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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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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王倒了,国库……远没满,不过年下的文武百官的俸禄和来年的军费富富有余,暂时解了燃眉之急,朝里的人心真正稳了。

    祁王私募的一万多府兵被驱逐到党河边白马氏族的领地,打乱编入女将军德德马的白马兵和天机老道的天机营。

    而至此,金凉国不再有崇政宣徽两院,枢密院虽保留,也不再是从前意义上的枢密院了,职权在六部之下,把军器监并与之,总负责金凉全国兵甲机密,苇原宫宫禁宿卫,边庭军翼,征讨戍守,简阅差遣,举功转官,兵员节制调度,最大程度削弱兵部尚书邱秋的权限,枢密使也由东城临换成了流风。

    脱脱颜飞和阴山正式把政权交还给了皇帝。

    其中三公里魏王脱脱颜飞为太师,齐王阴山为太傅,豫王为太保,虽位极人臣,可以参政议政,其实都是闲职。

    金凉国开始了由皇帝直接领三省,下辖六部的格局,三省里,长官中书令是安王华贵中,总省事为东城临,平章政事,曹秉鲲。

    参知政事为流风和脱脱宇明。

    此三省统领百官,职权却不是一分为三,而是三省合一,有议政之权,却无实权。

    以六部尚书认天下事,六部尚书基本没变动,吏部是徐献,刑部是脱脱象飞,户部是阴逖,就连兵部,也还是邱秋……

    御史台仍由郑齐引领。

    太傅齐王阴山从此也没墙可骑,死心塌地地跟着皇帝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老觉得皇帝不如勇好……因为勇是他看着长大的,好色……急功近利……无耻下流……贪图虚名,别看一堆毛病,但他想什么他都知道。

    这些毛病皇帝一样没有,他就是懒,死懒。

    朝议的时候,一句话不说,让臣子在底下吵,他就坐在御案前看奏折,里面夹着一页刀谱一页棋谱……

    他想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他有点儿怕他。

    东城简的丧礼一如他的名字,十分简朴,随便布置的灵堂庄严肃穆。

    文武百官大都来了。

    皇后东城凤回府吊唁,本来只准备上了香,看看父母就走,哪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由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父母痛不欲生,双双病倒。

    哥哥是父亲的嫡子加独子,他的几个妾们都生的是女儿。

    而东城家族的其他人,都不大爱管东城临的事,因为他平时太爱教训人了,同族们亲戚们都被他得罪光了,连礼部的众官都对这事发怵,别帮了忙事后再被东城临臭骂,人家如今可是宰执!都婉拒了。

    而丧礼一系列繁琐之极的程序:

    如:停灵,招魂、迁尸、楔齿、缀足、设奠、帷堂,这是士人始死,必须安排之事,楔齿是为了防止死者闭口而于饭含不便,缀足则是为了防止死者双脚僵戾不便换寿鞋。设奠是为了鬼神有所依凭之处,帷堂是为了遮蔽死者之面容。

    讣告,为铭,小,大殓奠,成服……

    府里的管事和奴婢们没有个做主的,就乱了,客人来了没人接待,丧礼缺东少西,着实不成个体统。

    樱晨公主却无论如何不敢出现在那丧礼上,但又不能不去,她把流风拽上。

    不过显然她多虑了,因为东城临府里都乱套了。

    灵堂里,没发生遗族哭叫痛骂的事,樱晨因此松口气,她是公主,只是上柱香,就先走了。

    流风则和脱脱宇明进了内院去看东城临的病。

    到了内院,进了正堂,仆人让座奉茶,进去通报。

    脱脱宇明道:我内急,要去茅厕,你就说我也来了。

    流风骂道:快去快回!

    过了一会儿,一个侍女过来行礼,道:流风大人跟奴婢来。

    流风点点头,跟着她穿廊过房,来到一个精致的小楼,被请进一间整洁雅致的书间,在椅子上坐了,侍女上茶,杏黄色,清香扑鼻,他一瞧是自己喜欢的白牡丹,可他虽喜欢这白茶,因为它性凉,严冬时节是不喝的,只喝红茶。

    出于礼貌,端起来抿了一口。

    他打量这间房,色调深深的赭色,三面书架鼎立直到房顶,上面的书籍满满当当。

    四面墙都挂着东城临的墨宝,果然是金凉书法第一名家。

    却看见套间的门打开了,一个翟衣凤冠的女人走进来,她是当今皇后东城凤。

    流风惊得面如土色,跪下来行礼:娘娘,微臣该死!微臣告退。

    说着,急忙走出去。

    “慢!”

    流风只得停下,但没回身,“娘娘,外臣不得私见内命妇。”

    皇后道:“流风大人,本宫受太皇太后之命,和您有事相商。而且,父亲他也知道,他就在隔壁暖阁里。”

    流风被她示意,只得坐下来。

    “流风大人,那个……您最近过的好么?”

    流风看了眼睛哭的像个桃子的女人一眼,不明白她的用意,就答:“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很好。”

    “哦,还没恭贺大人高升枢密院枢密使领参知大臣。”

    “娘娘过奖,此枢密院非从前的枢密院可比,无非是比军器监督造听着宏伟了一些,不值一提。”

    几句没话找话的问候,又是尴尬的沉默。

    流风实在无聊,不喝不喝,把一盏茶喝光了。

    东城凤亲自走过来,拿起一把底座煨有银炭的小铜壶给他续上滚水。

    “据说,流风大人进了三省,大兴府提亲的媒人把您府里的门坎都踏破了,您却一家都没答应,为什么呢?”

    说起这个话题,流风脸色一沉,不语。

    “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就连本宫的妹妹东城名琴也在求亲之列。”

    原来是为这事,流风道:皇后娘娘,臣并不打娶妻。

    “流风大人想都不想就拒绝,可是对骊才人还不能忘情?”

    “皇后娘娘,您这话什么意思?臣看护骊才人娘娘长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其中有主仆之情,兄妹之情,忘不了也属正常。”

    东城凤忙道:“流风大人别误会,本宫的意思是说,她如今已经是陛下的后宫嫔御了,而大人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稳定下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