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 第52章 愿无岁月可回头(11)

第52章 愿无岁月可回头(11)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陈励深,你手不要乱摸…”】

    梁肆本以为关上机就可以与陈励深隔绝了,没想到家里竟然被人安插着一个小细作。

    晚上八点多,顾年末刚把瑜伽毯送到梁肆的房间,一出门,陈励深的电话就打来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陈励深主动要去了顾年末的电话,以免必要的时候联系到他们母女,顾年末就把电话给他了,没想到他真的会打来。

    “你好陈先生。”顾年末接起电话来,礼貌的回应道。

    “真不抱歉,打扰了。我是陈励深。”

    “不会不会,您找梁肆么?”

    电话那头顿了顿:“我打她电话她关机了,估计是在生我的气,小耳朵在不在,可否叫她接电话?”

    “哦,没问题,我去叫她。”

    顾年末拿着电话,轻轻的推开梁肆房间的门,只见梁肆正闭着双眼坐在瑜伽毯上练着动作,小耳朵则在床上唱着儿歌。

    陈励深在电话这头,听见女儿的歌声,嘴角不禁暖暖的勾起。

    “我要我要找我爸爸,去到哪里也要找我爸爸,我的好爸爸没找到,如果…”

    小耳朵唱的正起劲儿,梁肆便闭着眼睛打断她:“陈梁朵朵你有完没完?唱一晚上了,你能不能乖乖睡觉去!”

    顾年末也笑,悄悄地冲床上躺着的小耳朵招招手:“耳朵,你来,年末阿姨找你有点事。”

    小耳朵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小裤衩,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向顾年末告状:“年末阿姨,我再也不喜欢妈妈了!”

    “好好好,跟阿姨去搭积木。”

    梁肆心烦,瞥了小耳朵一眼:“你说的不喜欢我了啊,待会儿别来找我要抱抱。”

    小耳朵冲梁肆吐吐舌头,被顾年末抱起来,离开了卧室。

    这是小耳朵人生中第一次以一个独立人的身份接电话,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猜猜我是谁?”

    “陈叔叔!”

    “想我了吗?”陈励深一听到女儿的声音,浑身就像是晒在太阳底下。

    “想了…”小耳朵第一次和大人煲电话粥,有点紧张,支支吾吾的说:“那个…那个我昨天在幼儿园里画画得了第一名!”

    “这么棒?”陈励深第一次觉得,骄傲竟然如此简单。

    “放学的时候还…还因为第一个站在排队线上被老师奖励一朵小红花!”小耳朵迫不及待的说。

    陈励深此刻好想摸摸女儿的头,便把车子调了个头,往梁肆家的方向开着。

    “乖宝宝…你妈妈在做什么?”

    “妈妈在生气,不是我惹她的。”

    “是我惹的。”陈励深安抚女儿:“给你交代一个任务,你去把妈妈的手机开机。”

    “好!”

    小耳朵使命感十分强大,立刻从顾年末的床上爬下来,悄悄地进到梁肆的卧室去,见她正在专心致志的做瑜伽,便走到她身边去,悄悄地捡起手机…

    “陈梁朵朵,你在干什么?”梁肆闭着眼睛,忽然语气阴沉的叫住她。

    完了,被妈妈发现了。

    小耳朵乖乖的把手机放下,将仍在通话中的,顾年末的手机藏到身后去。

    梁肆睁开眼睛,明察秋毫的看着女儿胆怯的眼,挑挑眉毛,勒令道:“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小耳朵向后退了一步,狠狠地摇摇头。

    梁肆板起脸,朝小耳朵伸出手,最后一次警告:“给、我。”

    小耳朵的鼻孔张张合合,心里做着巨大的斗争,最后迫于妈妈凛冽的眼神,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对陈励深愧疚的说:“妈妈发现了…”

    “没关系,把电话给她。”陈励深柔声安慰女儿。

    梁肆闷哼了一声,一把将小耳朵的手机夺过来,放在耳边,语气不善的说:

    “陈励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励深把车子开进她的小区,浅笑着说:“怎么?生气了?”

    梁肆无关痛痒的回答:“我生什么气。”

    他说:“那个季辉,是年轻多金,不过…脑子似乎不太够用,组了这么个饭局,把你气成这样。”

    梁肆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陈励深也没否认:“下来吧,我在你家楼下。”

    “我要睡了。”梁肆拒绝道。

    “你在超市买的一大袋东西还在我车上。”

    “不要了。”

    陈励深顿了顿:“你确定?”

    梁肆听他的语气有些怪怪的,猛然想起今天在超市里好像还买了一套文胸和内裤,于是马上改口:“你在楼下等着。”

    陈励深笑了笑,收了线。

    梁肆根本就是抱着取回所有物的心态下楼的,睡衣外面只披了件外套。

    陈励深见过这件睡衣,印着卡通的熊出没,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小耳朵的存在,心底暗笑她品位差,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更符合她的身份了。

    “东西给我。”梁肆看了看他空空的双手,并没有什么超市的购物袋。

    陈励深看了看她脚上的拖鞋和薄薄的衣料,说:“你穿这么少,就真的那么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儿?”

    梁肆昂起头,严肃的问:“陈励深,我怎么就那么讨厌你脸上那副得意的样子?我很好笑么?”

    陈励深摸摸下巴:“我有笑么?”

    “你、有!”

    陈励深就真的不掩藏了,嘴角放肆的勾起一抹弧度来:“我只是高兴而已,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人原来那么想嫁我…”

    梁肆咬咬牙,故作淡定的躲闪这个话题:“我很冷,如果你不还我东西,我就先上去了。”

    她刚一转身,就被他快步走上来,搂进了怀中。

    梁肆没有躲,僵硬的站在那里,只觉得寒风之中,被他的大衣包裹住,紧紧的贴在他的胸怀,布料之外传来他肌肤的体温,心跳,周身如置于暖炉。

    “别走,再陪我一会儿…”他低低的在她耳边,轻轻的亲吻着她的耳垂。

    梁肆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他一定很寂寞吧,每次回到家里,都是一个人。

    尽管这样心疼着他,但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我凭什么陪你…”

    陈励深将她抱得更紧了,他的大衣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近在咫尺的呼吸令她脸红。

    “就凭你还爱我。”他这样固执而直白的说。

    梁肆心虚的笑了,一把推开他,向后退了一步:“呦,您这自信哪儿来的啊?”

    陈励深看看她单薄的睡衣,也不强迫,问:“你不冷么?”

    梁肆冷不防的脱离他温暖的怀抱,还真的有些冷,于是瞪了他一眼,重新掀开他的大衣,自己投怀送抱上去,语气冰冷的说:“告诉你啊,就给你两分钟,说完话赶紧给我回去。”

    陈励深笑了,爱死她嘴硬的样子,将她搂的紧紧的,笑得像是捡到了宝贝似得。

    “再加一分钟。”

    “你就剩下一分钟了陈励深。”

    “我今天和季辉一起吃饭是故意的。”

    “我知道。”

    “我只不过想看看,你是否真的已经对我无动于衷。”

    “还有半分钟…”

    “…”

    “陈励深,你手不要乱摸…”

    “…”

    “时间到。”她转身,推开他的怀抱,头也不回的往楼道里走。

    梁肆上到二楼的时候,偷偷的向下看了看,他就靠在车上,点燃了一根烟,抬头望着她。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梁肆赶紧将脑袋缩回来,脚步匆匆的上楼了。

    第二天陈励深就出差去澳门了,梁肆又恢复到一个人忙得团团转的状态,早起送小耳朵上学,再去上班,晚上又要接她放学,买菜做饭,以前倒不觉得什么,可是自从陈励深回来,帮她照顾小耳朵之后,她便觉得少了一个人的力量,就好像少了一些完整一样。

    提前请了假,梁肆带着小孩回到老家放年假了。

    老家的县城里总是会比a市有年味儿,卖爆竹和对联的早早就出了摊位,马路两旁摆满了热闹的红色。

    小耳朵最害怕放炮仗的声响,总是缩在梁肆的怀里一动不动,每天晚上,梁肆都会把门窗关得紧紧的,然后搂住女儿,以免她夜晚被爆竹声惊醒的时候,会害怕得大哭。

    爸爸拄着拐杖推开她房间的门,行动迟缓的走过来。梁肆赶紧下床扶住他,将他扶坐在床上去。

    “小耳朵,这是姥爷给你的压岁钱。”爸爸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来,在小耳朵面前晃了晃。

    小耳朵并没有多兴奋的样子,缩在被窝里闷闷不乐。

    “怎么了,谁惹我的大宝贝不高兴了?是不是你又骂孩子了?”爸爸嗔怪的看着梁肆。

    梁肆也不知道为什么,摇了摇小耳朵:“姥爷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呀?”

    小耳朵转过身去,背对着梁肆,声音闷闷的:“你们大人都是骗小孩的。”

    “谁骗你了?跟姥爷说说?”父亲慈祥的说。

    “妈妈,妈妈就总骗我,每次别人给我压岁钱,妈妈都说给我攒起来,可是我要买巧克力的时候,妈妈就不还我钱了。”

    父亲哈哈大笑。

    梁肆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你这个小东西,吃巧克力牙齿会长虫子知道吗?”

    小耳朵又说:“陈叔叔也骗小孩儿,他说我学会了那首歌就和我住在一起的,可是我都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梁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虚的看向父亲,父亲果然看中了她的心思一样,问道:“陈叔叔?哪个陈叔叔?”

    梁肆实话实说:“爸…陈励深…回来了。”

    父亲的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却终究沉默了。

    …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结婚的人家真是不少,梁肆回家这三天,就参加了三场婚礼,小耳朵可是高兴坏了,参加婚礼不仅有美味佳肴可以吃,鲜艳的喜字、彩色的气球和奇怪的婚俗仪式,也让作为小孩儿的小耳朵应接不暇。

    小耳朵坐在梁肆表姐的婚车上,好奇的指着马路上的红纸,问道:“妈妈妈妈,为什么井盖上要铺上红纸?”

    梁肆一路上被她问得头都大了:“小祖宗,妈妈也没结过婚,我哪里知道啊…求你安静点好不好?嗯?”

    “为什么我和小朋友们说你没结过婚他们都不信,还笑话我?”

    梁肆耳根悄悄的红了:“对不起哦,让你被小朋友笑话了。”

    “没关系的,我没怪你。”小耳朵捧着她的脸,安慰似的拍了拍,注意力又回到窗外,开启十万个为什么的模式。

    …

    母女俩有参加了一场婚礼,疲惫的回到家时,天已经快黑了。

    她拧开钥匙,打开家的门,照顾爸爸的保姆便把她拦住了。

    “老爷子发火呢!”保姆指了指里屋。

    梁肆皱皱眉,伸头往里屋看去,问:“跟谁啊?”

    保姆也在家里很多年了,对梁肆的事多少还是知道的,便低头看看小耳朵,再看看梁肆,回答:

    “陈先生来了。”

    梁肆心里一慌,慢慢的走到父亲的卧室去,只见父亲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她看见父亲正坐在床上,手伏在拐杖上,沉重的叹气,而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父亲面前,微微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陈励深,你还有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