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乡村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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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漫无目的的在公路上疾驰。
时隔多年，外面的阳关又一次照射在这个肤色有些苍白的少女身上。园心小心翼翼的抱着小黑的腰，感受着来自太阳和他的温度。
小黑并不愿意走平坦的大路，若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是不必那么费心的，只是他现在还要照顾战斗力为负的园心，因此不得不小心行事。小黑便选择了道路崎岖但是少有人烟的乡村小路，既减少了碰上一些流亡的暴徒们的风险，也不大会遇上成群的感染者。
只是这样就很容易拖慢前行的速度，小黑从医院出发已经走了一个下午，摩托车上的里程表也不过转了七十公里的路程。
快到黄昏时，小黑两人来到了一个村庄前，摩托车前边的轮胎却传出一声脆响，缓缓的蔫了下去。
靠在小黑背后睡熟了的园心感觉到了这阵异动，迷糊着睁开了眼睛，在小黑的背上蹭了蹭流出来的口水。
“哥哥，怎么了？”
“车子好像坏了，我下来看一看。”小黑说着，把园心放下了车子，便去查看前轮的状况。
一根半截埋在地下，漏出尖头的钉子戳穿了轮胎，而这条小路的前边，还分布着许多这样的小陷阱。
就在小黑觉得情况不对，伸手要抓向挂在车后的旅行包的时候，路边的林子里也钻出了几个人影。
“不准动！”那伙人中间传来一声厉喝。
小黑沉着脸，左手环抱着受到了惊吓扑在怀里的园心，看着缓缓朝自己靠近的那几个身影。那是一伙皮肤黝黑的汉子，手里头都有武器，只是武器参差不齐，木棍混着柴刀，还有几把土法制的火铳。
“想死的就接着过来。”小黑抽出旅行包里的长枪，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那几人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皆是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有一个站在那伙人前边的一个光着上身的胖子往前边大跨了两步，嘴里嚷道：“你们怕什么！我们人可要比他多！”
话音刚落，一道青烟就在那个胖子的脚底下冒出，小黑一边更换着子弹，一边死死的盯着那受惊的胖子，冷声说道：“那就要看看是你们人多还是我的子弹多了。”
虽然那伙人若是一拥而上，小黑只凭这支单发的枪肯定是无法招架，但是现在那伙蠢蠢欲动的人也都只得老实了下来，毕竟谁也不想先做那个倒霉的出头鸟。
就在几人都互不相让，僵持不下的时候，那伙人身后的小路上，又出现的另一伙人的身影。
领头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汉，一身布衣，浑身沾满了泥灰看不清容貌，却从刚刚解开的上衣里头露出古铜色的胸口。老汉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壮汉，比起拦着小黑的那一伙人，明显是要精炼不少。
那几人皆是风尘仆仆，背上均挎着一支细长的土枪，腰间别着三尺长刀。每个人肩上，手上无不扛着用草绳炸起来的兔子，野猪，鸽子之类的山林鸟兽。
前边的胖子一伙看见来人，脸色均是变得毕恭毕敬，齐声喊到一声:“老爹！”
老爹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后，便发现这里的状况。
“这是怎么了？”老爹的嗓音嘶哑沧桑，却徒生出一种让人敬畏的感觉。
“老爹，他们打这路过，像是要往东村去，被我们拦了下来。”胖子赶紧对老爹说道。
老爹大跨了两步，想要看清小黑的模样，胖子赶忙走在老爹身前，急声说道:“老爹你小心，那小子有枪！”胖子知道小黑可不是好惹的主，生怕老爹出什么意外。
“娃子，你面生，不是咱这附近的人吧？”老爹嘶哑的声音传来。
“我只是碰巧从这里路过，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拦下来。”小黑回到，心底的紧张感却又多了几分，那伙人原本就不好对付，现在又加上老爹这一伙，若真是拼起来自己绝对占不到半点便宜。
老爹正仔细打量着小黑的时候，一旁的胖子却是鼻孔出气，哼了一声。
“老爹，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却偏偏拐到了我们这里。还有，你看那小子身上的血和伤，那是一个正常的人可能有的吗？我怀疑啊，他就是东村那伙人派来搞事的！”
胖子唾沫横飞，越说越激动。老爹却只是轻轻一摆手，胖子立马闭了嘴，但仍然通过自我感觉凶狠的眼神来试图在气势上压制小黑。
小黑无视了那个胖子，挑了挑眉头对老爹说道:“我只是碰巧从这里路过，也不懂你们说的什么东乡西乡，不知道能不能借个光让我们过个路。”
老爹沉吟了半晌，说道:“我在这过了半辈子，确实没有见过或听过这附近有这么一个娃子。不过，就算你们不是东乡的人，我们也是不会就这么让你们过去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小黑咬着牙，恨恨的说道，眼睛里冒出一条条血丝，体温也随着血液的流动快速升高着。
老爹沉声说道：“娃子，不要动气。我相信你不是来闹事的，我们现在也是迫不得已，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把你们扣下来。如果愿意的话，你们可以先跟我老头子来一趟，这几天就先委屈一下住在老头子的房子里，我保证不会有人伤害你们。如果不愿意，你也可以留在这里，但无论如何，我们是不会放你们离开的。”
小黑看了看老爹，又低头看了看依偎在怀里的园心，再三权衡下，服下了一颗药丸抑制住了病毒，点头答应道：“好，那就麻烦老先生带路吧。”
老爹笑了一下：“娃子，不要叫我老先生，我受不起，你就也叫我老爹吧。”老爹示意小黑跟上来，又吩咐了身边的两个汉子过去帮忙推小黑的车子；两个汉子来到小黑身边，眼睛却不离开小黑手中的枪。小黑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便把枪递给了他们，两个汉子冲小黑一笑，脸上也卸下了防备。
那个胖子一脸不满，只是也不好反驳老爹的话，只得气呼呼的带着人重新埋伏在了一旁的树林里，看着老爹带着小黑两人进了村。
老爹让那些大汉走在前头，自己则和小黑走在后边。一路上，园心都在好奇的四处打量着村庄，小黑紧紧牵着她的手，心底暗暗记下走过的路线。
“小娃娃，这是你的妹妹？”老爹看着园心，笑着向小黑询问道。
小黑点头，却丝毫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不愿意多说话。
“我看你身上全是血，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有没有受伤？”
“遇上点麻烦，没什么。”小黑说着，已经是随着众人来到一间两层高的砖瓦房前；虽然房屋的墙上已经坑坑洼洼，上边的瓦也长满了青苔，显得有些破旧，可这已经是整个村庄看起来最好的一间屋子了。
大门是关着的，老爹冲着屋里喊了一声：“阿珠，来开门啦。”
一阵踢踏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屋子的木门被推开，一个满脸喜意的女孩探出了门外。
“爹，都还顺利吗？”那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一出门便扑向了老爹，长的及腰的辫子甩动着，少女的活泼和生气展漏无疑，几个年轻的汉子看着眼珠都有些发直。
“阿珠，我这老骨头可经不得你折腾，咱们赶快进去吧。”老爹张嘴大笑，露出了被烟熏的发黄的牙齿。
“爹，不许说自己老！”阿珠皱着眉头说道，却发现了站在后边的小黑和园心。
“爹，这两位是？”阿珠好奇的打量着。
老爹看了一眼小黑，拍了拍阿珠的脑袋说道：“这两位是客人，阿珠，回去给人倒一碗茶。”
老爹招呼着小黑和园心进屋，刚跨进门，小黑便看到这间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屋子里四处有用竹竿撑起的风干的肉，地上则用箩筐摆满了大米和其他的一些干粮。
老爹有些歉意的说道：“屋子有些乱，这几天又没时间收拾，两位就委屈一下吧。”说罢，将两人请到了一张方桌前，桌子四周都摆放着农村里常有的条凳，小黑便和园心一块，跟着老爹面对面坐在了桌子前。
阿珠端了三碗茶过来放在桌子上，老爹却轻轻摇了摇头道：“阿珠，去把茶壶拿过来，在另外拿几个碗。”
阿珠有些不解，整个村子出了老爹就没有人喝茶了，因此她每次都不给其他人准备；不过阿珠还是听了老爹的话，拎着一把茶壶和一摞碗过来。
老爹起身给所有的碗里填上了茶水，招呼着众人来喝茶，又把新添上的两碗给了小黑和园心。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老爹的用意，但是小黑却知道；老爹是怕小黑心存戒备，担心原先给他们的那两碗茶水有什么问题，于是才会用这个方法试图消除小黑心中的疑虑。
小黑自然不会不领这个情，端起碗和众人一饮而尽。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老爹见小黑如此，心底很是高兴的问道。
小黑也不再表现得拘束，告诉了老爹自己和园心的名字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老爹，你们说的东村是什么一回事？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在路上设卡拦人？”
老爹缓缓道：“咱这片山沟沟里，只有咱们西村和东村两个村落。西村依山傍水，有田有地，又是最接近省城的，来回的路都要经过咱们村头，在咱这一片算的上一块好地。而东村则更靠山里，地不平，也难种粮食；平日里全靠种些果树，开塘养鱼和放养一些家畜来过活。原本两个村虽然交集不多，但我和东村的老村长算得上是旧交，两个村子间也没什么摩擦。可是那老家伙一个月之前就蹬腿上西天了，这时候两个村子便开始有了冲突。”
老爹又是给小黑和自己满上了一碗茶，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打二十年前开始，东村的人口就比我们多了两倍不止，尤其是男人，咱们西村算上我这个老骨头也不及东村的一半。人多了，可东村地方小，塞不下，那些男娃长大了些也不在这儿待，纷纷出了城找工作。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这场瘟疫一闹，出去的男娃都赶紧回到村里避难，而且基本上都是在外边成了家室的。这下子东村更加没法住人了，于是他们便打上了我们西村的主意，竟然仗着人多，想来把我们从这里赶出去。我们原先还想和他们好好谈谈，可他们丝毫不讲道理，打伤了我们的人，还隔三差五的来闹事，于是我们才不得不和他们兵戎相见，原本没什么交集的两个村子变得是水火不容。”
“小黑，你也别怪我们把你和你妹妹扣下，这个时候我们都不敢轻易相信外边的人，但是老爹我依旧是会向你保证，不会让你和你妹妹受委屈；况且若是我把你们放到东村，恐怕你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小黑答应道：“老爹，我们知道了，那我们就暂时在这里住下了；今后可能还要麻烦老爹照顾，若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尽管吩咐。”
老爹笑着点点头，原先一块进来的那些汉子就都已经在门外张罗开来，处理起今天打猎归来的收获。
“咱们从前些日子起便开始存好粮食，做足准备和他们打到底，总之是不会让出家里的半块地皮去便宜那帮畜生。”老爹勒紧了腰带，便上前去帮忙，小黑则让园心在一旁坐着，自己也上去搭了把手。
忙到了太阳落山，总算是把事情忙完了，小黑回神一看，却见到园心和阿珠在一起张罗起了晚饭，两人女孩像是认识了许久的姐妹，在一块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等老爹家的那几口大锅都飘出了饭香肉香，所有人都是食指大动，却都不着急吃饭，而是用十几个盒子装上了一些饭菜，老爹说是要给守在村头的兄弟们送去。
小黑跟着他们拎着饭盒才出了门，便见到那个在村口的胖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老爹，他们……他们来了好多人！”
摩托车漫无目的的在公路上疾驰。
时隔多年，外面的阳关又一次照射在这个肤色有些苍白的少女身上。园心小心翼翼的抱着小黑的腰，感受着来自太阳和他的温度。
小黑并不愿意走平坦的大路，若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是不必那么费心的，只是他现在还要照顾战斗力为负的园心，因此不得不小心行事。小黑便选择了道路崎岖但是少有人烟的乡村小路，既减少了碰上一些流亡的暴徒们的风险，也不大会遇上成群的感染者。
只是这样就很容易拖慢前行的速度，小黑从医院出发已经走了一个下午，摩托车上的里程表也不过转了七十公里的路程。
快到黄昏时，小黑两人来到了一个村庄前，摩托车前边的轮胎却传出一声脆响，缓缓的蔫了下去。
靠在小黑背后睡熟了的园心感觉到了这阵异动，迷糊着睁开了眼睛，在小黑的背上蹭了蹭流出来的口水。
“哥哥，怎么了？”
“车子好像坏了，我下来看一看。”小黑说着，把园心放下了车子，便去查看前轮的状况。
一根半截埋在地下，漏出尖头的钉子戳穿了轮胎，而这条小路的前边，还分布着许多这样的小陷阱。
就在小黑觉得情况不对，伸手要抓向挂在车后的旅行包的时候，路边的林子里也钻出了几个人影。
“不准动！”那伙人中间传来一声厉喝。
小黑沉着脸，左手环抱着受到了惊吓扑在怀里的园心，看着缓缓朝自己靠近的那几个身影。那是一伙皮肤黝黑的汉子，手里头都有武器，只是武器参差不齐，木棍混着柴刀，还有几把土法制的火铳。
“想死的就接着过来。”小黑抽出旅行包里的长枪，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那几人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皆是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有一个站在那伙人前边的一个光着上身的胖子往前边大跨了两步，嘴里嚷道：“你们怕什么！我们人可要比他多！”
话音刚落，一道青烟就在那个胖子的脚底下冒出，小黑一边更换着子弹，一边死死的盯着那受惊的胖子，冷声说道：“那就要看看是你们人多还是我的子弹多了。”
虽然那伙人若是一拥而上，小黑只凭这支单发的枪肯定是无法招架，但是现在那伙蠢蠢欲动的人也都只得老实了下来，毕竟谁也不想先做那个倒霉的出头鸟。
就在几人都互不相让，僵持不下的时候，那伙人身后的小路上，又出现的另一伙人的身影。
领头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汉，一身布衣，浑身沾满了泥灰看不清容貌，却从刚刚解开的上衣里头露出古铜色的胸口。老汉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壮汉，比起拦着小黑的那一伙人，明显是要精炼不少。
那几人皆是风尘仆仆，背上均挎着一支细长的土枪，腰间别着三尺长刀。每个人肩上，手上无不扛着用草绳炸起来的兔子，野猪，鸽子之类的山林鸟兽。
前边的胖子一伙看见来人，脸色均是变得毕恭毕敬，齐声喊到一声:“老爹！”
老爹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后，便发现这里的状况。
“这是怎么了？”老爹的嗓音嘶哑沧桑，却徒生出一种让人敬畏的感觉。
“老爹，他们打这路过，像是要往东村去，被我们拦了下来。”胖子赶紧对老爹说道。
老爹大跨了两步，想要看清小黑的模样，胖子赶忙走在老爹身前，急声说道:“老爹你小心，那小子有枪！”胖子知道小黑可不是好惹的主，生怕老爹出什么意外。
“娃子，你面生，不是咱这附近的人吧？”老爹嘶哑的声音传来。
“我只是碰巧从这里路过，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拦下来。”小黑回到，心底的紧张感却又多了几分，那伙人原本就不好对付，现在又加上老爹这一伙，若真是拼起来自己绝对占不到半点便宜。
老爹正仔细打量着小黑的时候，一旁的胖子却是鼻孔出气，哼了一声。
“老爹，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却偏偏拐到了我们这里。还有，你看那小子身上的血和伤，那是一个正常的人可能有的吗？我怀疑啊，他就是东村那伙人派来搞事的！”
胖子唾沫横飞，越说越激动。老爹却只是轻轻一摆手，胖子立马闭了嘴，但仍然通过自我感觉凶狠的眼神来试图在气势上压制小黑。
小黑无视了那个胖子，挑了挑眉头对老爹说道:“我只是碰巧从这里路过，也不懂你们说的什么东乡西乡，不知道能不能借个光让我们过个路。”
老爹沉吟了半晌，说道:“我在这过了半辈子，确实没有见过或听过这附近有这么一个娃子。不过，就算你们不是东乡的人，我们也是不会就这么让你们过去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小黑咬着牙，恨恨的说道，眼睛里冒出一条条血丝，体温也随着血液的流动快速升高着。
老爹沉声说道：“娃子，不要动气。我相信你不是来闹事的，我们现在也是迫不得已，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把你们扣下来。如果愿意的话，你们可以先跟我老头子来一趟，这几天就先委屈一下住在老头子的房子里，我保证不会有人伤害你们。如果不愿意，你也可以留在这里，但无论如何，我们是不会放你们离开的。”
小黑看了看老爹，又低头看了看依偎在怀里的园心，再三权衡下，服下了一颗药丸抑制住了病毒，点头答应道：“好，那就麻烦老先生带路吧。”
老爹笑了一下：“娃子，不要叫我老先生，我受不起，你就也叫我老爹吧。”老爹示意小黑跟上来，又吩咐了身边的两个汉子过去帮忙推小黑的车子；两个汉子来到小黑身边，眼睛却不离开小黑手中的枪。小黑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便把枪递给了他们，两个汉子冲小黑一笑，脸上也卸下了防备。
那个胖子一脸不满，只是也不好反驳老爹的话，只得气呼呼的带着人重新埋伏在了一旁的树林里，看着老爹带着小黑两人进了村。
老爹让那些大汉走在前头，自己则和小黑走在后边。一路上，园心都在好奇的四处打量着村庄，小黑紧紧牵着她的手，心底暗暗记下走过的路线。
“小娃娃，这是你的妹妹？”老爹看着园心，笑着向小黑询问道。
小黑点头，却丝毫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不愿意多说话。
“我看你身上全是血，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有没有受伤？”
“遇上点麻烦，没什么。”小黑说着，已经是随着众人来到一间两层高的砖瓦房前；虽然房屋的墙上已经坑坑洼洼，上边的瓦也长满了青苔，显得有些破旧，可这已经是整个村庄看起来最好的一间屋子了。
大门是关着的，老爹冲着屋里喊了一声：“阿珠，来开门啦。”
一阵踢踏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屋子的木门被推开，一个满脸喜意的女孩探出了门外。
“爹，都还顺利吗？”那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一出门便扑向了老爹，长的及腰的辫子甩动着，少女的活泼和生气展漏无疑，几个年轻的汉子看着眼珠都有些发直。
“阿珠，我这老骨头可经不得你折腾，咱们赶快进去吧。”老爹张嘴大笑，露出了被烟熏的发黄的牙齿。
“爹，不许说自己老！”阿珠皱着眉头说道，却发现了站在后边的小黑和园心。
“爹，这两位是？”阿珠好奇的打量着。
老爹看了一眼小黑，拍了拍阿珠的脑袋说道：“这两位是客人，阿珠，回去给人倒一碗茶。”
老爹招呼着小黑和园心进屋，刚跨进门，小黑便看到这间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屋子里四处有用竹竿撑起的风干的肉，地上则用箩筐摆满了大米和其他的一些干粮。
老爹有些歉意的说道：“屋子有些乱，这几天又没时间收拾，两位就委屈一下吧。”说罢，将两人请到了一张方桌前，桌子四周都摆放着农村里常有的条凳，小黑便和园心一块，跟着老爹面对面坐在了桌子前。
阿珠端了三碗茶过来放在桌子上，老爹却轻轻摇了摇头道：“阿珠，去把茶壶拿过来，在另外拿几个碗。”
阿珠有些不解，整个村子出了老爹就没有人喝茶了，因此她每次都不给其他人准备；不过阿珠还是听了老爹的话，拎着一把茶壶和一摞碗过来。
老爹起身给所有的碗里填上了茶水，招呼着众人来喝茶，又把新添上的两碗给了小黑和园心。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老爹的用意，但是小黑却知道；老爹是怕小黑心存戒备，担心原先给他们的那两碗茶水有什么问题，于是才会用这个方法试图消除小黑心中的疑虑。
小黑自然不会不领这个情，端起碗和众人一饮而尽。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老爹见小黑如此，心底很是高兴的问道。
小黑也不再表现得拘束，告诉了老爹自己和园心的名字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老爹，你们说的东村是什么一回事？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在路上设卡拦人？”
老爹缓缓道：“咱这片山沟沟里，只有咱们西村和东村两个村落。西村依山傍水，有田有地，又是最接近省城的，来回的路都要经过咱们村头，在咱这一片算的上一块好地。而东村则更靠山里，地不平，也难种粮食；平日里全靠种些果树，开塘养鱼和放养一些家畜来过活。原本两个村虽然交集不多，但我和东村的老村长算得上是旧交，两个村子间也没什么摩擦。可是那老家伙一个月之前就蹬腿上西天了，这时候两个村子便开始有了冲突。”
老爹又是给小黑和自己满上了一碗茶，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打二十年前开始，东村的人口就比我们多了两倍不止，尤其是男人，咱们西村算上我这个老骨头也不及东村的一半。人多了，可东村地方小，塞不下，那些男娃长大了些也不在这儿待，纷纷出了城找工作。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这场瘟疫一闹，出去的男娃都赶紧回到村里避难，而且基本上都是在外边成了家室的。这下子东村更加没法住人了，于是他们便打上了我们西村的主意，竟然仗着人多，想来把我们从这里赶出去。我们原先还想和他们好好谈谈，可他们丝毫不讲道理，打伤了我们的人，还隔三差五的来闹事，于是我们才不得不和他们兵戎相见，原本没什么交集的两个村子变得是水火不容。”
“小黑，你也别怪我们把你和你妹妹扣下，这个时候我们都不敢轻易相信外边的人，但是老爹我依旧是会向你保证，不会让你和你妹妹受委屈；况且若是我把你们放到东村，恐怕你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小黑答应道：“老爹，我们知道了，那我们就暂时在这里住下了；今后可能还要麻烦老爹照顾，若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尽管吩咐。”
老爹笑着点点头，原先一块进来的那些汉子就都已经在门外张罗开来，处理起今天打猎归来的收获。
“咱们从前些日子起便开始存好粮食，做足准备和他们打到底，总之是不会让出家里的半块地皮去便宜那帮畜生。”老爹勒紧了腰带，便上前去帮忙，小黑则让园心在一旁坐着，自己也上去搭了把手。
忙到了太阳落山，总算是把事情忙完了，小黑回神一看，却见到园心和阿珠在一起张罗起了晚饭，两人女孩像是认识了许久的姐妹，在一块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等老爹家的那几口大锅都飘出了饭香肉香，所有人都是食指大动，却都不着急吃饭，而是用十几个盒子装上了一些饭菜，老爹说是要给守在村头的兄弟们送去。
小黑跟着他们拎着饭盒才出了门，便见到那个在村口的胖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老爹，他们……他们来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