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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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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画在安熙宁离开以后就没了睡意,他起身到桌边坐下,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在这个特殊情况下,他也只能祈求是自己多虑了。

    没过多久,小砚台便带着桂嬷嬷及曹女医过了来,因为是在夜里几人的神色都有些困倦,子画也不为难她们,直接让她们在房间里的卧椅上躺了。

    今晚的时光似乎特别难捱,怎么都等不到天明,突然主院外有厮杀声传来,伴随着阵阵的惨叫,字画眉头一皱,心中不好的念头更加强烈。

    “正君,外面该不会是二皇子的兵马吧?”小砚台颤声问道,“要不奴才出去看一下。”

    还未等子画答应,门就被人给撞了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滚了进来,吓得桂嬷嬷和曹女医失声尖叫。子画定睛看去,那血人正是王府的侍卫,他伤的极重,满身的盔甲都被鲜血染红,见到子画时气息焉焉道:“正君,二皇子的兵马已包围了王府,他们人数众多,属下们无能,坚持不了多久,您快些逃吧……”

    声音渐渐低下,最后一个字落时,那侍卫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子画不是没看到过死人,却是第一次对他造成如此大的冲击,正要带着小砚台他们出门时,就见主院的院门被人破开,一群抵抗的王府侍卫被叛军砍死在刀下,喷溅的鲜血将积在院中的白雪染上了红色,刺目异常。

    呼啸的寒风裹挟着细雪撕扯着子画的衣衫,带走了他心里仅剩的一丝温度。小砚台吓得两股战战,却仍旧张着手护在子画的身前,眼神惶恐却坚定,牢牢地盯着杀进来的叛军。

    待人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北营的何守备何志远,当初在北营时他就不满安熙宁,如今有了机会让杀安熙宁心爱的人,他又怎么会放过。

    子画从小砚台身后走出,冷冷地盯着面现疯狂之色的何志远:“何守备,你这是干什么,想血洗宁王府?你可知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你现在肯待人离去,我还可放你一条生路。”

    何守备狞笑:“放我一条生路,正君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你现在都要成为我的刀下亡魂了,还有什么资格说放我,再则本将可是奉皇命来捉拿叛军的,哪来的什么宁王府?”

    “奉皇命,你奉的到底是哪门子的皇命。”

    “当然是以前的二皇子,现在的当今圣上。”

    “真是可笑,父皇未薨,太子尚在,哪里还会轮到你家的二皇子。”

    “正君,你这每天关在王府里恐怕不知道吧,现在二皇子与李将军已经拿下了皇宫,明天一早宫里就会传出皇上驾崩的消息,至于太子和宁王,这两个弑君的乱臣贼子当然是人人得而诛之,本将只是提前替二皇子料理了宁王的家眷而已。”

    小砚台在听完后脸色就“唰”地白了,抖着嘴唇道:“正君,王爷不会已经被他们……”

    “不要胡说!”子画厉声打断他,“你家王爷一定会没事的。”

    何守备大笑:“正君你可真会自欺欺人,我好心告诉你,你的夫君当今的宁王殿下,已经被二皇子斩于马下了,尸体还被马拖着跑了好几十里呢,啧啧,那惨的哟,血肉模糊,骨头都露出来了,正君要是不信,我还可以发发善心将尸体带来给你看看,就怕你到时承受不住吓死了怎么办。我可听二皇子说你怀了身孕,这男子怀孕我可是头一遭听说,还在好奇怀的是不是怪物,正好你一尸两命,我也好剖开你肚子看看,到底里面怀的是不是个小怪物。”

    他身边的士兵听得全笑了起来,小砚台怒不可遏,撸了袖子就要冲上去:“我艹你祖宗,咱家今日跟你拼了,让你狗嘴里再也吐不出半句话。”

    “就你?一个太监还想艹我祖宗,怎么,我骂了你家主子,你这只狗就要咬人了?”

    子画拉回小砚台,唇角拉出一丝嗜血的弧度:“你这只狗不也在为你的主人咬人?想当初熙宁杀了严参将时,就该将你也除了。”

    他的一句话触了和何志远的逆鳞:“你不提严参将我还可以给你一条全尸,但你偏偏提了,那就休怪我无情,他曾救我一命,你与宁王却设计害了他,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何志远怒喝一声,挥起手中长刀就要向子画砍去,子画早就被他激怒,强行激起体内的法力就要去杀何志远,就在他的刀尖逼近面门时,旁边突然蹿出一匹灰狼,硬生生地将何志远扑倒在地上。

    “小狼!”

    子画又惊又喜,旁边的小砚台可出气了,一直左挥拳右挥拳地叫着:“咬他,咬他。”

    小狼毕竟是成年的公狼,体型壮大魁梧有力,并且出其不意先下手为强,将何志远牢牢地压在了身下,张开锋利的牙齿就往他露在外面的脖子咬去,周围的士兵有心要去解救,却忌惮着小狼而不敢上前,动刀子又怕伤到何志远,只能紧张地看着战况。

    何志远实在是被吓到了,小狼锋利的牙齿就贴在他脆弱的脖子旁边,他甚至能感觉到尖牙碰到他皮肤上那冰冷的触感,耳边还回荡着小狼凶狠的威胁声,饶是他半生在战场上也吓了个半死。

    一手紧紧掐着小狼的脖子不让狼牙更近一步,一手悄悄地探进怀中,从里面摸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何志远发出狞笑:“去死吧。”

    随着一声暴喝,一道寒光向小狼腹部划去,但刚碰到皮毛,却被不知哪里射出的白光打中手背,生生偏离了方向,只在小狼的腹部划出一条血痕,小狼吃痛跑回子画身边,何志远摇摆着站起来,擦擦脖子变的血痕,眼神暴戾:“我要让你们和和这只畜生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子画收回手,刚刚他强行动用了压制在体内的法力,现在只感觉全身的血脉不停地在翻滚,尤其是肚子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胀痛难忍,但此时又岂能露出丁点的胆怯,因而他面色如常,语气冰冷道:“你找死。”

    “谁找死不是一目了然?上,都给本将上,杀了这几个,我明天到圣上面前给你们记大功。”

    围攻的一群人听闻立即红了眼,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子画推开护在他身前的小砚台,甩袖一挥,一道强劲的气流随之而出,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甩开了三丈之远,捂着胸口爬不起来。

    何志远惊骇地看着这一幕,他从没想过这么一个文弱的男子竟有如此高强的武功,不,这已经超过了武功的定义,难道他真的是怪物?

    就在何志远惊魂未定时,子画一双淡眸冷冷地瞟了过来,眼里的无情与厌恶简直要将人冻杀在当场,他两片薄唇轻启,带着毫无感情的冰冷,轻声道:“我说过你该死。”

    何志远瞳孔紧缩,这一刻他是真的相信眼前的男人是想杀他,而且也有能力杀他,但此时求饶已来不及,还来不及惊呼,一枚散发着寒气冰片已牢牢地嵌入他的喉咙里,生生隔断了他的动脉,何志远脸上表情扭曲几下,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受了伤的叛军们被刚才的一幕吓得面色发白,眼角子画一步步向他们走来,就更是心惊肉跳。

    “饶命,正君饶命啊,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正君饶命。”

    底下人跪了一地,子画面色冷凝,全身傻气大开,犹如人间修罗,眼光扫过他们时犹似草芥,“都给本君滚!”

    “是是是。”几人顾不得胸内翻滚的疼痛,从雪地里爬起来就走。雪还在细细密密地下着,沾到子画的睫毛上然后化成了水珠低下,但他却毫无感觉,直愣愣地站在天地之间,小砚台与桂嬷嬷几人担心他,忙完去将他拉近房里来,子画却根本毫无所动。

    不知是心痛还是强行施展法力而带来的疼痛,子画只觉全身都痛了起来,眼前闪现的全是安熙宁的音容笑貌,他说过要同他生生世世,要陪他看明年的雪……

    肚子突然痛了起来,似乎有什么要破体而出,子画不由瘫倒在雪地上,桂嬷嬷一见此情景,冷色立即就变了:“哎呀,正君怕是要临产了,砚台公公快去吩咐人潜水,喜妹快同我将正君扶进去。”

    几人正要分开行动,却见子画身上白光大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子画此时也是陷入昏迷之中,他的身体似被人牵引,慢慢地飘到了半空之中,散发出的白光将落在身旁的白雪照的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安熙宁此时正带兵往王府赶,太子生怕他冲动,牢牢地跟在了他的身边。来到宁王府时,满地的鲜血与尸体让他的心狠狠地往下坠去,脑中闪过千万可能却都被他一一压下,他此刻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子画,他的子画。

    太子见他双目赤红,面有疯狂之色,顿感不妙,忙拉了他道:“五弟,你冷静点,子画会没事的。”

    安熙宁挥开他的手,眼神混乱:“子画当然会没事,他说过会安全等我回来的,他说过!”他边说边往主院跑,刚穿过花园就见一队叛军跑出,各个身负重伤又极度惊恐的样子,安熙宁怒从心中起,长剑一指,恨声道:“给本王杀!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士兵接到命令,立即同叛军战到了一起,安熙宁冷眼瞟过,继续向主院飞奔而去。刚进院门,就见死在了地上的何志远及昏迷在地的小砚台和桂嬷嬷几人,正焦急寻找子画的踪影时就听小狼一直对着半空嚎叫。

    安熙宁下意识抬头,就发现自己一直惦念着的人横躺在半空中,身上白光璀璨,衣袂飘然,宛如谪仙临世,连飘在他身边的白雪都失了颜色。

    太子跟进来看到此场景时惊的目瞪口呆,好在他也算见过世面,马上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出去通知了外面的士兵在外等候不得进去主院,再回来禁闭了院门,防止有心人偷看,他其实对子画的身份早有怀疑,今日算是给了他证实。

    安熙宁就这么痴痴地望着半空中的子画,突然他身子一动,似有一团白光从他体内挣扎而出,然后安熙宁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就在他失神之际,空中的白光就飘到了他的怀中,安熙宁下意识接住,定睛一看,正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眼睛紧紧闭着,皮肤有些红,小身子小手都缩成一团,绕是如此也遮掩不住五官的精致。

    许是父子天性,天生有血脉之间的感应,安熙宁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满足与欣喜,这就是睿儿,他与子画的睿儿!

    安熙宁抱着婴儿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眼睛被泪水憋的通红,正要抬头去跟子画分享喜悦时,就见空中的子画因为失了白光的托庇而缓缓下落,墨发翻飞,美不胜收。安熙宁忙将怀中的婴儿往太子手上一塞,跑上前接住落下的子画,当空虚的怀抱终于又被填满,失而复得的喜悦简直快逼疯了他,怀中的子画美眸轻闭,一如既往的清冷淡然,似感受到他的存在,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熙宁?”声音虚弱而彷徨。

    安熙宁喜极而泣,不住点头道:“是我,子画我来了,你没事简直太好了。”

    子画唇边渐渐拉出笑容,眼神却越来越空洞:“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双手无力垂下,子画将脸埋进安熙宁的胸前,一如以往的日日夜夜,他躺在安熙宁的怀中安睡,只是这次他的身体失去了温度,在寒风里慢慢地变冷。

    安熙宁双腿一软,抱着子画跪倒在雪地里,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原以为上天让他重活一次是给他改过的机会,让他能与子画携手共度一生,却没想到此时才是最大的折磨,若能选择,他宁愿回到上一世,至少他还知道,子画在自己的世界里能够好好地活着,哪怕他再也见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