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 困境反击

作者:水灵妖十二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王珠却也是不觉冷冷一笑:“可笑,这简直是血口喷人。想不到有些人,什么污水都往我身上泼。”

    朱若白却是面颊苍白,身子也是摇摇欲坠的。

    “当初蒙家替均儿提亲,这原本也是我家里面的一时糊涂,可并不是有意高攀啊。王妃不喜欢,王妃觉得自己女儿受委屈了,可您的女儿无比尊贵,均儿便合该让你生气恼恨,用来发泄怒火?均儿,均儿可是个小孩子啊。王妃,你是铁石心肠,你如何能下得下去这个手?”

    她苍白面颊之上,泪水盈盈。

    别人瞧见了,只会觉得她是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王珠淡淡说道:“想不到蒙夫人居然是这样子喜欢这个孩子。”

    朱若白冷冷说道:“是了,均儿确实不是我亲生的,却也是这几年好不容易挑出来的。以后这个孩子,还要给我养老送终。想不到,闹腾出这档子事,我又不是铁石心肠。难道要我做个木头人儿,一滴眼泪都不流?妾身是个心肠软的人,做不得这般狠辣心肠的。”

    碧菡向前一步,厉声说道:“蒙夫人此言差了,倘若有什么证据,无妨拿出来。我们家王妃,便算与人为难,可也是绝不会丧心病狂跟一个孩子为难。”

    朱若白蓦然泪水盈盈:“哼,妾身弟弟,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儿,便也是死了。这样子的委屈,又能跟人谁说呢?”

    说到了这儿,听得也是顿时觉得,朱若白是因为亲弟弟的事情,故意和王珠纠缠。

    此事自然是没什么证据,然而让朱若白这样子说一说,又顿时令人心里多了一根刺。

    朱若白虽然是胡言乱语,可是谁知道呢?

    这么一桩事情,本来就透出了一些蹊跷。

    毕竟人家一个半大的孩子,除了王珠,也是没见得罪了别的人去。

    蒙慧抬头:“均儿年纪小,可为何会中毒,我瞧还是要查一查,未必便是摄政王妃。”

    朱若白顿时哭起来:“慧娘,你这样子说,亏心还是不亏心。我若不欢喜,早加害均儿了。这一次均儿过继,我也是允了的。难道便是怕摄政王怕成这般模样,这样子污水还要泼在了我的身上?”

    朱若白一边做出了怯弱之态,一边又将话语引到了王珠身上。

    蒙慧大怒,面颊之上更是平添了几许忿色。

    “大嫂,我岂是这样子的人。”

    朱若白做出恍然大悟之态:“是了,当初婆婆陪均儿去提亲,阿慧你也是去了。”

    她虽然是没有点明,言下之意,却是蒙慧和罗氏攀龙附凤。

    蒙慧越发忿怒,罗氏却呵斥自己的女儿:“阿慧,住口吧,这个地方,又岂有你说话的余地?”

    蒙慧虽然恼怒,可话儿到了唇边,到底还是生生的咽下去了。

    这朱若白巧言令色,好生会说话儿。

    一不小心,就落人口舌。

    母亲也是为了自己好,免得言语有失,坏了名声。

    本来蒙家过继的事情,就是一团麻烦。

    蒙慧顿时跪在了蒙老将军跟前:“祖父,求您做主,一定要为均儿主持公道啊。”

    她憋屈,蒙家以勇武闻名,如今却也是居然落到了如此地步。

    蒙老将军将她扶了起来,沉声说道:“我知晓,你素来爱惜均儿,教顾得极好。”

    蒙慧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去了面颊之上的泪水。

    她忽而发觉,自己这位征战多年的祖父,竟隐隐有些疲惫姿态。

    蒙慧心中痛极,不觉呵斥:“芸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她原本只是将那一腔怒火发泄在婢女身上,岂料这婢女忽而流露出惶恐之色:“奴婢,奴婢并不是刻意说谎话儿骗人的。奴婢胆子小,奴婢寻到了小少爷时候,他说,说吃了摄政王妃给他的糕儿,又将他弃到了这儿。”

    蒙慧抬头,一脸愕然。

    周围的人都是怔住了。

    若说方才朱若白的闹,只是闹而已。如今这婢女,可是亲口指证王珠毒害了蒙均了。

    碧菡原本情绪稍歇,如今却也是不觉大怒。

    “笑话,区区一个婢女,谁都是可以买通。摄政王妃何等高贵,有些人却是处心积虑,买通奴婢,竟然如此行事。我瞧来,却也是有意污蔑。而这,可是有些人处心积虑的算计。”

    朱若白似也颇为震惊:“是呀芸芸,你可知晓污蔑皇族,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便是我等朱家的贵公子,得罪了摄政王妃,还不就是死了。你仔细言语,否则自己担罪不说,说不定还是会连累家人。”

    王珠听了,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她不知晓这个芸芸听了,是否真会实话实说,可别人听了,却是会觉得她跋扈霸道。

    这桩事情,似一下子又变得不对劲了。

    可芸芸却也似当真被吓坏了,她咚咚磕头:“摄政王妃,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累了我家里人呀,求你不要累了我家里人。”

    不待王珠反应过来,她咚的一下子撞在了墙上,这头上也是顿时多了一个老大的伤口了。

    鲜血淙淙,渗透而出,格外可怖。

    芸芸身子一抽一抽的,她虽然没有立刻死去,可那粉白的额头沾染了血污,却也是显得是说不出的可怖。

    那些赴宴的娇客,也是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纷纷避开。

    就连蒙慧也是有些动摇了,难道还当真是摄政王妃下的手?

    想到了均儿,蒙慧也是心痛如绞。

    王珠一双眸子宛如冷翡,却又出奇的平静,最初一缕波澜渐渐的散开了去,随即又变得平静无波了。

    只那一双眸子之中,却也是流转了极深的寒意。

    她瞧着有人抬着芸芸下去,大夫更给这个丫头敷药。可饶是如此,这位蒙家的婢女,一多半都是不会救回来了。

    耳边,却也是听到蒙老将军沉沉的嗓音:“摄政王妃,事到如今,你又有何话说。”

    王珠冉冉一笑:“我自然是觉得可笑之极,不过是花些银钱,许以好处,又或者抓着人家的家人,威逼利诱。自然能说动一个婢女,舍了自己的性命不要,前来污蔑于我。”

    她面不改色,侃侃而谈,很多人都不觉佩服这位摄政王妃的镇定。

    无论王珠是被人污蔑,又或者是当真并不干净,此时此刻,她绝不该是这冷冰一般的样儿。

    也许正因为这个样子,别人反而觉得这位摄政王妃有些可怕。

    寻常女人,又怎么会好似她这般冷血无心。

    王珠清亮的目光落在了蒙老将军的身上,静静说道:“可在我瞧来,蒙老将军嘴里不说,心里已经认定是我的罪了。”

    眼前的老人身上,最初的脆弱过去了,身上却也是重新焕发了一股子征伐无数老将的剽悍之气。纵然他血脉已断,可蒙老将军却仍然是不容小觑的。

    蒙老将军也认真看着眼前女子,很多人在他猛虎一般的眼神跟前,都是会情不自禁的畏缩。可眼前这个女子没有,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

    也许就是这样子冷冰冰的女人,方才会胆敢撩拨他的虎须,挑战蒙家的权威!要将蒙家狠狠的踩在了她的绣鞋底下,这个不知畏惧的女人!

    蒙老将军内心之中蓦然流转了浓浓的怒气。

    他不觉沉声说道:“老夫确实也是听过摄政王妃跋扈之名,老夫确实也认定是摄政王妃所做的好事。老夫一声征战多年,杀了多杀敌人的头颅,如今却容一介女流,为我仇敌,却在这儿侃侃而谈。”

    说到这儿,蒙老将军蓦然解下了腰间的金刀,狠狠一劈,将一边的桌子劈得粉碎。

    罗氏瞧见了,当真是被吓坏了。

    不过是个过继子,却伤了摄政王最心爱的爱宠,摄政王生气动怒,说不定是会将蒙家灭门。

    她想要劝说,却也是不敢在蒙老将军跟前多言。

    王珠那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别人吓得面色变了,王珠却只叹了口气,情真意切的说道:“蒙老将军,你年纪大了,可不要被些小人骗了,受了别人的蒙蔽。”

    那脸蛋儿上,却并无一丝一毫的真实恐惧。

    蒙慧赶紧扶住了祖父,掩不住心中矛盾。

    蒙老将军冷声:“老夫虽然如此认为,老夫虽自认蒙家对中辰有些微功。可些许道理,到底还是懂的。并不敢自认有功,就让中辰对蒙家另眼相看。此桩命案,老夫只让官府处置。中辰律法自然是最重不过,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世家权贵,都是决不能让中辰律法另眼相看才是。摄政王妃,你瞧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他言语掷地有声,说话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染力。让那些听到的人,却也是不觉心生敬畏。更禁不住使得人联想到,这位蒙老将军在战场之上,是如何的能感染人心。

    在场之人,无论是世族还是寒门,都不觉对眼前的蒙老将军生出了敬畏之意。

    王珠不动声色,继续说道:“蒙老将军,我早说过了,均儿并不是为我所害。此件事情,是有人污蔑陷害。”

    蒙老将军却无动于衷:“查案是官府的事情,老夫只会打仗。老夫怎么想,心里冤没冤枉了谁去,都无甚干系。我等武夫,上了战场,血肉命搏,难道就只是为了荣华富贵?我等只求,中辰有那么一个公道世间。还是请官府处置王妃之事。”

    王珠素手轻轻的拍了几下,清润说道:“世人都说蒙老爷子性子火爆,我瞧却是粗中有细,竟然是这样子一个有心思的人。而王珠,也对对蒙老将军好生佩服。”

    碧菡皱起了眉头,却也是隐隐有些苦恼。

    总不能当真让摄政王妃被官府扣压吧。

    倘若是如此,摄政王妃以后便留下污点,也落下一个笑柄。

    堂堂的中辰摄政王妃,终究还是在蒙家跟前低下了头颅。

    朱若白垂下头,轻轻的哭泣,可她那一双眸子却也是顿时流转了一缕幽润的光辉。

    是了,摄政王再宠爱自己的妻子,在这样子的嫌疑跟前,必定是会爱惜羽毛。否则,只恐怕军队也是从此离心。

    她更知晓,这位蒙家的老将军,内心深处早就对王珠不满。蒙老将军觉得王珠张狂,甚至践踏中辰的律法。若不是因为这样子的偏见,也许蒙老将军今日绝不会这般强硬而冲动。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偏见,王珠将中辰律法视若无物,这本来就是真的!

    到时候,摄政王必定不能容忍自己妻子被判刑责,这样子必定便是天下笑柄。

    可若徇私包庇,摄政王也是民心尽失,军心尽失。

    倘若是如此,王珠也就是一个下场——

    悄无声息的死在了牢狱之中。

    至于什么真相,如今蒙老将军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可朱若白才不相信那玩意儿。权力的博弈之中,可不就是只有利益。

    她是惯会演戏的,如今泪水盈盈,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拭。可那双眸子,却浅浅浮起了笑意。

    得罪她的,只有死。

    正在此刻,王珠身子摇摇欲坠,却也似乎支持不住。

    红娇前去,赶紧将王珠扶住。

    碧菡心中一动,是了,赶紧离开了蒙家再说。

    如今群情激动,闹腾得厉害,好似王妃若不肯服软,便是成为了所谓的千古罪人。

    一旦离开,以摄政王的足智多谋,必定是能为王妃开脱。

    “王妃身子有恙,还请让王妃回去休息,她必定是会对蒙家有所交代。”

    然则与碧菡一般心思的,却也是不少。

    在场许多人,无不觉得,王妃这晕倒,乃是装晕。

    这等无耻之事被人给揭破了,可不寻思着逃走。

    朱若白更冷冷说道:“我朱家有子孙不孝,王妃也是义愤填膺。怎么轮到王妃身上,王妃就不受约束了呢。”

    红娇却厉声说道:“王妃是当真有些不是,还不令人给她瞧瞧。倘若王妃中毒,死在蒙家,摄政王是不会饶了蒙家的。”

    她命周围的婢女散开了些,王珠的面容顿时露出来。

    王珠唇瓣微微发黑,似乎当真有些不适。

    蒙慧不觉皱眉,是了,以摄政王对王珠的宠爱,倘若王珠当真是有些不是,摄政王必定是不会罢休。

    正在此刻,有婢女过来,对蒙慧耳语几句。

    蒙慧眉头轻轻的舒展开,一缕喜色悄然盈盈。

    她向着蒙老将军耳语,蒙老将军也是一怔。

    蒙慧再说了几句话儿,蒙老将军也是点点头,算是应允了孙女。

    蒙慧开口:“既然是如此,让李大夫给摄政王妃瞧瞧,她身子娇贵,可是耽搁不得。”

    也不多时,李大夫也是来了,他号脉完毕,眉头深锁,隐隐有些震惊之色:“摄政王妃也是中了毒了,也是中了那寒食毒。”

    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散了去,如今却也是平添了几许诡异。

    怎么摄政王妃,居然也是中毒了。

    朱若白也是有些愕然,这可并不是在朱若白的意料之中。

    若不是替王珠瞧病的是李大夫,朱若白必定是觉得这大夫也是胡言乱语,替王珠圆谎。

    然而这位李大夫是不可能的,他与蒙家是素来交好,并且品行高洁,决不会被财帛所收买。况且李大夫本身,更和蒙老爷子有无比深厚的情谊。

    蒙老爷子没有事情时候,就时常与李大夫下下棋,说说话儿,也算是个寄托。

    既然是如此,李大夫说的话,蒙老将军自然乐于采信、相信。

    朱若白偷偷的瞧了过去,只见蒙老将军眼底,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困惑之色,好奇之意。

    李大夫取出药丹:“幸喜方才为了均儿,已经是配好了药丹,如今正好可为摄政王妃解毒。幸喜,摄政王妃中毒,却也是并不如何严重。”

    红娇等服侍王珠吃了药丹。

    周围静悄悄的,却也是没什么人好插话。

    只不过周遭,却也是有些个人悄悄议论的。

    朱若白故意说道:“李大夫,既然摄政王妃中毒也是不深,可是有没有可能,她自个儿吃了药,只为了脱罪。”

    她这样子说,是见王珠醒了,又想将义愤引起了。

    她可不能让王珠这般脱身。

    李大夫有些厌恶,面上却也是丝毫不露:“这我就不知晓了,我只知晓自己是个大夫,摄政王妃确实也是有中毒。至于怎么中毒,我自然不得而知。”

    朱若白碰了个软钉子,顿时也是不由得觉得没趣儿。

    王珠没什么力气,让红娇扶着,淡淡说道:“蒙夫人以为这样子说说胡话,这谋害摄政王妃的事情,我便能轻轻饶了?我可是不会这样子大度的。”

    碧菡送上了参茶,王珠喝了一口,也是有了些个精神了。

    “此刻我反而是思虑清晰,方才均儿顽劣,是到了我的跟前玩儿。有一桩东西,他吃后,也让我吃。那时候有人送了藕粉和糖饼,说是给孩子吃的。均儿吃了几口,硬要喂我吃,我拂不过面子,也尝了一口的。”

    许娘忽而咚的一下跪下来:“奴婢冤枉啊,摄政王妃口口声声,都是暗指奴婢。可是奴婢是奉大夫人的命,送些个藕粉和糖饼。也是为了给小少爷垫垫肚子,可其中有无毒素,我,我如何知晓。”

    这一番话倒是绵里藏针,既说自己并不知晓其中是否有毒,又只说东西是罗氏让送的。

    便算是东西送来时候有毒,那也是罗氏下的毒。

    罗氏原本就被今日的事情弄得头昏脑涨,如今更没想到这把火居然是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拢眉呵斥:“简直是胡闹!”

    罗氏一时反应不过来,身子也是不觉僵硬了。

    蒙慧却也是令人将那碗藕粉取了过来。

    那藕粉没了大半,还剩下小半碗,却让罗氏内心之中顿时添了个疙瘩。

    这藕粉正是蒙家自己晒的些了。

    李大夫检查过后,顿时也说道:“这藕粉里面,确实有寒食散。”

    王珠冷笑:“瞧来也没谁有这样子大的胆子,胆敢谋害我这个摄政王妃。只不过有些人只恐怕瞧不得蒙均被过继。妾身倒是平白被殃及了,否则这下毒的人只恐怕还是让我这个摄政王妃担了。许娘,你怎么敢呢,居然是做出了这档子的事情。”

    许娘浑身僵硬,身子更不觉浮起了缕缕寒意。

    她虽然是替朱若白做事情的,可是却也是未曾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能当真牵扯到了她的身上。

    许娘身子瑟瑟发抖:“这其中当真有毒?可这是大夫人让我送的,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啊。我,我什么都不知晓。”

    她畏惧不已的样儿,却也是暗藏心计,字字句句都暗自罗氏。

    罗氏一直对蒙均淡淡的,对这孩子心里面也有一个疙瘩。她儿子死了,没有孙子。既然是如此,罗氏也是不怎么乐意见到别人的孩子做自个儿孙孙。可饶是如此,她却也是没有起过歹心的。

    罗氏恼怒:“休要胡说!”

    许娘却假装听不到,不依不饶的:“大夫人,大夫人你怎么那么恨均少爷?我不知晓啊,我一点儿都不知晓啊。我一个下人,怎么会下毒。”

    红娇冷笑一声,忽而就抓住了许娘的手腕,那衣袖落下去了,露出了手腕上那么一个沉甸甸的金镯子。

    “哭得倒也可怜,可手上怎么就戴着一个沉甸甸的金镯子。瞧来还是新鲜的样式,怎么来的。”

    许娘面上忽而一抹惊惶之色一闪而没,随即却也是故作镇定:“这,这是我自个儿攒银子买的一个,因为蒙家不好奢华的物件儿,所以,所以偷偷戴着。”

    然而如今,别人已经是觉得她有些问题。

    许娘虽然矢口否认,可是她态度已然是有那么几分端倪。

    罗氏厉声说道:“当真胡说,究竟是谁和你这镯子,竟然做出了这样子恶毒的事情。你家里弟弟方才成婚,盖了新房子,还找我借银子。你几时又有这个闲钱,居然是买了这么个金镯子。芸芸一直是你带的,最听你的话。今日还是你说,先弄些东西,给均儿垫垫肚子。如今想来,这一切竟是你的主意。好端端的,你找个由头去寻均儿吧。”

    许娘生生被吓住了,她不觉飞快瞧了朱若白一眼,顿时也是垂下头去:“这镯子是我攒钱买的,我,我当真不知晓那藕粉里面有脏东西。”

    王珠瞧在了眼里,心里有数。

    朱若白却也是搅紧了手帕,心中有些恼怒,更有些不安。

    那碗藕粉原本应该是干净的,自己并没有在藕粉里面添东西,蒙均吃的寒食散可不是从那里面弄来的。

    可惜王珠一个晕倒,那藕粉里面居然检查出寒食散。而这个寒食散,还牵扯到罗氏。

    王珠身有嫌疑,她不熟悉蒙家的事情,所以要查清楚蒙家内宅,总不免磕磕碰碰,束手束脚。

    可是罗氏就不同了,对于蒙家的内宅,却也是如数家珍。

    扯出了罗氏,给罗氏身上惹上嫌疑,罗氏自然是不依不饶。

    “哼,你一个大丫头,也算是我身边得力的人。原本这送点心的小事,你提一提也罢了,也用不着你亲自去送。今日原本事儿多,我也有倚重你的地方,你却亲自去送藕粉和点心。如今想来,当真是早有算计,算计得深啊。”

    罗氏也是个暴脾气,只觉得这心腹丫头鬼主意多,所以今日算计了自己。

    那手腕上的镯子,更让罗氏觉得刺眼。

    罗氏不喜欢这样子俗气的物件儿,也一向不会赏赐这些。

    如今这许娘手腕上戴了个这个,罗氏不觉心忖,这婢女必定嫌弃自己寒酸小气。

    也不知晓得了哪个混账的东西,替这个人做事情。

    罗氏一伸手,就狠狠的抽打了许娘一耳光。

    许娘顿时面颊红肿,高高的肿起来了。

    “来人,将禾儿叫过来,今日许娘是让她准备东西吃的。”

    别人怀疑罗氏对蒙均下了手,这可是弄了罗氏的死穴。

    她要洗清自己的嫌疑,要自己干干净净的,却也是不留一点儿的污秽。

    罗氏身为蒙家的当家主母,却也不是那等省油的灯。

    也不多时,禾儿也是来了。

    她不过是三等的丫鬟,厨房里面忙碌,一身的烟火气。

    如今见到了这样子多的人,禾儿顿时也是慌了乱了。

    罗氏无暇安抚:“今日均儿小少爷吃的东西,可是你准备的。”

    禾儿吓哭了,梨花带雨,越发可怜:“是奴婢做的,可是奴婢可没弄什么幺蛾子。不知怎么,许姐姐也是来了,她,她盯着我。奴婢做东西,若弄了什么手脚,许姐姐一定瞧得出来。”

    罗氏冷冷说道:“往常你们做了点心,难道不是自个儿送过去,还要让我们身边大丫头去送。”

    禾儿哭得一抽一抽的:“原本咱们弄好的东西,也是我们这些小丫头送过去。许娘姐姐只要嘱咐一句也就是了。可是,可是今日,许娘姐姐却瞧着我们做了,自个儿端着要去。”

    那些怀疑的目光,顿时落在了许娘身上。

    最初扯出许娘,只是显得许娘有几许的嫌疑。

    可是如今越扯,却也是越发显得许娘举止鬼鬼祟祟,很有些不对劲。

    这大丫头,却也是不知晓是谁的人,居然是做出了此等事情。

    许娘顿时叫冤屈:“我没有,我当真没有。我只是担心小少爷不知晓跑到了哪里去了,到时候误了时辰,宾客跟前也不好好看。我一心一意,也是为了夫人着想。我的心里面,却也是好生委屈。我,我也是为大夫人着想,所以原本轮不到我的事情,我也是去弄一弄。”

    她心里觉得冤屈,自个儿还当真没在藕粉里动手脚。

    只不过今日客人多,事情多,她又是罗氏身边得力的人,所以走不开。

    许娘借口送点心,不就是寻个机会逮那混小子。

    王珠忽而插口:“这吃食既然是许娘瞧着弄的,又是亲手端着送过去的,这毒药必定也是贴身戴着。今日事情这样子紧急,说不定,那毒药许娘还贴身带着。搜一搜,可不就知晓了。”

    许娘啊了一声,顿时也是软倒在地。

    她眼睛里蕴含了绝望,谁都瞧得出,她心中必定是有鬼。

    王珠瞧着,唇瓣轻轻翘了翘,隐隐有些不屑。

    想不到许娘身上居然还真带着毒药。

    可真是个愚蠢的,毒药还带在身上,没有处理掉。

    可就算许娘当真将东西弄掉了,她让红娇一搜身,原本没有的东西,红娇也是能放在许娘的身上。

    红娇上去搜了搜,摸索了一阵子,便是弄出了一盒子粉末。

    李大夫检验了一番,面色也是变了,顿时厉声说道:“这盒子里面,就是寒食散。”

    许娘只觉得一阵子的天旋地转,几乎就要软倒在地。

    朱若白也是顿时渗出了一身冷汗。

    她汗水津津,不觉蕴含了几许惧意。

    朱若白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她并不知晓如何琢磨此桩事情之中的几许疑窦。

    可是这桩事情,不知不觉,也是扯到了许娘身上。

    死去的那个芸芸,什么事情都是不知晓,可是许娘却是不同的。

    如今许娘手腕上那个金镯子,还是朱若白笑容温婉,亲手给戴上去的。

    若是许娘大庭广众之下,将自个儿给咬出来。

    只要想一想,朱若白却也是生出了那一身冷汗。

    可她是个聪慧的人,伶俐剔透,才不会让这把火就这样子的烧在了自个儿的身上。

    朱若白顿时跳出来,痛心疾首的,厉声说道:“许娘,蒙家可是待你不薄啊,我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做出了这档子的事情。你可是,要念及自己的家人。”

    说到了这儿,朱若白狠狠的掐住了许娘的手臂。

    她掐得很用力,掐得许娘手臂很疼。

    朱若白相信,许娘会记得自个儿说的话。

    许娘的家人,可是捏在了朱若白的手中。倘若许娘将自己给咬出来,家里人必定是要死了。可若是许娘不说出来,她家里人必定也是荣华富贵,受之不尽。

    况且,就凭着许娘下毒的那桩勾当,许娘也一定会死。

    无论如何,许娘也是不能招认。

    许娘权衡利弊,自然是知晓,她纵然招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吧。

    朱若白也不敢将话儿给说多了,免得招惹些别人的怀疑。

    她匆匆的站起来,却也是不觉抹去了面颊之上的泪水珠子。

    王珠却并不如何急切,反而不屑一笑。

    朱若白自以为自个儿是早有打算,也许早一步就扣住了许娘的家人了。可那又怎么样呢?

    不错,也许许娘纵然招认,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可一个人,又如何能够这般冷静?

    方才王珠也是细细的瞧了,许娘身上传了鲜润的料子,虽然颜色不是很扎眼,却也是舒服的。还有那只金镯子,许娘原本不该带着,可却也是悄悄的戴在了手腕上。这样子的女人,是十分爱惜自己的。

    这样子的人,只要稍微刺激一二,料想也是绝不会为谁不惜生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