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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庄妃早产再生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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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布木布泰的境遇?所以你不敢?你可知道,朕原来只准备封她为嫔的。为了两个公主和她怀着身孕的缘故,朕才封了她妃位。”皇太极提起布木布泰时,情绪莫名的就有些激动了。

    “为什么?主子从十三岁开始侍奉皇上至今,可有对不起皇上?可有失德败行之事?为何皇上要这么伤害主子?”苏茉儿也是澎湃激昂了。

    “没有对不起朕?没有失德败行?她虽是嫁给了朕,心目中却是藏着别的男人。她不屑于朕的宠爱,不在乎朕的赏赐,不介意朕的恩情。她辜负了朕的感情,摈弃了朕的心意,蔑视朕的宠幸······这难道不是对不起朕?难道不是失德败行?你们都奇怪,为何海兰珠才貌、品性皆不如布木布泰,朕怎么就那么宠爱纵容与她?因为,海兰珠把朕当成了她唯一的男人爱着,她依赖于朕,她纠缠于朕,她痴迷于朕。所以,就算海兰珠骄纵放肆甚至妒忌嚣张,朕都可以一笑而过包涵包容。爱朕的女人,朕自然要把她宠上天。”

    皇太极站了起来,走至苏茉儿身边,难得的流露出真性情的表述着心底的情感。

    苏茉儿因为皇太极咄咄话语,由于皇太极的渐渐逼近,不自主的后退着,心中掀起了波澜。情之所起,情之所灭,情之所深,情之所移,情之所恨,皆是情缘。有的人情根深种,磐石般难以转移。有的人,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就随人去了。有的人,斗转星移、朝秦暮楚。有的人,结束一段情缘,再开始一场情缘,都轰轰烈烈犹如飞蛾扑火一般。

    苏茉儿对于主子布木布泰的情感早已了然一切。主子心中确实爱着多尔衮,深深地陶醉在曾经与多尔衮的一段密恋中。布木布泰对于政治婚姻里的夫君皇太极,有恨,有无奈,有屈服,但更多的是被迫接受。无爱的婚姻里,一方的排斥和冷淡,另一方感知最深,更何况是敏感睿智的皇太极?

    “可是,皇上,你,你和主子已经有了几个小主子了,难道不该珍惜吗?”

    “哈哈,苏茉儿,你是不是心里疑惑着,朕既然知道布木布泰不爱朕,甚至讨厌朕,为何朕还临幸她、占有她?是吗?”聪明机警多智的皇太极一眼洞察了苏茉儿的意思。

    苏茉儿尴尬的咬着下唇,狠狠的吞着口水,掩饰自己的窘态。

    看着苏茉儿窘迫滑稽模样。皇太极微微一笑后,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朕初始是希望征服布木布泰的。甚至渴望着她能够因为朕的宠爱,而感动,而爱上朕。可是,朕错了。都说女人的心是随着身体的被占有,慢慢的会改变。但是,布木布泰不是的。她不是的。她没有心,她根本就没有心······所以,她凭什么得到朕的尊重?凭什么想要朕的恩赐?”

    苏茉儿垂下了眼帘,默默地低下了头。再无话可说。骄傲如皇太极般尊贵的男人,得到女人的身体,何其容易?何其简单?但是,征服、得到一个女人身心、感情,却是困难的。比如主子布木布泰,比如她苏茉儿。

    皇太极看着沉默静止般不语的苏茉儿,知道她已然是被自己触动、说服了。心中不觉升起了一丝柔情,他注视着苏茉儿的眼睛,观察着她的动态,说道:“苏茉儿,你和布木布泰不同。朕知道你和李倧的事情时,初始朕也是妒忌气愤的。但是,朕知道你的坚持和执念。朕已经理解你了。何况,那个李倧已经篡了皇位,也有了皇后。朕相信你,等你二十五岁之后,你会有一个正确的选择的。”

    “皇上,你还没有答应奴婢的请求呢?皇上,请你答应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放心主子。皇上不是最看中忠心忠贞的人吗?”苏茉儿转移开话题。她现在最怕皇太极旧事重提的说那些解答不了的感情问题。

    皇太极暗自叹叹气,这个苏茉儿就像是一个顽固又让人忍不住想揉捏的宝贝,偏是没失去又得不到的抓不住,最最令人心痒。

    “好,朕有一个条件,朕的龙袍款式,朕有些不满意,你亲手给朕做一套,朕满意了,就答应你。”

    苏茉儿微微诧异的蹙蹙眉头,谨慎的问道:“皇上叫奴婢做的龙袍,是下朝用,入寝用,还是出宫时的便衣装?”

    “朕要你给朕做上朝穿的龙袍。皇太极严肃的说道。

    “上朝穿的龙袍?皇上,奴婢孤陋寡闻才识浅薄,您的上朝龙袍不是特意请的明朝制作龙袍的大师,精心裁制制作的吗?奴婢曾经专门去拜学过那些大师的手工技艺,奴婢望尘莫及。皇上,你就不要为难奴婢了。”苏茉儿一听皇太极的话,直接苦瓜了脸,这不单单是为难她,而是在毁灭她!这上朝的龙袍,哪里是她这种没见识没眼光没有阅历的妇孺之辈,做的了的?

    皇太极看着苏茉儿苦菜花似的为难样子,想想释然了。毕竟,苏茉儿从无参与和见识过龙袍的制作工艺和手法。况且,若是龙袍有了瑕疵,苏茉儿可不得担系了责任?甚至被问责,或者问罪都是有可能的。那岂不是害了她?

    “罢了,上朝的龙袍就不难为你了。你给朕做一件入寝时用的龙袍。叫朕验证一下别人的传言是否属实?宫里人都说,苏茉儿有巧夺天工的手艺,有比干的七巧玲珑心,有过目不忘的蕙质兰心。朕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优秀?”皇太极又是激将又是夸奖又是鼓励的撺掇着苏茉儿,一心期待苏茉儿能为他亲自做一件龙袍。

    入寝时的龙袍?苏茉儿纠结的抽抽嘴角,这哪里是什么条件?根本是圣旨。

    “奴婢遵旨。”苏茉儿微微翘翘唇角,无奈的遵命。

    离开了皇上的养心殿,苏茉儿直接去找到了雅芝,雅芝一直近身侍奉皇上多年。这又成了枕边人。她应该对皇上的入寝内衣最是了解。先去问问雅致的意见,然后再去绣制室,好好的去问询、研究一下皇上龙袍的喜好。然后再决定做一个什么龙袍。

    苏茉儿一番折腾周折下来,回到永福宫时,天已经全黑了。因为,在绣制室耽搁的时间太久了。绣制室的掌司与雅致和她都甚是交好。如今得知苏茉儿被封了三品内廷官职,监管臣工们的臣服制作,简直是大喜过望。拉着苏茉儿又是请示,又是求教,又是研究推敲方案设计图,直到最后看天晚了,约定了明日再议,这才放行了苏茉儿回来。

    苏茉儿先去主殿拜见了主子后,简单的汇报了今日的情况后,就准备回去研究怎么给皇上做一套龙袍。没想到布木布泰喊住了她:“苏茉儿,你等等,今儿江太医来为我请平安脉的时候,说是有故人给你送了东西,请你闲时去见见他,他好把东西转交给你。”

    “故人?哪个故人?什么东西?江太医为何不把东西直接给了主子转交给我?”苏茉儿讶异的问道。

    布木布泰摇摇头,淡笑着:“我问是什么东西,江太医说包裹的很严实,他也不知道。还说,必须见到你本人交给你。因为,那个故人还有话传给你呢?我问了什么话?江太医严肃的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可以随便妄言泄露。”

    “这个江太医的确是个严谨的人,待我去拿了东西回来,再跟主子详细汇报,到时候,主子就会全知道的。”苏茉儿娇笑着说道。

    “嗯,你快点去用膳,然后去研究你的正事吧,皇上也真是的,叫你做入寝用的龙袍,哼,其心昭然若揭,不言而喻,你呀,悠着点吧。”布木布泰意有所指的提点着。

    苏茉儿无语的点头,黯然而默默的离开。

    坐在自己的书桌上,苏茉儿开始绘图设计起臣工们的臣工服装,顶戴花翎的级别,界定了品阶高低不同。服饰质量颜色图案的优劣,代表着官职的大小。还有朝靴,颜色的分类,材质的不同,一应的与身份必得匹配。这一样样的,一件件,一个个的,不经过反复的推敲,细致入微的琢磨,无数次的改动修订,哪里就能够简单的定局?

    至于皇上的入寝龙袍,苏茉儿结合了雅致的意见,又征询了师傅耶律清月的创意,准备设计一款明朝贵族们使用的简易睡袍。开襟式的无扣款式,长度拖之脚踝。既能遮丑,又能御寒。一根腰带束缚在腰间。随意又省事。至于选用的料子,就用云锦真丝绸的面料,全身轻黄色,仅仅在领口和袖口,以及下摆处,再衔接重缝上一层金黄色的覆盖上。浅黄之间有金黄映衬,简洁又不失贵气。而腰带是画龙点睛之笔,要全部刺绣成金龙飞舞翱翔蓝天的画风。观之,一派华贵的帝王之态,夺人目光。

    苏茉儿没想到,自己给皇上做了一件入寝龙袍后,皇上龙颜大悦,喜不自胜的在朝臣面前盛赞苏茉儿才思敏捷,心思灵巧,蕙质兰心,那件龙袍简单舒适又随意,省时省力又省事。皇上直接下了旨意,以后的入寝龙袍全部改换成苏茉儿制作的款式。

    一时间,宫廷内外掀起了睡袍的模仿高潮。苏茉儿的名声又一次被风靡传颂。

    这些日子一来,苏茉儿几乎日日守在绣制室,不仅时时请教着从明朝请来的大师级裁剪师傅们,还在皇上的特批下,查阅了藏书阁的大量书卷,并与内廷的几个掌司不断议事。几组人马,累的人仰马翻下,终于一起商讨研究定制了一系列的方案和设计图,并在颜色和式样上,反复的对比,精准的纠正了一些纰漏后,终于敲定了最后的朝靴制作图。

    设计图、裁剪样、制定方案完结后,找专业精英做了样品出来后,第一时间恭请皇上御览、指正。竟得到了皇上的大力赞扬和封赏。至此,苏茉儿和一众人等,全部释放了紧张,总算是松了口气。而后期的人工制作和布料选购,以及绣娘的安排,苏茉儿没有一一的参与。只是督导和建议了思路后,就清闲了下来。

    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个半月后,苏茉儿真切的感到了充实后的疲乏。那种带着任务,叠加着责任的工作。她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沉重。毕竟众口难调,朝臣们的喜好和皇上的挑剔,还有一众参与人员们的努力心血,是福是祸,是好是坏,是否能给与应有的奖励。这些,都给她的身心,无形中增添了挥之不去的压力。苏茉儿在一系列的实践中,在纷纷扰扰的事件中,不由自主的心思老练、成熟、慎重和未雨绸缪起来。而伴随的,也是心累和伤神······她还是喜欢和主子和师傅一起,相伴在永福宫中,喝茶、聊天、读杂书、颂诗词、阅古今大家名著。那种日子,才叫幸福的生活。

    苏茉儿刚刚结束了这边紧张的工作后,还没有回到永福宫,就得到了消息,主子竟然早产了。

    苏茉儿几乎是奔跑式的跑到了永福宫,一进入了主子的寝殿,就听得主子低声而沉闷的呻吟声。

    苏茉儿看到几个近身侍女盈盈、新梅、苗苗都守候在主子身边,心头不觉放松了一些。

    苏茉儿上前抓住了主子的手,感其疼痛,心中不觉心疼,一边安抚主子,一边给主子号脉。

    “怎么会提前胎动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苏茉儿低声细语极其柔声的问道。

    “是宸妃推了主子一把,主子摔了一跤,就胎动了。”盈盈噘着嘴,非常不满的说道。

    “宸妃?宸妃一向很爱护主子的,怎么会推主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苏茉儿看着一脸痛苦的主子,不解的再问。

    “还不是因为宸妃和雅致的旧怨引发的。雅芝怀孕五个多月,身子不便,见了宸妃行礼可能不是很规范。宸妃借题发挥又要罚雅芝。雅芝不服,就和宸妃争执了几句,宸妃一气之下,再次掌掴雅芝了一巴掌,还惩罚雅芝下跪赔罪。雅芝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就逃跑去找皇上说理。宸妃紧追不舍,俩人闹得鸡犬不宁。偏是主子正好散步在御花园,正撞上捂着大肚子一路逃跑的雅芝,雅芝就求救主子。主子就拉住了宸妃,劝解着宸妃,希望宸妃放过了雅芝。谁知道,宸妃正当气头上,不管不顾的推开了主子。主子也是的,不顾自己的身子,又拉宸妃,就被宸妃使力推了一把,主子扭了脚,就摔倒了。偏偏倒在了一个断石上,还撞到了肚子,当时主子就疼的大呼起来。宸妃吓坏了,赶紧的通传了太医。倒是解救了雅芝。”

    盈盈非常中肯的把事情的缘由叙述了一遍。

    “当时,是谁伺候在主子身边的?”苏茉儿生气的望着几个侍女问道。

    “是奴婢和小侍女巧巧·····”苗苗泪花盈眶,委屈的不敢迎视苏茉儿的目光。

    “苏茉儿,别怪苗苗,苗苗看有些凉意,叫巧巧回来拿披风。不想,我们就遇见了姐姐和雅致。苗苗一直在劝我不要参与,是我心疼雅芝,又不想看到姐姐过于跋扈,想着尽力劝住姐姐。谁知,姐姐那般的不依不饶,我脚扭了,连带的还把苗苗也拉倒了。好在苗苗一直护着我,在我摔下时,用她的胳膊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并没有伤及肚子里的孩子。我胎动,可能是受惊吓的缘故。啊,又疼了,苏茉儿,我,我可能真的要生了,啊!快叫稳婆进来。”布木布泰正在劝慰着苏茉儿,忽然胎动起来,似乎真的要临产了。

    苏茉儿再不敢耽搁,也顾不得问什么详情,赶紧的去叫了守在外面的两个稳婆和一个医女,就开始了备产工作。

    一个时辰后,只听得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布木布泰顺利生产了。不尽人意的是,又是一个公主。

    当布木布泰听说又是一个公主时,直接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苏茉儿抱着怀中哭了几声后,就陷入沉睡的小公主,心中也是愁肠百结难以抒怀。又是一个小公主。主子连生三个小公主,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