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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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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莽莽群山的深处,有一片开阔地带,地势平缓,水源充沛,坐落着一座大城:蚩仙城。

    灵族的王宫“蚩仙宫”的一处偏殿里,灵族的大祭司端坐在堂前,神色肃然,正与一位蓝衣青年交谈。堂中还坐着十几人,个个面色沉静,看向蓝衣青年。

    这人正是之前找过尧兆乾的灞宗宋清波。

    宋清波受灵族的委托,去找尧兆乾打听消息。此刻,他把尧兆乾说的话大概讲了一遍。当然,“各取所需”这句不能提及。

    汇报完,宋清波建议道:“我看最好的办法,是把尧一鸣找来亲自审问,用你们的摄魂珠——”

    大祭司听完,神色依然庄重,微微点头。

    见大祭司似乎在犹豫,堂中的几位寨主立即附和道:“对,用摄魂珠!”

    几人神情激动,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宋清波瞧着,心内一紧,不禁嘀咕:灵族与我们汉人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现在突然间那么想得到舍利,究竟有什么图谋?若仅仅想用舍利炼制无相造化丹,无须如此激动吧!他们若通过无相造化丹培养出了绝世高手,难道想入侵中原?这种可能性——

    宋清波微微蹙眉沉思,脸上却不动声色,一双眼睛直勾勾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年过五旬,身材魁伟,肤色黝黑,不苟言笑,看起来干练深沉,不怒自威。他的面色如深井般无波无澜,目光冷峻,让人难以琢磨,实在看不出什么。

    摄魂珠是灵族的秘宝,传闻是上古时代的神物,能控制人的神魂,让人失去自主意识,如行尸走肉一般。这时叫他说什么他便说什么,绝不会隐瞒。

    九宗里,几百年来灞宗与灵族一直走得最近,成了灵族与九宗的中间人。遇到重大事件或从中斡旋,或为灵族搜集消息。

    这次悟愚禅师的舍利被盗,灵族一直在暗中关注。得知玄清门派了使者团去凤凰城,盗取舍利的人是尧一鸣,便立即与灞宗联络,让他们查探真相。

    大祭司看了看众人,郑重点点头,开口道:“用摄魂珠——这事非同小可,我要亲自去找尧海刃!”

    众人面露喜色,一个道:“尧海刃讲舍利被人半道上劫了。若说的是实话,自然不用惧怕摄魂珠!”

    另一人接口道:“尧海刃若不心虚,自然会一口答应!若拼命拒绝,我们——”

    大祭司僵板的脸上露出一丝轻笑,“我有办法!”

    ***************

    宋清波离开灵族的蚩仙城,一路上左思右想,思量着多种可能性,依然搞不明白灵族为何如此迫切想得到舍利。当时那几位寨主的神情,巴不得生吞了尧一鸣!

    他们绝不是受了玄清门的委托。

    回到灞宗,赶紧把事情详详细细禀告给父亲宋远伯。

    如此重要的事,自然要先与父亲商量,然后再禀告给宗主。

    宋远伯听完,也不由蹙眉沉思。

    “他们竟然想用摄魂珠对付尧一鸣,大祭司还将亲自去找尧海刃要人,这简直是撕破了脸。为了得到舍利,灵族图穷匕见,究竟有什么图谋?”宋清波忍不住问。

    宋远伯神色微凝,看向宋清波,开口道:“二十年前,愚灵寺的普明大师仙逝,火化后在灰烬里发现了十二颗舍利。灵族听闻后立即找到灞宗,请我们无论如何要弄来一颗!”

    宋清波惊得目瞪口呆,嘴巴一张,却没话。

    宋远伯继续道:“当时宗主命我负责这件事。我便带领二十多人悄悄返回中原,历经艰险,使出了各种手段,终于完成了使命。”

    “灵族要舍利做什么,炼制无相造化丹?”

    宋远伯摇摇头,“我回来后立即把舍利交给他们,恰好那一日大祭司喜得二公主,所有人都非常高兴,大祭司说这是‘双喜临门’。宴席上我们都喝了很多,醉倒一大片。你也知道,我与他们的四长老私交最密。当时四长老醉得站立不稳,我扶他去上茅厕,路上旁敲侧击问起舍利的事。四长老戒心松散,脑子又迷糊,便讲出一个秘闻。”

    “秘闻?”宋清波来了兴致,赶紧问。

    宋远伯轻笑一声,继续道:“灵族一直自称是远古时期蚩离大神的后人,把都城称为蚩仙城,王宫称为蚩仙宫。四长老讲,灵族保存了上古时期的一件仙器,里面存着蚩离大神的一缕残魂。舍利是沟通肉身与灵魂的媒介,只要催动仙器里的阵法,便能通过舍利让残魂附到人身上,夺舍此人,从而让蚩离大神复活!”

    “仙器?”宋清波满脸狐疑,“世间怎么会有仙人,远古的神话传说怎么能当真!或许这只是四长老说的醉话。”

    两人相视一眼,都笑起来。宋远伯道:“确实很难让人相信,我也是半信半疑,所以从未对任何人讲过。你也不要讲出去,万一是真的呢!”

    宋清波点点头,“灵族得到了那枚舍利,后来怎么处理的?”

    宋远伯摇摇头,“我曾问过四长老,他说这是灵族的绝密,自己也不知情。”

    “但有件事是真的!”宋远伯坐到桌旁,倒出一杯茶,喝了几口,慢悠悠道:“我们九宗来到关外这三百多年里,灵族陆续请我灞宗搜集过高僧的舍利共有十六枚。”

    “这么多!”宋清波蹙眉思索,“若他们用舍利来炼制无相造化丹,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过灵族出了什么绝世高手。”

    无相造化丹是传闻中的神级丹药,各大仙门里只有极少数人知晓丹方,而且数百年来从未有人见过这种神丹,以至于成了传说。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舍利这味主药,必须用青碧如玉的舍利,不少于三钱。

    高僧的舍利虽然稀有,但也时不时会出现,却都是灰白色,都不是青碧色。直到悟愚禅师火化后,世人才见到这种传说中的碧玉舍利。

    用寻常的灰白色舍利炼制的无相造化丹虽然功效卓然,却没有古籍里记载的那么有效,所以世人称之为“伪神丹”。

    即便如此,伪神丹仍是世间最顶级的丹药之一,价值连城,万金难觅。

    “别说炼制无相造化丹,就是炼制伪神丹也需上千种稀世药材,或许上百年都凑不齐。”

    “灵族的根基很深,或许他们已经炼制出了很多无相造化丹,只是没有服用,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宋清波深深点头,“这倒是极有可能。这里种族林立,形势复杂,经常有部落被灭族。我们九宗初到时便与灵族结盟,找到这棵大树作倚靠,非常明智。灵族给自己留些最强大的底牌,也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