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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祈天澈,我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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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唇还未覆上,颈上一痛。

    祈隽瞠大双目,满脸地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崾?

    “别轻举妄动,虽然这只是微不足道的耳坠,但你该知道这耳坠扎在什么位置。”只要她把耳坠往下拉,撕裂他的颈动脉,他必死无疑躏。

    方才最后没有挣扎是在保留力气,为的就是这一刻。

    怀瑾示意他慢慢离开自己的身子,一系列动作下来,她全身已快虚脱。

    “呵……因前车之鉴,我特地把你身上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全都拿走,却没想到,千算万算,你还有这么一出。”祈隽自嘲地笑道。

    真的,太让他意外了!

    什么东西到她手里都能成为杀人的武器,哪怕只是一只小小的耳坠。

    “好说。”怀瑾冷笑,终于成功下了榻,软绵绵的身子几乎迈不开步伐。

    这耳坠是以开锁的工具来打造的,这会倒也成为救命的工具了。

    “可是,挟持了我,你还是走不掉。”既然不顾一切抢回她,他自然不会让她再离去。

    “除非你不要命。”怀瑾说着,加重了力道。

    “不光是你,他也走不掉。”祈隽阴险地勾唇。

    “你说什么?”怀瑾脸色丕变,祈天澈也来了吗?

    “今日,他将会一无所有,包括你。”

    怀瑾一惊,“你拿什么威胁他?”

    “除了你,还能有什么威胁得了他?”祈隽轻笑。

    怀瑾心头大震。

    是啊,他要想拥有真正的肖燕就必须得保全她,这样,真正的肖燕才回得来。

    可是,她可不可以当做,他是为了她才来的,只为她怀瑾。

    祈隽见她失神,伸手要点她穴,怀瑾在刹那间警醒,手上施力,他的指便只能停在半空。

    “带我去见他!”她命令。

    “我会,但是,等他快死的时候。”祈隽冷笑。

    “他是杀了你娘,还是奸了你妻,你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怀瑾怒道。

    “既生瑜,何生亮。”

    “哈……别逗了,你跟他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说到底,是你心眼小!他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还将你当做良师益友,你说,你哪点比得上他了?”

    “良师益友?若真如此,他就不会防我!”从他接近他的那一刻起,都在防着他。

    “他若不防你,早就不知道被你利用多少次,也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可是,他虽防你,在我出现之前却也信任你不是吗?不然怎会将一些事交由你去查?包括我的来历!”

    “那是他在试我的实力!”说来可恨,明明他是暗王,要调查什么易如反掌。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我说,你根本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在你眼里,他是君子,其余的男人都是小人。他千般好,其余人就一无是处!”

    “我越发觉得我在跟个娘们争论!”怀瑾懒得再跟他争,“带我去见他!”

    “杀了我吧。”祈隽微微勾唇,一动不动。

    怀瑾的挟持,很快就惊动了外面的人,士兵鱼贯而入,拔刀,对峙。

    ……

    马蹄声疾驰而来,高大的骏马直接冲破防守,冲进敌营。

    所到之处,试图阻拦的,均被鞭子扫到一边,断气。

    祈天澈单枪匹马冲进营帐内,然后停下,看着被护在人群后的男人,冷冷出声,“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把人交出来。”

    男人挥开护卫,上前一步,坐下,道,“把东西交上来我自然会让你见到她。”

    祈天澈翻身下马,冷眸犀利地盯着那男人瞧,越瞧,黑眸微微眯起,深处极快地闪过一丝怀疑。

    眼里明明自负,明明冷嘲,可那张脸却死一般沉静。

    此人,若他没猜错的话,应就是月朗国的帝君,而祈隽,已与月朗国皇帝勾

    结。

    半响,祈天澈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令牌上镶着七颗价值连城的各色宝石。

    月朗帝看到后,除了那张脸外,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就像是贪婪的人见到了金子。

    “我要先见到她!”祈天澈坚定地要求。

    “去把人带上来!”月朗帝挥手。

    一名护卫匆忙而去。

    很快,就从后面押了一名女子上来,扯开黑色头罩后,露出一张精致娇俏的脸。

    祈天澈担忧地看向她,怀瑾也看着他,微微挣扎,似是想挣脱被绑缚的双手。

    “你乖,很快就可以回去了。”他冷静地出声安抚。

    怀瑾用力点头。

    祈天澈看向月朗帝,“我数一二三,一手交人,一手交令牌。”

    “好!”月朗帝道。

    “一!”

    他把手抬高,那些人便把人推上前一步。

    “二!”

    他镇定自若地看着她,只看着她,然后,喊出最后一个数,“三!”

    令牌扔向半空,怀瑾也被推向他。

    祈天澈张手抱住,却在要抱到她的那一刻,寒光从眼底闪过,没入血肉之躯。

    “你……”

    女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捅入自己腹中的刀刃,明明,她身上的都戴有所有能证明那个女人的东西了的。

    “危难关头,她不会对我露出那种叫我担心的目光!”他的怀瑾只会笑着让他放心。

    “嘶……”

    祈天澈一把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露出一张见普通的脸。

    他迅速取下她腕上的玲珑镯,她身上所有属于怀瑾的一切。

    “哈哈……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也罢,反正你今日是走不出这里的。来人,将他杀了!”月朗帝得到令牌后猖狂大笑。

    祈天澈以那名女子的尸首为盾,挥动天蚕丝杀掉围上来的敌人。

    天蚕丝在他手中,完全被他运用到无形的地步,被杀的人,防不胜防。

    “趁此机会,我倒想问问,楚嫣为何自小就安排在我身边。”祈天澈边防守边问。

    “你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吗?”

    “你们派人杀了秦国公的孙女,找人取而代之。楚嫣你们月朗国想要吞并朔夜国的一颗棋子,以情蛊将她与我绑在一起,只因你们料准了我是朔夜国的下任天子,一旦登基,楚嫣成了皇后,便可颠覆我朔夜国!好一盘不动声色的棋子!”

    “你猜得没错!可惜,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而那个程咬金此时正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呢,哈哈……”

    闻言,祈天澈面色阴狠,丢开那具尸体,一连击杀几人。

    耳廓微动,他勾唇,“我看逃不掉的人是你们!”

    话落,只听外面传来厮杀的声音,恍如千军万马赶来。

    “不可能!朝廷已经下令让肖家军撤离边关,即便没有撤离,你那点兵力早已聚集在边关城墙上对抗我军十万大军。”月朗帝以为那是他们在虚张声势。

    “那就不防出去瞧瞧!”祈天澈冷笑,杀出营帐外。

    “启禀皇上,臣肖晋南率肖家军五千人马到位!”

    “启禀皇上,柳云修率五千人马到位!”

    “启禀皇上,肖默率五千人马到位!”

    ……

    四周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他们已经被包抄,再看整个营地,已尸骸遍野,死的全都是他们的人。

    斐然率兵杀得敌人落花流水。

    月朗帝惊呆,以一种激赏的目光看向自始自终都泰然自若的男人。

    “真是太出乎意料了,哈哈……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对手,接下来会更有趣的!撤!”月朗帝挥手,往后面方向撤,因为那是他们有意给他们留的后路。

    月朗帝一走,祈天澈冷静的容颜不在,转身,刻不容缓,心

    急如焚地一个个营帐找去。

    “怀瑾……怀瑾……”

    他的心从来没有停止过恐慌,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千棺冢寻她的场景,只是,这次,他更害怕。

    掀开一个个营帐,也切身体会了在那个无名族,她醒来疯找他的感觉。

    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祈天澈,我在这……”

    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祈天澈浑身一震,猛地回头看去。

    就见她衣衫不整地站在那里,嘴角还挂着殷红的血丝,发丝凌乱,面色发白,整个人就好像……刚经历过可怕的事。

    他心如刀绞,箭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她,满心愧疚。

    “没事了,没事了。”安抚着她,也安抚自己。

    他还是来迟了,让她遭遇了那样的事。

    “祈天澈,我没事了,我还活得好好的。”怀瑾笑着安抚,他的身子在颤抖,虽然不明显,但她感受到了。

    祈天澈轻轻放开她,俯首,望着她唇上的血,伸出去的手,亦是颤抖的。

    这是那个男人干的吧,他对她用强也就算了,还敢伤了她!

    他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这般想要杀人的冲动了。

    是的,他后悔了,后悔当初信守承诺放了他。

    早知道她今日会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当初说什么他也不会放走他!

    “祈隽他……对我下了软筋散。”怀瑾强扯出一抹笑,“可是,我……”

    “别说了,我们回去,嗯?”他心疼地抵住她的唇,看着唇上的伤,红了眼。

    “好。”怀瑾点头,她也没力气再折腾了。

    祈隽非要跟她耗着,就在她苦无对策,心急如焚的时候,斐然带人杀了进来,劈风也找到了她。

    祈隽见情势不对,与她达成条件,她放手让他逃走,她就可以去找祈天澈会合。

    祈天澈脱下外袍,紧紧包裹住她的身子,将她打横抱起,策马而去。

    回到军营,祈天澈将她放到榻上,并马上找来璎珞给她上药,然后便消失在营帐内。

    怀瑾嗤笑,他定是以为她被祈隽那啥了,所以不想面对她吧。

    作为一个男人,如果真的不介意,那就真的见鬼了。

    “你还笑得出来!”璎珞看着上扬的嘴角,都没法对其下药了。

    “不笑,难道要我哭啊?”怀瑾反唇相讥,这一扯,扯大了,疼得咧嘴。

    “我倒宁愿你哭。”是女人遭遇那种事都会无法接受的,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这样更叫人担心。

    “我眼泪很值钱的。”怀瑾翻了个白眼,闭嘴让她上药。

    真是后悔自己为嘛要咬这么狠。

    璎珞帮她上完药,扫向她被子下的身子,“你身上……还有其他伤吗?”

    “怎么?想趁机把便宜占回来啊?”怀瑾调笑,因为唇上的伤,说话很别扭。

    璎珞再也没法看她继续强撑下去,一把抱住她,给予无声的安慰。

    她相信,就算她说再多的安慰也会被她搞笑化。

    怀瑾感动,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自己,这时候,一个简单的拥抱都能叫她感动异常。

    而那人,她最需要他在的时候,他却转身走开了。

    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只要她需要他,一抬头就能看得到他。

    他们,一夕之间,好像真的走远了。

    璎珞走后,怀瑾洗了个澡,听说这是祈天澈离开营帐前吩咐人给她准备的洗澡水。

    果然是嫌她脏呢,这么急着要她洗澡。

    “劈风,你真是英勇无敌,我决定封你为大将军,你说好不好?”洗完澡后,怀瑾无聊地蹲在地上跟劈风说话。

    要不是劈风那么快找到她,也许她已经被祈隽带走了,若被祈隽带走,那没发生的事只怕已经发生。

    劈风抬头看了看她,又趴

    回去,懒洋洋地闭上眼睛。

    “还嫌弃啊!我决定了,就封你做大将军!授予你生杀大权,你以后看谁不爽,踢踢左前腿,我替你砍了他!”

    劈风又睁开眼看她,似懂非懂。

    “啧!这年头,狗都能当将军了,明天不知道该有多少人要跳城楼自杀了,因为,活得连狗都不如啊。”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调调……

    怀瑾愕然抬头。

    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个乞丐花美男,嬉皮笑脸的,很欠揍。

    “叫花子!”怀瑾欣喜地扑过去拥抱他。

    原来那个w是他干的!

    “我去!不久大半个月不见,怎么我又成叫花子了。”花无阙推开她,大大抗议。

    怀瑾的目光从上往下巡视,很嫌弃地撇嘴,“你可以再在裤子上多剪几个洞。”

    “这不是跟着潮流走嘛。”花无阙很得意地拍拍大腿,“不过说真的,穿着这裤子,一路走来,吃喝全免,还有得赚。”

    “恭喜你,成功加入丐帮,以后叫我帮主吧。”怀瑾颇为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帮主?”花无阙指着她,窃笑。

    “咦?你不知道吗?京城的乞丐帮已经归顺于我了。”怀瑾很天真的笑着。

    “你……动作也太快了吧?我还想着捞个丐帮帮主坐坐呢。”这女人,什么先机都被她抢占了,同样是现代人,给点活路好吗。

    “这也不是不无可能,看你表现咯!”怀瑾坐回桌子旁,翘腿,捡了块糕点,小心翼翼地咬着吃。

    花无阙跟着坐过去,径自倒茶喝,边瞄她。

    一身雪白绸缎中衣,柔顺的长发随意披散,方才走进来看到她蹲在地上抚着雪白的狗,自言自语的样子,真有几分像坠落人间的小精灵。

    可惜,一张嘴,就坏了那么梦幻的形象。

    “你干嘛又突然回来?”他不是决定回日曜国去守候时机吗?

    “听到你失踪的消息,连忙调头回来看你有没有抛下我先走啊。”花无阙笑道。

    “那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打算走。”怀瑾端起茶喝。

    花无阙却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苦涩。

    这小两口,发生啥事了?

    “对了,你那些兵器哪来的?”他赶紧岔开话题,粮草他知道是有钱就买得到,但是兵器……而且有些还加了现代元素,不可能一蹴而成。

    “喔,路过江湖的时候顺便订了一批。”怀瑾漫不经心地说。

    花无阙不由得嘴角抽搐,顺便?这个还真是顺便得可以。

    “你还真是无时无刻都为他啊!连兵器都替他屯好了。”那个男人一定是上辈子上上辈子烧了高香。

    “谁说是为他,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怀瑾连声否认。

    “是是是,不是为他!但是,请你时时刻刻记住,你是个女人好吗?做尽一切男人本该做的事,很伤面子的。”

    怀瑾表情凝住,幽幽看向他,“真的有那么伤面子?”

    花无阙预感不妙,干笑几声,“对我来说会,对你那个他的话就不会。”

    说完,起身,赶紧逃之夭夭。

    才转身,正好看到祈天澈出现,与他交换了个眼色,匆匆离去。

    他也听说了她遭遇的事,而这个男人之所以允许他进来,是希望借由他的出现能让她忘掉那些糟糕的事。

    可他怎么看,她都不算糟糕啊,压根就不像是被强.奸的人好么,还是,她的伪装程度已经到达神般的境界了。

    怀瑾看到消失了大半天的男人回来了,怔了怔,然后别开视线,假装看劈风。

    他走过来,停在她面前,直接挡住了她的视线。

    然后,她的小脸儿被他轻轻抬起,她被迫对上他漆黑的眸,在那里面,她仿佛看到了熟悉的温柔和对她的心疼。

    温热的指腹轻轻碰触她下唇角的伤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盯着,轻抚着,若非他的眼是沉

    静的,她会以为这是在调.情。

    “祈天澈,你很在意是吗?”她忍不住问。

    “我在意,在意……”

    “是在意这具身子被别的男人碰了,还是在意我怀瑾被别人的男人碰了?”怀瑾打断他的话,冷笑追问。

    祈天澈微愕,他在意的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在意的是她痛苦。

    看到她一如既往的笑容,天真的,慵懒的,邪气的,看在眼里,他却是心疼,心疼她的伪装。

    他弯腰抱起她,往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