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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惊悚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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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开战乱风霜,北地的冬日无疑是美好的,虽然荒芜,却有种特别的静逸美,若再有厚重的积雪覆盖,有热烈的暖阳倾覆,真是难以言说的曼妙。

    然曼妙归曼妙,冻人也是实实在在的,此时的令桐便在这曼妙与冻人之间思考人生。

    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冉于飞这个小屁孩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好端端的客栈酒楼郡王府不回,做什么要带她来这荒郊野外来,一路上只字未说,只是抓着她不撒手。虽然她也喜欢这样静然的地方,可是她冷哇,况且方才一番斗智斗勇,又沾了满脸血,她现在只想去一处温暖之地泡澡睡觉!

    “我只是想同你待会,一会便带你去泡温泉如何?”冉于飞冲她轻轻一笑,完美的配合了她心中所想。

    嗯这个主意不错,好吧,看在他如此上道的份上,待会便待会吧,怎么说是小少年经历了大波动,心绪不平也是正常,她就好人做到底,一并连心理问题也承包了。

    “你说你有法子让全天穹的商户皆出钱出粮支援朝廷,可是真的?”冉于飞走到一处积雪稍多的地方蹲下,小孩子一般抓了一把雪在手中把玩。

    我什么时候说的!令桐眨眨眼,呃,大约好像,她与奥鲁克逞强的时候是说过类似的话,“吓唬人的话你也信?你瞧我是有那本事的人吗?”

    冉于飞看着她笑笑没有说话,令桐觉得他的眼神很奇怪,倒让自己有那么点心虚之意。他滚了一把雪球起身站到她跟前,用雪球擦拭她脸上手上未能尽除的血迹。

    “嘶……”刺骨的凉意经由体表渗入内里,丝丝绵绵的有股奇特之感,又随着他不断地摩擦,渐渐产生了暖意。

    “你从一开始便知晓如清在罗刹国。”冉于飞声音轻柔低沉,像是聊天一般,可那语气却如这雪水的触感一般丝绵漂渺,虚幻无状却又能真切的渗入每一处,竟让令桐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他的动作也随之一顿,深深地看她一眼又继续手里的动作。

    “一开始我只是有所怀疑,也是由那枚指环才确定。”令桐的声音也染上了几分虚幻,“他知晓我身上带着这个,所以借由比来提醒我,这是罗刹国所出,所以言外之意他人在罗刹国。”

    “所以他此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去罗刹国,他知晓你必会跟来,才设下局提醒你。但是以他对你的看重程度,即便他所处危险亦不会拉你下水,所以我猜,你们定是有什么别人所不知晓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只能由你们两人参与,我猜的是也不是?”

    冉于飞手中的动作加快,隐隐透出急切,令桐感觉到脸上骤然增加的热度,并伴有一丝疼痛,她感受到他心里浓浓的不安,所以对他有些粗暴的好意没有苛责。

    实则这件事说到底也并非不可见人,只是因着她心中那层不可言说的秘密才显得神秘,是告诉他自己在幼年时便开始关注吗,显然不能,所以怎样回答都要对他有所隐瞒。换做之前的自己当然没有这层包袱,只是如今两人也算经历了一场生死,是以令桐这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的惭愧。

    “从北戎开始不安分时起,我便隐有怀疑,他们所需皆要靠互市维持,这么多年即便心有不甘也能维持表面和气,之所以突然这样有底气,必然是背后有所依靠,如清对生意上的事一向敏感,所以这层怀疑我便先同他说了。他去罗刹国是想着探听情况釜底抽薪,这样北戎没了依靠,自然就不会再战。我们并非有意瞒你,只是这事我也只是猜测,至于他的决定我也是事后才知晓,我猜他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是怕你拦着。”

    冉于飞没有继续再问关于许如清的事,即便他知晓她有所隐瞒,但更知晓她不想说便不能逼迫,由着她自己开口。他扔掉手里的雪,换做不算结实却温暖有力的手继续替她取暖,“对于周家你很熟悉。”他又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或者并不算是疑问,因为他的口气很平和,方才一瞬间的暴躁不安,仿佛只是令桐的错觉。

    “嗯,算是吧,之前我家乔哥有心走经商之路,我便与他一起研究了好一阵子。对各商户也算了解。”

    “你家乔哥?你跟他关系很好?”

    令桐点点头,“我这个幼弟是个有分寸的孩子,这方面又有几分天赋,我才帮着提点他一些。”

    冉于飞轻轻一笑不再说话,再次牵起她的手往回走。方才被他牵着手还不觉得,现在却生出几分怪异之感,他的手无意识的摩擦,闹的她手心痒痒的,想脱开他的手却被攥的更紧,等到她安分了,他便又开始摩梭,一路上反反复复的很是不自在。她突然有些怀念之前总跟她闹别扭的冉于飞,至少没有现在这样别扭,如今的小少年一夜长大,也渐渐摸不透他,这让令桐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冉于飞带着她回到凤栖楼,命人备了浴汤姜汤并一些饭菜,令桐顾不上吃喝,先被迫无奈喝了一碗姜汤,便跳进木桶泡澡,透骨的舒心蔓延开来,令桐不自觉轻叹一声,多日以来的疲惫紧张在这一刻都得到缓解疏散。

    当然,她所在的屋子正是冉于飞的,因二人经常同住乾元殿,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况且她打心眼里也没将他当做该避讳的人看待,所以倒是毫无心理压力。

    反倒是冉于飞此时竟有几分心痒难耐,平日里也不觉如何,可是今儿听见她在净房隔间中不时弄出的水声,竟是怎样也不能平静,他独自喝着热茶,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好似过了一世之久。

    好在令桐渐渐没了声响,时辰也就没有那样难熬。不对,冉于飞心里一紧,怎么进去这样久还没好,不会又睡着了吧,之前她经常出这样的状况,冉于飞由着她,她自己睡够了也就醒了,或者今儿冉于飞心绪波动过多,竟有一丝不安,有了这丝不安,他是越发坐不住,不由自主的便唤了她一声,得到的是久无回应的沉默,心里的不安便一分一分加剧。

    盖因如今身在宫外,冉于飞便没有以往在宫里的安全感,又加上潜逃的奥鲁克,他突然一股胆寒之意涌上心头,未加思索的便冲进隔间。

    令桐此时倒真是睡着了,不过还有一层,她来西北时颠簸一路历经风寒,又加上这几日高度紧张的生活,倒让她忽略了小腹偶有的疼痛。这下在热水中突然放松开来,突如其来的阵痛便分外清晰磨人,她当然知晓这是葵水初潮,可是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拧痛以及越来越浓重的睡意,竟让她昏睡过去,是以便有了眼前一幕。

    冉于飞愣愣的看着她泡在水中的肌肤,方才的慌乱被羞涩替代,若不是看见水中隐隐泛出的血迹,他险些就逃了出去。他现下一瞧见血迹,脑袋中便雷鸣般的轰响,顾不上思考,冲过去便将她从水里捞了上来,触摸身体的异样感也被慌乱取代,他只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将她包住便走到屋外将她放在床上。

    且说令桐若是知晓她昏睡期间经历了这样一番刺激,定会崩溃,你想葵水么,眼下自然是流之不尽的,待冉于飞发现问题的根源所在,一张老脸也是红成了猴屁股,别问他是如何知晓女子葵水这种东西的,圣上嘛,自小受的教育自然不同寻常,所以不解释。但他知晓归知晓却并没有经验,杵在那半天,直到经血染红了被褥也没想出解救之策,只好命禁卫军去郡王府请了一名侍女过来,备了些女子所需之物,一番折腾后这才替令桐收拾妥当。

    令桐醒来的时候,自然是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只是身边不合时宜的躺着另一个。冉于飞怕她疼,一直在她身边替她按摩小腹,直到自己也迷迷糊糊睡着,也就顺势与她躺在一处,当然这种事他做的十分顺手且毫无心理障碍,从小到大也不是抱着睡了一次两次,这下顺理成章更是睡的无比踏实。

    正是因为他覆在小腹上的手,令桐这才想起自己初潮一事,看在他有心替自己按摩的份上,也就不埋怨他的无状之举,只是她被他压得难受,遂将他唤醒。

    冉于飞打死都不会说他其实是有几分故意的,还有方才的一番惊魂之举,他作势迷迷糊糊的醒来,又迷迷糊糊的将她揽在怀里,一只手仍旧替她按摩腹部,脑袋却凑到她脸上,状似无意的将嘴巴印在她的脸颊,后又无耻的睡去,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出卖了他此时不堪触摸的内心。

    令桐不知他是真醒还是假睡,只觉他的连番动作好似一条蟒蛇附在身上,惊悚的一动不敢动,直到某人再次无耻的睡着,她这才将他揪到一旁,逃也似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