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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卫宫切嗣和第六次圣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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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宫切嗣,男,年龄不详,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参战御主之一,爱因兹贝伦家的代理御主。精通暗杀术的魔术师,外号是【魔术师杀手】,当过佣兵,曾经无数次远赴各地的战场。

    因为其战斗力优秀,极为擅长对魔术师战斗,所以,魔术协会也默许了他的存在,并且把他当作是一种特殊的【武器】使用。

    卫宫切嗣这个人的选择工作的条件,很多人认为是钱,但是只要把报酬和危险对比一下,就会发现收支比过于不平衡。考虑到前期准备,战斗的危险程度,以及卫宫切嗣远赴战场的频率来看,他一般是同时接受复数任务,同时进行谋划和准备,然后奔赴战场,仿佛机器一样精密的行动。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强大,钢铁一样的意志,机械一样的精密,还有就是,慷慨赴死的觉悟……

    不过,正如大多数使用电脑的人连芯片是怎么制造的都不知道一样,对于使用【卫宫切嗣】这件武器的人而言,他是非常好用的武器,就这样。至于他的工作原理,谁也不在乎……

    因此,在卫宫切嗣被爱因兹贝伦家族招安之后,魔术协会一度感觉可惜。

    单从效率而言,卫宫切嗣甚至比执行者更好用。因为魔术协会的执行者,代表的是魔术协会的身份,如果做出了什么太出格的事情,魔术协会是要担责任的。而卫宫切嗣则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不管他做了多么恶劣的事情,炸掉飞机也好,轰掉船只也好,协会都可以用一句“这个人和协会没关系,我们也不同意这种血腥的做法,我们找不到他人,你们要有能耐自己抓人啊,我们不管的”来推卸责任。

    因此,一旦涉及到肮脏的处理工作,协会往往愿意启用名为卫宫切嗣的处理装置,高速,高效,而且,起效奇快。

    而且,很多人明明够不上指定封印的等级,出动执行者小题大做,不派人去,又觉着讨厌。于是,魔术协会想到了一个恶毒的主义。

    “那就是,如果卫宫切嗣这把武器被爱因兹贝伦占有了,那么,只要自己铸造出可以替代卫宫切嗣的武器就好了。”

    卡尔安静的这么陈述着。

    他的双手支住下巴,随意的笑了一下,海蓝色的双眸里,散发着仿佛冰块一样的寒意。

    “没错。我就是那个计划的产物。卫宫切嗣的继承者之一。”

    他下了这个结论之后,继续安静的讲述着,他和卫宫切嗣的故事。

    不管怎么看,卫宫切嗣的实力都是有目共睹的,被冠以最凶恶暗杀者之名的男人,有着符合这个名字的超绝战斗力。他最可怕的一点,并不是他的魔术……

    这是魔术协会很久之后才发现的。

    第一批模拟卫宫切嗣的暗杀者,因为魔术师固有的骄傲和矜持,他们摒弃,或者说唾弃现代火器,第一批卫宫切嗣化的魔术杀手,特化的方面是如何用魔术攻破敌人的防御,魔术师们的骄傲在于:魔术总归是比枪械要强大的,卫宫切嗣用枪是因为他的魔术造诣不够。

    如果用魔弹替换子弹,用爆炸术式替换炸药,一定能收到比卫宫切嗣更优秀的战果。

    就这样,魔术协会在卫宫切嗣之后,花了大约20年,培养了第一批卫宫化的魔术杀手。

    结果就是……超过50个魔术师杀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伤惨重,单独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的伤亡率非常高,几乎每次都是和目标展开了激烈的魔术攻防战,不管是效率还是战斗力,都远远逊色于他们蔑视的那个男人。

    当然的吧?

    枪械最大的优点就是【隐密性】。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当一个人生活在没有木头的地方,就不用担心木头受潮。魔术师的世界,只有魔术,会和魔术师战斗的,基本都是魔术师。他们骄傲的自信让他们把一切现实中的敌人,都当做不存在的。

    因此,对于魔术师而言,被现实中的枪械暗杀?那是不可能的。几乎所有人都是魔术协会的这个想法:现代的科技,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魔术的。

    那么,没必要防御咯?

    因此,魔术师身上往往会挂在大量的对魔术探知术式,对魔术防御术式,会小心翼翼的警惕敌人的魔力陷阱,而不会提防枪械的伤害。

    魔术协会用魔术取代火器的做法……太失败了。

    那些需要【卫宫切嗣】处理的人,要么是大奸大恶之徒,他们老奸巨猾,要么是指定封印的魔术师,他们天赋异禀,结论就是这两种人都会对自己生命格外小心,用魔术去暗杀他们?未免想得太多了。

    结果就是,投入了大量时间,浪费了大量资源,却没有培养出预期中好用的暗杀者,非常的亏本啊。

    “于是……魔术协会终于明白,卫宫切嗣会用那种战斗方式,并不是无意义的,而是他必须用哪种方式,才能保证自己的暗杀效率。我,是第二期卫宫切嗣暗杀者的……佼佼者。”

    卡尔沉吟了一下,最后换了一个比较谦逊的说法。

    艾琳娜默默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两人现在坐在桌子边,把手枪都收了起来。

    卡尔按照约定,签署了自我强制咒文,保证自己关于卫宫切嗣的描述都是真是可信的,两人就好像朋友一样,对面而坐。

    如果有人看见这幅光景,一定不会想到,这两个人在一天之前还用匕首和手枪相互攻杀,势要把对方击毙呢。

    对于爱因兹贝伦而言,卫宫切嗣是个最大的背叛者,对于这个人,爱因兹贝伦自然没有好话。从小到大,艾琳娜听到的关于卫宫切嗣最多的描述,就是【背叛者】,其次就是卑鄙啊,小人啊,老鼠啊之类的很过分的描述。

    每一次听到卫宫切嗣的名字,艾琳娜都会接受一阵皮鞭的殴打,一开始,她也无比的憎恨这个男人,也憎恨自己,为什么会作为卫宫切嗣降生……然而,在长久的鞭笞中,她渐渐的开始思考:为什么。

    对,有果必有因。

    在长达20年的鞭刑中,艾琳娜即便不愿意,每天都要听到卫宫切嗣的名字,耳濡目染,也会觉着好奇的吧?

    就好像有个人每天都在你耳边讲述某个人的好坏,那么即便不认识这个人,也会有个大概的印象,然后产生好奇。

    因为所有人都在说卫宫切嗣的不好,反而让艾琳娜产生了一种:他为什么不好?为什么会背叛?的好奇心。很想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

    越是被打,越是憎恨,就越是好奇……那种强烈的,想要了解这个人的想法,让艾琳娜陷入了一种疯狂的境地。

    或许,她被选中成为御主,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想要成为御主,被圣杯选中,第一条件就是【渴望圣杯的理由】。

    (想要见到卫宫切嗣,想亲自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背叛爱因兹贝伦。想要问问他,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卫宫切嗣的仇恨会由自己继承……想要……给卫宫切嗣洗刷污名,因为这样,自己就不会再因为卫宫切嗣挨打了……想要见他,想要了解他,想要彻彻底底的认识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艾琳娜满脑子都是卫宫切嗣。

    他是谁?男的还是女的?身材多高?什么颜色的头发?什么颜色的眸子?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喜欢用什么武器?平日里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成为暗杀者?为什么会来到爱因兹贝伦家?

    热切的愿望,圣杯聆听到了。

    卫宫切嗣已死。想要见到这个人,需要的是起死回生的【奇迹】。圣杯判断,这个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又需要自己的神迹,这才会把御主的资格授予……

    也是出于这个极为迫切的愿望,她鬼使神差的,把跟卡尔的交易内容换成了卫宫切嗣的情报。

    听着他讲述的那个完全陌生的卫宫切嗣,艾琳娜几乎全心全意的投入了这个故事中,那个追求效率的暗杀者,那个残酷的杀人机器……

    注意到卡尔停下了讲述,在等候自己回神的样子,艾琳娜急忙催促道:“然后呢?”

    卫宫切嗣的故事,卡尔知道的不多。

    因为卫宫切嗣死亡的时候,卡尔还没有出生,他只是从侧面听说了卫宫切嗣的各种行动而已。

    协会为了培养一个新的卫宫切嗣可是煞费苦心,这次他们重新定义了筛选条件,重新定义了火器的位置,虽然不知道它们能干什么,协会还是给他们安排了大量的体能训练课程,射击训练课程,战斗训练课程,当然,还有魔术的使用。

    这些孩子们出身于不同的世家,都是几乎没有希望继承本门魔术的偏支血脉,或者是次子,末子,魔术师的思维和一般人不一样,他们认为,孩子能够继续精研魔道就是最大的幸福。因此一听到魔术协会说要组织一个特殊的部门,一考虑能抱上魔术协会这个大腿,魔术师们简直是趋之若鹜。

    卡尔就是其中一员。

    不……

    这里不能用卡尔这个名字……

    因为那时候的卡尔,还不是卡尔……

    嗯……姑且称呼他为X好了。

    代号X的男孩子,就是这样加入了这个组织。

    每天的基础体能训练,刀刃搏击训练。在两年之后,开始钻研魔术和枪械。在之后,交给他们各种各样的武器和战斗技术,教官有历战的雇佣兵,也有时钟塔的可靠魔术师,力保孩子们能应对各种各样的环境发挥出卫宫切嗣应该有的战斗力。

    代号X就这样一直到毕业。

    都为了成为卫宫切嗣而活着。

    “啪!”

    艾琳娜愤怒的双手拍在桌子上。

    “你说什么?”

    她暴怒的样子像是狮子。

    她瞪圆眼睛,双目中,恍若烈焰的怒气从她红玉似的眸子里爆射出来,仿佛要把卡尔吞噬殆尽一样。

    然而,因为自我强制咒文的原因,卡尔不得不诚实的回答和卫宫切嗣有关的一切问题。

    “我说,我是卫宫切嗣的继承者,为了成为卫宫切嗣而存在的人。”

    “你胡说!”

    艾琳娜暴怒了,她病态的白色皮肤仿佛平静的海面忽然涌起波浪一般,绝美的人偶似的面孔上堆满了愤怒的神色,银色的发丝因为充盈着魔力而飞扬,看上去仿佛神话传说中的美杜莎,每一根头发都是致命的武器。随着她的愤怒,白狼芬里尔呼啸着在这里展露出身姿,挥动爪刃就要切上卡尔的头。

    艾琳娜马上反应过来,他是唯一一个能告诉自己卫宫切嗣情报的人,瞬间的狂怒马上被【不能全面了解卫宫切嗣】的恐惧而冲淡,她右手一甩,一条锁链飞速从她手腕翻出,缠在芬里尔身上,锁链仿佛有生命一样,迅速把芬里尔五花大绑。

    “呜呜?……”

    芬里尔发出委屈的声音。

    它虽然没有灵智,却也是能理解,刚刚这个金发的男人对自己的主人出言不逊,为了让他停下,芬里尔主动实体化,对这个家伙挥动攻击……

    结果却被自己的主人给停住了。

    艾琳娜轻轻安抚着它的毛发,同时停下了给芬里尔的魔力供给,看着它和锁链一起消失。

    “你……不可能是卫宫切嗣。”

    她斩钉截铁的那么说。

    原因?很简单。

    卫宫切嗣只有一个。

    那就是自己。

    所以,这个人肯定是冒牌货。

    “我是。”

    卡尔也出乎意料的执拗。

    毕竟,自我强制咒文的力量很强,卡尔就算想要认怂,现在也做不到。

    “哈?”

    艾琳娜露骨的一撇嘴,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你有什么证据!没有吧!赝品!”

    “不……”

    卡尔冷静的反驳着她,一字一顿的道:“我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