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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脱缰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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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因,我觉得我爱上你了……”

    “你妻子知道吗?”我问。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这样一句话,整个表情顿时就僵住了。

    他僵住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男人还算是个可靠的男人。因为若是换做那种花花公子男人,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往往都会一笑了之或装作没听见。而他的那种“在意”,也恰恰的证明他还是清醒的、可靠的。

    “早些回去吧?”我见他有些难为情,便主动说。

    “徽因,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他问。

    “什么过分了?”

    “我的表白……呵呵!唉……感觉自己确实冲动了。这个年纪竟然还像个年轻人似的对你说这种话。不过,徽因,虽然我有家有室,但是我真的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我一直期盼已久的感觉——”

    “——第一次感觉到世界上原来还有那么一种让你割舍不下,放不下,断不了的感情?让你总是动不动的就会想我?对吗?”

    “对……你很懂。”

    “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何会如此轻浮的说出那句话。你是个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你是个做事心思缜密的人,你不是个冲动的年轻人,你比很多很多的男人都要成熟的……”

    “嗯,是要成熟很多。”

    “所以,你那么成熟,你做的每件事都会想着去达到你预想的目的……所以,你今晚对我说出你爱我时,你今晚说出想进我房间喝杯水时;当你说出这些请求的时候,在你的内心里是不是就已经认定我会接受你?”

    “可是你没有接受。所以,证明我错了。确实,我把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承认……对不起。”他很是诚挚的说。

    “谢谢你今天晚上陪我。早些回去吧。如果太晚我怕嫂嫂会惦记你……”我故意撤出他妻子,再次让他清醒。

    “呵,你不用如此刻意的提起她。早些睡吧……”

    他转身走了。步姿洒脱的让我心里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或许是丢了一个在乎我的人吧?

    ……

    但是,世界上如我所说,很多事情都是颠倒的。王总,并没有离开……

    我都那么狠心的拒绝他了,他却没走。其实仔细想想其中的道理也很简单——

    有时候你守住的不是自己的底线,而是改变了别人眼中你的位置。

    有时候的你的拒绝,会让男人短暂的反感,但是当他缓过劲来后反而会对你更认真。

    所以,有时候你兴高采烈的去接受一个对你献殷勤的男人时,他并不会认为你是因为爱他而接受,他或许会觉得你是肤浅的……

    ……

    那次拒绝后,我感觉自己在王总心目中的地位提高了。

    或许也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外围女有关,只是由着本性。也恰恰的让他知道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我第二天一早,我拆了绷带,脚依然肿着。

    可是,六天的车展还有最后的两天。我仍然要坚持,不是我坚强什么的,主要是因为离场会扣钱。

    那天脚踝上的粉底比那些姑娘脸上的粉底都厚。

    而我在豪车旁边“笑”着的时候,明显的注意到了王总助理的身影。跟他四目相对后,他便转身离去了。

    中午短暂的休息时,发现他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便赶忙的回过去。

    “徽因,如果你缺钱的话,我可以帮你。”电话接通后,他就给我放了一剂极其致命的毒药。

    我使劲的缓了缓之后,笑着说:“王总,我怎么有种你想要害我的感觉……我不是个孩子了,付出才有收获。”

    从小的经历,就告诉我,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劳而获”这一说。如果天上掉馅饼,千万不要接,那是会砸死人的……

    “你总这么犟!你一个学生怎么就那么缺钱呢?你不是个大一的学生吗?你怎么……”

    “王总,谢谢你的好意,我要忙了。”我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转身的时候却发现经纪人站在我身后。从她那怀疑的目光里,我觉得她仿佛在猜测着什么。

    “你电话里王总王总的?你还干着外围的活吗?”她酝酿了一会后问。

    “怎么?”

    “来,姐跟你好好聊聊!”她说着便将我拉到一旁的沙发。

    前几天还觉得她有点不近人情的苛刻,可是那场聊天后,便觉得她还是个好人。因为,她在劝我不要走外围那条路。

    她说,在帝都这个繁华的都市里,确实有太多太多的模特。像这么一场秀,一年都不会有几次的;但是模特平时的花销太大,很多人,甚至很多男模都不惜放下身价去外围捞钱。让她痛惜。

    “徽因啊,我手头上的模特很多,家境不好的也很多,我总是劝她们不要踏上那条路。但是依然有踏上去的。”

    “恩,都有逼的没有办法的。”我说。

    “错了,错了,你们这些漂亮的女孩,不要去攀比,不要那么物质啊!现实确实很残酷!环境确实很恶劣!可是那是条不归路啊……你看这个!这个女孩叫菲菲!”她拿出手机来,调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很清纯,身材也是绝佳。

    “看,多好的一个女孩!去年,嗨死了!”

    “嗨死了?”

    “对,就是你能想到的最无下限的那种……不是一个人的那种!你知道吗?当时消息传到我这儿来的时候,我简直不敢想象!她今年如果活着的话,才23岁!刚跟着我干的时候才18岁,那时候她初来帝都,我把她当亲妹妹带,那时候的她特清纯!可是,被朋友蛊惑着去了,然后……然后……徽因,你真的不知道,人花钱是会上瘾的啊!”

    “花钱上瘾?”我脑子里微微的空了下。

    “对啊!他们会让你们挣钱,然后让你们花钱上瘾。那个圈子里全是攀比!身材三围的攀比、衣服首饰包包的攀比都是简单的!很多你无法想象的堕落!徽因,我看你脚都这样了还坚持站着时,姐就能看的出来,姐能感觉到你这全是被钱逼出来的!姐看过太多你这样的女孩,所以,很担心你们这么些好女孩被糟蹋了!像菲菲那样进了外围圈就出不来的太多了……你们玩不过那些老油条,而且这个世界上男人究竟有多么肮脏,也不是你们这些小孩能了解的啊……”

    而后,她继续的滔滔不绝的给我讲了很多。

    但是对于我曾经的事情,我仍是只字未提。

    从她的言谈和表情里,我知道那个圈子比我想象的还要脏。如果说路边的那些洗浴店或KTV里的公主们还有个固定场所,有人管着的话。

    那么外围女就像是一群放出去的脱缰野马……

    或调遣、或空投的降落到一个个未知男人身边,然后发生许多故事。有欢喜的拿钱的、也有悲痛中被糟蹋的;有幻想着哪天出人头地的,也有在悲剧中越陷越深的……

    那刻,我感觉外围就是一个让道德都满地找牙的地方。

    但是我却仍是踏了进去!

    ……

    车展结束的第三天,CoCo姐给我打来电话。

    那天我正在学校的图书馆自习。我需要补课,我毕竟还是个学生。

    我赶紧挪着碎步的快步出去接起了电话。

    “徽因啊!运气不错啊!有活了……”她很是高兴的说。

    “是只吃饭喝酒不陪睡的那种吗?”这是我最关心的。

    她说是,但是当听到对方的名字的时候,我就不自觉的笑了。这个王总……

    后来才知道,王总安排了他的助理,平时的时候多留意我的动向。所以,他助理便将我在CoCo姐那里登记的信息找到了。

    我当天晚上接下了这个单子。但是并没有着急的给打电话,因为还有两天时间才会赴约的。

    两天后的下午我给他打通了电话。

    “王总,我是徽因。”

    “徽因,问你个问题,但不许生气。”

    “问吧。”我略微轻松的说。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给我打电话的?我买过来的女人,还是以朋友的身份?”

    我在出租屋里,将高跟鞋的后跟轻轻一提后,站起身说:“今晚我不是你的购买品,也不是你的朋友。”

    “那是什么?”他的语调忽的有点小认真。

    “今晚我是一个会尽力让你感到舒服的女人……”我笑着说。

    “嗯,我喜欢你这个答案。”

    他当然会喜欢,因为这是行业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