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果蔬青恋 > 第115章 人生就是一场博

第115章 人生就是一场博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

    第115章 人生就是一场博

    二求订阅粉红。[四*库^书*小说网siksh]

    板栗回来后一刻不得闲,连小叔送回来马儿也顾不上瞧,等洗过澡,扒了几口饭,就匆匆来到小葱房里,让小草去外面守着,又赶走红椒紫茄他们。

    “妹妹,表婶来跟你说啥了?”

    小葱还没上床,正跟红椒紫茄摆弄布置那画儿和毯子呢。

    见哥哥头发还湿,忙从柜子里拿了块干棉布巾,站到他身后,一边帮他擦头发,一边道:“我没见到表婶。她来了,我就回屋来了。”

    板栗沉思着,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好一会才道:“表婶肯定是帮刘家来说情。小葱,你……可有啥想法?还是那个主意不变?”

    小葱将棉布巾丢圆桌上,又去梳妆台那里取了把枣木梳子,轻轻帮他通头,一边道:“娘晚上肯定要来问我,我刚才也想过了,觉得这门亲真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娘说,这婚姻选择也像赌博一样,自己这样决定,到底是对呢还是错呢?

    她一下又一下梳着,不禁出神起来。

    板栗叹了口气,轻声道:“也好。虽说泥鳅是不错,可是,刘婶子这样,你进门准没好日子过。就算你性子刚强,那也不能明着跟婆婆对抗哩。再说,以泥鳅聪明,往后保不住就能出仕,简单也是个秀才,那时候,规矩不能马虎了。”

    张家和郑家婆媳相处都很和睦,因此板栗对这方面很挑剔,生怕妹妹吃亏,对泥鳅也就不甚看好了。

    一时又想起自己心事,是觉得烦闷。

    小葱将哥哥头发擦干梳顺后,又将火盆挪近些,小声道:“你烤烤,别空着头冻病了。”

    兄妹俩正对坐发呆,郑氏进来了。

    娘儿们也没啥不好说,郑氏就将泥鳅姑姑来意说了,又说这是泥鳅求她来。

    小葱扭着衣角沉默,板栗也是无言。

    郑氏看着一双儿女,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却无法可想——连她也拿不定主意事,如何让十几岁孩子去抉择?

    她想,闺女对泥鳅是有点喜欢,为了这个将就些也应当,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事儿;另一个声音就反驳道,小葱才十几岁,又没经历多少世情,又不是对泥鳅情根深种,谁知她往后吃了亏,会不会后悔今天选择?

    她又想,泥鳅娘那个性子,也没啥可担心,小葱肯定能应付;另一个声音就反驳道,人是会变,那婆娘看小葱不顺眼,谁知她往后会不会变得心狠手毒?

    她再想,只要泥鳅对小葱好,两口儿心齐,总能把他娘心给扭过来;另一声音就反驳道,哪个当儿子会拂逆亲娘心意?日久天长,怕也会觉得媳妇做不好,才让娘不满意。

    她再又想,有张家做后盾,谅那刘家也不敢亏待自己闺女;另一个声音就冷笑道,嫁出门闺女泼出门水,你还能日日守女婿家,看着闺女不成?

    千思万想,不得主意。

    没有对错,这就是赌博,人生就是一场搏!

    遂长叹一声,柔声对小葱道:“闺女,娘也不说啥了,就提醒你一句:咱们想这事时候,别赌气。”

    小葱一怔,惊醒过来,又静默一会,抬头认真地对郑氏道:“娘,我没赌气。我真想清静几年。”

    郑氏心中一松,便笑道:“也好。你们还小,谁知几年后又是个啥样情形?不定亲就不定亲。我就不信了,过几年我闺女会嫁不出去。”

    板栗跟小葱相视一笑。

    小葱撅嘴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哥,你不许嫌弃我住娘家。”

    郑氏不等板栗说话,“哼”了一声道:“不用看他脸色。娘有好些东西留给你,保管你过得逍遥自。当然,咱们还是要嫁一个人,眼下不急。”

    板栗瞅着娘跟妹妹亲密地靠一块,拐着弯儿哄劝她,郁闷地说道:“娘,我是你儿子么?咋这么偏心哩?”

    郑氏挑眉道:“你也晓得自己是儿子?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就该去奋斗争取,方不负了这大好年华。你爹能挣一份家业,你跟你爹比,读书多不说,我们也没娇惯你,为啥就不能挣一份家业回来?”

    板栗站起来朗声道:“谁说我不能?娘也太小看你儿子了!”

    于是慷慨激昂地表白了一番,惹得郑氏跟小葱都笑了起来,等张槐也进来,就热闹了。

    第二日,郑氏对泥鳅姑姑道:“小妹,你回去吧,别费心了。我们小葱暂时不想提亲事,等过四五年再说。”

    泥鳅姑姑睁大眼睛,抖手指着郑氏,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们……真不愧是娘俩!”

    当年,郑氏也是这么放话。

    泥鳅姑姑急得原地转了两圈,然后逼近郑氏问道:“菊花,过四五年,小葱就成老姑娘了。你就不怕耽误了她?”

    郑氏听了这话,脸色发黑:过四五年,小葱也不过才十**岁,这就成老姑娘了?

    什么世道啊!

    再说了,说是过四五年,不过是权宜之计,谁还真死守着这个?这中间要是碰上合适,先定亲,到了年纪再成亲,谁还敢来挑理不成!

    她板脸道:“嫁不出去我养她。我有是树林子。”

    泥鳅姑姑无奈地瞅着她,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走了。

    接下来几天,张家越发忙了起来,不仅忙家里,还有田上酒家。

    每年过年时候,虽然好些学子归乡,但大部分都滞留下塘集。这些人,家境好,自然会去附近州府走走;家境贫寒,则留书院,顶多去下塘集转悠一圈。

    因此,田上酒家过年是不歇业,且为了让学子少些思乡之苦,各样菜色果品之类较平日丰盛,支应也格外周到。

    今年,似乎留下来学子比往年多,张家和郑家额外加派了许多人手去酒家照应。

    伙计们来往穿梭,去地里砍菜挖萝卜,到库里运米粮干菜干果,逮鸡捉鸭,杀猪捞鱼,整日不得闲,从凌晨开始,一直要忙到三天。

    长辈们都有事缠身,又为了锻炼小辈,为了让他们跟文人学子多些交结,这现场支应事就落到板栗和葫芦兄弟身上。

    腊月二十九这天,板栗和刘井儿带着冬子骑马出谷,半途中又叫上万元,直奔田上酒家。

    到了郑家门前,他让刘井儿先带两人去酒家,自己去找葫芦。

    先到外婆跟前陪她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到葫芦屋里。

    葫芦一边往身上套一件海蓝长袍,一边问板栗:“听说那天杨家表婶去找姑姑了,咋样?”

    板栗坐桌前,出神地打量表哥。

    昔日虎头虎脑小男娃,如今长得结实挺拔。他们都不再扎羊角了,而是将前面头发束顶端,只留少量直发垂后肩,一截发带飘耳边。方脸上眉黑目亮,鼻直唇厚;为人憨言默语,内敛深沉。

    葫芦见他不说话,疑惑地微挑浓眉,以目询问。

    板栗醒过神,便将那天情形说了一遍。

    他精神懒懒,半个身子歪桌上,一手撑着下巴,怔怔地看着葫芦。

    葫芦以为他是为了小葱事忧心,也不意,系好腰带后,也桌边坐下。

    他沉思了一会,方才道:“刘家也不算什么好人家。那婆娘既然嫌弃小葱,这亲不结也罢,只是可惜了泥鳅。小葱……咋忽然说那样话哩?不是还有敬文哥么!”

    若论张家,如今也算是大户人家了,却只肯从乡下挑女婿,那是有思量。

    一来,像泥鳅、李敬文等人跟小葱从小一块长大,脾气性格都是熟悉;二来,他们出身贫苦,却又读书识字,就算将来不能挣得功名,也不同于一般乡野少年,不会沦为粗俗无知村汉;三来,这两家都算厚道人家。

    清南村出色男娃虽然还有不少,但就数泥鳅跟李敬文和小葱熟近,故而把他们排前面。

    如今,把泥鳅给推拒了,李敬文也不提了,还说过四五年再说亲事,那要如何是好?

    板栗想起妹妹地下溶洞内幽幽哭声,怅然道:“以往,我觉得妹妹心思我没有不知道,谁知竟不是这样。女儿家心事,都是让人猜不透。”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葫芦,心里想道,小葱他弄不懂,秦淼他弄不懂。

    葫芦见一向爽朗表弟发这样感慨,再次挑眉,疑惑极了。

    板栗轻声道:“先前,她选了泥鳅,没选敬文哥,我就纳闷了;后来,周婆子一吵,她又做出这样决定,我想不通了。又跟娘说她没赌气,这可是说不清了。”

    葫芦却好似有些明白,不由攥紧了拳头。

    见板栗落落寡欢,他终究还是将嘴边话儿咽了回去,起身道:“走吧!”

    两人来到田上酒家,虽然还不到午饭时辰,客人也少,但厨房已经忙碌非常了。

    板栗让人叫来掌柜刘小四并两个管事婆子和炒菜媳妇,账房坐了,嘱咐道:“跟往年一样,饭菜要精心是不用说了,尤其要注意来往人,小心有人使坏。一道菜味道不好,咱还能赔。要是被人投了毒、下了药,那可是没说了,大家只怕难逃一死。”

    众人都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