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破碎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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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无垠的星空，并不完整，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洞，只有一条银光铺成的路勉强成型，搭载着一条小舟，非常古老和沧桑，也很旧，到处是锈迹和灰尘，轻轻一拍都可以震荡出一层渣。
“这还真是破船，到底能不能行？”叶辰心里打鼓，虽然是圣人出手，不过这手段太低劣了，非常不安全，走错一步都要命。
他心中颤颤，双手做浆，在星空古道中滑行，每一步都很小心，寂静无声，充满裂痕的虚空似乎曾经被无上强者震碎，如今又勉强修补，到处都是混沌的乱流。
“这条路太离谱了，我的生命还有多久？”
叶辰警惕的望向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迎来空间乱流，此处没有光，只能凭感觉躲避，十分艰难。他几乎已经灰心，在这里漂泊了无数个日子，仿佛过了千载万载，不辨时间和天日，只能模糊的瞅准一个方向潜行。
“这是唯一的机会，一定要走出去，封印十万年不如一死。”
叶辰在心中起誓，他来到世间不足二十载，有太多的事情和牵挂，家族血恨和未卜的双亲，都让他无法平静。
.......
“这里是我曾经的国家，每一寸土地和魂灵都被夏启封印在此，永世镇压。”螣胤的话语很轻，充满了一种怅然，无法面对过去，单手支撑在王座上，慢慢回忆一段远古的记忆。
熊熊的神火在燃烧，每一刻都不停息，通过锁链灼烧着眼前这个不死的生命。
“我的肉体已经注定无法离开这里，而我自己的意识也即将到了尽头，”螣胤淡淡道，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故事，转过头来面对叶辰，阐述自己的现状，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无悲无喜，“你能来到此处是一个意外，长生经已经传给你，能领悟多少是你自身的造化，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送你离开这里。”
螣胤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叶辰，语气很轻，却包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似乎在做一个通告。
叶辰犹豫了一下，圣人的气势压在身上，虽然不是针对自己，依然能感受到滔天的威仪。
“前辈的样子并不像会出事。”他最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海眼之极，生命之始，打通人体第一个秘境的修士，生命将无穷无尽，无论肉体还是灵魂，都几近不死。
虽然这一过程无比艰难，古往今来更是只有一个，而眼前这个少年正是传说中的上古螣蛇，十万年不死的老怪物。这样一个人说自己命不久矣，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渡过海眼，则长命不衰，前辈是这样说过。”他心中无比好奇，隐藏了太多上古的秘辛，想要问出口，不过螣胤并不是一个爱说的人，哪怕他是十万年来第一个可以倾听之人，依然半句话都不喜欢多说。
“你说的没错，”螣胤点头道，“修完长生经，打通人体生命的禁区，只要有一滴血一丝肉都可以复活，灵魂永生，烙印在天地间，无法磨灭，我只有圣人境界，却可以硬抗一位大帝，哪怕失败也只能把我封印在此。”
叶辰双眼冒光，这种神通太过骇人，长生不死，说出去让人惊悚，当为世上第一奇术，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可以复生，无穷无尽，怪不得当年夏启要出手。
神术逆天，即使是大帝也要心动。
螣胤淡淡看了他一眼，仿佛洞穿了他的灵魂，一丝一毫都无法遮蔽，道：“你不要多想，这一过程艰难无比，不吝于证道成帝，哪怕我把长生经传给你，你也只能止步于灵魂还第七层，通往海眼的路每一个人都不同，只能自己寻找，我当年也是极大地机缘巧合，为是一个偶然，不可复制。”
“即便真的长生不死又能如何？”他露出一丝愤怒和仇恨，在赤红的眸子中交织，他不想多说，这段记忆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被埋藏在心底，没有说出口。
螣胤沉默了一会儿，拾起身边一簇神凰血焰，点燃指尖，噼噼啪啪的燃烧，不断燃烧和再生，整个手指都仿佛虚幻，无数次被焚烧，无数次新生，看的叶辰心底发凉。
“这到底是什么火焰，这么霸道？连圣人的血肉都一瞬间消弭。”
螣胤点燃手指，声音更加嘶哑，不含一点感情，这种痛苦他承受了十万年，早已没有感觉，“这是凤凰王族的心火，燃烧一切它认定的不纯洁之物，我单修一个秘境，打通海眼那一天起就踏入圣境，却无法在这种火焰下支撑一分钟。”
他看了一眼叶辰，慢慢道：“你认为夏启封印了我十万年就是为了把我困在此处吗？”
“这种神焰具有天地赋予的伟力，每一次燃烧都会带走我一丝神智，虽然不多，却无法避免。十万年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疯掉，意识沉沦，步我大哥的后尘。”
“夏启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他竟然死在了我的前面。”
“天做孽，不可活！”螣胤冷哼一声，伴随着无尽的恨。
“螣冲和前辈是什么关系？”叶辰犹豫了一会儿道，这是他一直疑惑的问题，本来以为螣蛇应该是精神分裂，不过螣胤十分理性近乎冷酷，显然不像一个疯子。
如果真的是精神有问题，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把自己的生命交给这样一个不靠谱的高手。
“他是我三弟，寄居在我体内。”螣胤道。
“我的本体为上古螣蛇，其中一种天赋就是可以吸收亡者的精魄。夏启杀了我大哥和三弟，我把他们的灵魂收入自己体内，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我们是三魂一体。”螣胤嘶哑的声音解释道：“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把我弟弟的灵魂带出去，这个封印针对的主体是我，唯一修完长生经的人也是我，所以只要把螣冲的灵魂凭依在你的主魂上，就有可能瞒过夏启的五行封印把你们送出去。”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轻松，你们有很大的可能会葬身虚空，我的时间还剩下不足一个月，你慢慢考虑，一个月之内给我答复。”
.......
“告非，这条路有完没完！”这是叶辰第二十六次躲过空间乱流，他的小舟更加残破，只能堪堪浮在银河上，这是一件宝器，螣胤十万年前的龙舟，如今却变成这个模样，这一次能活下来这条船也完了。
“别的宝具都是越旧越宝贝，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叶辰无语，他心中忧郁无法言说，默默的漂泊。
此时少年螣冲的灵魂就附在他的灵魂海第六层底，陷入深深的沉睡中，他在地宫最深处思考了一个月，最终答应了螣胤的要求，放开心胸让他把弟弟的魂凭依在自己身上，这一过程必须要宿主心甘情愿，否则两个人都要灰飞烟灭，这也是螣胤没有强迫他的原因。
“我即将失去理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出去之后生死由天吧！”
这是叶辰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随即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强行送入了虚空中，孤零零的在此游荡，顺着这条孤单的路一直划。
银河，不分南北，通往天堑。
和以往的空间传送不同，螣胤以圣人之躯耗尽全力也只能堪堪把叶辰送进虚无，却无法给他找出一个明确的点。换句话说，叶辰只能自己找到空间节点走出去，而以他的实力，在这种没有任何法宝凭依的情况下，毫无疑问是不可能的。
这段空间非常残破，到处是漩涡和支离破碎的裂痕，显然不知多少万年前曾经被人打碎过，慢慢修正中。如果这时候叶辰有尊者的力量，就可以轻易的利用这些空间夹缝挤出去，不过以他目前的实力，靠近只能是死。
“到底是什么力量如此强大，漫长的时间都无法修复这种创痕。”叶辰很感叹，这里八成是螣胤和夏启曾经战斗过的虚空，整个都溃散，慢慢的回复，经历无尽岁月依然有痕迹残留，斑驳的宝具残片在空间中游荡，遇到空间漩涡就会被绞碎，或者被传送出境，流落到真实世界中。
这里没有声音，没有光，却不显得黑暗，叶辰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一个世界的倒影，在银河中隐藏着虚幻，残垣断壁，亘古的苍凉，仿佛十万年的留恋，如画一般在虚无中倒映。
“强者的念，把自己的道留在了曾经战斗的土地上。”
叶辰看到很多，有战斗的痕迹，完善自己的道，双手不断演化，各种妙术齐现，一会儿出现一尊圆月，一会儿凝聚高山，又聚成利刃，化成水滴，释放出独特的威仪。
“可惜只有其形状，无法完善这种念。”
叶辰有自知之明，和古人相差过于遥远，无法传承其中的真谛。
突然，他脚下的银河变得湍急，一瞬间变成了螺旋。
“莫非......”叶辰大惊，同时又一种忐忑的喜悦，“上帝，愿你在另一个世界保佑我，阿门！”
一阵急转，如真实的漩涡在凝聚，形成一个中空的漏斗，一股毁灭性的气息包裹了这一截空间，所有的可见物都被卷入其中。叶辰驾驶的小舟瞬间崩散，而他自己也被吸进漩涡深处，眨眼间消失不见。
苍茫的宇宙中，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轨迹......
一片无垠的星空，并不完整，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洞，只有一条银光铺成的路勉强成型，搭载着一条小舟，非常古老和沧桑，也很旧，到处是锈迹和灰尘，轻轻一拍都可以震荡出一层渣。
“这还真是破船，到底能不能行？”叶辰心里打鼓，虽然是圣人出手，不过这手段太低劣了，非常不安全，走错一步都要命。
他心中颤颤，双手做浆，在星空古道中滑行，每一步都很小心，寂静无声，充满裂痕的虚空似乎曾经被无上强者震碎，如今又勉强修补，到处都是混沌的乱流。
“这条路太离谱了，我的生命还有多久？”
叶辰警惕的望向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迎来空间乱流，此处没有光，只能凭感觉躲避，十分艰难。他几乎已经灰心，在这里漂泊了无数个日子，仿佛过了千载万载，不辨时间和天日，只能模糊的瞅准一个方向潜行。
“这是唯一的机会，一定要走出去，封印十万年不如一死。”
叶辰在心中起誓，他来到世间不足二十载，有太多的事情和牵挂，家族血恨和未卜的双亲，都让他无法平静。
.......
“这里是我曾经的国家，每一寸土地和魂灵都被夏启封印在此，永世镇压。”螣胤的话语很轻，充满了一种怅然，无法面对过去，单手支撑在王座上，慢慢回忆一段远古的记忆。
熊熊的神火在燃烧，每一刻都不停息，通过锁链灼烧着眼前这个不死的生命。
“我的肉体已经注定无法离开这里，而我自己的意识也即将到了尽头，”螣胤淡淡道，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故事，转过头来面对叶辰，阐述自己的现状，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无悲无喜，“你能来到此处是一个意外，长生经已经传给你，能领悟多少是你自身的造化，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送你离开这里。”
螣胤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叶辰，语气很轻，却包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似乎在做一个通告。
叶辰犹豫了一下，圣人的气势压在身上，虽然不是针对自己，依然能感受到滔天的威仪。
“前辈的样子并不像会出事。”他最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海眼之极，生命之始，打通人体第一个秘境的修士，生命将无穷无尽，无论肉体还是灵魂，都几近不死。
虽然这一过程无比艰难，古往今来更是只有一个，而眼前这个少年正是传说中的上古螣蛇，十万年不死的老怪物。这样一个人说自己命不久矣，实在很难让人相信。
“渡过海眼，则长命不衰，前辈是这样说过。”他心中无比好奇，隐藏了太多上古的秘辛，想要问出口，不过螣胤并不是一个爱说的人，哪怕他是十万年来第一个可以倾听之人，依然半句话都不喜欢多说。
“你说的没错，”螣胤点头道，“修完长生经，打通人体生命的禁区，只要有一滴血一丝肉都可以复活，灵魂永生，烙印在天地间，无法磨灭，我只有圣人境界，却可以硬抗一位大帝，哪怕失败也只能把我封印在此。”
叶辰双眼冒光，这种神通太过骇人，长生不死，说出去让人惊悚，当为世上第一奇术，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可以复生，无穷无尽，怪不得当年夏启要出手。
神术逆天，即使是大帝也要心动。
螣胤淡淡看了他一眼，仿佛洞穿了他的灵魂，一丝一毫都无法遮蔽，道：“你不要多想，这一过程艰难无比，不吝于证道成帝，哪怕我把长生经传给你，你也只能止步于灵魂还第七层，通往海眼的路每一个人都不同，只能自己寻找，我当年也是极大地机缘巧合，为是一个偶然，不可复制。”
“即便真的长生不死又能如何？”他露出一丝愤怒和仇恨，在赤红的眸子中交织，他不想多说，这段记忆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被埋藏在心底，没有说出口。
螣胤沉默了一会儿，拾起身边一簇神凰血焰，点燃指尖，噼噼啪啪的燃烧，不断燃烧和再生，整个手指都仿佛虚幻，无数次被焚烧，无数次新生，看的叶辰心底发凉。
“这到底是什么火焰，这么霸道？连圣人的血肉都一瞬间消弭。”
螣胤点燃手指，声音更加嘶哑，不含一点感情，这种痛苦他承受了十万年，早已没有感觉，“这是凤凰王族的心火，燃烧一切它认定的不纯洁之物，我单修一个秘境，打通海眼那一天起就踏入圣境，却无法在这种火焰下支撑一分钟。”
他看了一眼叶辰，慢慢道：“你认为夏启封印了我十万年就是为了把我困在此处吗？”
“这种神焰具有天地赋予的伟力，每一次燃烧都会带走我一丝神智，虽然不多，却无法避免。十万年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疯掉，意识沉沦，步我大哥的后尘。”
“夏启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他竟然死在了我的前面。”
“天做孽，不可活！”螣胤冷哼一声，伴随着无尽的恨。
“螣冲和前辈是什么关系？”叶辰犹豫了一会儿道，这是他一直疑惑的问题，本来以为螣蛇应该是精神分裂，不过螣胤十分理性近乎冷酷，显然不像一个疯子。
如果真的是精神有问题，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把自己的生命交给这样一个不靠谱的高手。
“他是我三弟，寄居在我体内。”螣胤道。
“我的本体为上古螣蛇，其中一种天赋就是可以吸收亡者的精魄。夏启杀了我大哥和三弟，我把他们的灵魂收入自己体内，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我们是三魂一体。”螣胤嘶哑的声音解释道：“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把我弟弟的灵魂带出去，这个封印针对的主体是我，唯一修完长生经的人也是我，所以只要把螣冲的灵魂凭依在你的主魂上，就有可能瞒过夏启的五行封印把你们送出去。”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轻松，你们有很大的可能会葬身虚空，我的时间还剩下不足一个月，你慢慢考虑，一个月之内给我答复。”
.......
“告非，这条路有完没完！”这是叶辰第二十六次躲过空间乱流，他的小舟更加残破，只能堪堪浮在银河上，这是一件宝器，螣胤十万年前的龙舟，如今却变成这个模样，这一次能活下来这条船也完了。
“别的宝具都是越旧越宝贝，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叶辰无语，他心中忧郁无法言说，默默的漂泊。
此时少年螣冲的灵魂就附在他的灵魂海第六层底，陷入深深的沉睡中，他在地宫最深处思考了一个月，最终答应了螣胤的要求，放开心胸让他把弟弟的魂凭依在自己身上，这一过程必须要宿主心甘情愿，否则两个人都要灰飞烟灭，这也是螣胤没有强迫他的原因。
“我即将失去理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出去之后生死由天吧！”
这是叶辰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随即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强行送入了虚空中，孤零零的在此游荡，顺着这条孤单的路一直划。
银河，不分南北，通往天堑。
和以往的空间传送不同，螣胤以圣人之躯耗尽全力也只能堪堪把叶辰送进虚无，却无法给他找出一个明确的点。换句话说，叶辰只能自己找到空间节点走出去，而以他的实力，在这种没有任何法宝凭依的情况下，毫无疑问是不可能的。
这段空间非常残破，到处是漩涡和支离破碎的裂痕，显然不知多少万年前曾经被人打碎过，慢慢修正中。如果这时候叶辰有尊者的力量，就可以轻易的利用这些空间夹缝挤出去，不过以他目前的实力，靠近只能是死。
“到底是什么力量如此强大，漫长的时间都无法修复这种创痕。”叶辰很感叹，这里八成是螣胤和夏启曾经战斗过的虚空，整个都溃散，慢慢的回复，经历无尽岁月依然有痕迹残留，斑驳的宝具残片在空间中游荡，遇到空间漩涡就会被绞碎，或者被传送出境，流落到真实世界中。
这里没有声音，没有光，却不显得黑暗，叶辰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一个世界的倒影，在银河中隐藏着虚幻，残垣断壁，亘古的苍凉，仿佛十万年的留恋，如画一般在虚无中倒映。
“强者的念，把自己的道留在了曾经战斗的土地上。”
叶辰看到很多，有战斗的痕迹，完善自己的道，双手不断演化，各种妙术齐现，一会儿出现一尊圆月，一会儿凝聚高山，又聚成利刃，化成水滴，释放出独特的威仪。
“可惜只有其形状，无法完善这种念。”
叶辰有自知之明，和古人相差过于遥远，无法传承其中的真谛。
突然，他脚下的银河变得湍急，一瞬间变成了螺旋。
“莫非......”叶辰大惊，同时又一种忐忑的喜悦，“上帝，愿你在另一个世界保佑我，阿门！”
一阵急转，如真实的漩涡在凝聚，形成一个中空的漏斗，一股毁灭性的气息包裹了这一截空间，所有的可见物都被卷入其中。叶辰驾驶的小舟瞬间崩散，而他自己也被吸进漩涡深处，眨眼间消失不见。
苍茫的宇宙中，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