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寒门竹香 > 第88章 休妻

第88章 休妻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赵君逸抱着发晕的李空竹向着家中走着,那边厢的王氏已赶紧叫了村中的男人去柳树村请大夫过来。

    跟着行到了赵家。却意外发现赵金生居然等在了门口。

    赵君逸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

    那边赵金生在看到他抱着的李空竹时,吓得赶紧一脸担忧的走了过来,“这是咋回事儿哩?这人,咋还晕了哩!”

    赵君逸眯眼看他。

    赵金生被看得有些咽住,“先头二弟来找我说老三家地的娘家弟弟之事儿,让去堵人,我没同意哩。出去了一趟,回来没见着你大嫂,我正打算去寻哩。”

    说着又看了眼他怀里晕着的李空竹,“该不会是……”下一秒,他又作出个很是气愤的表情,“死婆娘,成日里混不吝还拎不清的,看老子一会咋收拾了她去。”

    “让开!”心头烦燥得根本不想多听他一句的男人,冷然的皱眉将他扫了一眼。

    赵金生有些个寒毛直竖,识趣让开的同时,见他抱人进院,忍不住又开口说道:“一会弟妹药费多少,我来付吧!再怎么样,俺不能让你们吃了这亏哩。”

    赵君逸转眼别有深意的盯了他一瞬,直把他盯得有些个心虚移眼,这才淡道:“我不管了你们心中有何打算,再想打了这边一分主意,介时别怪了我再不念半分旧情。”

    赵金生顿住。

    那边正好有人过来叫他赶紧去族长那。

    赵君逸说完这话,没再相理的径直向着家中走去。

    王氏帮着关了院门,唤着还在流泪儿的李惊蛰,赶紧去烧点热水煮鸡蛋,一会好给李空竹头上打起的大包去淤。

    李惊蛰听罢,连连点头的抹着小眼泪向着厨房奔去。

    王氏家里头还得做晚饭,看了眼照顾得还算周到的赵君逸后,便提脚回了家。

    赵君逸将李空竹小心的放在铺好的炕上,满眼的冷冽不止。

    那两房伙同赵家族人时,他早已听到了风声。也早早去了老头儿那等着,着了老头的孙媳前去查看着,也是在她到后,就已向着这边奔来了。

    哪成想,就这么短的一个时间内既还是让她受了伤,这让他心头懊恼之极的同时,亦是相当愤怒。以至于在抱她走时,给老头儿下了狠话,让他狠惩了那两家才行。若是不愿,介时就别怪了他自行解决。

    李惊蛰烧了热水过来,问着可是要用。

    赵君逸转眸看他半响,终是点头让端盆过来。

    扭了湿帕,小心的给女人擦着冻在睫毛上的冰渣,再次看到红肿高鼓的大包时,眼中越加冷冽了起来。

    猛的一个起身,着了李惊蛰前来。

    “好生看着你大姐!我且出去一趟!”

    李惊蛰张口就想问他去哪,可看他那一脸的深沉,就不由得将嘴儿闭上,点了点头,“俺知道了!”

    赵君逸别了他眼的淡嗯了声,随一个快步出屋,再一个跳跃飞身,便出了院墙,向着村口加速的快步闪身走跑起来。

    而这边的赵金生随着来叫的族人到来之时,那边的赵银生跟郑氏,早被按跪在了赵族长前院的正院当中。

    赵金生别了眼在那打抖低头儿的郑氏,心头儿有了计较,面上却很是愧疚的跪了下去。

    “族爷,死婆娘是背着我跟二房一起闹事儿的,我还正想着寻人哩,没成想,没成想……唉!”

    只见他一个重头磕了下去,“都是俺没教好,平日里押着打着,还以为老实了,当时老二说要去堵了老三家地,我就没同意。死婆娘骗我说是去看鸡舍鸡回圈没,我也没注意,就出去了趟,结果一回来,就碰到了老三抱着媳妇家来的,一看那阵仗,还有啥不清楚的?”

    说完,又是一个响头磕了下去,“……说一千,倒一万,还是我这个当家人没管好婆娘,族爷,你罚俺吧!”

    赵银生在一边听得咬牙,这老大,这话说的是想把责任往他身上推啊,他当时跟自家婆娘对眼,可是想借他们来搅混水的,如今这个情况是怎样,倒打一耙?

    “大哥!俺虽说要堵老三家地,可俺不过是想得个明白理儿,可没让大嫂打人哩,俺可是拦了好些下的,你平日里又不是不知了她这混不吝的性格,这拦都拦不住的,我还能怎样?”

    如今这个状况,只能死往郑氏头上推了。

    那边的郑氏埋着个脑袋,一直抽着不说话,一些人认为她这是在故意装抽病,想要躲过那惩罚,就不由得对她鄙视得很。

    上首的赵族长听着两人辩论,冷哼着,“也别说了这些废话,你们心里打的是啥小算盘,我老头儿心里清楚着哩。”想把人给弄来,让主持公道骗银子?玩心眼,耍手段,也不看看对着的是谁?

    如今把人给打了,那赵君逸又岂是那般好说话的?

    便是那李空竹想来都有故意挨打的份儿在里面,好让了他们到时百口莫辩,受了族规去。

    “赵老头儿当初可是说了,要把老三当亲儿子养。也就是说从上族谱的那天起,他就是了赵家的一份子。你们如今打人、闹人,还差点弄出人命来,混个混不吝的,还说什么是天经地义?啪!”

    族长狠厉的拍着身边放着的茶几,直拍得身旁的茶碗跟着抖了三抖,伸着那起皱的手指也跟着抖着的指向他们。沉喝:“当真好大胆子!是不是老头儿我老了,就以为我管不动了?”

    “族爷冤枉!”赵金生赶紧再次磕头下去,“这事儿,俺虽知情,可却是实实在在的阻了他们的啊!哪成想不过上山去溜了趟柴禾的工夫,回来这两人就不再了啊!族爷,我刚还跟老三说,说那药费,由俺来出哩!”

    他一边委屈呼着,一边连连磕头儿,“先头儿的就因为大儿子的事儿吵过,俺就不想再生了那误会。小儿子在人家那呆着,说是做工,可明眼人儿啥不清?再加上回来还总拿吃的的这些,我就是再没了良心,也不会这么的不分清红皂白啊!我是有那个想法,想要个儿明白,可我是想着等人回来好好问问了事儿。这事儿……我真是冤枉啊!”

    他说得真挚,磕头也磕得甚是用力。

    上首的赵族长捏须眼深不已,一些同被请来的赵家族人见此,皆在下头悄声议论着,“可能真是这样儿,村口围那么久都没见他来的,怕真是不知情哩!”

    “嗯!也是这么个理儿!”

    一些明白过味儿的族人,除附合着点头外,另还赶紧承认了自已的错误,以期减少点施罚,“当时还有人劝着来着,唉,也是糊涂了。”

    那边的赵银生咬牙,有些眼深的向着那边的赵金生看去,老大这招玩得够阴啊!

    赵族长哼唧着沉吟了会,“不管怎样,打人就是不对!郑氏是你媳妇,按着族中规矩……”

    “族长!”赵金生再次一个猛磕下去,“对于郑氏一二再,再二三的发疯,毁我兄弟情份这事儿,俺是早不想忍了下去。上回因着个小儿之事儿,她对人是又骂又咒,已是得报应的被豁了嘴儿,我也一直以为她该是记住了这个教训才是,哪成想还在死性不改,为免得以后做更多遭人的恨的事儿,俺想,俺想……”

    “你想作啥?”赵族长深眼。

    赵金生看了眼那边还无动于衷,低头抖个不停的自家婆娘,面上甚是愧疚的说道:“虽说分了家,可俺还把老三当兄弟哩。这事儿,我得给他个交待才行,不能让人老三家的白挨了这打,俺寻思着,俺……想休妻!”

    说完,他再次谨慎的看向那边跪着的郑氏一眼,见她仍然不闹不吵安静得很,就不由得皱了下眉。

    死婆娘转性了?这样不闹不争的认罚,会不会令族长觉着没有那么严重?

    赵银生在听了他这话后,是整个人都愣住了,脑中闪过什么,让他瞬间抓住:原来在这,原来在这!

    老大这是想利用这时机一石二鸟啊!

    还以为老实,没成想这心机这般重哩。

    赵银生眼神深沉,心头儿悔恨得不行,上首的赵族长却是捏须深思了起来。

    下首的赵氏族人皆有些震惊的看着这突来的一场变故,不可置信的看着赵金生。

    虽老说什么三从四德,但乡下婆娘能有几人遵守了的?谁家还没几个遭心碎嘴儿的婆娘?可谁也没动过要休妻的念头。

    要知道这休妻容易,可再要想娶就难了,有儿有女的拖家带口,没有那大把的银子,你想娶了黄花闺女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再说娶了新媳,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一般人家除非万不得已,要平平常常的,没几人愿把休妻之事儿拿出来。

    赵金生看着那一直安静着的婆娘,心头紧张的看着并不吭声的赵氏族长。院子里不知何时,也开始变得安静异常起来。

    像是都在屏息以待的等着上首的族长决定……

    而这边的李空竹在赵君逸又一次飞身去往镇上,将上回给她看病的老大夫带来时,扎了一针后,已是缓缓的苏醒了过来。

    大夫翻着她的眼皮看了看,觉着没甚大碍后,又开了盒化淤的膏药,便提着箱子要求赵君逸再送他回城。

    说是这会儿城门已关,若他不送他的话,他就去村中借宿去。

    赵君逸看他一会儿,付药钱时,多给了十个铜板与他。又吩咐着李惊蛰将大夫送去村中赵猛子家借宿。这会儿小女人醒来了,他是暂没有那多余的闲心再去送人。

    李惊蛰对于赵猛子家只知道个大概位置,可看他姐夫那样,也知这会儿不是嚼嚼的时侯,点了点头,便拉着大夫出了屋。

    待人出去。

    赵君逸便拿着个剥了皮儿的鸡蛋,用着布巾裹了,坐于炕边轻柔的给她柔着额头散淤。

    那手上动作虽轻柔,面上却冷得吓人,“明知了她是怎样的一个性子,就不知躲远点?”

    彼时李空竹只觉头还是有些晕晃,睁着眼直哼哼的看着他那油灯下,忽明忽暗的冷漠之颜。“我也想啊!当时本打算把她给若急眼,最好是来闹场大的。好容易有族长坐镇,我寻思着,只要能让那两家吃亏,哪怕背上挨个两下也没啥的。谁能想到,那背后居然还有黑手哩?当真是一失足,悔千古!”

    “呵!”男人冷哼,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两分。

    “嘶~~轻点!”女人娇怪。

    “如今知道疼了?”男人挑眉看她,“你想借机铲别人,怕别人也在借你机哩。”

    “这话怎么说!”

    见她疑惑相问,赵君逸垂眸看她一眼,并未将在门口碰到赵金生的一幕告知,而是伸着长指,轻轻的将她的脑门给弹了那么一下,“无须管太多,任了他们随意去弄。”

    想耍何种心机来便是,事后,他有的是法子去惩了他们。

    李空竹摸着被弹疼的地方,嘟嚷着,“我是伤者哩,本来就有患脑震荡的风险,被你这一弹,指不定就患上了。这可是后遗症,以后会经常头疼的。”

    男人顿了下揉蛋的手,眼中不自觉的划过一丝懊恼,下一瞬,指尖轻柔的抚过她的额头,“便是疼了,也是你不长记性自找的!”

    “坏人!”她嘟嚷着哼了几哼,觉着有些个犯恶心,就道一句,“难受,我要睡觉!”

    “嗯!”

    那边厢的李惊蛰将大夫送去麦芽儿家后,回来时又碰到了去柳树村请大夫的人。

    本想打发了,可又怕招麻烦,不得已只得重领回了家。

    赵君逸看着领回的大夫,重又给了十文跑腿费后,便将人给打发了去。

    其间,麦芽儿亦是担心的跟过来趟,照样被赵君逸给打发了。

    晚饭李惊蛰随意做了点,跟赵君逸糊弄口后,便乖觉的洗簌上床睡了觉。

    赵君逸拨亮灯芯,上炕与女人并躺一被窝时,看着身旁烛光下的小女人,深眼的想着有些事儿是不是得相帮一把才成。还有就是崔九那里,已是这般久了,难不成还未成功上位?

    想着走时彼此暗中留有的联络地点,他眼深的想着,是不是得走一趟问一下去?

    隔壁张氏自从偷听到赵金生跟赵君逸两人在外面的对话后,就知怕是要坏了事儿。

    她以为老大是躲出去偷着跟着进行了,没成想,却是在这儿送了出马后炮。

    焦急的在屋子里转着等着,好容易把闺女哄睡着后。见男人还未回来,就又些不放心的趁着天还未黑透的开了院门,向着村中躲闪着行去了。

    酉时初,躺在小女人身边假寐的男人突然的睁了眼,眼深的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那惊天的哭声跟哀嚎便越渐接近。

    听着那人仰马翻的吵闹,其中郑氏叫骂最为响亮。

    大骂着赵金生狼心狗肺,说着凭什么休了她,她为着赵家生了两儿子,是赵家的功臣,敢休了她,那是要被天打雷劈遭天遣的。

    赵银生似在哼唧着呻吟不止,张氏哭喊着郑氏害人,让她快让了道儿,不然自家男人就要死了。

    郑氏却似听不见般,发了狂的在那不停的辱骂着,配合着这夜深人静的夜晚,那高喝叫骂,显得尤为的突出跟慎人。

    怀里的小女人被吵得叮咛了声,赵君逸埋头看去,见她蹙眉不已,那眼珠转动着,眼看着马上就要醒来了。

    眼中有丝不悦滑过,赵君逸伸手轻轻的在她颈间点了下。

    见她小脑袋就势一歪的又睡了过去后,这才小心的掀着被褥起身,抬脚向着外面行去。

    外面吵闹还在持继。

    郑氏满嘴儿的骂着挨千刀遭天遣,又哭又闹巴着院门不让了他们进,硬要赵金生给说法,收休书。

    先头儿在村口时,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刺疼了脖子一下,动不了,说不了话不说,还全身打摆子的让她疼了足足有半拉多的时辰。

    待等着她疼过能说话,又回神后,却发现族长居然作主帮赵金生写了休书,把她给休了?

    不但休了她,还在她闹时,又按着族中的规矩给打了她二十棍。就在她又痛又不甘心的时侯,赵金生那个挨千刀的,居然在回来的路上,让她赶紧收拾好后,连夜滚回娘家去?

    这样狼心狗肺之人,令她怎能不怀了恨去?

    “天杀的哎!老娘这些年当牛做马的伺候着你赵金生哦,又生了两儿子,这么大的功劳,抵不上人家贱娘皮子挨一下的哦!老天爷啊!你下个雷劈死这个挨千刀的吧!啊~~啊~啊哈哈~~我的天哟~~”

    又哭又嚎的叫得人耳膜都受不了了,那边同样挨了三十棍的赵银生,被族人抬着很是不耐的已是连连翻了好些个白眼来。

    张氏自打去族长家听了这事儿后,就知自家是彻底让老大家给摆了一道。

    见郑氏堵着门,就很是气愤的说道:“大哥赶紧把人弄走吧!俺当家地可是皮开肉绽了,没了她这么好的精力哩。再这样下去,要是出了人命,能再次用休来赔罪不成?”

    赵金生眼深的瞟了她一眼,心中冷哼,对于郑氏这种蠢婆娘也是耐心用尽。

    走将过去,伸脚就将之一脚给踹了开来,“死婆娘还不赶紧让开,这是赵家的门,论不到你再这撒野哩!”

    “啊~~啊~~你个杀千刀的,你个要死的死王八,啊~~啊~~没天理啊~~没天理啊~~”她嚎叫哭喊着,抓着门框想起身抓他的脸。

    耐何却因着伤痛,又被赵金生发现意图的接着再踹了一脚,站立不稳的给滚在了地上趴着。

    “啊啊~~~啊~~活不了,活不了了啊~~”看占不着便宜,她就开始不断的高哭尖叫,外加拍地作为发泄。

    那边的抬人的赵家族人却不管了这些,见让有了空儿出来,科赶紧抬着赵银生向着院中快步冲去。

    郑氏见状,回头又暴红着眼的大吼,“不准走!”

    “你他娘的要再闹,你信不信老子包袱都不让你收了,就把你扔村口雪地里去?”受不了的赵金生开始出口威胁着她。

    “你敢!王八羔子,你还敢休老娘了,你他娘的有了那贼心了不成?你个遭天遣不得好死的玩意……”

    正骂得起劲的郑氏突然的哑了声儿,在那惊恐的瞪眼不停的张着嘴儿作着啊啊状。

    又来了,又来了,到底是怎样的诡异,怎就让她次次碰上的?

    站在一边的赵金生也是惊了一跳,见她惊恐着一张脸直直的向他看来时,眼睛就不由得深眯了下,抬眼四下寻看,见除了夜里的凉风跟那透着光亮的雪景外,并未发现何种可疑的东西。

    抬着赵银生回屋后的族人走了出来,见郑氏老老实实的爬在那不断的东张西望,还以为是被赵金生用什么方法给治住了哩,就不由得在走时纷纷冲他比个大拇指表示厉害。

    赵金生有苦说不出,只得僵笑着送了几人走了几步。

    再回来时,见郑氏还趴在那的直直的盯着他看,那眼神居然还带了点祈求。

    赵金生深眼看她一眼,哼哼着走将过去,二话没说就提着她的领子快速的拖进了院子。

    “咔!”门栓落下的声音,也是宣示着这一闹剧终于落幕了。

    赵君逸自自家阴影的墙头步了出来,看着那紧闭的大门,眼神深了起来。

    那边厢的赵银生在被抬着上炕后,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真他娘的晦气,本想利用这事儿得点银子。如今倒好,谁知他娘的早就去打了招呼了,且族长还说了,那老三家地已答应,说咱两家若有小儿满八岁亦是照样供着念书哩。老大肯定知了这事儿,这怕是早看郑氏那婆娘用不得了,想着来个一石二鸟哩。”

    张氏木着脸,拿着巾子给他擦着渗出的血,却听得他惨叫一声的低喝,“你他娘的轻点!”

    眼深的看他一眼,直觉自家男人真是笨得可以。

    老大可不是觉着郑氏不好用,这是拿着休书卖好哩。就郑氏那混不吝的,能甘心的回了娘家?

    冷呵一声,看着吧,指定得赖着不走哩。

    老大用这一招,自已脱了嫌,又不得罪那边的还讨了个好。反观他们,他们想制造舆论逼着大家缠着李空竹去认错罚银,再着了老大家地去闹去吵。本想着这样一来,他们的逼迫就显得小很多,这样苗儿以后再去了那边,比起大房来,该是最占利的才是。

    如今这样……

    张氏深眼沉思,想着也该是能说得过去吧,毕竟打老三家地,还是老大家地哩。

    第二天李空竹醒来时,依然躺在炕上不能起了身。

    只因她一下炕,就有些脚重头轻还犯恶心。

    已经肯定了这就是脑震荡,能做的就是尽量别动的躺着休息几天才好。

    歇炕的其间,还发生了件小插曲。

    因着没法起炕,又想上厕所的,赵君逸却直接说要抱她给她把了屎尿。

    这让她深觉自尊受创,又觉害羞的给坚决回绝了去,可即使是这样,男人还是拿着个废盆进来,放在了炕上,让她就此在炕上解决了去。

    李空竹没法,只得红着脸让了先他出去,费力的解了裤带,以着最艰难的方式在炕上完成了,成年以来的第一次撒尿。

    一尿完,她就将盆给推远了去,捂着被子直觉害羞的不敢露了头来。

    赵君逸进来,眼着她捂着个小被,那露出的耳尖居然范起了红,就不由得很是愉悦了把。

    李空竹感受到了男人的注视,很是别扭的娇羞的喝了嘴儿,“赶紧端走,我饿了!”

    难得的勾唇笑出了声,却惹得她在被子里狠狠的捶着被子泄愤。

    男人赶紧的止了笑,抿着嘴角的过去,端盆后就走了出去。

    待听着他出去后的李空竹,这才掀开被子露头,轻吁了口气。

    用手轻拍了拍热得发烫的脸颊,真是,当真是难为情死了,长这般大,还未像如今这般不中用过哩。

    麦芽儿是在她吃过饭后过来的,再次看到她躺炕的模样后,是狠狠的将那两房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俺昨儿听说聚在一起时,本想着去村口等着给你打声招呼,可见着赵三哥去了族长那里,还以为他们要倒霉了。哪成想,这霉虽说倒着了,可你也跟着受了罪哩。”说完,狠狠的朝着那边方向呸了口,“不过那混不吝的被休了,倒是痛快不少!”

    李空竹犯着恶心,说不了太多的话,听了这话儿,只笑了笑,“我也未料到这个意外哩!”

    麦芽儿听罢,很是无奈拍了拍她,让她安心养病。知她不舒服,再跟着话了几句后,便抬脚出屋向着小厨房行去了。

    那边的赵君逸得空跟着进来看她,却见她嘟嘴儿卖萌的说道:“当家地,今年这年头儿于我不利哩!咋才开个头儿,我就碰到这般多倒霉儿的事儿哩?这又是生病又是挨揍的,看来哪天我得上庙上上香才行。”

    “嗯!”男人过来见她脸色还好,就坐下伸指从身上的天青色荷包里拿了药膏出来。用指尖挑起了少许,下一刻就轻轻地在她那已经淤青的额头上,轻轻涂抹了起来。

    “看来鸡蛋并不好使哩!”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男人别了她一眼,似在说她倒是乐观。

    女人却冲他嘿笑了几声。

    男人则无语的默默将药涂完后,沉声道了句,“累了就闭眼歇会。”

    “嗯。”女人点头,甚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那卷翘眨动不已的睫毛,男人坐在那耐心的等着。

    待听到她的呼吸均匀绵长后,这才缓缓起身,抬脚向着屋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