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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风云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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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滚滚流动的河水两岸迎着朝霞,披上玫瑰色的丽装;远处翻动的波浪闪闪发光,犹如姑娘送出的秋波,使人心潮激荡。江山似锦,风景如画,艳丽的玫瑰花散发出阵阵芳香。昨晚,狂暴的大自然似乎要把整个人间毁灭,而它带来的却是更加绚丽的早晨。小水点在阳光照耀下,显示出种种美丽的颜色。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雨后的傍晚,李冬子对着窗外的景色,听着大气磅礴的歌曲,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事。有什么事,心里会舒服些。”许传生很关切地问。

    “没有。”

    “你骗不了我,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了,今天,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几天不见了,你竟像木头人似的,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怎么样?”李冬子努力地装出笑容,把手移到许传生下面。那手先还在外面,后就钻了进去。许生反转手也摸她,把手伸进她松宽的睡裙。李冬子捶了许传生一下,说:“是不是还要,你想要人命呀?”

    “嗯。”许传生就这么抱着李冬子,冲击她。

    “老许,你真是如洋洋洒洒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呢。”李冬子脱了自己的衣服,也脱了许传生的衣服,让她和他无隔阂地粘在一起。移到床上的时候,她又翻到许传生身上。李冬子捏着许传生鼻子,说:“这几天都在忙你自己的事,总也不理我。”

    “换届选举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要龙彪以前留下的那个柴油机厂烂摊子,外商引资,经济开发区,好多事情都非常缠手呢。”许传生离开了忘我的境界,回到现实,想到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于是,锐气顿失。

    “是不是压力太大?”

    “可能吧。”许传生把李冬子楼得更紧了,李冬子开始吻他,一直吻下去,然后在那里盘旋,然后,他感觉到进入了一个很温暖的地方,便有一个湿润柔软的精灵缠绕着他。“真想忘记所有的一切,忘记官场,忘记官欲,忘记争斗。心里,只剩下你。”

    “嗯,心里只有我,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李冬子感觉到了许传生的冲动,非正常的疯狂。只是那种冲动象是在佯攻,并没有真正拚杀的意思,这多少令李冬子有些失望。李冬子抱住他,像拍孩子样拍着他。“不要有压力,好好休息一下。”

    “我怎么会这样?”许传生并没有强壮起来,他茫然地看着李冬子,此时,李冬子也茫然地看着他。“皮软了,冬子,我是不是*了,怎么办?”

    李冬子悄声说:“不用怕。没什么好怕了。”

    许传生瘫坐在沙发上。

    “以后,我不希望你气馁。你不能气馁。这不是在为我争一口,是为你自己争一口气。你我一路走来,因为有我,我参与开发区的事情才比较顺。现在,我已经真正进入到幕后,土地转让,工程发包,还有和外商的技术合作,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遇到多少坎坷。现在,我对我和你的未来充满了信心。老许,你不能气馁,不能软,要强硬起来。”

    “冬子,也许是你太强了,你才日渐衰微的。”许传生点燃一支烟,“你是个敢说敢想也敢作敢为的女人,现在,我已经越来越感觉到你的卓尔不群。我有些不放心,如果你我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许传生低着头,默默地抽着烟。

    “老许,就算你真的不管用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李冬子感动得眼眶发红。“和你在一起,我感受到了一个长者,或者说是一位老上级对我寄托的沉甸甸的殷切期望。我不会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混在一起。以后,我生生死死都是你老许的人。”

    “冬子,开发区和旧城改造那班人,没有难你吧?”许传生很快就把手中的烟抽得到了烟蒂,他又续上一支烟,深吸一口说,“有什么难事,你只管找赵后礼就行了。”

    “我知道的。”李冬子冲一杯咖啡,边搅动咖啡边说,“没有人为难我,再说,好多人都是你打过招呼的。有几个国企老总说了,钱挣得再多,最后还不是入市财政的帐,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他们也想有个人作主。言外之意,是把你当亲爹,当靠山。”

    “企业改制,不少人成了红色资本家,以前,龙彪在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小葱沾大酱哪头咸,现在想投靠我了,怕是有的人脚踏两只船呢。”

    “老许,你是说同样的话他们也会对古云龙说,是吧。”李冬子还没完全听懂许传生这句话里的意思,“老许,你不会怀疑我私吞咱们挣的钱吧。早几天,省里白副省长的儿子结婚,我代表你去道贺,一下子就上了一百万呢。现在,我是死心踏地跟着你的。”

    早几天李冬子去省城时,见到了同样参加白副省长儿子婚礼的叶云儿。

    叶云儿问起柳三棉,李冬子说,事实上,墟城改选在即,和赵后礼相比,柳三棉已经完全丧失了竞争力。现在,柳三棉只是表面风光,其实,他根本不可能对任何人构成某种威胁。他和赵后礼的争斗,只是政治上、权势上的争斗,没有意思的。

    是的,政治这玩意儿,风云变幻,翻云覆雨,太凶险,有着太多的未知。叶云儿举杯和李冬子示意一下说,现在,我在省城已经开了分公司,资产在成几何倍数增长。

    什么生意。李冬子表现得很感觉兴趣。

    IT业,总部在北京,老总叫赵婷。叶云儿如实向李冬子说出了自己的状况。

    我想参与你们的生意。李冬子和叶云儿碰一下酒杯。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在墟城时,你我曾经是柳三棉最亲近的人,咱们两个合作,有什么不可能呢?叶云儿说,冬子,省城,还是你的家呢。

    嗯。李冬子点一下头,省城一些事,我是知道的。

    是吧。叶云儿当时笑到,冬子,省城一些人你不一定知道吧。就拿这个白副省长说吧,原任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官场有潜规则的。老白在即将调离赴之际,突击调整提拔100多名干部,因此被当地群众称为卖官书记。到省城以后,他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巨额贿赂,已经是路人皆知。我和赵婷这次在购买一家纸厂过程中,全靠老白的支持和关照,疏通处理电力、环保、工商、税务方面的关系,公司运营遇到困难时,也是老白帮忙解决的。当然,为表示谢意,老白旅游、出国考察、生病住院时我和赵婷都送礼,只要能找到理由,下都会给他送礼金。老白重朋友,讲义气,是人的情感观的应有之义。许传生让你来,与其说是为了他人的利益,还不如说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

    金钱是一种很甜的毒药,戒不掉的东西。李冬子笑到,我天生就喜欢钱,小时候家里穷,一直向往有钱的日子。

    那天李冬子从省城往回走的时候,把车开得飞快。她开了音响,开了窗,让风吹进来,吹拂她的脸,吹飞扬了她的发。回到墟城,李冬子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四成杰那里辞职。

    四成杰问:李冬子,你辞职去哪里?李冬子没有说。四成杰说:应该是我对不起你,一定是我这给你的薪水太少了。

    不是的,我只是想干自己想干的事情。李冬子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四成杰的公司。

    听到李冬子辞职的消息,柳三棉满脸憔悴,又瞪着两眼定定地看着前方某一个不存在的点。几天的时间,柳三棉一直处于这种精神恍惚状态,仿佛灵魂已离开了他的躯壳。即使经受屡次重挫,他也没表现得这么魂不守舍。而李冬子的离去,却让柳三棉找不到任何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他承受了李冬子离他而去的打击,回想以往的欢乐,是那样的幸福,他们的爱,是那样的肆意施放,是无边无际的美好。然而,李冬子却悄无声息地走了,且走得不留一丝儿痕迹,那么坚定,又那么从容。

    叶月儿见柳三棉魂不守舍的样子,没理他,一个人往家里走,脚步紊乱。她很恼怒,恼怒柳三棉那种灵魂出窍的迷茫,恼怒柳三棉竟不像男人。男人就要像个男人样,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男人要顶天立地。但是,她又不得不为柳三棉郁郁寡欢感到失落。她心情很复杂,既羡慕又妒嫉。她想,柳三棉毕竟有着自己的事业,一定是官场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吧。

    回到家,叶月儿休息了一会,气消了一半,便感到周身不自在,头发脏得很不像样,脸也粘了一层灰。她冲了个凉,边冲边想,应该和柳三棉好好谈一谈,不跟他谈,他就走不出那死胡同。她想对柳三棉说,当不当官,无所谓的。

    柳三棉躺在床上,双手垫着头,呆望着天花板发痴。叶月儿小心翼翼走过去,坐在床沿边,淋浴后的幽香在屋里飘荡。柳三棉点燃一支烟,他已经意识到叶云儿进来的目的,不拿正眼瞧她。

    “三棉,你没有吃饭呢,肚子不饿吗?”见柳三棉摇摇头,叶月儿又说:“我肚子饿了,要不,咱们一块喝杯酒吧。”柳三棉说:“你去吃吧。”叶月儿坐着没动。她觉得自己很没用,要说的话都已经想好了,又在心里复述了好几遍,真要说的时候,竟是这味儿。柳三棉笑了笑,说:“有什么话,你说吧。”叶月儿说:“今天,柳莽说要给我加工资,但是,我不想在他那里干了。作出离开的决定,我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理由。三棉,每个人干什么事,都是有自己的理由。”

    “嗯。”柳三棉点一下头,他想到了李冬子的离开,他想,李冬子选择离开,当然是认为她应该离开,她认为她的离开比不离开好,可能她认为。不管她离开的理由是什么,都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柳三棉想,李冬子的离开,也许是为他着想,为了好,才选择离开的。她绝对不想看到自己现在这种精神状态。如果,就这么沉沦,把一切都看得世界末日即将到来,就对不起她,就辜负了她的期望。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李冬子这么一个女人是真爱他的。其实,只要静下心来看看,身边不是没有比她更爱自己的人,不是没有比她更适合你的女人。这样想着,柳三棉不知因为激动,还是别的原因,弃掉手中的烟,坐了起来,看着叶月儿问:“你跟我说句实话,真的离开柳莽那里,愿意天天呆在家里。”

    “嗯,是的,天天在家服侍你,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专心做事。”叶月儿好一阵慌张。她说,“三棉,只要你能好,我就一切都满足了。咱们家,全靠你一个人。有时,我总想着咱们以前受苦的日子,现在,能有这样的好日子,我很知足。我知道,你是怕我在家闷的慌,才想让我出去做事的。”

    “你真是这样想的。”柳三棉忽然感到叶月儿的可爱,官场上跌宕的郁恨,情场上的失意落拓,汇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同时喷发,柳三棉伸手捉住了叶月儿,一把撕破了她的睡衫。柳三棉抱住她,把她甩到了床上。叶月儿喘着粗气,解开自己的皮带,解开裤子上的拉链,手脚并用蹬掉了自己的裤子。嘴里却说三棉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只是叶月儿的声音越来越孱弱,几近于梦呓。

    官场小说,反腐和写实都是对社会是有积极的意义的。于是专门写官场小说的作家,也随之边缘化,一流作家鲜有写官场小说的,原因在于一流作家多刺的天性使他们不可能置身官场进而了解并描写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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