,孩子睁眼一见北堂傲,开口第一句就是:“塞北响马之后,当今京城贵胄北堂家次子是也!生辰年庚!乳名!问什么?”

    一个苍老声音自女孩口中幽幽传来。

    在西域就听过无数异闻的北堂傲没有一丝惊慌,相反他无比镇定地坐在了孩子的对面,开口答了他的生辰、年庚、乳名。

    为何如此信任,说来,北堂傲在西域时曾经就慕容嫣一事儿问过一个上师,只是他那时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想要戏谑那传说中知前五百年,晓后五百年的所谓高人。

    那个高人当时的话,北堂傲现在记得很清楚,他说:“你,命改过!”后面他道:“你纵贵不可言,但桃花临水犹生发,事非难断,身似蒲柳似嫁非嫁!”

    而今,这话皆以应验,无奈他当时只求速死,如何肯信竟要抽剑斩杀那胆敢说他“身似蒲柳”的上师,而那上师也真正是个神人,不知何等功夫竟就从他剑下滑走,然后大笑着飘远,隐隐只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千里传音似的唱道:

    “身似蒲柳娇胜花,出了墙头又再爬,嫁了吗嫁了吗,藤上挂了一串儿葫芦娃,小哥儿还似尚未嫁……破了瓜破了瓜,藤上葫芦娃儿满地得爬,小哥儿怎得儿还在家,装起了老“黄花”!”

    这歌儿,北堂傲当时就记住了,气得发疯,只是而今想来,前面应验了大半,只是这最末的那一句“小哥儿怎得儿还在家,装起了老‘黄花’”怎么想怎么不吉利!隐隐约约,总觉得,好像是金蟾会把他送回北堂府再嫁的意思——

    但老“黄花”又怎么说?难道他在北堂府嫁出来一次后,他还会回府去装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府公子,等着再出嫁?谁信他还黄花”不说,他眼下要为人父了,岂能把自己的娃娃送给人做便宜爹?

    难不成,是柳金蟾要把他规规矩矩重新娶一次,抬进柳家门,所以要他装得冰清玉洁,像个黄花男似的?娃娃都落地了,谁还信这个?

    答案苦思不得其解。

    因此北堂傲眼见面前这孩子这般奇怪不说,一口就能知他是谁,虽不知后面是不是藏了什么阴谋,但他还是微微抱了几许期许:“问……与我妻主柳金蟾是否可以……”

    想着后面的话,北堂傲的脸微微红了红,禁不住低了低声:“恩恩爱爱……到白头!”就是柳金蟾真就这么一辈子把他当蒲柳似的压着怎么的……他而今也都认了!夫妻嘛,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他又不是黄花男嫁得她,摆那规规矩矩、缩手缩脚的谱子。连自己都哄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