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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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仓措眯了眯眼，看着老头那副惊恐的表情，我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

    “在我小的时候，村里年年饥荒，没吃的，地里种不出粮食，牲口也养不活，村民只能靠挖树皮，山里狩猎，来填饱肚子，但是，有一年，下了整整三个月的血，树都冻死了，树皮也挖光了，山里被大雪封住，根本就没有动物的踪迹，眼看整个村子就要被饿死了。

    那时候，我爹是村长，整天愁的跟什么似的，忽然，有一天，来了一个道士，他告诉我爹，我们这块地下，其实有个宝贝，如果能祭祀它，让它高兴了，兴许能救活我们一村人。

    当时，我爹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就答应了道士，祭祀那个宝贝，就在这个集市下面，那时候，这里不过是村民聚集开会的地方，后来就被搭成了祭台。

    我记得，那年我刚好十岁，半大不小的，也能记点事儿，不过，大人的忙碌，我也是看不懂，只知道，那些天，我爹愁的黑发，几乎是一夜就成了白发。

    最终，他召集了村里人，到祭台下，把我那刚刚出生的弟弟也带了去，离开时，他特意嘱咐我，看好我娘，那时候，我就觉得，可能要出事吧，就偷偷跟着爹到了祭台，我娘那时候已经饿得站不起来了，各家各户来得也大多是爷们儿，女的老的，其实都饿的下不来床了。

    祭台下，稀稀拉拉的站了些人，也都是双目无神，嘴角干裂，再饿下去，大家都要饿死了。

    爹就跟着道士站在祭台上，他说，只要把家里未满周岁的婴儿献出来，祭祀那个宝物，就可以活。

    这种话，谁想信啊，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而爹，也知道，如果那个道士是骗子，那么他肯定要被村民打死，可是，不信，也是饿死，横竖都是死，不如一试。

    于是，他就把我未满周岁的弟弟，抱了出来，颤巍巍的砸在了祭台上，弟弟瞬时就没气了，他告诉村民，这些孩子，现在不牺牲掉，也会被饿死，不如试一试。

    村民都看傻眼了，但是，爹的话，他们并不是不动心，加上，爹自己的儿子都亲手砸死了，于是，村里总共有五十个婴儿，未满周岁，都被抱了出来，如果有不愿意的，反抗的，就绑起来，五十个婴儿都被砸死了，血流了满地，说来也奇怪，血流出来，很快就被地吸了进去。

    道士就让我们所有回去，关好门，不要出来偷看，说是第二天就能有吃的，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大家都信了，都听了他的话，我也被吓到了，早早就跑回家去，娘虽然孱弱，却还是在喃喃的寻找弟弟，要给他喂奶，爹回来，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她大声哭，哭得我心烦意乱的。”

    村长的灵魂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那时候，他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他已经是大人了，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把弟弟砸死，那种记忆，真的是很难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