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雄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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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江舜诚入皇城，颇有远见，此处买了处不大院子，官越做越大。六年前行事为人又是猖狂霸道，硬是把隔壁好几家府邸都给买下，打通重建，成了如今这偌大右相府。
他儿子多啊，得给儿子们置房屋。
三年前，又重将府邸规划了一番，分为南北西东，老夫妻俩住府中一带，府东住着长房长媳及三个孙子；府西住着三房、五房，亦备有四处院子；另有府南住着素妍；府南是留给二房；府北与各处隔了一座偌大花园，也修了几房院子，是要留给六房。
府南、府北早前都是花园，也曾是别人家府邸，一些看着不错房屋就留了下来，经过装修之后成了院落。每处又只有一道围墙相隔，另安排有看门人。
沈氏突然跟传嗣要画，大少奶奶张双双正挺着大肚呆自己房里。
传嗣问道：“娘要画做什么？”
“你爹刚才回来，就跟疯了一样，非要找两幅好画不可，说是你小姑姑把画都给了你祖父，你祖父同意用你小姑姑好画和大家置换。你爹性子你还不知道，是半点不肯让自家兄弟、妹子吃亏人，定要寻个同等价值过去换。说是早前好些日子就看上了两幅！”
大少奶奶张双双也是书香门第，就是他大哥张德松，那也是极爱字画人，她第一件想就是，给大哥也换弄一幅回去。
传嗣道：“娘，那我进去给你找。”
刚进入内室，张双双就道：“夫君。要不从我嫁妆里挑上一幅吧。”
传嗣喜道：“还是娘子体贴我。”
然而，张双双后面却说：“我大哥上回听说了附庸山人画极好，说是世外仙人能沾些祥瑞，也托我帮忙弄一幅呢。”
传嗣一愣，不再言话，打开自己箱子，将几幅画都打开来看，挑定好两幅，正要出门，就见张双双腆着肚子：“就劳烦夫君往祖父去一趟。帮我换一幅回来，只要是附庸山人画就好，不拘是哪幅。”声音柔柔弱弱。眼神里蓄满了期盼。
传嗣着实不忍拒绝，好歹她还怀着自己孩子，虽然已有一个儿子，可这胎他希望是个女儿，自己就没妹妹。看看小姑姑，家里多得宠。道：“我且去试试，附庸山人画统共只得六幅，能不能换来，我可不敢打保票。”
张双双甜甜地应道：“只要夫君出马，总能换来。祖父自来可是器重你。”
江家这些男人里，江书鹏当属动作，飞野似回到静澜院。让小三奶奶何氏寻了三幅好画，也不作多想，抱着画就往如意堂附近大书房去。
待他当时候，江舜诚正书房里收画。一边，大丫头又挂上两幅。江书鹏也不做多想，走到大丫头身边。把挂画撤下：“这幅我换了！再换一幅，你且再挂！”
大丫头愕然看着江书鹏，她挂一幅，江舜诚就收一幅。
江舜诚冷声道：“给你换一幅就不错了，还想换两幅。”
“爹，之前可是你自个说，用等价画来易换，这会儿我可都拿来了。”江书鹏抱着一幅，再不肯撒手。
江舜诚道：“你想换，还得看你带来画如何？”打开江书鹏抱来三幅画，其中一幅是朱大先生画作，应是近年得，朱大先生成名后画作，很有珍藏价值，另外两幅是前朝名家手笔，也算是精品，“只换两幅，多了不换。”
江书鹏直乐，江舜诚这才恋恋不舍地取了一幅附庸山人花鸟图，江书鹏一看是自己心中画，二话不说，拿了前朝名家画给江舜诚，欢欢喜喜地抱了画就走，回家赏画去了。
江舜诚决意不换了，给剜心一样啊！
江书鹏回到静澜院，令下人唤了江传礼过来，他只顾赏画，声音平缓如初，江传礼一眼就看到墙上挂着画，他是见过，这两幅都是姑姑画。姑姑爱这些画，怎么跑到他爹房里了。
“礼儿，你姑姑说让你去趟得月阁，她有画要送你。”
江传礼眼睛一闪：“爹，这是真吗？姑姑说要送我画咧？”
“自是真，我还诳骗你不成。你赶紧过去！”
“是！爹，那我去了。”江传礼一出屋子，领了小厮，飞一般地奔去了。
近了得月阁，小厮吓得连连后退，江传礼道：“你就这路口等着，我一会儿就出来。”按照素妍教，寻了个那个机关，按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走了一截，见无大事，这才放心大胆地进入院门。
刚进院子，就见柳飞飞带着丫头练枪法。这些日子下来，丫头们使得越发纯熟，十六式枪法已经会八式了，只须时日就能练得好，今儿柳飞飞让她扎着马步，举着棍子，久久保持一个动作。
江传礼礼貌地唤了声：“柳姑姑！”
柳飞飞道：“你来了。进去吧，你姑姑等你很久了。”
江传礼往素妍闺阁去，白芷和青嬷嬷都房里，青嬷嬷正眯着眼睛做绣花鞋，花式是让白芷一早就绣好，青嬷嬷只是纳鞋底，然后将鞋面缝鞋底上，鞋底太厚，直锥得歪嘴咧牙。
白芷低声道：“大小姐，六少爷来了！”
“请他进来！”素妍坐案前，面前摆着一幅彩色画卷，有江传礼看到那幅《渔村》大小，上面山水也像极了《渔村》。
素妍闺阁墙上挂着几幅画，分别是三位不同当世高人作画，其中还挂着那只栩栩如生《鹰》，这只鹰和所有人见过都不同，因为这是一只悬崖盘桓鹰，似寻常什么。又似与悬崖一争高低，令人遐想。
素妍放下手里画笔，微笑着张开双臂：“礼儿，过来！”
“姑姑。”
素妍让他坐自己腿上，“上回，张先生有给你讲这幅《鹰》么？”
“张先生说过，这幅《鹰》特别之处于坚强不屈精神，另外整个画面激人上进，雅俗供赏，不同人看它。会有不同感想。”
“你说得很好。”素妍指着画，“鹰还有一些故事，比如每一对鹰夫妇每一窝都会有五六只小鹰。当小鹰羽毛长全，鹰夫妇会毫不犹豫地将小鹰推离建悬崖上窝，要是小鹰害怕，不敢展翅高飞，就会跌落悬崖。粉身碎骨。如若被父母推下悬崖小鹰张开双翅，从此就会变成高瞻远瞩雄鹰，只有飞得越高，敢与风雨相抗鹰，才是真正鹰……”
江传礼依昔从素妍话里听出了异样东西：“姑姑。”
她知道，这敏感孩子猜出来了。
虽然今日白天宴会上。江传礼一时嘴，让她损了一幅画，但这是正常。是孩子总会犯上几件错事。
况且事后，江传礼听人说了，也有些懊悔。
素妍反觉得江传礼真，真得让她觉得疼惜。
“礼儿，你告诉姑姑。你想做一只展翅高飞雄鹰么？像你二伯、六叔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英雄？”
江传礼面含疑色。仿佛不认识素妍，“姑姑，我可以吗？我真可以？”
“姑姑眼里，你一直都是勇敢雏鹰，只是现你还没有羽毛，等你羽毛长出，你会是飞冲云霄雄鹰，是天地间男子汉。”
看着江传礼闪亮眸光，素妍知道，这孩子已经心动了，道：“姑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前朝有位英宗皇帝，膝下有六个儿子，他对他们几乎是一样好，唯独对二儿子却格外不同。二皇子三岁时，他令人赶走他奶娘；二皇子四岁时，他又将他丢后了冷宫，让他与自己母妃过着贫苦生活；当他满了七岁，他一声令下，将他丢了遥远五台山，从此不管不问；当他十五岁时，二皇子去了军营……
若干年后，英宗皇帝老了，他六个儿子里，除了二皇子，其他几个儿子为了争夺皇位，抢得头破血流，唯独二皇子因为自小不受他疼爱、关注，才幸免一场手足相争血腥。后来，英宗皇帝令人将远边城二皇子接回京城，封他为太子。所有朝臣、皇族都以为他老糊涂了。那时，病榻上英宗皇帝告诉二皇子和所有人：二皇子三岁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二皇子才是自己唯一帝位传人。”
江传礼不甚明白，为什么皇帝要这样对待他儿子。
“礼儿，世上有一种父亲，他们爱和寻常人不同，就如雄鹰冒险推自己孩子跌下悬崖，要是它们不飞，就会粉身碎骨。但他们还是爱自己孩子，因为太爱，所以选择了一种残忍方式，要他们学会坚强。
你能说英宗皇帝不爱二皇子吗？他爱他，只是用了常人不能理解方式。如果不是他对二皇子自小冷漠，没有亲生母亲护佑二皇子，早争斗中就丢了性命。如果不是将二皇子丢到边城，那么他一定会参与众兄弟争储命运，到时候没有朝臣、百姓能接受一个试图夺帝位，又手染手足鲜血皇帝，就算他登上皇位，也会被诟病……”
素妍突然发现，自己讲这些，对于江传礼来说太过深奥，因为他一脸茫然，好像听了一堂无法领悟课。
青嬷嬷道：“小姐，你还是讲简单一点吧？”
素妍笑着，“唉，你没听懂讲话吧？”
江传礼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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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江舜诚入皇城，颇有远见，此处买了处不大院子，官越做越大。六年前行事为人又是猖狂霸道，硬是把隔壁好几家府邸都给买下，打通重建，成了如今这偌大右相府。
他儿子多啊，得给儿子们置房屋。
三年前，又重将府邸规划了一番，分为南北西东，老夫妻俩住府中一带，府东住着长房长媳及三个孙子；府西住着三房、五房，亦备有四处院子；另有府南住着素妍；府南是留给二房；府北与各处隔了一座偌大花园，也修了几房院子，是要留给六房。
府南、府北早前都是花园，也曾是别人家府邸，一些看着不错房屋就留了下来，经过装修之后成了院落。每处又只有一道围墙相隔，另安排有看门人。
沈氏突然跟传嗣要画，大少奶奶张双双正挺着大肚呆自己房里。
传嗣问道：“娘要画做什么？”
“你爹刚才回来，就跟疯了一样，非要找两幅好画不可，说是你小姑姑把画都给了你祖父，你祖父同意用你小姑姑好画和大家置换。你爹性子你还不知道，是半点不肯让自家兄弟、妹子吃亏人，定要寻个同等价值过去换。说是早前好些日子就看上了两幅！”
大少奶奶张双双也是书香门第，就是他大哥张德松，那也是极爱字画人，她第一件想就是，给大哥也换弄一幅回去。
传嗣道：“娘，那我进去给你找。”
刚进入内室，张双双就道：“夫君。要不从我嫁妆里挑上一幅吧。”
传嗣喜道：“还是娘子体贴我。”
然而，张双双后面却说：“我大哥上回听说了附庸山人画极好，说是世外仙人能沾些祥瑞，也托我帮忙弄一幅呢。”
传嗣一愣，不再言话，打开自己箱子，将几幅画都打开来看，挑定好两幅，正要出门，就见张双双腆着肚子：“就劳烦夫君往祖父去一趟。帮我换一幅回来，只要是附庸山人画就好，不拘是哪幅。”声音柔柔弱弱。眼神里蓄满了期盼。
传嗣着实不忍拒绝，好歹她还怀着自己孩子，虽然已有一个儿子，可这胎他希望是个女儿，自己就没妹妹。看看小姑姑，家里多得宠。道：“我且去试试，附庸山人画统共只得六幅，能不能换来，我可不敢打保票。”
张双双甜甜地应道：“只要夫君出马，总能换来。祖父自来可是器重你。”
江家这些男人里，江书鹏当属动作，飞野似回到静澜院。让小三奶奶何氏寻了三幅好画，也不作多想，抱着画就往如意堂附近大书房去。
待他当时候，江舜诚正书房里收画。一边，大丫头又挂上两幅。江书鹏也不做多想，走到大丫头身边。把挂画撤下：“这幅我换了！再换一幅，你且再挂！”
大丫头愕然看着江书鹏，她挂一幅，江舜诚就收一幅。
江舜诚冷声道：“给你换一幅就不错了，还想换两幅。”
“爹，之前可是你自个说，用等价画来易换，这会儿我可都拿来了。”江书鹏抱着一幅，再不肯撒手。
江舜诚道：“你想换，还得看你带来画如何？”打开江书鹏抱来三幅画，其中一幅是朱大先生画作，应是近年得，朱大先生成名后画作，很有珍藏价值，另外两幅是前朝名家手笔，也算是精品，“只换两幅，多了不换。”
江书鹏直乐，江舜诚这才恋恋不舍地取了一幅附庸山人花鸟图，江书鹏一看是自己心中画，二话不说，拿了前朝名家画给江舜诚，欢欢喜喜地抱了画就走，回家赏画去了。
江舜诚决意不换了，给剜心一样啊！
江书鹏回到静澜院，令下人唤了江传礼过来，他只顾赏画，声音平缓如初，江传礼一眼就看到墙上挂着画，他是见过，这两幅都是姑姑画。姑姑爱这些画，怎么跑到他爹房里了。
“礼儿，你姑姑说让你去趟得月阁，她有画要送你。”
江传礼眼睛一闪：“爹，这是真吗？姑姑说要送我画咧？”
“自是真，我还诳骗你不成。你赶紧过去！”
“是！爹，那我去了。”江传礼一出屋子，领了小厮，飞一般地奔去了。
近了得月阁，小厮吓得连连后退，江传礼道：“你就这路口等着，我一会儿就出来。”按照素妍教，寻了个那个机关，按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走了一截，见无大事，这才放心大胆地进入院门。
刚进院子，就见柳飞飞带着丫头练枪法。这些日子下来，丫头们使得越发纯熟，十六式枪法已经会八式了，只须时日就能练得好，今儿柳飞飞让她扎着马步，举着棍子，久久保持一个动作。
江传礼礼貌地唤了声：“柳姑姑！”
柳飞飞道：“你来了。进去吧，你姑姑等你很久了。”
江传礼往素妍闺阁去，白芷和青嬷嬷都房里，青嬷嬷正眯着眼睛做绣花鞋，花式是让白芷一早就绣好，青嬷嬷只是纳鞋底，然后将鞋面缝鞋底上，鞋底太厚，直锥得歪嘴咧牙。
白芷低声道：“大小姐，六少爷来了！”
“请他进来！”素妍坐案前，面前摆着一幅彩色画卷，有江传礼看到那幅《渔村》大小，上面山水也像极了《渔村》。
素妍闺阁墙上挂着几幅画，分别是三位不同当世高人作画，其中还挂着那只栩栩如生《鹰》，这只鹰和所有人见过都不同，因为这是一只悬崖盘桓鹰，似寻常什么。又似与悬崖一争高低，令人遐想。
素妍放下手里画笔，微笑着张开双臂：“礼儿，过来！”
“姑姑。”
素妍让他坐自己腿上，“上回，张先生有给你讲这幅《鹰》么？”
“张先生说过，这幅《鹰》特别之处于坚强不屈精神，另外整个画面激人上进，雅俗供赏，不同人看它。会有不同感想。”
“你说得很好。”素妍指着画，“鹰还有一些故事，比如每一对鹰夫妇每一窝都会有五六只小鹰。当小鹰羽毛长全，鹰夫妇会毫不犹豫地将小鹰推离建悬崖上窝，要是小鹰害怕，不敢展翅高飞，就会跌落悬崖。粉身碎骨。如若被父母推下悬崖小鹰张开双翅，从此就会变成高瞻远瞩雄鹰，只有飞得越高，敢与风雨相抗鹰，才是真正鹰……”
江传礼依昔从素妍话里听出了异样东西：“姑姑。”
她知道，这敏感孩子猜出来了。
虽然今日白天宴会上。江传礼一时嘴，让她损了一幅画，但这是正常。是孩子总会犯上几件错事。
况且事后，江传礼听人说了，也有些懊悔。
素妍反觉得江传礼真，真得让她觉得疼惜。
“礼儿，你告诉姑姑。你想做一只展翅高飞雄鹰么？像你二伯、六叔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英雄？”
江传礼面含疑色。仿佛不认识素妍，“姑姑，我可以吗？我真可以？”
“姑姑眼里，你一直都是勇敢雏鹰，只是现你还没有羽毛，等你羽毛长出，你会是飞冲云霄雄鹰，是天地间男子汉。”
看着江传礼闪亮眸光，素妍知道，这孩子已经心动了，道：“姑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前朝有位英宗皇帝，膝下有六个儿子，他对他们几乎是一样好，唯独对二儿子却格外不同。二皇子三岁时，他令人赶走他奶娘；二皇子四岁时，他又将他丢后了冷宫，让他与自己母妃过着贫苦生活；当他满了七岁，他一声令下，将他丢了遥远五台山，从此不管不问；当他十五岁时，二皇子去了军营……
若干年后，英宗皇帝老了，他六个儿子里，除了二皇子，其他几个儿子为了争夺皇位，抢得头破血流，唯独二皇子因为自小不受他疼爱、关注，才幸免一场手足相争血腥。后来，英宗皇帝令人将远边城二皇子接回京城，封他为太子。所有朝臣、皇族都以为他老糊涂了。那时，病榻上英宗皇帝告诉二皇子和所有人：二皇子三岁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二皇子才是自己唯一帝位传人。”
江传礼不甚明白，为什么皇帝要这样对待他儿子。
“礼儿，世上有一种父亲，他们爱和寻常人不同，就如雄鹰冒险推自己孩子跌下悬崖，要是它们不飞，就会粉身碎骨。但他们还是爱自己孩子，因为太爱，所以选择了一种残忍方式，要他们学会坚强。
你能说英宗皇帝不爱二皇子吗？他爱他，只是用了常人不能理解方式。如果不是他对二皇子自小冷漠，没有亲生母亲护佑二皇子，早争斗中就丢了性命。如果不是将二皇子丢到边城，那么他一定会参与众兄弟争储命运，到时候没有朝臣、百姓能接受一个试图夺帝位，又手染手足鲜血皇帝，就算他登上皇位，也会被诟病……”
素妍突然发现，自己讲这些，对于江传礼来说太过深奥，因为他一脸茫然，好像听了一堂无法领悟课。
青嬷嬷道：“小姐，你还是讲简单一点吧？”
素妍笑着，“唉，你没听懂讲话吧？”
江传礼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