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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乱入的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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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刃破空。

    飞射的武器那破风而出的尖锐暴鸣,在夜空下激荡,震的人心惶恐。

    吕布身为中国赫赫有名的武将,精擅的可不仅仅是方天画戟。即便是作为rider吕奉先原型模板的三国演义里,也有吕布辕门射戟的逸话。

    置戟于中军军营,一箭命中画戟小枝,让在场众人惊叹的精妙射术。

    吕布作为三国第一的猛将,弓马技术自然同为一流。在那个刀兵四起的时代,只要是武将,或多或少都要练习弓马骑射,能让那群心高气傲的武者,对吕布的射术震惊,心悦诚服,可见吕布技术之优秀。

    辕门射戟的主人公之一,袁术军大将纪灵也是当时的猛将,既然是勇将,自然也是刻苦修行,努力锻炼,能让大将纪灵震惊的射术,一定非常优异吧。

    古代中国是一个看重道德的社会,吕布背信弃义见利忘义卖父求荣,这种行为不管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被人唾弃,人人喊打的。

    可是即便如此,吕布那么不招人喜欢,人们一提到三国第一猛将,基本都是说吕布,第二或许有争议,可吕奉先一直坐稳第一的交椅,明明性格那么惹人生厌,还被人们尊为三国第一猛将,可见其勇略。

    远坂士郎上了年纪,他的眸子早就没有年轻时候那么精确,冰之城堡在夜色下朦朦胧胧泛着微光,看不清楚也很正常,距离远,夜风凉又强烈。然而对于吕布,英灵化之后的他,视力反而更上一层楼,只是这点距离,可比辕门射戟的难度小的多了。

    吕布搭弓射箭,士郎则在一边准备宝具的真名解放,一老一少,搭配起来产生的,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一击。

    危机感!

    列奥尼达忽然背后爬上冰冷的触感,浑身一个激灵,那是濒临死亡的时候,战士们特有的一种第六感,列奥尼达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下意识的停下了攻击,不顾芬里尔还在攻击,双脚在地上起跳,仿佛一直后跳的青蛙一样,迅速弹开距离。

    轰!

    那是用语言难以描述的壮观的爆炸。

    赤红的火焰仿佛炮弹爆炸一样,激烈又鲜明,灼热的火光推动着漆黑的烟幕,熊熊笼罩。

    之前远坂士郎顾忌弥娜还在附近,不敢用大规模的投影宝具,可是现在,弥娜已经救出来,他可不需要估计任何问题了。

    虽然很不愿意这么描述,可是,这一击的效果简直就像是烟花,赤红的颜色迅速湮没了城堡的一角,直接留下一个半径超过三十米的球形凹陷!

    虽然只是投影的宝具,可是根据投影者本人的水平不同,威力也不同。士郎最可怕的一点,就在于他投影的武器全部都有和原本相近的等级,用弓把宝具射出去,再加上真名解放,就能让自己的攻击模式拥有质的飞跃。

    明明只是赝品的宝具,却依旧一击炸飞了城堡的一角,即便列奥尼达反应神速,也没有完全脱离,被爆炸波及到的他,状态不是很好。

    “很好,命中了。要上了老爷子!”

    吕布把弓还给士郎,自己一个抬手,方天画戟已经闪到了他的手里,左手下意识一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赤兔还没有养好伤,失去双眼的赤兔,已经没法战斗了。吕布不满的咋舌,心里对弥娜的抱怨更多了一份: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么弱,老子早就打死那个肌肉lancer了,哪里还会被人狙击?!

    “等等,外公,rider,我也要去!”

    弥娜急道,迫切的神色压着她的眉头,让她脸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不行,太危险了。”

    士郎厉声打断。

    如果只是观战那就算了,带着弥娜一起去,那太危险。侵入魔术师的工房,里面还指不定有什么东西呢!怎么能让弥娜以身犯险?

    “不,外公,如果我不去,怎么让他相信咱们是去救他的呢?他不认识您的啊!”

    弥娜的话让士郎一时语塞,这么说,倒也对……如果自己就那么盲目的打进去,还真的可能被那个小伙子误会……到时候自己去救人,被救的那个反而不乐意出来那就有点尴尬了。

    “这……可是……”

    士郎还有点犹豫,吕布哈哈一笑豪爽道:“怕什么,我会保护御主的,安心吧。”

    “那……明白了,感谢你的协助,rider。”

    士郎只对日本的神话和传说有所了解,对于中国的小说,他知道的不多。毕竟青年时代的士郎是一个典型的热血少年,为了让身边的人幸福,他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为苛刻的道路,这直接导致他缺乏娱乐活动,没有时间看小说,更没有时间看漫画,自然,对中国小说三国演义知道的不多。自圣杯战争之后,士郎更加认真的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一边和远坂凛维持远坂家,一边刻苦修行时钟塔的学业,更没有时间看这些无关的东西。

    这直接导致,他并不知道自己面前英灵的真身。

    他参加的圣杯战争里,和自己搭档的英灵那么的澄澈,那么的凝练,那么的高洁,让他情不自禁的认为,英灵都是这个样子的。

    看着吕布那豪爽的笑容,他也宽下心,点头致谢。

    当然了,吕布当然要保护她,至少,在找到新的御主之前。

    英灵在失去御主之后,能保持大约3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但是,这个时间并不是固定的,而是看英灵的状态,自身魔力越是充沛,这个时间越是长,如果持有单独行动能力,甚至还能维持一天两天。

    相反,如果吕布本来就因为大战而消耗了魔力,一旦失去御主,怕是几分钟都撑不住的吧。

    看看这个情况,吕布不可避免的要和列奥尼达单挑,那么自己肯定不是完全状态啊……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现在不能让她出事。

    吕布的心情毫无虚假,自然眼神里非常干净,士郎看不出问题,不疑有他,同意了吕布的提案,他哪里知道,吕布虽然现在想着保护弥娜,但完全是因为现在不能失去她,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出卖自己的御主了。

    “哈哈哈,那么,就一起上了!老爷子,半空中就麻烦你压制敌人了!”

    吕布豪笑一声,左右手各自搂住远坂弥娜和远坂士郎的腰,一男一女两个人的体重对于一骑当千的飞将而言根本不算负担,右手里还提着方天画戟,吕布一个起跳,身影消失在夜空中,向着半毁的冰之城飞了过去。

    ————————

    噗……

    忽然,正在城堡里寻路的艾琳娜身影一停,嘴一张,一口热血喷涌而出。

    “你?”

    卡尔的眉心皱起一点关切的表情。

    “berserker……重伤……”

    艾琳娜勉勉强强吐出这么一句话,咳嗽两声,又吐出一口血,艳丽的红和她病态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刚刚吕布和士郎联手的一次射击,直接给芬里尔造成了强大的伤害,英灵为了修复自己的伤口,自然要跟御主索取魔力,因此,艾琳娜只觉着魔术回路里一阵剧痛,一个没忍住,这才咳了血。

    卡尔默默道:“那么,还能继续吗?”

    “嗯。”

    出乎意料的,卡尔既没有关心她的伤,也没有考虑berserker的情况,他只是像是询问机器一样,问了一句还能不能继续。

    然而,这冷淡的态度,反而让艾琳娜倍感安心。

    因为……这就是她理解中,卫宫切嗣该有的姿态。

    因此,她不想示弱。她硬着头皮,表示了自己的状态很好。

    即便,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

    那是,濒临崩溃的预告。

    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研究,一开始是为了复制冬之圣女而开始的。因此,比起人造人的合理性,他们更关心的是人造人和冬之圣女的相似性。这也是为什么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几乎都是一个模样的原因。

    然而,她们不擅长战斗。

    这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问题。否则前面5次圣杯战争也不可能出现爱因兹贝伦屡战屡败的残酷事实。

    因此,为了让艾琳娜能拥有媲美其他御主的战斗力,他们疯狂的调整了艾琳娜这个人造人的【功率】,就好像用过大的电流去驱使电器一样,很快,电器就会烧毁。

    或许有人会惊讶,这样艾琳娜不是会死吗,她死了,谁来为爱因兹贝伦捧得圣杯?

    可是……

    如果爱因兹贝伦一开始就不想要圣杯呢?

    这个沉沦于圣杯五代的家族,在经历了大圣杯的解体之后,已经彻底疯狂了。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原因,并不是“捧得圣杯”的欲望……而是“让其他所有人都无法取得圣杯”的复仇。

    我得不到的,你们谁也别想得到。

    就是这种心情的具现化。

    可怕的执念。

    艾琳娜的身体被调整到了人造人的极限,在加上过量的魔术回路的侵蚀,艾琳娜体内的脏器已经开始出现功能衰竭的情况,也就是说……

    “使用寿命”到期了。

    名为艾琳娜的机器,终于,过载了。

    可是,她不想这么完结……她只能选择继续强忍着。

    因为……她终于见到了那个男人,见到了卫宫切嗣。她想得到那个,起源弹。她想让卫宫切嗣亲手把起源弹交给自己,听他说一句:“干得好,这样,你也是卫宫切嗣了。”

    艾琳娜的身体因为魔力的匮乏,一时有些思维紊乱。

    “你没问题吧?还能战斗吗?”

    卡尔皱紧眉头,艾琳娜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如果吐血还能用berserker的需求魔力过大来解释,现在艾琳娜的精神已经开始出现恍惚的状态明显是不正常的。

    “没问题。”

    艾琳娜咬咬牙,努力打起精神。

    只要芬里尔不再吃那么沉重的攻击,问题应该不大。

    她这判断。

    她……还不想死。

    难得离开了爱因兹贝伦的古堡,至少……想要活的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