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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苏茉儿的真心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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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皇后的背影,孝庄和苏茉儿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后齐齐的摇头。

    “主子,这个皇后娘娘,倒是一个心思剔透的聪明人。很会察言观色,揣测人心。倒是个懂得谦让的好孩子。”

    听了苏茉儿对赫舍里的夸赞。孝庄已然猜到刚才赫舍里到兰苑见苏茉儿,并没有为难苏茉儿。

    “看来,你对皇上的这个皇后,还是很满意的。说说吧,她刚才到你的兰苑堵你,找你说什么了?”

    “主子知道了?嗨,还能说什么?这个孩子,昨晚被玄烨冷落,独守洞房一夜,看来是害怕了。她担心自己会像母后皇太后一样,无宠无爱的孤寂终身呀!”

    苏茉儿很是坦诚,把皇后的恐慌禀报给了孝庄。

    “唉,可怜见的。博尔济吉特氏·松敏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福临他·····就是个逆子!他一直不临幸松敏,还不是和我怄气?我······”

    “主子······顺治帝都去了。不要再说了。都过去了。”

    苏茉儿及时的拦截住了孝庄的怒火,心底极为的难受。历朝历代,没有被宠幸过的皇后,几乎从无先例,博尔济吉特氏·松敏这个皇后,的确是一个悲哀的范例代表。

    “唉······格格啊,是我们做错了呀!我对不起松敏也就罢了。不能够再对不起索尼的孙女了。皇上他······你得必须想办法让他宠幸皇后啊!否则,这对前朝后宫都不利啊!”

    孝庄黯然的扶着额头,揉着鬓角,一副难过的样子。

    “主子,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你快说说!”

    “主子,后天就是我额涅的十年忌日了。我想去佛堂闭关为额涅超度祈福一段时日。我会和皇上约定,皇后一日不怀身孕,奴婢一日不出佛堂。”

    苏茉儿刚才回到兰苑的院子里,看到前些时日专门请高僧加持的一座玉石佛像后,心头忽然就有了主意。

    这个玉石佛像,是苏茉儿给自己去世十周年的额涅超度用的。苏茉儿原就计划着,额涅忌日时,自己闭关为额涅超度祈福,并抄写一千卷经书忏悔未尽孝道之罪过。

    既然皇上有了皇后,自己就算不功成身退,也该避避嫌,该守本分的退居一隅了。

    更何况,皇上在大婚之夜丢下皇后独自睡在兰苑的事情,给了苏茉儿很大的冲击,令她倍感忐忑不安。而孝庄担心玄烨步了两位先皇的痴情,更令苏茉儿自责而深感有罪。

    皇上可以痴情,但是绝对不该是对她苏茉儿呀!

    因为,她苏茉儿不配啊!她不能再错下去了,不能再耽误皇上的前程和感情了。她必须找一个合适的不容拒绝的理由劝服皇上。

    而孝道这个理由,是再好不过的理由。

    “格格,你要闭关为你额涅祈福多久啊?不是说三天吗?这怎么要皇后有孕了才出关?我可离不了你那么久!”

    孝庄这一关就很难通过,何况是玄烨?

    苏茉儿苦瓜脸了。

    “主子,这是逼迫皇上和皇后恩爱的唯一的办法。奴婢为母亲祈福尽孝道,皇上不能拒绝的。至于时日要多久,就看皇上和皇后的关系如何再定,好不好?”

    “唉,格格呀,难为你了。这个玄烨·····真是不省心,和他的父皇一个样子,都是小坏蛋。瞧瞧把咱们欺负的?”

    孝庄想想孙子,再想想儿子,一个个的都是让人操碎了心。

    “主子,你千万别这么说,奴婢尽孝道是真心的。为了皇上和皇后恩恩爱爱的相守,也是真心的。奴婢能够得到皇上的眷恋,已经是福泽深厚了。奴婢不敢过于贪婪了。奴婢一点儿都不觉得为难和委屈。真的,奴婢会祈祷皇上和皇后早得嫡子。这样才能使前朝时局稳定,使后宫安详宁静。”

    孝庄听着苏茉儿的话,眼眶感动的红了一圈。这个苏茉儿永远都是为了所爱的人,甘愿牺牲一切。

    “好,我支持你。那个赫舍里,我看和你挺投缘的,你给她说说皇上的爱好,让她投其所好争争宠,都是小孩子家,应该能够融洽的。”

    “嗯,奴婢正有此意。一会儿赫舍里再来拜见主子,主子你也给她些提点。玄烨性子刚烈,切不可冲撞驳了他的尊严。只能以柔克刚。何况,她是索尼的孙女,皇上现在很需要索尼的势力。只要赫舍里是一个聪明的,多鼓励多柔顺多些忠贞,皇上自然会对她真心宠爱的。”

    苏茉儿真心实意的希望皇后能够得到玄烨的宠幸,也希望皇后真心的爱护、帮助玄烨。

    “好,一会儿赫舍里来了后,你和我一起给赫舍里提点警示一下。她若是一个有些智慧的,就应该能够抓住皇上的心。”

    孝庄非常赞同苏茉儿的言辞。一个女人了解了男人的秉性脾气,懂得策略性的感动他融化他。最后,要降服男人的心,还不是手到擒来?

    “主子,我先得去见见皇上,我可是答应了皇后,今儿晚上一定让皇上去陪皇后补一个洞房花烛夜的。我呀,先得去劝劝那个小祖宗。一会儿,皇后的教育工作,就交给你了。”

    苏茉儿的心,确实很杂乱。答应了皇后,自己很沉重的好不好?玄烨这个小祖宗的工作,哪里有那么容易做的?

    “你答应了皇后今晚补一个洞房花烛夜?皇上会同意吗?那个小祖宗,他······能听话吗?”

    孝庄都觉得苏茉儿这个承诺有点轻率了。

    “试试吧!玄烨要是不同意给皇后补一个洞房花烛夜,我就,我就······”

    “就什么?你就什么呀?”

    孝庄好奇的追问着。

    “我就,我就不活了!”

    苏茉儿的话一落,就听得孝庄“呲”的鄙夷出了声。

    “瞧你那出息,就会以死相逼。”

    “奴婢去了啊!”

    苏茉儿对于孝庄的嗤之以鼻毫不在意,摆摆手,离开了慈宁宫。

    此刻的苏茉儿,真心的有些困乏,有些倦怠。昨晚因为玄烨的大婚不洞房而一夜不眠。

    今天,又要为了让玄烨补一个洞房花烛夜而奔波,她真的很不容易的,谁能理解理解她的无奈无助呢?

    苏茉儿来找皇上之前,先让红红来探查了情况,知道皇上已经下朝,正在与辅助大臣遏必隆在养心殿议事。所以,苏茉儿并不着急,慢慢的踱步走了过来。

    来到了养心殿不远处,苏茉儿站定了下来。门外没有见到李德全的身影,想必是在养心殿里面伺候着吧!

    那就再等等······

    苏茉儿还没有等上三分钟,就见李德全从远处走了过来。

    “苏嘛蝲,你来了,怎么不进去?我已经跟皇上说了你一回来见他。皇上等着你呢?”

    “你去哪儿了?”

    苏茉儿忽略了李德全的问话,疑惑的问着他。

    “奴才奉皇上旨意,送遏必隆出宫。”

    李德全实话实说。

    “送遏必隆出宫?为什么?”

    苏茉儿有些奇怪,遏必隆又不是年老体迈,为何要护送出宫?

    “索尼今天当庭打了遏必隆一个耳光。他怕索尼不放过他,就求皇上做主,护他安危。”

    “索尼打了遏必隆一个耳光?怎么回事?索尼一向为人沉稳、宽厚,为什么会打遏必隆?”

    苏茉儿蹙眉疑惑的问道。

    “嗨,还不是索尼的孙女封为皇后的事,惹得遏必隆嫉妒?遏必隆认为自己身世高贵,而索尼不过是一等侍卫出身,就算封后,也该是自家女儿为后。所以,今儿朝堂上,臣子们商议皇上封妃嫔之事时,遏必隆口出狂言,说是自家的格格,身份高贵不输于一个侍卫出身的孙女。为何只能屈尊为妃嫔,他叫嚷着心里不服。索尼这才发怒了。上去就给了遏必隆一个耳光。还指着遏必隆说,等出了皇宫在跟他理论!这个遏必隆,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被索尼一打,竟老老实实的再不吭声了。下了朝后,他就求皇上给予保护。所以,皇上就让奴才送他出宫了。”

    李德全把今儿前朝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苏茉儿,惹得苏茉儿“噗嗤”笑出了声。

    “这个遏必隆,一向就是一个墙头草。今儿他向索尼发难,肯定是鳌拜授意的。他和鳌拜狼狈为奸、哼哈一气,索尼早就该教训他了。看来,索尼是开始老虎发威了?”

    苏茉儿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乐开了花。劝服皇上补皇后洞房花烛夜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她自然高兴了!

    索尼是一个标准的老狐狸,善于示弱,也会藏拙,更会揽权收买人心。但是,索尼又是一个很奸猾的政治家。当初孝庄答应册封他的孙女为皇后,他当时感恩戴德的又是保证又是许愿,可是,在没有下旨册封之前,索尼一点儿表示都没有,还是该称病该休养的一切照旧。直到旨意下达后,索尼才开始有了动作,开始按部就班的开始揽权示威。

    也正是索尼的揽权示威,令鳌拜有了忌惮和不满,这才勾结了遏必隆,想给索尼难堪。想以索尼的出身给索尼羞辱。不想,一向忍让宽厚大度的索尼发了虎威,直接暴力解决了屈辱。

    而这一切,正是孝庄和苏茉儿想要的结果。只有索尼有了立场,坚决的站在了皇上的身边,皇上才能够有一个坚实的后盾和保障。

    苏茉儿盈盈笑着走进了养心殿。一看到玄烨,嘴角的笑意更浓郁了。

    “额涅,什么事那么高兴?笑的脸上都开花了?”

    玄烨一看到苏茉儿进来,即可走下了高案,迎了过来。

    “我听说索尼打了遏必隆。所以才高兴的笑了。”

    苏茉儿笑吟吟的拉着玄烨的手,温柔的回答着。

    “是啊,今儿的事,索尼确实有些首辅的威严。这个遏必隆该打!”

    玄烨也笑了。想想今儿大殿的事,的确可笑。

    “玄烨,你还记得当初为何要你封索尼的孙女为皇后吗?”

    “为了拉拢索尼呗!”

    玄烨对于苏茉儿的问题,很无所谓的应答着。

    “拉拢只是其一,最主要的是离间他们的关系。以达到索尼完全的和你一个立场。如今,索尼终于出手了。可是,你却······做错了。”

    “额涅,我做错什么了?我今儿根本就没有制止索尼打遏必隆。相反,我还斥责了遏必隆不尊重索尼首辅大臣的尊严。还指斥他敢质疑太皇太后的懿旨,我可是完全的站在了索尼的立场上说话的。”

    苏茉儿看着玄烨有些急了。就上前安抚性的拍拍玄烨的后背,眼神温柔的凝望着玄烨道:“玄烨呀,朝堂上的事,你做的很好很对。可是,索尼和遏必隆之间的争执源头是什么呢?”

    “是因为皇后的册封给了索尼的孙女。”

    玄烨回答的很快,苏茉儿微微一笑,点点头。

    “是呀,正是皇后这个封号的原因。索尼因为孙女嫁给了皇上,所以,已经决定和皇上一心一意的一个立场了。但是,若是皇上休弃了索尼的孙女,索尼还会和皇上一个立场吗?”

    “我不会休弃索尼的孙女的。只要皇后规矩安分,我不会休弃她的。”

    玄烨认真的说道。

    “你说你不会休弃皇后,可是,有谁会信呢?大婚的洞房花烛夜,你让皇后独守洞房垂泪到天亮。新婚的第一夜,你这个新郎,不陪守宠幸新娘,把新娘置之不理的冷落着······你这些行为,要是让索尼知道了,他会信你不会有朝一日要休弃他孙女吗?”

    苏茉儿望着玄烨的眼睛,语气很淡定的质疑着。

    “是赫舍里找你告状了吗?我知道她今儿去找你了,她是不是用她的皇后身份威慑你了?你不用怕她······”

    “玄烨,皇后是找我了。她只是在求我,求我让她和你一样称呼我额涅·····求我救救她,她不想像母后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松敏一样孤寂终身······求我教教她,怎么才能不被你厌弃?”

    苏茉儿说着,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

    “额涅······”

    玄烨为苏茉儿擦拭着泪水,有些惊讶和无措。

    “玄烨,今晚补一个洞房花烛夜给皇后,好吗?额涅今天很心疼皇后。真的,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额涅的心很疼很疼。玄烨呀,她一个人嫁到皇宫里,嫁给你。虽然有着皇后的尊荣,但是,更多的是惶恐和提心吊胆,今儿她小心翼翼的,诚惶诚恐的瞻前顾后的痛苦样子,额涅看着都难过。玄烨呀,她是你的皇后啊,你一定要尊重敬爱她,不能让人鄙视了她。她更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得守护她宠爱她,不能让人欺负了她。这是你作为一个君主和夫君的责任和义务呀!可是,你怎么做的呢?你首先欺负了她,伤害了她,让她无所依无所靠无所适从······你说,你是不是做错了?

    苏茉儿拉着玄烨的手,倾诉着自己对皇后的怜惜和心疼。听得玄烨眉头皱着,小脸尴尬着,一声不吭。

    苏茉儿仰着脸,静静地端详着玄烨,眼眸中全是柔情。

    “玄烨,皇后赫舍里是一个很不错的好孩子。她很聪明,也很知礼,更懂得谦让。额涅很喜欢她。为了额涅安心,为了太皇太后放心,也为了嫁给你的女人幸福,你今晚补一个洞房花烛给皇后,好吗?”

    “额涅······我怕你伤心。”

    “啊?”

    苏茉儿的心一颤,怕她伤心?她会伤心吗?

    “玄烨,额涅不伤心,额涅看你大婚娶了皇后,额涅高兴得很,怎么会伤心呢?”

    “额涅,你不爱玄烨吗?难道你不吃醋吗?你不争宠吗?”

    玄烨瞪大了眼睛,盯视着苏茉儿,欲求出一个答案来。

    苏茉儿的眼神愈加的温柔了许多。她轻拍着玄烨的手,周身洋溢着幸福的甜蜜神采,很圣洁,很祥和。

    “玄烨,额涅爱你啊,当然爱我的玄烨了。可是,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不是争夺,更不是索取。真正的爱,是无私无畏无自我的,是愿意奉献愿意牺牲愿意舍弃一切的。额涅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就是不愿意吃错,不愿意争宠。玄烨,你明白吗?”

    “额涅······”

    “额涅愿意为了玄烨牺牲一切,玄烨可愿意答应额涅补给皇后一个洞房花烛夜吗?”

    “好,我今晚补给赫舍里一个洞房花烛夜······”

    听着玄烨的承诺,苏茉儿笑的泪水蔓延上了眼眶。

    苏茉儿觉得,自己的真心坚持,还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