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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人祸才息,天灾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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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氏见儿子伤重如此,自是心疼不已。又从水溶口中得知是黛玉不远千里救了自己儿子。更是觉得有必要马上为儿子请旨赐婚。这么好的女孩子哪里寻去?于是当下就修书一封给远在昌平的水云,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也自打点了很多首饰衣物,专程着人送往扬州,算是自己的心意。水溶这傻小子喜欢人家,却不知道如何表达。还得她这个当娘的操心不是?嗳,这媳妇娶进门,再生个大胖小子,自己这个当娘的也就少操心了不是。

    进入冬季以来,北方还则罢了。南方却是暴雨不断,严重的几个州郡甚至于山洪暴发,淹掉村庄若干,死伤村民无数。更有甚者,灾患过后,饿殍遍地,病患丛生。那镇南王却城门紧闭,将一干流民拒之城门之外。一时之间,几欲激起民变。

    镇南王并不拿出粮食来救助灾民,却快马加鞭,发了一个八百里急件给朝廷。要求朝廷派人派粮。若说是普通州县,倒也无错。只这放在镇南王这里,却未免有些泼皮无赖的意思。对于四王封地,朝廷基本只收很少的税赋,可谓十之一、二。其余的都由四王各自笑纳了。如今出了事,你又有什么理由腆着脸问朝廷伸手呢?

    然而镇南王自有镇南王的想法,他私自屯兵,所需粮草自然不在少数。如今遭了灾,明年的收成必然受到影响。他这些空缺还不知到哪里找补去呢?如何肯拿出来济灾。只是镇南王只想了这一面,却不想自己因此而失的民心。所谓有得必有失吧。

    收到镇南王的急件,拓拨哲就一脸的阴沉。这镇南王也太过于无耻了吧?重灾区可都在他所辖范围之内,居然好意思把手伸向朝廷?

    拓拨哲沉吟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不救似也不妥?可若救,岂不是为虎作伥吗?拓拨哲烦燥地合上奏折,心想着还是明天早朝时听听群臣的意见吧。

    水溶日子过得倒惬意,皇上准了假,又赏了不少好东西。这天寒地冻地,只在家里喝茶养伤就好。不过总有人见不得人闲着。这不,慕容灼就隔三差五地往来跑吗。

    园子里的红梅有些已经崭露头角,隔着窗子都能闻到一股清咧的香气。水溶想起当日母妃请了黛玉来家,自己的慌乱与惊喜;黛玉的一颦一笑;偶遇拓拨瑾、慕容灼时黛玉的伶牙利齿;在漱玉轩烤肉时玉儿手忙脚乱的娇憨;重伤之时手握着自己的安稳;照顾自己时如小猪般的憨睡。水溶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摇头,一会儿又不自禁地笑着。

    “嗨!”慕容灼终于忍不住了,这样华丽丽被人渺视的感觉真的很不怎么样。尤其是慕容少爷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不败的美少年,自然更不能容忍这种无视。

    “你挡住我的视线了。”水溶并没有如期地给慕容面子。只这么一句就赤果果地在慕容受伤的心灵上又撒上了一把加了花椒的盐。慕容灼捂着受伤的心口就在一边的软塌上倒下了。

    人常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席。我倒是造了什么样的孽,老天爷才让我认识这样的损友啊?慕容灼万般苦逼地想。

    “七喜,给慕容少爷上茶。”水溶对慕容捧腹摘心的动作视若不见。哼,打断了人家美好的回忆,还指望人家好颜相待不成?

    “水溶,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你知道你受伤了人家有多么担心你吗?你见了人家居然这个样子?”慕容完全一副怨妇的样子。

    “七喜,茶不用上了。把这里的这个疯婆子给我撵出去。”水溶面无表情地发号司令。

    这,主子们是开玩笑,可这命令该如何执行呢?你们开玩笑也不用总拉上我啊?七喜端着一杯茶,不知是进还是退?

    “今个好巧啊,都在这里呢。”拓拨瑾推门而入。七喜忙放下手中的茶,擦了把额头的汗,退了出去。额得神哪!可算来了个救星呢!忙另沏了一杯茶送了进来。

    “大哥,你来评评理:人家好心好意地来看他,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要把人家撵出去。你说说他是不是良心都被狗吃了?”可算是来了救星了,慕容笃定地喝了一口茶。哼,让大哥好好收拾收拾你!

    “你不招惹人家,人家会那样?指定是你没做什么好事呗!”拓拨瑾的一句话噎得慕容一口茶差点呛住。都什么人嘛,怎么青天白日地说瞎话呢!完全的黑白不分嘛!

    看着慕容吃瘪的模样,水溶忍不住笑了起来。牵动了伤口,又忍不住痛得皱眉。一时之间,脸上的表情倒是精彩纷呈。

    拓拨瑾却不乐意了:“你看看你,慕容那样子就有那么好笑吗?这下又撕扯了伤口了吧?慕容你也是的。庄重一点,没有一点形象。”

    咦,真是躺着也中枪啊。慕容悲催地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不过这时候他也不敢辩解,真要让水溶撕裂了伤口,不用拓拨瑾,他自己就能后悔死。噢,为了兄弟,就生受了吧。

    水溶总算止住了笑,拓拨瑾俯身欲查看水溶的伤口,水溶摇摇头。拓拨瑾到底不放心,解开中衣看没有血浸出,方才放了心。

    水溶道:“听闻南方水患不断,你怎么还顾得上过来?”虽然是武夫不出门,但也总算还知天下事的。

    “你倒是消息灵通哪。昨个早朝说得就是这人事,不过尚无定论。还如上次一样,着三日内各部将奏折报上来。”拓拨瑾坐下来端起一杯茶道。

    “这镇南王脸皮子也真够厚的,自己领地的百姓都不管,还真能狠得下那个心哪!”慕容灼首先不齿。

    “他为什么要自救?他巴不得消耗你的力量,保存他的力量呢。他不是脸皮厚,是算计得太清楚。哼,他也不怕这么做,搞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水溶冷声道。

    “哼,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我看他并不介意这个。只怕是想有所动作了吧。”拓拨瑾对镇南王的不满早已有之。自然也包括镇南王对皇族的轻慢和自身的傲娇。父王对他真是太过于宽厚了。拓拨瑾不悦地想,这些年这位王叔倒越发地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了。横征暴敛不说,还私募兵马。父王不过心底仁慈,不欲置百姓于水火罢了。他倒当父王是好欺侮的了。

    “哎,何不趁机罢免了这镇南王呢?”慕容灼不解地冒了个泡泡。

    “切!那么容易?那么容易早就办了,还等今天呢!”水溶对慕容这种显而易见的弱智嗤之以鼻。

    “其实,慕容说得也不无道理。为什么不能趁机铲除了这镇南王呢?”拓拨瑾显然要冷静的多。“或者这是一个好机会呢?”

    “就是嘛!我小的时候见过一回镇南王进京,啧啧,那气势,那派头,可不是一个骄横所能概括的。这么些年了,只怕气焰更盛了吧?”有人投赞同票,慕容的脑细胞立马就被激活了。

    水溶也沉静了下来。是啊,大家都只是直觉地去说镇南王不能碰。那这个问题到底要回避到什么时候呢?就如人身上生了个疔疮,不是你不直视它,它就不存在的啊?也许真的到了该解决的时候呢。

    “擒贼先擒王,须得想办法先治住镇南王才行啊。”水溶道。

    “镇南王那三个儿子也不是好惹得,也要提前拿下才是啊。据我们的可靠密报,镇南王手中怕至少有三十万兵马。这些也要探个底才行啊。”拓拨瑾道。

    “时间过于紧迫了些,须智取,强攻显然是不明智的。”水溶也不再意气用事。

    “要不这样:佯装赈灾,着人带兵马到镇南王驻地,一举拿下?”慕容于兵道并不精通,只是热心地尝试着出主意。

    “风险太大。此举必须一击而中,若不能一击而中只怕反落人话柄。但如要一击而中,就要有一下子制住镇南王手下六位将军的把握才行。否则,此事不成。”拓拨瑾缓缓地分析着。

    “嗯,时间太紧。不然反间计也是可行的。”水溶也慢慢分析着情况:“据说镇南王手下那几个将军与镇南王并其三子并不和睦。且镇南王向来多疑,奉行的又是上阵父子兵的道理。因此,底下将士也多有怨言。另外,封地毕竟有限,这镇南王这些年为养这些兵马,也做了不少怨声载道的事。百姓也诸多不满。这些或许可以利用一、二。”

    “妥当的办法还是分两步来走吧。第一步还是先赈灾吧。但也别全部朝廷承担,干脆来个共同承担,这样我们负担也轻些,也刚好派一些人进去探探底;第二步则得缓缓图之了。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分解或消耗镇南王的力量了。”拓拨瑾想了想最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不过这也得这个差事派到我们这里才能做,若派不到我们这里,只怕也是白搭。”拓拨瑾又补充了一句。

    “你这话倒提醒了我,只怕这差事还真轮不到你头上呢。”水溶笑道。

    “咦,我就不信了。如果大哥以四皇子的身份去争取,难道谁还敢和他抢不成?何况这赈灾又不是什么肥差。”终于找到机会插话的慕容灼迫不及待地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幼稚!”两个声音齐齐地射向慕容灼。某人又一次华丽丽地受伤了。

    果不其然,在最后一次讨论关于南方赈灾事宜的朝会上,赈灾的工作被太子抢到了手中。而选中的却是四皇子的方案。其实即使方案也不是以四皇子的名义递上去的。对于实施工作拓拨瑾也只是象征性地应了卯,并没有全力去争取。

    拓拨哲起初有些不解于四皇子的表现。后来看到挺身而出的太子和太子一派,他不禁眼角眉梢都有了些冷意。老四这是避祸呢,阴山大捷,已经遭人追杀,若是再有个什么功劳,那些人哪还能容他?!哼,自己春秋正盛,这些人都如此了。若是?那岂可想象。拓拨哲心里无端地对太子产生了一丝不悦。

    是夜,拓拨瑾又秘密进宫见了父皇。讲了自己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想法。也不借助于此次赈灾,只以通商的法子,暗暗安插一些暗桩进入镇南王辖区,以图后手。

    拓拨哲也明白:镇南王只怕是越来越坐不住了。自己虽也派出了官员去镇南王的属地任职,却要么死于非命,要么投靠了镇南王。以至于朝廷上下视去镇南王属地任职为殊途。只是这个毒瘤不除,大夏朝的江山只怕不稳。现在换个思路也未尝不是好办法。商人?镇南王只怕是不大放在眼里的,倒或许可以迷惑了他。

    “可有合适人选?”拓拨哲思量了一会问道。

    见如此问法,拓拨瑾知道此事准了。于是道:“儿臣一贯与慕容家老二慕容灼交好,慕容一族在南方本就有不少商铺。现在慕容家的商业均交由慕容灼打理。以我们的交情,向他举荐几个人应不是难事。”

    “可是那传言中的我朝首富慕容家?当朝四品鸿胪寺少卿慕容霖家?”拓拨哲也不是个昏君,天下事还是尽知的。

    “皇上圣明!正是他家。”拓拨瑾顺便拍了拍父皇的马屁。

    “哈哈,你小子!好,联准了。就依你所言。不过人一定要可靠才行!”人总是爱听好话的,尊贵如大夏朝第一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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