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宦海风云 > 第十二章 过河卒子

第十二章 过河卒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叶月儿把名字和住处都告诉了老省长,她有些担心老省长是个没有人赡养的孤寡老人,她抽出被老省长握着的手抹一把湿漉漉的头发说:“现在好多年轻人都不养老,你这一大把年纪,以后就少出些门吧。如果你不嫌弃,你可以把我当作您的闺女,天气好了的时候,您可以到我们家去串门,或者去住上一阵子。我没有公婆,孩子又送给别人了,心里真是空落落的。”叶月儿想到孩子,泪水又夺眶而出。她抽缩一下鼻翼,朝脸上抹了一把,看一眼老省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省长说:“别着凉了,快回家换一下衣服吧。”老省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说,“要不然去买一件来吧。”

    叶月儿摇一下头说:“我不会要你一分钱的,那样的话,做人就没有意思了。不过,我可要真地赶回去了。”

    老省长又一次抓紧叶月儿的手说:“孩子,记住要来看我呀。”

    叶月儿点一下头,便走出门外。

    一个人走在街市人,只有雨水陪伴着叶月儿。雨,是大自然的使者,轻轻地洒落在地,柔和地拂过叶月儿的脸颊。雨,悄悄地来了,像一位美丽的少女,披上轻轻的白纱,飘着,飘在叶月儿身上,并在她身上溅起水花。那小小的花朵,露珠晶莹剔透,片片花瓣像那片片轻舟,轻盈地在水中漂浮,打在叶月儿身上,象轻快地打在芭蕉叶上,嘀嘀嘀嗒嗒嗒打在翠绿的芭焦叶上,是多么爽朗。

    和着大自然轻快的节奏,蹀躞在雨水中,一辆轿车从她身旁疾驶而过,溅了她一身污水。叶月儿羞怒地骂到,不就是有权有势力吗,你抖什么威风?

    把妻子叶月儿安排好,柳三棉总算松了一口气,外出好多天的叶云儿打了电话,她说已经在美国办好了事,现在正在北京忙碌着拓展生意的事。

    柳三棉当然不相信叶云儿的话,他突然觉得叶云儿最近变得有些神秘起来。

    那是一片斑驳陆离的云,叶云儿,总是令柳三棉难以捉摸。

    王秘书来找柳三棉,说一些关于赵后礼想放弃竞选副市长的话,柳三棉用狐疑的目光看一会王秘书,他无法证明王秘书说的是假话,只得自己给自己圆场,说:看来,赵后礼书记真的想急流勇退了,不过,现在大选还没有真正开始,一切都是难以预料的。乡镇换届马上就要开始了,接着才是县市省呢,不管结果如何,我现在只想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行了。

    王秘书口气硬了,说:柳秘书长,你别跟我说官话。你所谓的本职工作,现在是指征地的事吧。你觉得,你的一些处理合适吗?我们收回那块地,再把便用权转让给四成杰,四成杰是得利了,但对方呢?我们不能不考虑对方的利益。四成杰是投资者,但人家美国商人且是外商,也是投资者,我们不能因为四成杰是大投资者,就偏向他,就要损害其他投资者的利益。

    柳三棉也收起了笑脸,说:王秘书,眼前开发区的工作千头万绪,切入点就是把林老板那块点的事弄好,我们只能采用这种强硬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这么多职能部门都和林氏家族的人接触了,都说服不了他们。现在,林老板还一意孤行和政府对垒,仅从这方面,为了维护政府形象和尊严,我们也应该对他采用强硬手段。

    强硬,笑话,你有没想过,这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对招商引资只有敝没有利。当然,这不是我个人看法。大家都这么说,也包括某些市委领导。王秘书并没有软下来,口气依然有些生硬。

    柳三棉单刀直入,他知道王秘书敢如此嚣张,一定是有市委支持,他问,王秘书,你是不是得到许书记某种默许了。

    王秘书也机灵,不接招,连连否认,说:我可没这么说,这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我们做秘书的,也就是跑跑腿,传传话的角色。话到了,意思到了,事也就办了。

    王秘书走后,柳三棉陷入深思,王秘书似乎向他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市委书记许传生不同意用强硬手段收回土地,但又不便直接出面,只得由他王秘书传话。其实,柳三棉很想和许传生交流自己一些想法,他觉得现在有李冬子在许传生身边,到时候真有什么事,许传生会给自己撑腰。有古市长的支持,柳三棉产生侥幸心理,他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的构思和作法。如果,也得到许传生的支持,市委市委书记的口径一致,在各种会议上透露一些有利于制造假象的言论,那将会取得事倍功半的效果。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如果王秘书传递的信息是假的呢?许传生并不像王秘书说的那样关注这事,只是王秘书与什么人,或许,就直接与美国的投资商有某种默契,假借许传生的名义,达到个人目的。那么,王秘书就是许传生身边的一只蛀虫。这只伪装的蛀虫,许传生会不会提防呢?谁能保证他不会从许传生那知道他们制造假象的底牌?再往下想,王秘书传递的信息是真的呢?如果这样,也许里面牵扯一些经济利益,是不是和许传生有牵连呢。

    如果真的在开发商和市委领导之间有某种经济利益的话,柳三棉就不敢朝下想了。

    市委正在开会,柳三棉便在市委的那间自己的办公室里等。许传生的办公室就在柳三棉办公室左边,开完会回来要经过柳三棉前面的走廊。下班前十分钟,许传生召开的会议结束了,但许传生回办公室时,身边还跟着几个人,显然,还有一些会上没解决的问题要会后解决,柳三棉只好又耐心地等了半个小时。

    柳三棉走进许传生办公室时,许传生便笑到,怎么,三棉,还不让我下班?柳三棉也笑笑说:我想,这事还是要马上向你汇报。许传生问,什么事?我要处理的事很多。许传生知道每次柳三棉要向他汇报的事也很多,所以,每次柳三棉向他汇报,他都这么问,好把思路调整到某一件事上来。柳三棉单刀直入,许书记,还是四成杰征用地的事。

    许传生示意柳三棉坐,于是,柳三棉就坐在许传生办公室桌前的椅子上。

    柳三棉仰视着许传生说出王秘书给他说的一些话,有所保留的,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担心王秘书狐假虎威,假传圣旨。

    许传生轻描淡写地问,三棉,你的意见呢?我觉得至少可以用强制手段的假象迷惑外商,那样,达到了预期效果,就行了。许书记,不来点狠的,林老板是不可能动摇的。

    三棉,为什么这么多职能部门都说服不了那个林老板呢?一点面子也不给政府?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暗箱*作呀。许传生的话不温不火,令柳三棉觉得高深莫测。

    柳三棉柳三棉感到了一种无形压力。他不敢想的,他知道许传生的话是让自己去思考去领会。

    至少可以认定,这事与许传生一定有什么瓜葛,不过,如果许传生是贪官,他是市委书记,不是一般的经济实力能轻易收买的。退一万步说,如果,许传生真与美国商人有某种默契,他不应该这么急着要王秘书表明他的态度。许传生一把手的身份参与其中,令这件事显得错综复杂,但如果他真的收了黑钱,找到真凭实据再重拳出击,到时候一定会一击即毙的。想通这一点,柳三棉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和许传生的正面交锋以后,柳三棉心情特别好,特别放松,有一种想与人分享胜利喜悦的渴望。

    李冬子已经几天没给柳三棉电话了,他想打电话给李冬子,好几次,已经按下了李冬子的手机号码,又犹豫了。

    柳三棉心情很复杂。刚才,他还想见李冬子,但当他想到现在李冬子正和许传生的关系进展得如火如荼时,已一点冲动也没有。他想,他是不是心太硬?是不是心太狠?但为了自己的深谋远虑,他必须扼制自己柔弱的情愫。和李冬子相见亲热,他又何尝不想去呢?他太想和她在一起!

    必要的时候,可以暂时不和李冬子来往,但这样的决心柳三棉是很难下的。他自嘲地笑了笑,何必这样草木皆兵?难道要见见李冬子,和她单独相处就这么难吗?为了一己之私,什么阴招损招,通通见鬼去吧!正在犹豫间,李冬子却打来了电话。

    柳三棉听到了李冬子的语无伦次,柳三棉有些吃惊,他大声叫:冬子,你是不是喝多了。电话里李冬子在笑,笑得古怪,说:喝了,天天想着喝你的呢。

    柳三棉驾车去李冬子说的那个酒吧的路上,不时看车的倒后镜,看看有没可疑的跟踪。他对自己说,冷静,一定要冷静,现在和李冬子的关系不可让许传生察觉出暧昧,那样,随时都可能节外生枝。

    柳三棉的车驶进停车场时,却见李冬子站在酒吧门口张望,看见他的车了,就走过来,向他招手,一脸坏笑,她开了车门,上了车竟嗅不到一点酒味。见李冬子并没有酒意,却是一脸的坏笑,柳三棉气得差点晕过去。李冬子上了车若无其事地说:三棉,不吓你,你会来见我吗?她有点撒娇依附在柳三棉身上,三棉,你们当官的是不是都这么虚伪?都这么口是心非?柳三棉推开李冬子,看了看倒后镜,问:冬子,这话怎么讲?李冬子说: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不要说,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难到真的忍心把我拱手送给许书记。我看得出来,其实,你是在乎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柳三棉满脸涨红,很狼狈。

    李冬子捶打一下柳三棉的胸脯说,我主动约你,就是觉得你是个好男人,想见你,在内心深处想你。你是不是有点怕我?因为我一点不袊持,一点不掩饰,太主动,太直接。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见了男人就想要的女人?其实,你是我命定的贵人,遇到你这棵大树了,就想抱着不放?柳三棉一边听,一边注视倒后镜,拐了几个弯,不见有跟踪的车,一加油门,便驶出城郊。

    三棉,怎么了,你们官场的事,就是麻烦。停车,我要撒尿。李冬子拍一下柳三棉的肩膀。

    柳三棉把车停了下来。四周很静,有萤火虫在不远处闪。李冬子下了车,感觉水面清清的风有些湿润,清凉得舒服。

    看着李冬子排泄,柳三棉点燃一支烟,李冬子说,你现在想的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有什么什么关系,是吧。三棉,你虚伪。我主动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李冬子起身系好腰带,然后捏紧拳头打柳三棉。

    捉住李冬子的手,柳三棉便把李冬子拥抱在怀里,李冬子似嫌不紧,也紧紧地抱他,把唇粘上来,柔软地纠缠,分不清是他在她嘴里,还是她在他嘴里,彼此都觉得心里有火在烧,手上都有了动作,都是过来人,都不必掩饰自己,手想停在什么地方就停在什么地方,想做什么动作就做什么动作,很直接,很放肆。

    车的空间不允许李冬子有更强烈的动作,更不允许柳三棉有主动的冲击,二人文火煲汤,慢吞吞爬不上顶峰。一切都恢复平静后,李冬子埋怨地说,这样打疲劳战,想弄死人啊?

    电话响了,是王秘书打来的。柳三棉听出王秘书在电话里显得很亲近,亲近得柳三棉高兴。他说,柳大秘书长吗?在忙碌什么呢。柳三棉说,王秘书啊?有什么指示吗?王秘书说,你再这么说,我以后就不敢再给你电话了。刚才,我们几个秘书还在议论呢,说做秘书能做到柳大秘书长的水平就满足了,所以,想请教请教,只是不知他大秘书长肯不肯赐教。柳三棉说,我可是从基层爬上来的,哪有什么料水,你没有听说,柳三棉只是农民出身,是小工人起家,转干部,上党校,科员,科长,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哪敢在你们这些专科学院派面前班门弄斧。王秘书说,我们几年小秘书也就是想请你吃餐饭,也算是拜师宴吧!肯不肯赏脸?时间有你来定,怎么样。

    哪个王秘书。李冬子问,三棉,是不是这个人一直在过问征地的事。

    嗯,你知道他?柳三棉收起电话看一眼李冬子说,现在,这个王秘书三番五次地缠着我,总是让我感觉到他的背景不简单,也许,这里有许书记的支持吧。

    我看不出来许书记对这个事有任何表态。李冬子表现得很冷静,她知道现在并不是要和柳三棉摊牌的时候,对于那块地真正的主人,许传生是对她有所暗示的。李冬子知道,如果真的计划成功,她就会在一夜之间身价过亿,成为令世人刮目相看的富婆。到时候,有了钱,还不就有了一切。就算柳三棉,也只是自己一个过河卒子而已。(未完待续)