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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残酷而悲壮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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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记内容:

    ‘今天给媚姐送行时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叫因子,长的很想我死去的女儿……

    那个女孩真的特别像,特可爱,特漂亮。那脸白白嫩嫩的可水灵了。我拿我的黑蜘蛛吓唬她,她吓得往后躲。那模样真跟个孩子似的,我问她多大了,她竟然说十六?十六岁的女孩哪有她那么简单的眼神?我不信。

    魏琳领着她来的目的很简答,就是想让她干这行。但是我很迷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干这个。难道她也有个宝宝?不,一点都不像。

    媚姐说要把她的第一次卖个好钱,说不要跟我们似的傻乎乎的被男人玩了之后才干这个。说真的,我听到她那些话的时候,可他妈生气了。这个老媚姐纯粹他妈的就是勾引人犯罪。但是你又不能跟她对着说。

    我中途去接了个台,被那个胖男人压着的时候,我脑子里全都是她,她长的实在是太像我的女儿了。我女儿如果活着,如果长大了,一定跟她一样天真,一样可爱,一样漂亮。

    那个胖男人压着我的时候,问我为什么傻笑?

    我问他说,你知道我生过孩子吗?

    那个那人指着我肚子上的疤痕一边动一边说,看的出来啊。不过,你不是顺产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可是,我是问你为什么傻笑,你说生孩子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我不知道,我感觉我女儿跟活了似的。

    那个胖男人顿时就萎了。皱着眉头问我,你女儿死了?

    对啊。死了。死了半年了。我攒够了十多万去见她的时候,她躺在病床上死了……

    那个男人听后,就从我的身上离开了。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服务人员,我将胖子重新的翻过身子,一次次的想帮他重振雄风。但是,却一直没有见效。最后,他摆了摆手说不做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也有个女儿,但是很健康很活泼。然后,穿上衣服就走了。

    看着他在一旁穿衣服,我躺在床上就在想我的女儿。想着她离开我的一幕幕。

    在医院的病房门口,我抓着那个老女人的衣领,我痛骂她为什么现在才带她来医院,那个老女人哭着说,她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养了两年多了,也是有感情了。但是,她不知道轻微的感冒会转成肺炎,转成肺炎后也没想到继续恶化的那么厉害,高烧不退。

    我捧着十万块钱找医生,我拉着我女儿去大医院,可是都没有用,都没有用,恶化、恶化、恶化。我就看着宝宝的脸色越来越暗,咳嗽都不咳嗽,哭都不哭了。

    我的心痛死了,痛死了,我让她坚强点,我告诉宝宝,妈妈一直在她身边陪着等她,妈妈一直在等着跟她过日子,妈妈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努力啊……妈妈不放弃,宝宝也不要放弃好不好?好不好!?

    可是,没用……我就那么静静的流着泪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就那么屋里的看着她旁边的心电仪器上的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我疯了似的喊叫,我看见医生摇头的时候,我的心痛死了啊!要死了啊!我抓着她那小手,怎么就会没了呢?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活蹦乱跳的,这会怎么就没了呢?

    她的小手,那么小,那么小……我想让她抓我一下,想让她再动一下,一下就好,动一动啊……

    宝宝走了,老头的家人都来了。

    我狠狠的撕扯着他们的衣领,我将钱狠狠的砸向他们,我发泄,我使劲的向他们甩钱,发了疯的甩,我给你们,我都给你们!可是,你们倒是把孩子还给我啊!

    我要孩子!!

    我告诉他们我在卖啊!我在卖啊!!!

    我把衣领拉开,我给他们看我乳.房上的烟疤!我告诉他们,我忍了很多很多恐怖的事情,我告诉他们我忍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男人!我为了什么!我为了什么啊……

    我要宝宝。

    我的宝宝。

    死了。

    他们不再找我的麻烦了,他们的父亲被我毒死了,我的女儿也死掉了。扯平了。对吗?都扯平了!

    钱是什么啊?

    我看着落满一地的钞票,那都是我被那些男人压着一次次的压着挨着赚回来的,可是都成了废纸,买不回我宝宝的命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生活没动力了,我再回来干这个的时候,那些男人都说我像是条咸鱼。是啊,我懒得动了。想玩就玩呗,我就是条臭的熏天的咸鱼。

    一条想宝宝想的奄奄一息的臭咸鱼。

    写跑题了跑题了。因子,我要写写因子。不知怎么回事,我感觉她是个可以给我带来点力量的女孩。

    今天晚上我服务完之后,推开门又看见了那个因子。她眼在放光的!我看到了她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在放光。我知道,她一定是在羡慕我的绝代芳华!

    我知道魏琳的店在哪,所以,我告诉她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明天就去。’

    ……

    看到这篇日记的时候,我落泪了。

    眼前仿佛看见了阿蛛抓着钞票砸向那些人的场面,而她的宝宝则在一边,静静的“睡”着,永远不再睁眼,永远不知道她的妈妈为了她曾那么那么的努力过。

    好残忍,好残忍的母爱……

    那一年我十一岁,而阿蛛刚过十七岁的生日。

    ……

    阿蛛第二天的日记:

    今天下午我去找因子了。

    她眼神慌张的厉害。简直就是个孩子。

    我跑过去,我在她的床上抱住她。我问她是不是处女,她竟然昂头挺胸的说为什么处女不能干这个,差点没把我笑死。

    她什么都不懂,却又傻乎乎的向往这个。真不知道魏琳跟她什么关系,竟然把她教育成这个样子,简直比我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人还可怜。

    但是,我不知怎么的,就是特别想靠近她,在她身上我仿佛能感觉到那么一丝我女儿的气息。很怪。

    我抱住她,按倒她,变着花样的说要教她。

    我必须要教教她,要让她知道跟男人在一起时是什么滋味。

    我把被子蒙上,发现她竟然带着装模作样加厚了的胸衣。她一定没有十六岁。

    我像是招待我的顾客一样,将她整个都照顾了一边。她有感觉,非常的有感觉。很强烈。她仿佛天生就是个尤物似的,她都能感觉到她骨子里的那种欲.望。

    她特别敏感,非常的敏感,她对我每一个动作都有回应!我觉得这个女孩一定不简单,我没见过对事物具有那么敏感反应的女孩。所以,我知道,这个女孩一定是个特别特别聪明的女孩,她将来一定跟我不同,所以,我告诉她,以后一定不能走这条路。

    我告诉她,她太小。

    我撑起被子,看着她那明亮的眼睛,好像一汪清水一般的眼睛时,我好想我的女儿。明亮、清纯、一丝杂质都没有的清纯。

    我决定,要带她去看看我的圈子,趁着媚姐还没来的时候,让她看清这个圈子。’

    ……

    看到这篇日记的时候,我就想起了那个下午。阳光穿透被子缝隙的时候,我看着她的脸,她看着我的脸。

    在那个连青葱都谈不上的年纪里,我懵懂,她却已熟的都透了。

    她将对女儿的思念和心思投放在了我的身上,她像是一个另类的存在,将我带进了她的生活圈子,让我陪着她一块玩,让我见识那些女人的心思。

    她的心思是好的,但是她毕竟不是一个成熟的“妈妈”,并没有达到她的期望。因为,我没有感觉到那个圈子的不好;在我那么个对事物虽然敏感,但是却不知错与对的年龄里,我怎么可能会有她那么深层的感受。

    她觉得那个圈子已经臭乱的不行的时候,我却感觉那是个新奇和充满欢声笑语的世界。

    所以,她最后的一篇日记里就说过,我越来越不像她的女儿。

    当她将我看做是她女儿长大的样子事,我的行动让她失望了。所以,她死去的女儿的身影因为我的不同,而又一次“现身”了。

    她最后的一篇日记----我要去找回宝宝。

    ……

    日记内容:

    今天晚上我把因子叫过来一起吃饭,她还是一脸的纯真和假成熟。

    最近几天,我总是梦见我女儿,明天就是她三周岁的生日了。想她,睁眼闭眼的想她。所以,我要找回她。

    我把因子叫来吃顿饭,然后让她明天过来找我,给我收尸。

    我要自杀,活够了就得解脱。所以,我要将我所有的感受都写下来。我会留遗言,让因子来看我记录下的这一切……

    ……

    在翻开一页,是专门写给我的一篇日记,准确的更像是一封信。

    因子:

    当你看到这儿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但是,有些话我要对你说,不管你能听懂还是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