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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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丁？小黑的心咯噔一跳，只是转念一想，或许只是碰巧同名同姓罢了；园丁说过，他的妹妹早已经死了。
“圆心妹妹，你为什么要喝这个啊？”小黑索性换了个话题，指着圆心手里的血袋接着问道。
“没人给我东西，饿……”圆心的声音跟着身体在颤抖。
“要不你跟我走吧，我可以给你东西吃。”小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圆心的脑袋。他想了一下，把圆心带在身边或许对她来说有些危险，可是若是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那么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女孩肯定是必死无疑。
况且，小黑是不介意自己的摩托车上多一个吉祥物的。
只是小黑话刚说完，圆心就使劲摇了摇脑袋。
“怎么？不愿意和我走吗？”小黑错愕。
圆心只是摇头：“危险，他们不让我出去。”
“他们？他们在哪？”小黑猜测圆心说的或许是这家医院里的人，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圆心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五楼，他们把门锁了，进不去。”圆心说道。
“我带你去找他们。”小黑想了想，伸出手轻轻握住圆心纤细温润的手掌，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这一次圆心没有再抗拒。
小黑一手提着枪，一手牵着圆心走上了楼梯。圆心一直都不主动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小黑的步子，一双明亮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小黑；小黑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拐卖未成年的少女的……刚成年少男，于是赶紧找了个话题化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圆心，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你的家人呢？”
“没有家人，我和我哥哥生活，可是我在这里很久了，再也没见过我哥哥了。”
“你没有去找过哥哥吗？”
圆心摇了摇头：“他们不让我出去，我说我想哥哥，他们就用针扎我，我哭的时候，他们也会扎我。”
圆心说着，卷起了一边的衣袖。
那原本应该粉润的少女的小臂上，密密麻麻的扎满了针眼，再也找不到一块好的皮肤，如果说圆心的脸是天使，那么这只手臂则来自与一个恐怖的恶魔。
小黑难以置信的看着，在伸手卷起圆心另一只袖口，结果还是一样另小黑胆寒。
“畜生！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小黑咬牙到，这根本不是正常的治疗，分明就是在折磨圆心。
圆心紧紧咬着下唇，她对小黑突然间的愤怒除了感到不解，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
小黑赶紧收敛起了怒容，生怕再次惊吓到着可怜的小女孩。他不知道圆心这几年究竟有着怎样的经历，才让她的人格变得如此的扭曲，以至于几乎没法和人正常的交流，甚至正常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从头到尾，圆心只流露过一种感情，那就是恐惧。没有属于少女的天真活泼，也没有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感到不解和愤怒；在这里，圆心只有保持恐惧和沉默的权利。
以至于圆心在和小黑经过三楼楼梯，看见走廊房间里探出的那一张张惨白的脸时，也只敢闭着眼睛跟着小黑，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小黑走到五楼的楼梯口，一道伸缩门横在眼前。小黑透过缝隙往里头打探了一下，并未发现有人的迹象。
“有人在里面吗？”小黑伸手拍了拍门，门后边的走廊似乎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响，小黑心里想到有戏，便加大的嗓门喊道：“有没有人在里面？我们是救援队的，听得见的话来开一下门啊！”
小黑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楼道，只是这一次便再也没有听到回应的声响。
“圆心，你先帮我拿着枪，我去把门打开。”小黑把长枪递给了圆心，却发现圆心似乎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小黑蹲下身子伸手碰了一下圆心的额头，只是圆心却像是触电一般躲开。
小黑心底也不恼，想着毕竟不过是刚见面，她对自己有所防备也属正常。
“等我开门后，你千万要跟紧我，可不能到处乱跑。”小黑摸出别在腰后的短刀，专心的撬起了门锁。
只是小黑还尚未适应被强化了的身体，下意识的使出了全力，那看似坚固的锁头竟应声而断，小黑一时间收不住力道，身子一斜差点没摔在地上。
小黑赶紧稳住身形，一把将伸缩门拉开；正要跨步进去，小黑的眼角余光便看见走廊尽头那个闪而过的身影。
“谁在那里！”小黑喊了一声，急追了几步上去，那个身影却很快消失在了一个房间里，小黑只得停下脚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保护好圆心的安全。
“圆心，抓住我的手。”小黑把手伸到背后，却发现抓了一个空，惊觉情况不对的小黑猛地一回头，只看见圆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到离自己十余步的距离。
“圆心，你这是怎么了？”小黑问道，向圆心走过去。
小黑每走一步，圆心就向身后退几步，好像是在抗拒着小黑的靠近。
“听话好吗，快过来圆心。”小黑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在心底暗暗着急。终于，圆心被逼到了角落里再无退路的时候，通红的大眼睛里已经挂满了泪花，哇的一声哭喊出来，冲进了身旁的一个房间里关上了大门。
“危险啊圆心，快到我这里来！”小黑急了，抬腿想要飞奔过去，只是刚刚跑到楼梯口，身子便被什么东西狠狠的一撞，失去了重心；小黑下意识的抓起短刀刺去，只是腰间却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啊！”小黑痛苦的喊着，已经是再也握不住手里的刀，扭头一看，一只感染者已经连同自己的衣服一起咬下了腰间的皮肉。
而楼道口里，数十只不知道何时摸上来的感染者听到了猎物的哀嚎，浑浊的瞳孔散发出嗜血的光亮，低吼着向倒在地上的小黑猛扑过来。
小黑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机会，便被最先冲到面前的几个感染者死死的压在地上，腥甜的血气刺激着感染者的神经，小黑身上每多一道伤口便会使它们愈发的兴奋。
走廊的尽头，一个白衣中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皮椅上，正是方才在小黑眼底钻进了屋子里的那个白衣人，白衣中年看着眼前的数块屏幕，上边显示着安装在走廊上的摄像头传过来的那些感染者撕扯这小黑的画面。
“嘿嘿，祝你玩的开心，第十三个救援队。”
白衣中年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像是在享受一场电影，屏幕里，小黑的反抗已经愈来愈微弱，白衣中年却是心情大好。
“嗯？这是什么？”白衣中年忽然察觉到了异样，坐直了身子放大了屏幕里的画面，却正好看见了小黑已经通红了的双眼。
小黑的眼中，透出了或许只有在地狱里才能看见的猩红。
一声震天的狂啸，原本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小黑从地上暴起，将压在身上的几个感染者尽数弹开。只是还有一个感染者已经将牙齿深深咬进了小黑的肩头，任凭小黑怎么动作都不愿意松口。
“找死！”小黑的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左手化爪抓向那感染者的头部。小黑这一爪好似插进了一块豆腐一般，硬生生的穿过了那感染者的头颅，那感染者闷哼一声，当场毙命！
“吼！”余下的数十只感染者齐声怒吼，攻势也更加的猛烈，它们感觉不到何为恐惧，只能感受到看见猎物的兴奋。
感染者们那令人胆寒的嘶吼，传到小黑的耳朵里却像是大战前的号角。小黑不退反进，双腿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径直钻向尸群中去。
小黑的双手好似死神的镰刀，化拳似锤，化掌似刀，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有的只是出于本能的攻击。自己身上每增加一道伤痕，小黑就增加一分怒火，尸群中每倒下一个感染者，小黑心底就更多一丝狂暴。
白衣中年的神色凝重起来，透过屏幕都能感觉到那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起初感染者还能凭借数量的优势和小黑抗衡，可才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变成了小黑单方面的屠杀。
最后一个能站起来的感染者都已经被小黑一个手刀弄得身首异处，白衣中年却还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这……怎么可能？他究竟是什么人？”白衣中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只是从他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慌乱。白衣中年起身系好了衣服上的扣子，最后看了一眼脱力倒在地上的小黑，转身走向房间里打开的窗户，那有一条消防梯直通地面。
“有趣的小子，下次我再仔细看看你吧。”白衣中年暗道，起身离开了房间。
小黑倒在地上，感觉自己就像一根爆裂的水管，浑身上下都有伤口在向外淌着鲜血。不过万幸的是，强化后的身体除了让他比常人的力量更加强悍，也更让他拥有了异于常人的自愈能力，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成血痂，很快便抑制住了鲜血的外流。
小黑调起已经支离破碎的意识摸出了放在胸口的玻璃瓶，吞服下了一粒药丸，渐渐抑制住了在体内冲撞的能量，却抑制不住小黑心头的怒火。
“砰！”
小黑飞起一脚，踹开了圆心藏身的房间。圆心此时正蜷缩在一张病床上，用薄薄的被单裹着自己的身体。
圆心见到浑身血污的小黑闯了进来，挣扎着想要起身逃跑，却是被小黑一把按在肩头推到在床上。
“看着我！”小黑眼中的血丝还未散去，死死的盯着圆心婆娑的泪眼。
“为什么要逃？”小黑生气的问道。
“我怕。”圆心别过头再也不敢看小黑的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黑伸手扳过圆心躲闪的脑袋，依旧是说道:“看着我，别躲开。”
圆心终于不再躲闪，和小黑对视了好一会，两人无话，直到圆心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在慢慢的抽泣。
“你知不知道，我也怕啊！”小黑咬牙说道:“我好怕你会死掉，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怕什么，你在怕我对不对？圆心，你听我说，你谁都可以不相信，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知道吗？”小黑伸手想要帮圆心擦去泪痕，却在圆心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圆心，他们威胁你，他们打你，这样你就会听他们的话，但是他们是永远不会听见你的话，但我会。我知道你这几年究竟是怎么样生活的，你失去了很多，我会帮你找回来，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知道吗？”
圆心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这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听到相信这个词。除了她的哥哥，这也是她生命中第二个对她说这句话的人。
“圆心，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把我引到这里来的？”小黑轻声问着，语气中剥离了刚才的愤怒。
他心知肚明，这次的经历肯定不会是一场意外，从那些明显和外边不大一样的感染者便能看得出来:若是一般都感染者，早在第一眼察觉到有人的时候便会发动攻击，哪里还会组织这样精密的偷袭？
小黑刚才在走廊时候，还听见楼下传来的汽车发动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密谋的那人已经不在了，只能找圆心问个清楚。
“是叔叔叫我的。”圆心声音细的像一只蚊子。
“没事，我不会怪你”小黑揉着圆心的脑袋，示意她止住眼眶里打着圈的眼泪。圆心才强忍着哭腔说到:“哥哥，其它的我都不知道了。”
小黑也不在追问下去，等到圆心平静下来了，小黑才一把将她从床上抱起。
“哥哥，我们是要去哪？”圆心问道。
“带你外面看看。“小黑笑答。
“外面？”
“嗯，就是外面的世界。不过你可不能再乱跑了，我还要保护你。”
“我会相信哥哥。”
“哥哥，我还要拿个东西！”圆心对小黑说着，便挣脱了小黑的怀抱，来到了屋子的一个抽屉前，圆心从里边拿出一个有些发黄的小布包。
“这是园丁哥哥给我的。”圆心说着，从里边掏出一张照片，圆心和一个少年并排站在一起。
“哥哥你看。”圆心把照片递给小黑。
“园丁！”小黑一惊，虽然照片上的还只是一个瘦弱少年，可小黑分明还是看出了那就是前些日子和他在一起的园丁。
“嗯，那就是园丁哥哥。”圆心甜甜一笑。
园丁？小黑的心咯噔一跳，只是转念一想，或许只是碰巧同名同姓罢了；园丁说过，他的妹妹早已经死了。
“圆心妹妹，你为什么要喝这个啊？”小黑索性换了个话题，指着圆心手里的血袋接着问道。
“没人给我东西，饿……”圆心的声音跟着身体在颤抖。
“要不你跟我走吧，我可以给你东西吃。”小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圆心的脑袋。他想了一下，把圆心带在身边或许对她来说有些危险，可是若是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那么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女孩肯定是必死无疑。
况且，小黑是不介意自己的摩托车上多一个吉祥物的。
只是小黑话刚说完，圆心就使劲摇了摇脑袋。
“怎么？不愿意和我走吗？”小黑错愕。
圆心只是摇头：“危险，他们不让我出去。”
“他们？他们在哪？”小黑猜测圆心说的或许是这家医院里的人，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圆心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五楼，他们把门锁了，进不去。”圆心说道。
“我带你去找他们。”小黑想了想，伸出手轻轻握住圆心纤细温润的手掌，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这一次圆心没有再抗拒。
小黑一手提着枪，一手牵着圆心走上了楼梯。圆心一直都不主动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小黑的步子，一双明亮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小黑；小黑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拐卖未成年的少女的……刚成年少男，于是赶紧找了个话题化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圆心，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你的家人呢？”
“没有家人，我和我哥哥生活，可是我在这里很久了，再也没见过我哥哥了。”
“你没有去找过哥哥吗？”
圆心摇了摇头：“他们不让我出去，我说我想哥哥，他们就用针扎我，我哭的时候，他们也会扎我。”
圆心说着，卷起了一边的衣袖。
那原本应该粉润的少女的小臂上，密密麻麻的扎满了针眼，再也找不到一块好的皮肤，如果说圆心的脸是天使，那么这只手臂则来自与一个恐怖的恶魔。
小黑难以置信的看着，在伸手卷起圆心另一只袖口，结果还是一样另小黑胆寒。
“畜生！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小黑咬牙到，这根本不是正常的治疗，分明就是在折磨圆心。
圆心紧紧咬着下唇，她对小黑突然间的愤怒除了感到不解，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
小黑赶紧收敛起了怒容，生怕再次惊吓到着可怜的小女孩。他不知道圆心这几年究竟有着怎样的经历，才让她的人格变得如此的扭曲，以至于几乎没法和人正常的交流，甚至正常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从头到尾，圆心只流露过一种感情，那就是恐惧。没有属于少女的天真活泼，也没有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感到不解和愤怒；在这里，圆心只有保持恐惧和沉默的权利。
以至于圆心在和小黑经过三楼楼梯，看见走廊房间里探出的那一张张惨白的脸时，也只敢闭着眼睛跟着小黑，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小黑走到五楼的楼梯口，一道伸缩门横在眼前。小黑透过缝隙往里头打探了一下，并未发现有人的迹象。
“有人在里面吗？”小黑伸手拍了拍门，门后边的走廊似乎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响，小黑心里想到有戏，便加大的嗓门喊道：“有没有人在里面？我们是救援队的，听得见的话来开一下门啊！”
小黑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楼道，只是这一次便再也没有听到回应的声响。
“圆心，你先帮我拿着枪，我去把门打开。”小黑把长枪递给了圆心，却发现圆心似乎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小黑蹲下身子伸手碰了一下圆心的额头，只是圆心却像是触电一般躲开。
小黑心底也不恼，想着毕竟不过是刚见面，她对自己有所防备也属正常。
“等我开门后，你千万要跟紧我，可不能到处乱跑。”小黑摸出别在腰后的短刀，专心的撬起了门锁。
只是小黑还尚未适应被强化了的身体，下意识的使出了全力，那看似坚固的锁头竟应声而断，小黑一时间收不住力道，身子一斜差点没摔在地上。
小黑赶紧稳住身形，一把将伸缩门拉开；正要跨步进去，小黑的眼角余光便看见走廊尽头那个闪而过的身影。
“谁在那里！”小黑喊了一声，急追了几步上去，那个身影却很快消失在了一个房间里，小黑只得停下脚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保护好圆心的安全。
“圆心，抓住我的手。”小黑把手伸到背后，却发现抓了一个空，惊觉情况不对的小黑猛地一回头，只看见圆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到离自己十余步的距离。
“圆心，你这是怎么了？”小黑问道，向圆心走过去。
小黑每走一步，圆心就向身后退几步，好像是在抗拒着小黑的靠近。
“听话好吗，快过来圆心。”小黑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在心底暗暗着急。终于，圆心被逼到了角落里再无退路的时候，通红的大眼睛里已经挂满了泪花，哇的一声哭喊出来，冲进了身旁的一个房间里关上了大门。
“危险啊圆心，快到我这里来！”小黑急了，抬腿想要飞奔过去，只是刚刚跑到楼梯口，身子便被什么东西狠狠的一撞，失去了重心；小黑下意识的抓起短刀刺去，只是腰间却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啊！”小黑痛苦的喊着，已经是再也握不住手里的刀，扭头一看，一只感染者已经连同自己的衣服一起咬下了腰间的皮肉。
而楼道口里，数十只不知道何时摸上来的感染者听到了猎物的哀嚎，浑浊的瞳孔散发出嗜血的光亮，低吼着向倒在地上的小黑猛扑过来。
小黑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机会，便被最先冲到面前的几个感染者死死的压在地上，腥甜的血气刺激着感染者的神经，小黑身上每多一道伤口便会使它们愈发的兴奋。
走廊的尽头，一个白衣中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皮椅上，正是方才在小黑眼底钻进了屋子里的那个白衣人，白衣中年看着眼前的数块屏幕，上边显示着安装在走廊上的摄像头传过来的那些感染者撕扯这小黑的画面。
“嘿嘿，祝你玩的开心，第十三个救援队。”
白衣中年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像是在享受一场电影，屏幕里，小黑的反抗已经愈来愈微弱，白衣中年却是心情大好。
“嗯？这是什么？”白衣中年忽然察觉到了异样，坐直了身子放大了屏幕里的画面，却正好看见了小黑已经通红了的双眼。
小黑的眼中，透出了或许只有在地狱里才能看见的猩红。
一声震天的狂啸，原本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小黑从地上暴起，将压在身上的几个感染者尽数弹开。只是还有一个感染者已经将牙齿深深咬进了小黑的肩头，任凭小黑怎么动作都不愿意松口。
“找死！”小黑的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左手化爪抓向那感染者的头部。小黑这一爪好似插进了一块豆腐一般，硬生生的穿过了那感染者的头颅，那感染者闷哼一声，当场毙命！
“吼！”余下的数十只感染者齐声怒吼，攻势也更加的猛烈，它们感觉不到何为恐惧，只能感受到看见猎物的兴奋。
感染者们那令人胆寒的嘶吼，传到小黑的耳朵里却像是大战前的号角。小黑不退反进，双腿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径直钻向尸群中去。
小黑的双手好似死神的镰刀，化拳似锤，化掌似刀，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有的只是出于本能的攻击。自己身上每增加一道伤痕，小黑就增加一分怒火，尸群中每倒下一个感染者，小黑心底就更多一丝狂暴。
白衣中年的神色凝重起来，透过屏幕都能感觉到那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起初感染者还能凭借数量的优势和小黑抗衡，可才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变成了小黑单方面的屠杀。
最后一个能站起来的感染者都已经被小黑一个手刀弄得身首异处，白衣中年却还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这……怎么可能？他究竟是什么人？”白衣中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只是从他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慌乱。白衣中年起身系好了衣服上的扣子，最后看了一眼脱力倒在地上的小黑，转身走向房间里打开的窗户，那有一条消防梯直通地面。
“有趣的小子，下次我再仔细看看你吧。”白衣中年暗道，起身离开了房间。
小黑倒在地上，感觉自己就像一根爆裂的水管，浑身上下都有伤口在向外淌着鲜血。不过万幸的是，强化后的身体除了让他比常人的力量更加强悍，也更让他拥有了异于常人的自愈能力，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成血痂，很快便抑制住了鲜血的外流。
小黑调起已经支离破碎的意识摸出了放在胸口的玻璃瓶，吞服下了一粒药丸，渐渐抑制住了在体内冲撞的能量，却抑制不住小黑心头的怒火。
“砰！”
小黑飞起一脚，踹开了圆心藏身的房间。圆心此时正蜷缩在一张病床上，用薄薄的被单裹着自己的身体。
圆心见到浑身血污的小黑闯了进来，挣扎着想要起身逃跑，却是被小黑一把按在肩头推到在床上。
“看着我！”小黑眼中的血丝还未散去，死死的盯着圆心婆娑的泪眼。
“为什么要逃？”小黑生气的问道。
“我怕。”圆心别过头再也不敢看小黑的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黑伸手扳过圆心躲闪的脑袋，依旧是说道:“看着我，别躲开。”
圆心终于不再躲闪，和小黑对视了好一会，两人无话，直到圆心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在慢慢的抽泣。
“你知不知道，我也怕啊！”小黑咬牙说道:“我好怕你会死掉，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怕什么，你在怕我对不对？圆心，你听我说，你谁都可以不相信，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知道吗？”小黑伸手想要帮圆心擦去泪痕，却在圆心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圆心，他们威胁你，他们打你，这样你就会听他们的话，但是他们是永远不会听见你的话，但我会。我知道你这几年究竟是怎么样生活的，你失去了很多，我会帮你找回来，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知道吗？”
圆心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这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听到相信这个词。除了她的哥哥，这也是她生命中第二个对她说这句话的人。
“圆心，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把我引到这里来的？”小黑轻声问着，语气中剥离了刚才的愤怒。
他心知肚明，这次的经历肯定不会是一场意外，从那些明显和外边不大一样的感染者便能看得出来:若是一般都感染者，早在第一眼察觉到有人的时候便会发动攻击，哪里还会组织这样精密的偷袭？
小黑刚才在走廊时候，还听见楼下传来的汽车发动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密谋的那人已经不在了，只能找圆心问个清楚。
“是叔叔叫我的。”圆心声音细的像一只蚊子。
“没事，我不会怪你”小黑揉着圆心的脑袋，示意她止住眼眶里打着圈的眼泪。圆心才强忍着哭腔说到:“哥哥，其它的我都不知道了。”
小黑也不在追问下去，等到圆心平静下来了，小黑才一把将她从床上抱起。
“哥哥，我们是要去哪？”圆心问道。
“带你外面看看。“小黑笑答。
“外面？”
“嗯，就是外面的世界。不过你可不能再乱跑了，我还要保护你。”
“我会相信哥哥。”
“哥哥，我还要拿个东西！”圆心对小黑说着，便挣脱了小黑的怀抱，来到了屋子的一个抽屉前，圆心从里边拿出一个有些发黄的小布包。
“这是园丁哥哥给我的。”圆心说着，从里边掏出一张照片，圆心和一个少年并排站在一起。
“哥哥你看。”圆心把照片递给小黑。
“园丁！”小黑一惊，虽然照片上的还只是一个瘦弱少年，可小黑分明还是看出了那就是前些日子和他在一起的园丁。
“嗯，那就是园丁哥哥。”圆心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