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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领证(上)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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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坐在对面神态闲雅绝伦的左智,宁夏眸光一闪,浓密的睫毛微颤,掩下清眸中万千神色,这俩天世界好像玄幻了,先是和叶翌寒妙明奇妙扯上关系要领证了,后是白主任满脸欣慰望着她要帮她介绍对象。

    她无法,本想着来了之后就随便聊聊,之后再以别的理由搪塞掉就好了,可没想到白主任的侄子居然是左智。

    一个姓左,一个姓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俩人是亲戚!

    “你们先聊着,我去趟洗手间!”

    白韵将宁夏不断变化的脸色收在眼中,抿唇一笑,只当她是尴尬害羞,便起身要去洗手间,临走前还朝着左智暧昧眨了眨眼。

    她这辈子都没有孩子,所以把这个侄子当成了唯一的孩子来爱护,不过,他也确实争气,比同龄人不仅更加优异,在思想和谋略上也相对的更加成熟,自身容貌俊美,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华。

    这样的男人,她甚至觉得没有女人可以匹配,可没想过今天他会亲自和她坦白对宁夏的心意,对宁夏,她心底是从一开始的轻蔑不屑到普通淡然,再到现在的欢喜。

    这个姑娘话少,又不爱和那些小护士一起嚼舌根,更加能吃苦耐劳,对于她分派给她的任务也都积极完成。

    不是她眼光高,瞧不上前几任实习生,而是那些个姑娘要不是在上班的时候拿个镜子补妆,要不就是对病人不礼貌,嫌弃工资低。

    既然嫌工资低,就多去学点本事,每年毕业的大学生多如牛毛,要是真看不上这份工资就赶紧走人,可就这姑娘一点怨言也没,即便拿着那点工资,也勤勤恳恳完成的很好。

    瞧着白韵的背影消逝在餐厅中,左智这才幽幽收回目光,薄唇微扬,视线落在宁夏身上,眼中神色清润皎洁,他说过他不会输,更加不会输给叶翌寒,而且他实在不相信有哪个女人能逃过他的魅力?!

    在他渐渐浓郁晶亮的目光注视下,宁夏刚想说话的嘴角一顿,白皙的面容上神色微微一变,垂下眼帘,眸色幽深昏暗。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不是个误会,而是左智故意而为之的,本来对他仅有那一丝好感和仰慕也消逝得干净。

    他的目的,她不清楚,但她并不想成为他狩猎或者证明自己魅力的台阶。

    这样想着,宁夏才微微抬眸,见他温润的目光深情款款注视着她,她不禁抿唇一笑,清凉淡雅的笑容中多出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左智狭长的凤眸微挑,淡淡看着她,倏地一笑,薄唇微扬,笑容明亮璀璨:“这里的法国料理很地道,宁夏可以尝尝!”

    他像是丝毫也没察觉出她的反常,也没有要和她解释今晚的事,宁夏闻言,不由得露齿轻笑,只是这回笑容中多了一丝讽刺,淡凉的声音更是寒冷如冰。

    “左大夫,您不觉得对于今晚的事需要给我个交代嘛?”

    和聪明的女人交谈就是舒服,左智听言,缓缓抬眸,清润墨玉的眸子中染上一层幽深,薄唇边噙着优雅淡笑:“宁夏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我们也算认识多年的好友了,怎么?请老朋友吃顿饭也不可以?”

    他眨眼轻笑的模样实在俊逸,要是之前他这样和她说话,宁夏恐怕会心生感激,因为她知道他太过冷漠,把她当成朋友这样的事很难得。

    可是如今知道他目的不明,宁夏心底怎么也提不出好感,精致的面孔瞬间冷了下来,微颌首,清凉的眸光似沁了冰的利剑:“既然左大夫这样说,那就算了,我无话可说,饭就不用吃了,我回家还有事”。

    “等等!”

    见宁夏拿着包包,真的准备走,左智不禁脸色一变,清润温和的目光渐渐冷淡下来,温良的嗓音也变得低沉。

    宁夏站着,见他神情渐渐冷厉下来,心底淡淡冷笑一声,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谁也不是老好人,他整天对谁都是一副优雅淡笑模样,她都要觉得这人没有七情六欲了。

    佛了佛耳边如瀑般清亮发丝,宁夏也顺从的坐了下来,她还真是好奇一向理智自律的左智,为何会做出这样意味不明的事来?

    见宁夏坐下,左智深吸一口气,慌张的神色尽数掩下,他发现他真的是疯了,为了破坏她和叶翌寒之间的关系,他甚至来找他姑妈白韵。

    “白韵是我爸的妹妹,只是早些年和家里人闹的不愉快,就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还改了姓,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南京,没有再回过北京,今天是我让她帮我约的你!”

    他沉吟片刻,像是在斟酌用词,俊颜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又恢复成一向面对世人的谦谦贵公子。

    宁夏眸光闪了闪,掩下眸中复杂流光,这是他家的私事,她并不想知道。

    “宁夏,你和她也在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了,你知道的,她凡事要强,即便在对待她丈夫外遇的事上,她也能快刀斩乱麻似的毫不留情离婚……!”

    左智精致的眉宇微皱,但却转瞬抚平,薄唇边噙着淡笑,弧度完美,可口中吐出的话却异常冷冽。

    “我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我和白主任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她的家事和我没关系,我为什么会留下来,你明白的!”

    宁夏蹙眉,语调寒凉,不耐烦打断他的话,白韵的家庭关系有多不和谐,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再说,她自己现在都是焦头烂额的,实在没心情管别人怎样。

    她想知道的只是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说实在的,他给她的映像很好,而且在美国时,还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她是真的心存感激,哪怕现在他这样,她也仍旧翻不下脸。

    左智闻言,笑了,欺霜赛雪的容颜上冰雪仿佛渐渐融化,这一笑比千树万树梨花开来的还要耀眼绝艳。

    宁夏深邃如水的清眸中隐过一抹氤氲惊艳,哪怕心底再抵抗,可这人笑容却实在美艳,有蛊惑人心智的效果。

    瞧着面露惊异的宁夏,左智低低的笑了,笑声清越动人,他发现这个女人不仅聪明,还和他一样的理智冷清,居然连他打亲情牌也不上当。

    “宁夏,我发现我对你的兴趣越来越大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在我二十九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探究感”。很好,很好,游戏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这个女子聪慧的让他心惊,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发偏执疯狂,越发觉得叶翌寒配不上他。

    他对她没有喜欢和爱,有的只是一种偏执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只是或多或少的掩饰下来,而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左智第一次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掠夺欲。

    纵使心底已经有了准备,可蓦地一听他毫不掩饰的目的,宁夏还是怔了怔,怎么最近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成了香饽饽,先是叶翌寒,后是左智。

    心底疑惑,宁夏不禁抬眸,清凉如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一看,她了然了,这人的神色中有兴趣,有玩味,有深沉,但却唯独没有深情和温柔。

    “你越线了,左智,我们还算是朋友!”

    宁夏心里无声叹息,缓缓收回幽幽眸光,绯色唇瓣微扬,神情冷然疲倦,但却没有欣喜或者是自傲。

    这个女人不惊喜也就罢了,居然还能镇定自若的和他说挑明现在的关系,提醒他,她目前是把他当朋友的。

    左智看着这样的宁夏,神色中多了一丝迷茫,但却转瞬即逝,莞尔一笑,只是这回的笑容中多了一丝寒凉,清润俊颜上挂着薄霜:“朋友?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他丝毫不知收敛,神情偏执固执,温润清澈的凤眸染上一抹昏暗。

    是不是朋友,他并不稀罕,他只知道,他想要这个女人,无关爱情,只是对叶翌寒的一种挑衅。

    宁夏淡淡摇头,笑容释然冷绝,红唇微弯,冷凉的嗓音不见一丝温度:“我和叶翌寒快要领证了,我们关系很牢固,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插得进来!”

    话落,宁夏便紧抿唇瓣,眸光倔强,神色坚决,好像真的对叶翌寒坚贞不二。

    这个认知让左智神色猛然一变,思绪渐渐飘渺,这样的宁夏让他无端的想起小时候,家里那只被他养了四年的苏格兰折耳猫。

    那只猫是姑妈在还没离家之前送给他的,谈不上多喜欢,只是一种习惯,可那只猫却见着正在和人家打架的叶翌寒之后,就要跟着他回家。

    叶翌寒比他年长五岁,打小就是大院里又爱又恨的孩子,那时的他不像现在这般冷峻,对谁都嘴巴特甜,连他家老爷子都羡慕叶参谋长能有那么个宝贝孙子。

    但他却是不屑一顾的,心气高,清傲,这些他和他姑妈还真像,所以那只猫后来被警卫员送回来之后,他亲自拿着老爷子放在书房抽屉里的枪将他打死,看着它脑浆四溢的场景,他心里莫名的开心孤傲。

    等长大了,他知道他去部队当兵了,这些年来,心底的阴郁才好了点,后来等他去哈佛留学,也渐渐将这些儿时阴影忘却。

    可如今,当他知道叶翌寒和宁夏好上之后,他不安的心脏在跳动,掠夺的分子在跳动,他想赢他一回,想看着他黯然失落的模样。

    看着这样斩钉截铁的宁夏,左智承认,他兴奋了,就像当初看着那只猫脑浆四溢时的快感。

    越是这般浓情蜜意,他抢来才更有兴趣,不是嘛?

    这样想着,左智垂眸一笑,笑容雍容温润,可清雅的语气却变得自信霸道:“我并不比他差,甚至于更加出色,放弃他,选择我,你想要的,我同样可以给你,而且……!”

    顿了顿,他狭长的眉梢微挑,笑的诡异非常:“你觉得像他那样的大老粗,能欣赏的了你的风情和美丽?宁夏,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不爱他,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和他在一起,但我都觉得不般配!”

    这样霸道狠戾的左智真是大出宁夏想象,怔了片刻,她才明白过来,心底越发冷笑,叶翌寒是大老粗,那他自己算什么东西?至少在她心底,觉得和翌寒相处温馨和睦,他会无微不至的关心她,会给她做饭吃,会把她当成还没长大的孩子照顾。

    这样的叶翌寒虽比不上左智的惊才绝艳,也没有他盛世风华,但却让人无端的安心和舒适。

    “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将眼中厌恶神色掩下,眨了眨明澈眸子,宁夏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精光,声音也贪婪的让人生厌。

    左智一愣,有些失望的收回幽深目光,点点头,笑的越发自信:“是,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没想到这女人也这么肤浅,刚刚还升起一抹兴趣现在也消逝干净,只要是能用钱摆平的事在他眼里都算不得事。

    可转念一向,肤浅也好,只要能打击挑衅到叶翌寒就好,反正他也没有过多的时间打理和她之间的关系。

    宁夏微微一笑,只是笑容越来越冷漠,在左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便拿起面前高脚杯,将杯中红酒泼到他身上,然后身躯也随之站起。

    “我想要你去死行嘛?好了,你可以滚了!”

    她说的丝毫没有掩饰,餐厅中所以人目光都朝这看来,白韵这时候也从洗手间出来,但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副场面,她保养极好的面容瞬间变得黑沉,眸光嗖嗖射向宁夏。

    左智整个人怔在当场,这辈子他还没有被女人在公众场合这样羞辱过,而且还是他一直稳操胜握认定的。

    宁夏拿着包包站起身,也不准备再和他继续说下去,她算是明白这男人了,表面上看着还挺那么回事的,可心底却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白主任,我和你侄子没什么好说的,我看他根本不需要找对象,而是需要个可以陪他玩的伙伴!”

    找过白韵身边时,宁夏微顿,清冷的眸子扫了眼身后仍旧愕然的左智,她一弯绯唇,笑容欢愉,但语气却显得有些冷沉。

    说完,便好不留情迈开脚步走人。

    白韵闻言,姣好的面容上神情冷冽,好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盯着宁夏的背景消逝,她这才收回目光,抿着红唇坐到椅子上。

    随着白韵的落座,左智这时候也回神来,顾不上擦拭身上粘腻的酒啧,而是侧眸,紧紧盯着门口,见宁夏已经走了,他不禁咬牙低吼一声,拳头紧紧握起,一向温润的面容此刻竟然显得有些狰狞骇人。

    白韵看着这样的左智,精致的眉宇深深皱起,拿着餐桌上的餐布递给他,淡然的声音染着一丝威压:“智儿,你失态了!”

    在整个左家,她最喜欢和欣赏的就是这个侄子,和她一样清傲狠辣,是个人才,一向都是温润浅笑,翩翩君子的模样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孩子。

    可如今倒好,不仅被人泼了酒,更是在这种公众场合神色失态,对他,她太了解了,这次确实糊涂了,她就不应该帮他约见宁夏,他要是真看上那姑娘,根本不用她,自己想方设法也得拐回家。

    左智神色阴郁,接过白韵手上的餐布朝着俊颜胡乱抹了抹,见却见白韵一直盯着他,他这才抬首,脸色冷峻黑沉,但声音却柔了下来:“姑妈,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

    好,真是好样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在他面前使脸色,瞧着挺娇弱一姑娘,没想到这性子这么辣。

    不过这样才好,这样的女人从叶翌寒身边抢过来,才更加有成就感!

    注意到左智面容上那一抹坚决,白韵脸色沉了下来,低声呵斥道:“胡闹,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但那姑娘以后你不准再找她麻烦,你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刚刚肯定是你说了什么过火的话!”

    “听见没有?”白韵紧紧皱眉,声音冷了下来,看着左智的目光中沁着严厉:“你做什么事一向都懂得把握个度,我不知道你今个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但我要告诉你,这不许为难这姑娘!”

    为难?左智听言,浓密的睫毛在英俊白綻的面容上投下一层清影,扬唇一笑,低沉的嗓音透着暖和:“姑妈,你放心吧,我不会为难她!”

    他怎么会为难她呢,他不但不会为难她,反而会把她从叶翌寒身边抢来,对她温柔备至,看着她渐渐在他身边迷失,只有这样他今天受的气才能消。

    不过今天已经打草惊蛇了,下次该怎么做才好?左智皱眉冥思,整个人偏执的早就把白韵的教诲丢到脑后了……!

    ……

    宁夏出了餐厅之后,心有余悸,走在晚风飞扬的街道边,不禁蹙眉怒骂:“神经病,整个就一神经病!”

    亏她之前还一直还对他生存感激,现在看来都是屁,他就是一神经病,先是莫名其妙的让她和叶翌寒分开跟他,后来又拿条件吸引她,她现在什么也不缺,就算缺也不见得就得和他好。

    现在想想和这样城府极深的男人谈话,还真是耗脑细胞,大脑不仅要处在时刻转动的边缘,思维还得敏捷快速,就怕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不好进行下面的谈话。

    宁夏走着走着,忍不住将叶翌寒拿出来和左智比比,和叶翌寒说话,她很随意,也不用顾着女孩子形象,想怎样都行,这只要还是归咎于,她在他面前丢的脸太多了。

    不过刚刚泼酒的动作还停帅,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不惧别人眼光,惩治下脑抽的男人,嗯,这种感觉很好。

    想到这,宁夏便嗤嗤的笑了,唇边绽放出如花梨涡,捂着唇瓣,笑容欢愉,身边有来往的行人骑着自行车,或者电动车正忙着回家,街边路灯昏暗,耳边还有车子的鸣笛声。

    但,宁夏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每天上下班都赶着时间到,路上都是坐在出租车里,根本不曾有机会这样欣赏路边风景。

    有对夫妻牵着个半大的奶娃娃从她身边走过去,那个娃娃朝着她露齿一笑,宁夏瞧了心生欢喜,心中柔的似能滴出水来,直盯着人家走了好远才收回目光,可唇角边那扬起的弧度怎么也退不下去。

    心想,就算和叶翌寒的结婚是假的,但以后他放假了,他们带着妮妮,也可以这样出来散步!

    直到包中手机突然响起,宁夏这才回过神来,以为是爸和妮妮担心她怎么还没回家,可拿出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她急忙的动作一顿,但素白指尖还是划开了通话键。

    电话一通,叶翌寒就觉得自己心跳猛地加快,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小丫头通电话,望着训练场上三三两两的兵正在跑步,他转身,将自己掩藏于黑暗中。

    宁夏将电话接听之后方在耳边却等了半响也听不见声音,她不禁一愣,面露疑惑,黛眉微微蹙起,以为是打错的,刚想给掉。

    “喂,是我,回家了嘛?”

    可却听见电话那头,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传来,隔着手机,叶翌寒的声音仿佛变得更加富有磁性,性感的让她身躯一颤。

    过了好半响,叶翌寒拿着手机,却听不见半点声音传来,浓黑的剑眉更加紧皱,温和磁性的嗓音也冷了下来:“宁夏,你在听嘛?”

    宁夏微微张大嘴巴,眼中闪过错愕,第一次她还以为是她错觉,没想过还真是他,咬唇红唇,不免抱怨:“我在听,不过你怎么有我号码的?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告诉你吧?”

    听着宁夏清冽如水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到他耳边,叶翌寒刚刚还紧张的心瞬间安稳下来,可却冷声问道:“怎么刚刚一直不说话?”把她疑惑的问题直接无视掉!

    宁夏闻言,走动的步伐也停了下来,站在梧桐树下,微微撇嘴,不禁气怒道:“叶翌寒,你不要挑开话提!”

    光听声音,他也能感受到小丫头正是怎样的恼怒,叶翌寒很不厚道的笑了,眉梢高高扬起,薄唇微扯,笑意盎然:“怎么?这个星期我们就要领证结婚了,我有自己媳妇号码不对嘛?”

    “无耻!”宁夏问完,就觉得自己傻了,这混蛋早就将她资料查的一清二楚,一个小小的手机号自然不在话下。

    叶翌寒闻言,笑的越发欢快,丝毫也没有动怒的意向,这丫头这样活生生的动怒才可爱,一天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抬头,望着黑沉浩瀚的天空上挂着的星星正一闪一闪的,他不由想着小丫头现在正和他站在同一片星空下,这个认知让他心底高兴,嘴角傻兮兮地大大咧开。

    “对了,你在哪呢?怎么下班之后还没到家?”

    天都黑了,小丫头还没回家,路上打车会不会不安全?

    叶翌寒发现这才分开半天,他不仅思恋的紧,更是担心起她的安全来了。

    小丫头比他小了整整八岁,才刚从学校毕业,接触的人也多是良善之辈,平日里出门又不带个心眼,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

    越想,叶翌寒就发现他越不淡定了,脸色冷沉如冰,声音也变得寒凉:“说话,你人在哪呢?”

    听着电话那头瞬间暴怒的声音,宁夏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就是只掉进狼窝的兔子,还是被吃的死死的那种,声音不禁有些恼。

    “在路上呢,正打算回家,你放心好了,没打算出去玩!”

    电话那头叶翌寒刚打算发怒问“你是不是又打算出去玩?”,就听小丫头比他还要恼怒凶悍的声音传来,他倒是被逗笑了,一弯薄唇:“嗯,这次乖了,觉悟也提高了,不去那种地方玩是好事,既然这样,怎么还没回家的?”

    他记得,这丫头是五点多下班了,现在都七点了,就算堵车也快到家了。

    “……”宁夏刚想把刚刚和左智之间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告诉他,可到口的话却是一顿,微微抿唇,想了想,才一扯红唇,淡凉如水响起:“也没什么,就是下班的时候多了几个病人耽误了!”

    小丫头还挺有爱心的!

    叶翌寒担忧的心这才安稳,无奈笑笑,自己真要成事妈了,对她的事,怎么都不放心,恨不得她就跟在自己身边才好。

    “对了,你好像和昨个晚上那群朋友关系挺好的呀?”

    见她关心起自己身边事,叶翌寒一怔,回过神来,心底别提多高兴了,想也没想便扬唇笑道:“是呀,方子,蚯蚓,还有老二,我们都是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了!”

    顿了顿,他低沉的嗓音明显一冷:“不过,和左智倒是不熟,小时候倒是见过几次,等我当兵去了,他也出国留学了,所以也没什么交情,他昨天会去,是因为和方老二是打小的朋友和同学!”

    对左智,他是提不出一丝好感,虽然没见过几次,可单单是这几次的照面,他虽然一直在笑,可给他的感觉却是太阴冷,打量小丫头的目光更是意味不明,这样深不可测,懂得隐藏自己**的男人,他并没有什么好感。

    宁夏听了之后,微微抿起红唇,淡淡笑着:“那个方老二看起来好像挺厉害的,连那个王局长见着他都要点头哈腰!”

    她还记得,昨个进了警局之后,那个男人是怎样的态度傲慢,可偏偏他这样,里面人也没有一个敢吱声,和叶翌寒这样家世深不可测的人过一辈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只是让她更为担心的却是左智的事情,刚刚和他的那一番不愉快交谈,也不是一点发现也没,至少她能肯定,左智肯定是讨厌叶翌寒的。

    可刚刚听他这么说,她又疑惑了,这俩人并不熟悉,甚是连交情都算不上,那左智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能肯定,绝对不是因为了上她了!

    “得了,你也甭管这些了,赶紧打车回家,免得让叔和妮妮担心!”叶翌寒说了两句话又担心上了,心想着小丫头肯定是站在路边和他打电话,他眉宇就深深皱起,但却觉得语气太过严厉,不禁轻声哄道。

    “他们那群混小子没事就爱玩,不过人倒是不错,以后有空了,我们可以叫上他们一起玩玩,方子在南京,你以后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宁夏边想事情,一边漫不经心的走在路边,听他这么一说,她才惊醒,可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到玄武湖外,湖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湖面上透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嗯,好,那我先挂了!”

    叶翌寒又蹙眉剑眉,在电话那头轻声嘱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打车也不安全,上车前要将车牌号记下来,上车之后发给我,知道了嘛?”

    宁夏平时打车那那么多讲究,听他这么说,也知道这是关心,便点点头应付:“好,我知道了,挂了,拜拜!”

    说着,便划了结束键,把手机放回到包中,站在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对面就是火车站,所以这到处都是出租车。

    这丫头挂的倒是利落,叶翌寒拿着手机,站在训练场上摇头苦笑,一女人都能看的这么开,怎么他一个大男人就看不开了?

    ……

    叶翌寒又站在原地等了十多分钟,见却一直不见宁夏的短信来,他黑沉的吓人,拿出手机又打了过去。

    “车牌号呢?不是让你把车牌号发过来的嘛?这大晚上遇上坏人怎么办?”电话刚通,叶翌寒紧抿的薄唇微启,冷沉的嗓音隔着电话都能冰冻宁夏。

    此时的宁夏正坐在出租车上快要到家了,刚一接通电话,就听电话那头,他冷沉恼怒的声音传来,娇柔身躯颤了颤,这才想起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可她现在都要到家了,也用不着再看了呀!

    这人声音大的整个车厢都听得见,见司机师傅朝这看来,宁夏神情尴尬,压低声线,朝着电话里道:“没事,我都快到家了!”

    说完,也不再管他说什么,就快速挂断,然后将手机关机放进包中,她打车还真没这么多讲究,看车牌号?这黑灯瞎火的,她虽然不近视,可视力也没精到那种地步。

    刚刚还和她谈笑风生说着南京哪好哪好的司机师傅,自打听见叶翌寒的话语之后就闭嘴不言语,宁夏别提多尴尬,关了手机之后,只得笑着违心解释道着:“推销保险的,这年头推销保险的人打的可真勤快!”

    那司机师傅倒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板着脸上浮现笑容,哈哈大笑:“你老公担心你也是应该的,只是我开出租车已经快三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怀疑!”

    宁夏闻言,连忙摇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师傅你误会了,我们还没领证结婚!”

    “你们现在的小年轻哟,估计也快了,不是老公也是男朋友!”司机师傅暧昧朝着宁夏笑道。

    最后,宁夏囧了,干脆闭嘴不解释,反正她也说不清楚她和叶翌寒是什么关系,越描越黑。 “嘟嘟……!”耳边传来的过线声,叶翌寒拿下手机一看,这丫头居然直接给挂了?

    她倒是好胆量,居然在他还没说完就给挂了,叶翌寒心里气的怄火,等再打过的时候直接是关机,脸色瞬间变得冷沉寒冽,别提多难看了,拳头紧握,咬牙切齿,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狠狠拍她小屁股,看她下次还敢朝他这么横!

    ……

    一个星期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星期六,约定领证的日子。

    宁夏这阵子过可以用浑浑噩噩来形容了,明知道和叶翌寒领证的时间到了,可她反而淡然了,这段时间里,他只来过一个电话,说近几个月都要紧张操练,准备演习,其实说了一大堆,意思不过就是说他很忙,自此之后,好几天了也没来电话。

    宁夏倒是无所谓,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可等到星期五晚上时,她算是彻底失眠了,所以导致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顶着个黑眼圈。

    “啧啧,宁夏,不是我说你,就算着急嫁给你那个叶上校,你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瞧瞧,这黑眼圈都把我吓着了!”

    余瞄瞄一边帮化妆,一边啧啧出声,可心底却有些酸酸的想哭,这丫头当年在北京的婚礼实在杯具让她现在想来都咬牙切齿。

    宁夏端坐在梳妆台前,从镜子前收回目光落在余瞄瞄身上,白了她一眼,这才轻声抱怨:“这里面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黑眼圈还不是昨晚紧张的嘛!”

    余瞄瞄闻言,这才想起上次她发现的疑问,刚想问问宁夏,就见莫父进来了,她到口的话顿时止住,这事给叔知道,没高血压也得被气出高血压来。

    莫父满脸喜色走了进来,妮妮跟在他身旁,见宁夏已经装扮好了,妮妮跑了上去,眯着眸子,白净的面容上挂着喜色,扬头娇笑:“妈咪今天是最漂亮的!”

    “妮妮也很漂亮!”宁夏一弯红唇,注视着妮妮的目光柔和缱倦,她们这样的对话,是经常的,可看在瞄瞄眼底还是有些嫉妒,妮妮太乖巧了,把她弄的也想生个宝宝!

    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莫父总觉得今个的宁夏异常的美艳,他上前,握住宁夏的手,眼眶快速染红,想哭但却忍了下来,温柔笑着。

    “一转眼,宁夏也这么大了,如今找了个好男人,爸终于能放心了!”

    在莫父欣慰的眸光下,宁夏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她搂住莫父的腰,脑袋靠了上去,淡凉如水的声音有些哽咽:“爸,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会好好的,一有空一定会回来看您和妮妮的!”

    只要和叶翌寒领证之后,她就得搬去和他一起住,因为爸想让他们俩先过一阵子二人世界,所以妮妮就先由他带,正是因为爸把所以都为她考虑的仔细了,她才更加内疚,毕竟这段婚姻是假的,她现在无脸来面对爸的欣喜。

    莫父闻言,不赞同的摇摇头,皱着眉,朝宁夏冷声教育:“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领了证,你就是他家的人了,这儿以后就成了你娘家,哪能天天回来?倒是你安心好了,妮妮我会好好照顾的,你要想妮妮了就随时回来!”

    余瞄瞄在一旁闻言,捂着唇瓣,眼眶快速浸红,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自己爸爸,如果他现在和妈没有离婚,是不是在她出嫁的时候也会这样悉心嘱咐着?

    ……

    叶翌寒从部队一路开过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不断颤抖,差点追尾,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不就是要领证了嘛?瞧把他兴奋的,这一个星期,他过的真是度日如年,昨个晚上睡不着,甚至数山羊才眯了一会。

    大清早的,他是被楼下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吵醒的,穿戴整齐之后,下楼一看,不得了,整个部队的小子们都在,连炊事班烧水的都来了,各个笑的春意盎然,嘴里蹦出两句祝福,就像娶媳妇的是他们。

    被这种热闹欢喜的气氛传染着,本来还挺淡定的叶翌寒也变得不淡定了,一向冷沉黑目浮现出笑容,对谁都笑脸相迎,直到他走后,部队里的众人才明白,这一娶媳妇,连一向铁血队长也能笑了!

    莫父又杂七杂八的和宁夏说了不少注意事项,等到了九点,见叶翌寒还没有过来,他着急的团团转,生怕叶翌寒突然来个悔婚不要他家宁夏了。

    莫父这个举动,把瞄瞄笑喷了,宁夏也是满脸无奈,她有差劲到已经到了领证了,还会被人悔婚?又不是演偶像剧!唯有妮妮是最为淡定的,眉眼弯弯,笑容矜持高贵。

    等到九点一刻的时候,门铃终于响了,余瞄瞄从房内跑出来,争着上前开门,门一打开,她捂着唇,一声惊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宁夏……你……你快来,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