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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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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书房

    一身护卫装扮的男人,进入,看着坐在书案前,正在翻阅奏折的尊贵男子,单膝跪地,请安,“属下给太子请安。”

    赫连珉听到了,却是眼帘都未动,继续批阅手里奏折。

    屋内除了沙沙的纸笔声,再听不到任何声音。护卫继续跪着,沉寂的等待赫连珉开口。

    良久…。

    “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男子起身恭敬立在一旁。

    赫连珉把最后一本奏折合上,放松身体靠在软椅上,“如何?”

    “回太子,属下无能,未发现丝毫蛛丝马迹。”护卫很是惭愧道。

    阴嗜一直待在京城,自蓝月儿进入太子府之后,整个人情绪很是不好,这点儿清晰可见。但也就是比较暴躁,其他再无任何动静。

    赫连珉听了,眼睛微眯,“那个在府前滋事的人呢?”

    “他叫李柏,年岁十七,商家之子,跟篮家在生意上素有往来。跟蓝月儿也很是熟识。此次突然来京,是先看到了篮家举家进京的大动作,心生疑。而后从蓝家下人的口中,知晓了蓝月儿入太子府为妾的事。”

    阴嗜暗中无动作,李柏对蓝月儿确实有情,血气方刚,一时冲动,无撞行事,倒也正常。

    这么来看的话,一切都是有因有果,事情的发生,都在情理之中。难道真的只是他赫连珉运气不太好,才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颜面受损的结果吗?

    只是,那李柏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摆了席面蓝月儿为妾的日子,他就刚好来了呢?

    赫连珉冷哼,嗤笑。闹了这么一出来。他可从来不相信刚好是巧合。特别在阴嗜跟蔺家关系如此紧密,良好的前提下。

    就赫连珉看来,若非真的是他点儿背。那么,就是凤璟在暗中做了什么!

    若是后者…。赫连珉心头发躁,眼眸沉冷,凤璟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表达对他的不满吗?还是怕他吸收了蓝家的财富,手里实力逐步旺盛,羽翼丰满。此消彼长,对他不利呢?

    赫连珉想着,眼眸沉了下来。他为王,本该至高无上,可现在却受臣子的压制…。这让赫连珉很是郁闷。

    前些日子凤霁等人到来,本以为会闹出什么风浪出来,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儿小,声势浩荡的来,灰溜溜的又走了!

    不过,这结果赫连珉倒是也不意外。毕竟,凤霁他们沉寂太久,手里又无任何人力。想斗倒凤霆,凤璟他们无意于以卵击石,想取而代之是不可能的。

    但不论怎么样,他们最少也折腾出点儿风浪再走呀!

    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按了按眉心,“这件事,不必查下去了!”

    “是!”

    护卫退下,赫连珉眸色沉沉,森然。凤璟,再厉害他也是人。他也有弱点,他也有大意犯错的时候。而他会瞪大眼睛,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太子殿下!”

    听到声音,赫连逸收敛神色,抬头,声音平稳,不见丝毫异样,“进来!”

    一护卫听令,进屋,上前,把一封信函递给赫连珉,“太子,刚刚阴宅的人送来的。”

    赫连珉闻言,挑眉,“阴宅?阴嗜哪里?”

    “是!”

    确定,赫连珉伸手拿过信函,撕开,展开,快速浏览,看过之后,神色微动,莫名轻笑,“有意思,真有意思…”说完,看向下面的护卫道,“你去后院一趟,让太子妃过来一趟。”

    “是!”

    护卫离开,赫连珉食指弯曲,敲击桌面,呢喃,“难道是我想多了吗?真的只是巧合?凤璟并未想过干预什么?”

    不过,由刚才的信函来看,可以确定阴嗜确是已发现了什么。只是没想到,阴嗜竟会是这等尖锐,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一个人。暴躁也已转为怒火,且完全不讲任何情面,情义呀!

    如此,倒也不坏!

    凤家

    凤冉来的时候心怀无奈,走的时候却是心惊肉跳,摇摇欲坠,由丫头扶着,青白着一张脸,好似刚生过孩子一般,踉跄着走出了凤家。

    那模样一看就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凤腾站在阁楼上,看着凤冉走的磕磕绊绊,深一脚,浅一脚的的模样,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嘴角隐见上扬的弧度。

    “飞影!”

    “在!”

    “把这个交给肖氏!”

    飞影接过,无意中扫到上面的内容,眼帘微动,而飞身离开。

    屋内静下,凤腾在软榻上躺下,缓缓闭上眼睛,眼中情绪被遮掩在眼帘之下,让人无法窥探。不过,从凤腾那依旧上扬的嘴角可看出,他心情或许不错!

    另一边,肖氏看到飞影送来的东西,心里的紧张,茫然,犹豫,不安等,瞬时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放松。

    脸上溢出笑意,仔细的把那张纸放入怀中,看着飞影,心情颇好道,“凤…。不,相公可有说要见我?”

    飞影摇头,“不曾说。”

    肖氏听言,脸上笑容染上失望,“是这样呀!那你替我向相公说一声,我都照着他交代的说了。”

    飞影点头,未在多言,“属下告退。”

    飞影离开,肖氏不由把刚放入怀里的那张纸又拿了出来,仔细的端看着,心终于踏实了下来。她,终于又是凤家大奶奶了。就算凤璟不帮她,她自己也做到了。

    想到凤璟,想到她刚对凤冉说过的话,肖氏嘴巴绷直,眼里神色复杂,紧张而不安。心跳不稳,随着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这只是给他的一个教训,是要他懂得敬重父母。只要他听话,这件事儿就会风过无痕的过去,所以…。她没必要担忧什么。

    凤璟若懂得孝顺,对她那是一件大好事儿。不过,就算凤璟依然不肯就范也没关系。

    摩挲着手里的那张再次让她成为凤腾之妻的纸,肖氏大大松了口气,儿子靠不住,还是靠自己更实在些。

    不止是儿子,包括父母兄弟,儿女孙媳,都是指望不住。亲人,对他们再好都是白搭。想让他们听你的,只有你身份够或能拿得住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仰仗你,巴结你,对你百依百顺。这是在陵城一年,这是她最深的体悟。

    还揣着那张纸,肖氏从回来至今,总算是睡了一个安稳的觉。梦里,梦到以后她的日子重拾过去的安逸,美好。梦太美,让她连睡觉脸上都带着满满的笑。

    别院

    凤璟一开口,不过两天的功夫,侯府已经收拾妥当,别院中的物件,除了必须的几件之外,蔺毅谨霸道表示,不准收拾,统统留下,留着蔺芊墨每次回来的时候继续用,这里都保留着。

    这里是他与蔺芊墨的家,置办的时候都是按着蔺芊墨的喜好来的。所以…。

    蔺毅谨凶恶的看着凤璟,“墨儿都跟着你走了,我留点儿物件做念想都不可以吗?”那架势,凤璟若敢强搬,他就翻脸。

    说完,转头,瞪着蔺芊墨,“我知道你出嫁了,可没想到,你有了夫君连娘家兄长都不要了。”那眼神,控诉着,蔺芊墨是个白牙狼。

    蔺毅谨那孩子气的样子,凤璟不愿一看。

    蔺芊墨好笑,也温暖,伸手抱住蔺毅谨的腰身,抬头,眼巴巴道,“哥,你随我一同嫁算了。”

    蔺毅谨揽住蔺芊墨肩膀,看着凤竹手里的包裹,心里不舒服,脸黑的厉害,看着凤璟,不屑一顾,“你那夫君我看不上。”

    “你不必看上,只负责蹭吃蹭喝就行。”

    “你当你哥我没吃过那口饭呀!”

    除非蔺芊墨说一句,那我留下,否则,蔺毅谨什么话都不爱听。不过,他也知道这不现实。也就是因为如此,这心里才不是滋味。忍不住数落开来…

    “你个小没良心的,哥哥对你再好,也比不上凤璟一分,他一开口,你说跟他走就跟他走,我这个做哥哥的,立马就被你甩一边了。”话语里满是为自己抱屈,意图让蔺芊墨背上歉疚的包袱。

    奈何,蔺毅谨的苦口良心,一番盘算。蔺芊墨听了,却是没心没肺一笑,大言不惭道,“出嫁从夫,我做的多好呀!这都是哥哥的功劳,督促我,让我学好了女学,从此我再也不担心成不了贤妻了。”

    蔺芊墨说完,蔺毅谨一个没绷住,笑骂道,“浑说,出嫁从夫那是妇德,跟女学有什么关系,你个笨的,以后出门可千万记得别卖弄你那三从四德,贻笑大方,让人把大牙都给笑掉了。”

    凤璟听了无声一笑,曾经家里有一本女诫,被蔺芊墨看到了。她很是有心的翻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摇着书道,此书令人很受熏陶,所以,礼尚往来,她也打算熏熏它。而后,他们茅房就多了一景儿。

    凤璟想,那本书现在应该还挂在上面受着气味的熏陶吧!三从四德这类的书,蔺芊墨是没看到,不然,茅房哪里大概都挂不下了!

    蔺芊墨听了啧啧,“一本女诫还不够,竟然还有别的呀!幸好我没看完,不然,我肯定早就高血压了!没文化,真是庆幸呀!”

    “高血压?那什么?”

    “没什么,医学用词。”

    如此,蔺毅谨也不予追问,重拾话题,继续道,“要不,你们明天再走吧!这都过无了,搬家什么的不合时宜。多留一天,晚上我们再聚聚。”

    凤璟听了,还未开口。

    蔺芊墨就很是干脆的应下了,“听哥哥的,明天再走!”

    蔺毅谨一听,刚才那张好似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没还一样的黑脸,瞬时就笑开了花。变脸速度之快,快过翻书,伸手把蔺芊墨抱在怀里,笑的张扬,“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说的那是人家女儿,可从来不是我家墨儿,因为我家墨儿是有良心的。”

    蔺芊墨听了,点头如鸡啄食,“那是,那是!”

    “走,哥哥给你准备好吃的去。”

    “哥哥真好。”

    说着,兄妹两个手拖着手,欢欢喜喜的去寻食去了。

    凤璟:…。住在大舅子家,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

    “跟夫人说一下,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凤竹听了,应,“是!”

    这边,兄妹两个敲定晚上要吃的东西,蔺毅谨为表诚心,用心,拿起钱袋,亲自出去买东西去了。

    蔺芊墨挥挥那从芊芊玉手已变成肥爪儿的小手,坐等吃的!

    等待的空隙,拿出让凤璟寻来的小故事书来念念,打发时间,顺便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胎教。无论这胎教有没有用,反正读些正能量的小故事总是不会错。其实,她倒是很愿意读些小话本,不过,那不是良母所为,所以…。

    “从前,有一个老公公和一个老婆婆上山去砍柴,老公公对老婆婆说…。”

    蔺芊墨开始读故事,凤竹竖起耳朵听的认真,连一边的柴嬷嬷都听到津津有味,一边做衣服,一边听故事,没有比这更愉悦的事了!

    主仆三人,还有肚子里一娃,气氛和谐,温馨!

    一个故事刚读到一半儿,门外护卫来报,“夫人,大小姐来了!”

    蔺芊墨听了,停下,开口,“请大小姐进来吧!”

    “是”

    对于凤冉的到来,蔺芊墨微思量,凤冉最近来的好像挺勤的。要知道,古代出了嫁的女儿,隔三差五的回娘家,走亲戚,窜门子,那可是不贤的做法,婆家很是不欣赏的。难道是出什么事儿了?没听凤璟提起呀!

    柴嬷嬷随着起身,“老奴去迎迎!”

    “嗯!”

    柴嬷嬷离开,凤竹从屋里拿过一个薄被给蔺芊墨盖在腿上,“下晌天凉,夫人盖着些。”

    蔺芊墨点头,“好!”

    蔺芊墨觉得,凤竹除了怕她着凉之外,更重要的好像是不想让凤冉看到她肚子。

    自她有身孕,凤璟,凤竹,包括蔺毅谨,柴嬷嬷,对于任何靠近她的人,他们都戒备着。这份紧张,清晰的关心,蔺芊墨感恩接受。

    “嫂嫂!”

    声音紧绷,笑容勉强,脸色极差,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很是不舒服的样子!

    蔺芊墨看了,眉头微皱,“坐下吧!”

    “好!”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还好!”说完,看了看身边的丫头,还有柴嬷嬷道,“我想跟嫂嫂说几句话,你们能暂且出去一下吧!”

    “是,少奶奶!”凤冉丫头听命,俯身离开。

    柴嬷嬷却是有些犹豫!

    “嬷嬷去厨房准备一下吧!一会儿哥哥该回来了!这里有凤竹照应着就行。”蔺芊墨开口。

    柴嬷嬷听了,看了凤竹一眼,无声传递,照顾好夫人,才俯身,“老奴这就去!”

    凤竹是寸步不离守护蔺芊墨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待在蔺芊墨身边,这是凤竹的使命,凤璟的规矩。

    凤竹是凤璟信任的下属,有些话,她可以听!

    所以,对于凤竹,凤冉没去说什么,让她也出去的话。

    屋内就剩下她们三人,凤冉脸上那抹勉强的笑容也随着隐没无踪,神色沉重,压抑,“嫂嫂,我昨日回凤家了。”

    这表情,这神色…

    “可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看表情,还是令人不愉快的事。难道是凤腾死了?咳咳…。

    蔺芊墨话出,凤冉眼泪随着掉了下来,喉咙里溢出呜咽,看着蔺芊墨泪眼汪汪,满脸惶恐,极致不安,“嫂嫂,我真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才好,我本想瞒着不说,因为实在太荒诞。可…。可又我实在是害怕,我怕万一,万一是真的该怎么办?大哥该怎么办?”

    蔺芊墨听言,眼帘微动,收敛,“跟凤璟有关的?”

    “是…。”凤冉抹泪,气息不稳,脸色越发难看,透出一股灰白,“我娘回来了,我昨日去看了看她,本是想尽一份为人子女的本分,可没曾经,她竟然跟我说…。”

    “说什么?”

    “她…。她跟我说,我哥根本就不是凤家血脉。”凤冉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几乎被抽泣声给压下。

    可蔺芊墨还是听到了,眼眸紧缩,抬眸,看向凤竹,“你在门口守着,告诉凤卫守着院子。”

    凤竹亦是被凤冉那句话,给震的心头发麻。现在听到蔺芊墨的吩咐,毫不迟疑的走了出去。兹事体大,不容疏失。

    蔺芊墨看着凤冉,面色如水,沉沉道,“是肖氏亲口说的吗?”

    凤冉点头,“是,她亲口跟我说的。说,我大哥是她捡来的,那时尚在襁褓。我父亲看着着实可怜,刚好我娘刚生下的那个孩儿因为体弱夭折了。如此巧合,他们就把大哥充作了自己的孩子,成为了凤家的嫡孙,大房的长子!”

    凤冉说完,伸手,猛然抓住蔺芊墨的手,因为心惊,因为紧张,力道有些失控,声音发颤,惶惶难安,“嫂嫂,你说,这可能吗?这是真的吗?”

    蔺芊墨静静看着凤冉,面色沉静,声音低缓,“她说这话的时候,都谁在旁?”

    “就我一个,就我一个人听到了!”凤冉紧声道,“我刚提到我哥,她就把人全部给遣出去了。先是对我说,我哥靠不住,又说,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不能依仗,然后又说了这些…。”

    蔺芊墨听了,眼睛微眯,“是吗?”

    把人都打发出去了,这明显是不想被外人知道,毕竟关系重大。这做法看似极正常。但是,却又极度的反常。

    肖氏,她没有几个儿子,她只有凤璟一个。在这古老的朝代,儿子,是一个女人最大的保障,也是年老之后最大的依仗。养老送终,凤璟对她是唯一的存在。

    如此,凤璟非亲生,这样的事,那是必须死死捂着,是烂到肚里,带到棺材里都不能说的秘密,哪怕是凤冉这个女儿,也不想让知道。因为多一个人知道,就等于多一分危险。

    肖氏若没了凤璟这个儿子,在凤家难立足。儿子哪怕再不孝,在那大宅门之中,也是一个女人的底气。特别凤璟还有侯爷的名头。

    那么,肖氏为何要主动说出来呢?说出来对她有什么好处!

    难道是因为她在陵城一年,凤璟不闻不问的原因吗?让肖氏寒了心,生出了怨恨,所以,一时忍不住告诉了凤冉,只为宣泄心中的郁气?

    若真是如此,蔺芊墨只能说,肖氏回陵城一年,那么多的苦难白受了。果然,一个人要长大,有时跟吃多少苦,受多少累是没关系的。

    有人受了苦累成长了。而有的人,却变得越发尖锐,极端了。肖氏应该是后者。不过…。

    蔺芊墨却仍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凝眉,思索,是哪里呢?

    “嫂嫂,你说,我娘她…”

    “凤、腾…。”

    “嫂嫂,你说我父亲?我没敢去问父亲,也跟我娘说了,千万不要在我父亲面前再提这件事儿。”凤冉紧声道。以为蔺芊墨担心的是这个。

    蔺芊墨抬眸,看着凤冉,清淡却又沉戾道,“一年不见,觉得你母亲变了吗?”

    凤冉不懂,都这个时候了,蔺芊墨为何还要问这个,不过,虽然不解,也焦灼,却还是如实回答道,“没有,还是跟从前一样。”除了人比以前老了许多。

    蔺芊墨听了,不急不缓道,“在你认知里,你娘可是个谨慎而小心的人吗?”

    凤冉听了,皱眉,摇头,“不是!”

    蔺芊墨听言,淡淡一笑,眼眸暗沉,神色隐晦难辨,“既然如此,凭着她一急躁,说话就不经大脑开始往外蹦的性子。她会记得在说话前先清场子吗?”

    凤冉听了一怔!

    蔺芊墨直直看着凤冉,声音越发平缓,“你母亲对你控诉凤璟,表达不满的时候,情绪激动吗?面红耳赤,满眼愤怒,为自己不值,对凤璟怨恨,这些情绪她的脸上可有吗?”

    凤冉细想,木木摇头,“没有!”

    蔺芊墨听了,放松身体靠在软榻上,清清淡淡,漫不经心道,“是呀!为什么没有呢?她不是对凤璟很是不满意吗?”

    凤冉听着,脑子嗡嗡,心跳加快,感觉有什么呼之欲出,可她又抓不住。

    看着凤冉那颤抖的表情,蔺芊墨微微俯身,靠近,轻缓而冰冷道,“你知道吗?你的母亲,我的婆婆,虽然有很多不足之处,很多时候都让人很是着急。但是,她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她无城府,心难藏事,真言快语,她可做箭靶子,可做人手中的棋子。可她…却做不了盟友,因为她守不住秘密。凤璟非她所出,这事若是真,等不到她来坦白,坦诚,凤家上下就早已人尽皆知。”

    蔺芊墨话出,凤冉心头一震,紧缩,“你…。你是说,我娘她说谎?可她为什么要编出这样的谎言给我听?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凤冉脑子一团乱,理不出一丝头绪,想不通,闹不明。

    蔺芊墨缓缓一笑,神色深谙,幽沉,“肖氏不是一个好盟友,可凤腾却是个极好的棋手。他们是完全互补型的夫妻,相反的存在。”

    凤腾有一外室,育有外子,这一事,凤腾能瞒近二十年,而不露一丝声色。足以看出,他心思何等缜密,控制力有多强悍。如此…。

    肖氏所言,凤璟身世,到底是真,是假!还有待查证,而结果,很快将知。

    凤冉听了神色不定,“我父亲是个好的棋手?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娘会那么说,都是我父亲授意的?”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蔺芊墨说完,起身,“凤竹!”

    “夫人!”

    “让人去凤府一趟,转告凤大爷,凤大奶奶。今日侯府乔迁之喜,他们若是有空,有请他们侯府一聚。”

    “是…”

    “另外,告诉他们,今日侯爷略忙,会晚些才能回府。他们若闲,可早些到,我这做儿媳的请他们喝杯茶。”

    “是…。”

    凤竹领命,却不曾离开屋子一步,伸手召来凤卫。

    凤冉直直看着蔺芊墨的肚子,神色惊异不定,“嫂嫂,你…。你有喜了?”

    蔺芊墨淡淡一笑,“你哥要做父亲了,我们也将有一个完整的家。”真切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凤家,就算是失去了,他也不会缺憾太多。蔺芊墨希望是这样,可为何心里这样酸涩。

    凤冉听了,看着蔺芊墨的肚子,眼眶微红,“这可真好…”

    “嗯,真的很好…。”

    凤家

    凤腾接到凤卫传来的话,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凤璟娶了个好媳妇儿。”不但聪明,还很是护短。凤璟比他有福气!

    “飞影!”

    “主子!”

    “备车,去侯府!”

    “是!”

    侯府

    偌大的院子,却无太多华美的布置。这里的景致,很熟悉,这里的布置,很熟悉!

    蔺芊墨看着,嘴角漾开一抹浅笑,眼睛微热。这里很像汶山的那个家,有她喜欢的秋千,她喜欢的草木,连她喜欢的小兔子都有,唯一不同的是,小兔子被关在了笼子里,上面凤璟还提了字,只可远观,不可触碰!

    这里很大,却不空荡,因为这里处处都有凤璟的影子,让人想起太多的点点滴滴。最初的开始,人生的第一次,他的,她的…。

    “夫人,大爷,大奶奶来了!”

    蔺芊墨听了,转头,看着缓步走来的两个人,嘴角笑意渐渐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